飞天中文 www.gosky.net提供! <醉笑陪君三千场> 第 1 章 第1章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放假中,速度应该能保证,但是每天一更估计做不到,我坑多。 一到三章是穿越前的事,具体的等我写完正文,会在前传里交代。三月的风,和和暖暖的,抚在脸上异常舒服。 院子里的樱花还是在不断的开着,枯萎着,我喜欢这种颓废的感觉,樱花,是为了凋零而盛开,很悲伤,很唯美。 其实不仅仅是这里,在整个萧氏庄园里随处可见,只是因为我最喜欢这种花,哥哥就让人在各处都种上,而且都是珍贵品种,找最好的花匠和植物学家打理它们,让它们四季开放。 我很感激哥哥,他总是处处为我着想,为我打算,虽然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说他喜欢。 我叫萧洛岚,哥哥叫萧洛飞,我们是双胞胎,虽然性别不同,但是长得很像,如果我西装革履抑或是他裙袂飞扬地出现在人前,绝对没人认得出来。 我喜欢哥哥,从我记事起,哥哥就占据了我的全部。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练习,一起受罚,一起杀人。从小到大,在我眼里,除了哥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和利益挂钩。母亲一直告诫我们,我们永远没有朋友,除了彼此,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利用,不能交心。 我知道她是亲身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感触。我们的父亲是死在他最爱的人手上的,死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那个人不是母亲。 那个人是父亲儿时的玩伴,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两个人十几年的感情,却抵不过一亿欧元的诱惑。他为了钱,杀死了父亲。 说起来很讽刺,母亲说父亲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很安详很满足,她说其实父亲是自杀的,是心甘情愿死在那个人手上的。因为没有人能杀得了父亲,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 母亲一直都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虽然她和父亲的婚姻只是利益关系而已,虽然父亲从未爱过她,但是她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人前,她依旧是那个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的女主角。 我知道母亲深爱着父亲,即使父亲什么都没有给她,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给了她两个孩子。 也许真的是报应,在我们出生前,父亲就死了。 母亲却没有因此倒下,而是用她单薄的肩膀挑起了整个萧氏的江山。 我们出生后不久,她就按照家族的规定把我们送进了训练营,后来她来看过我们几次,离开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了她的难过。 从此,我们开始了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生活。在还不会那筷子的时候就学会了怎么开枪,在还不会写字的时候就学会了怎么杀人。除了必备的暗杀技术,近身格斗,远程攻击,到药品针灸,急救伪装,器械组装,总之该学的有用的都学了个遍,当然,作为商业帝国的继承人,该具备的能力也不会落下。 这样的生活常常会给我一种错觉,似乎我只是一道程序,按照规定的路线走着,永远不会有差错。 哥哥说,我们不能为自己而活,只能彼此依靠着,为家族而活。他说他很感激,世界上还有一个我能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十七岁的时候,母亲把我们接回了家,因为我们已经通过了所有教官考核。那天,母亲似乎很开心,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岁月终究没有饶过这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分别给了我和飞两个人,飞是两个男子,而我,则是一男一女,说他们是我们的护卫兼奴仆。随即,那四个人迅速分开,分别向我和飞——所谓的主人跪下,表示他们的忠诚。 我们相视一笑,了然。送这么标致的四个人分给我们,怕我们会重蹈覆辙么?笑话,我们俩的长相,他天皇巨星一流帅哥都得靠边站。 飞抿唇一笑,略带讽刺地说道:“护卫?妈,你觉得我和岚需要么?还是你以为我们这十几年是在混日子?”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能力,但是,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他们的用处很大的。”母亲神秘一笑,“要知道,他们绝对可以和你们一较高下,而且,无论你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违逆的。”她那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似乎对飞的表现很满意。 “我知道了,什么都可以是吧。”飞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问道:“叫什么?” “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力,面容清丽却不失刚毅,再看那身段,匀称修长,尤物啊。 “你呢?” “琉。” “妈,礼物我收下了,很满意。”飞说完便转身上楼,对着背后的人说道,“洗干净床上等我,琉呆会在房间外面守着。” 琉、璃好不犹豫地跟上去,母亲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我。 我不紧不慢地喝着杯中的红酒,玩味的问道:“名字。” “魅。” “惑。” 回答简单利落,声音干净,面容姣好,我喜欢。 “魅,以后我的行程安排你来负责,惑,我的起居就交给你了,我不会过分苛求你们要怎么怎么,那些规矩我不喜欢,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心里清楚,还有,我从不养废物,下去吧。” “是。” 我喝完最后一口红酒,站起来抱住母亲,“妈,我和哥哥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们都很爱你,晚安。” 在母亲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琉璃和魅惑,我们收下了,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飞,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除非有必要,因为他和我一样,讨厌小孩。”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了母亲欣慰的声音,还略带了些哽咽,“岚岚,妈妈对不起你们,没让你们享受要亲情的温暖,明天你和飞去上遥晋私立高中吧,我给你们三年自由,做一个普通人,但是三年之后,你们必须回来继承萧氏集团,还有,别忘记我说的话。” “知道了。”我挥挥手。 第 2 章 第2章于是,我和飞开始了三年的自由时光,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乐趣。只是苍蝇特别多。 我和飞都是喜好安静的人,但是每天都会有一些自认十分具有魅力的不明人士前来光顾,在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这他的伟大的人生历程,我差点就叫魅惑直接砍人了。但是为了萧氏的面子和本人萧大小姐的淑女形象,不得不忍。飞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他一副想要爆发却不得发作的抓狂样,相当爽。 但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狗急了都会跳墙的。 终于在某一次学院祭上,我赶走了第N只苍蝇,飞忍受了N次“深情”的目光注视后,一次突发事件让我的脑袋出现了人生第一次当机。 飞拉着我的手,“走”到舞台上,温柔地“抢”过主持人手上的麦克风,“今天,我要向我爱了好久好久的女孩子告白,我希望她能接受我,而且,我会爱她一生一世。” 然后,他温柔的得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个吻,“岚,让我照顾你吧,相信我。” 飞的声音永远磁性而干净,充满了诱惑。 他的目光深情而温柔,深邃地像沉默在海边的暮色。 我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飞的计策,让我们都安宁的方法。可是,那样的他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知道飞的演技很厉害,但是此时此刻,我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在向我表白。 或许,我对飞的爱,早就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了,或许,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吧,因为我感觉到,现在的飞,内心无比真诚。一个人的脸,动作,眼神可以骗人,但是心,却不行。 也许是因为我的沉默,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而主持人也在一边不停得擦汗。而飞一直握着我的手,也不由得紧了些。 “Sayyouloveme,oneloveonelifetime.” “岚儿,myheartwillgoon.” “我爱你。” “我也是。” 在绚丽的灯光下,我们深情相拥,忘我地接吻。 戏也好,真也罢,至少,我不能让飞闹笑话,至少,他现在是我的。 从那以后,苍蝇真的少了好多,而我们这一对“壁人”,也成了学校的名人。那天飞告白的话,还有他深情的样子以及我们拥吻的照片被做成了大海报,貌似销量还不错,经济效益相当可观,只不过,咱俩是一分钱都没拿到。 失败啊失败,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怎么能做让自己利益受损的事呢? 就这么安静了半年,直到一个男生的出现,搅乱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他叫白千翎,有着和飞同样精致的脸和优秀的成绩,是刚转来的,顿时成为了女生倾慕的对象,风头直追飞当年。 其实我曾经注意过这个男生,他是个孤儿,靠着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学校的资助,成为特招生。没什么背景,只是好像一直有一个人在背后资助他,但是对我没什么用,我也没兴趣,就没看。 我告诉飞白千翎资料的时候,他一直黑着脸,最后冒出一句:“这算个鸟,要是我认真一下下,考试绝对比他好,你调查他干嘛。”甩甩手,走人。 “直觉告诉我,他会和我们有交集,当然要好好查。” “切,别神神叨叨的,女人的第六感也不会准到哪里去。” “哦。”飞怎么了,连“鸟”字都出来了,平时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到哪里去了。奇怪,他在气什么啊? 又过了半年,再过半年,母亲给我们的三年期限就到了,时间,真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以为只是我多心,我永远不会和白千翎有任何牵扯的时候,他的一个举动,让我彻底懵了。 同样是在学院祭上,这次的舞台搭在广场上。他微笑着,从台上缓缓地走下来,夕阳的余辉在他身上洒下不真实的光晕。 “Iloveyou,oneloveonelifetime.” 他把手中的白蔷薇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 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演技太好,我在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了深深的爱。 就这么僵持着,我面无表情,他笑得温柔。 飞突然冲上来,抢过白千翎手中的花束扔到一边,冷冷地说:“她是我女朋友,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白千翎笑意不减,反而越加灿烂了,“你是怕我会把她抢走,才来警告我的吗?你原来这么没自信啊!” “她不会答应你的。”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白千翎转头看着我,说:“洛岚,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永恒。” 飞笑了,很美丽的笑容,我知道他生气了,他笑得越美丽,就表示他越生气,现在的情况,飞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岚儿爱我,所以你没有机会。” “是吗?”白千翎笑得很自信,他凝望着我,一字一句得说,“洛岚,给我个机会,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我还是推开了他:“对不起,我爱的人不是你。” 不论他接近我的动机是什么,我永远都不可能真心爱上他。我的身体,只认识飞一个人的气息,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有可能卸下所有心防,那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所以能在我睡觉的时候接近我的,只有飞,只有他才能在第二天还能活着走出我的房间。 就算白千翎是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可能会嫁给他,因为我的结婚对象,会是对家族最有利的人。如果他的动机不纯,那么现在就打消他的念头,免得到时候麻烦一堆。 “我会等,我会努力让自己能够配得上你,我会等你爱上我。”白千翎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飞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离了那个静默的广场。 第 3 章 第3章转眼五年过去。 我站在母亲的墓前,满园的梧桐无声地哭泣。梧桐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植物,她说她和父亲就是在梧桐树下相识,她说,那年深秋,她第一眼看到父亲,就深深地爱上了他,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但是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我看了看旁边的父亲,没有感觉。照片上的男人丰神俊朗,眉宇间透出的英气逼人,他的确是能吸引母亲的人。但是他不配,他不配得到母亲的爱。除了伤害和愧疚,他什么都没留给母亲,连假意的温柔也没有。我记得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女人说:曾经问过自己,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我想,如果母亲真的这么问了,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痛彻心扉的答案,所以母亲从来没有问过。 “妈妈,我明天就要嫁人了,嫁给一个很爱我的男孩,他从高中开始,就深爱着我,妈妈,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连着你的份一起幸福,还有飞,即使我离开了他,即使以后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也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为了您,也为了我。妈妈,我以后再来看你。” 母亲在五年前就死了,在我和飞完全接掌萧氏后,她就在父亲的坟前服毒自尽了。我和飞知道她是希望我们能把她葬在父亲身边,永远和父亲在一起。 母亲没有要求和父亲合葬在一起,因为和父亲在一起的,是他最爱的人,即使他背叛了父亲。她说,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 飞也很爱母亲,只是他从来不说,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母亲。母亲离开的那一天,飞哭了,一个人在凄风苦雨中泪流满面,我知道他在哭,他和母亲一样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所以即使要哭,他也选择站在雨里。而我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他哭泣,只是看着,我不能哭,飞还需要我,母亲说过,岚岚适合安静,但是不适合哭泣。她还说,流泪,对于内心来说就是身体的败北。 婚礼在全市最大的教堂举行,白千翎一身白色的西服站在神像下微笑着看着我,笑得异常满足。 他做到了,他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叶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娶到了我。只是我很抱歉,我爱的人,只是我的哥哥,现在挽着我的手,步入礼堂的男子。 纯白的婚纱及地,繁复的蕾丝和碎钻点缀下显得华美却不失庄重。 飞把我的手交到白千翎的手上,对我说:“岚儿,哥哥以后,可能再也无法陪在你身边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我抱住飞,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爱你。” “我也是。” “白千翎先生,你愿意娶萧洛岚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有,对她不离不弃,一生一世陪伴着她吗?” “我愿意。” “萧洛岚小姐,你愿意嫁白千翎先生为夫,无论贫穷或富有,对他不离不弃,一生一世陪伴着他吗?” “我愿意。” “现在我宣布,白千翎先生和萧洛岚小姐成为合法夫妻,请二位交换戒指。” 当我把戒指戴到白千翎的手上,全场掌声响起的那一刹那,白千翎突然扣住我的脖子,把枪口指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飞大惊失色,站起来就想冲过来。 “都不准动,否则我就杀了她。”白千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 “你敢!”飞向前跨出一步喝道。 “你看我敢不敢。”枪口又抵上来一分。 “哼,白千翎,你在叶老头那里得到了多少好处,这么为他卖命。”我知道他不简单,虽然叶氏总裁没有子女,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尤其喜欢男人。他既然能成为叶氏的合法继承人,绝对不会是单单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除非他有能让叶老头利用的地方。但是我不想知道,只要对萧氏有利,他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你闭嘴,为什么你要是萧氏的继承人?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白千翎突然变得很激动,大声地质问着,扣着我脖子的手也紧了。 我皱眉,现在要脱身,就不能激怒他,必须缓住他,让飞有时间布置。 “那你为什么要破坏婚礼,过了今天,我就是你的妻子。” “我也希望这是真的,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以同时制住你和萧洛飞,你别想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你去地府问你妈吧。”白千翎目光凌厉地盯着飞,“我要你废了自己的四肢,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了她。” “……”飞一惊,然后看着琉手上的枪。 “不要,飞,你就算这么做了他也不会放了我。” “飞?叫得真亲热,要不要我告诉所有人你们不可告人的关系,嗯?”白千翎咬了咬我的耳坠,低声说道。 “你!无耻?杀了我你同样跑不掉。” “哼,我今天敢做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不用挣扎了,你跑不掉的,我是格斗高手,你占不到便宜。”白千翎把整个身子移到我身后,他算准了飞不会朝我开枪。 “岚儿,哥哥永远爱你,一定要活下去。”飞深深地望我一眼,举起枪就要往自己手上招呼。 这个笨蛋,怎么一遇上和我有关的事就这么冲动。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手肘狠狠地撞在白千翎左腹,挣开他的钳制,跑向飞。那一刻,刺耳的枪声响起,我已经无心去关注谁受了伤。 忘记了一切,我只是想,飞不能够有事。 终于在子弹出膛的前一刻,打飞了他手上的枪,还好飞没有事,还好飞还好好的。我开心得笑了,用飞最熟悉的笑容。 只是,他惊恐地望着我。我刚想开口告诉他我没事,可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 “医生,快叫医生!” 飞紧紧地抱着我,我安静地躺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很满足很温暖。我看见自己流出来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婚纱,像是开在地狱的红莲,绝望地绽放。 “飞……” “岚儿,别说话,你会好起来的,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会永远爱我的。”飞的声音带着哽咽,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我吃力地呓语,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连说话都这么艰难。 我一直以为可以和飞永远在一起,而现在,离别,竟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岚儿,我爱你,你要好起来……” “嗯,飞,要好好……活着,代替我……和母亲的份,快乐地……活下去……” “岚儿……” “飞,亲亲我好吗?” 唇上略微有些冰凉的触感,和落在脸上的灼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闭上眼,享受着人生最后的洗礼。 母亲说,云朵之上住满了亡灵,那么母亲,你在那里吗?和父亲一起,还是依旧孤单,只能远远地遥望父亲的背影。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孤单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起守望飞的幸福。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听到了自己眼泪落地的声音,和飞撕心裂肺的呼喊:“岚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飞,没有我的岁月里,即使再孤单,再寂寞,也要好好地走下去。 我爱你,飞。 我爱你。 第 4 章 第4章痛,浑身都痛,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唔……”为什么我还会有感觉,难道我没死? “醒了,七殿下醒了,娘娘,殿下醒了。”好吵,殿下?谁是殿下? 然后是一大群人鱼贯而入的声音。 “沁儿,沁儿……”好温柔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衣着华美的贵妇正满面担忧地看着我,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绾成类似朝天髻的形状,华美的金饰镶嵌其中,翠绿色的宫装掩盖住了她的身形,却显得更加雍容。只是她脸上憔悴的神色让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沁儿……”女人试探性地唤着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奇怪地望着她,大脑有点混沌,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沁,你觉得如何?”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我这才发现女人身边站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我是个女人,虽然性子比较冷,但是好歹过了三年的“群居”生活和五年的商场争斗,受群众影响,对于帅哥,还是会多看两眼。 因此飞经常数落我色,我冤枉,只是多看两眼而已。有他一直在眼前晃悠,怎么可能会轻易看得上别人嘛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看看周围的布景,没有导演和摄影师,不是在拍戏,而且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飞不会这么无聊,跟我开玩笑。那么,就是我穿越了。 最近穿越很时髦,随随便便地来一下都能穿。刚才听他们叫我七殿下,看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个有身份的主。果然符合穿越定律。 初来乍到,还是老实点。 我虚弱地说:“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沁儿,你……”女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差点瘫软在地,还好身边的男子扶着她。 男子缓了口气,开口问道:“沁,你认识我们是谁吗?” 我摇摇头。 女人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于是屋子里又乱成一团,那些类似于宫女太监的人吵吵嚷嚷地忙里忙外,不可开交。 我皱眉,你们就不能安静点,不就是晕了嘛,又不会死,瞎嚷嚷什么啊。” 头又开始痛起来,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下午那个长相一级的大帅哥正关切地看着我,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太子哥哥……”天呐,我说了什么!难道是身体惯性? “沁,你还记得我!你记起来了?”他眼中燃起惊喜,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我吃力地挣脱,“放开我。”这身体的主人大概受了伤,可能还中了毒,要不然不会这么虚弱。 我怎么这么倒霉,虽然有了第二次生命是好事,可是也不要一开始就给我这么个烂摊子啊。 那个人终于放开了我,但还是一脸期待。 我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刚才可能是身体的惯……习惯吧。” 他眼里的希望瞬间黯淡下来,沉默着坐在床沿。 我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问:“太子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能跟我讲讲我是谁吗?” “哎,好吧。” 接下来他滔滔不绝得讲了近一个小时,我被他弄得跃跃欲睡,但是为了以后的生计着想,不得不乖乖听着。 原来我叫玉沁,今年刚刚十岁,是大亚王朝的七皇子,大亚这个朝代我没听过,可能我到了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吧,所谓的架空? 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的母妃,芳名“洛莲”,封号“莲贵妃”,因为母妃最爱莲花,所以整个琼华宫中种满了莲花。她有两个孩子,我和太子,太子叫玉溯,长我五岁。父皇一共有九个皇子,三个公主,而我平时貌似行为不端,父皇不太喜欢,倒是太子,武功学识均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很得父皇欢心。现在,他已经开始陪着父皇批阅奏折了。 母妃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得宠,即使外公是丞相,现在她是闲人一个,整天陪着我,她的小儿子。而太子因为忙,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我,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那个所谓的父皇也没有来看我,只是象征性的赐了些珍贵的药材以及派人严加戒备。因此,琼华宫的戒备森严了很多。我倒是不怎么在意,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想动我可没这么容易。但是很郁闷,母妃死活不让我下床。 我曾经听宫女们议论说这么“七皇子不学无术,不懂得讨皇上欢心”之类的话,我不以为然。 我觉得这七皇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城府实在是个不简单的人,若是他还活着,将来定不会是池中物。 可惜现在是我。 皇宫看似光鲜华丽,实则污秽得很,它就是个大染缸,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而身为皇子,则更悲哀,不仅要文武双全,还要懂得周旋,学会处世,必不可少的还是阴谋诡计。每一代的帝王之路,都是用手足的血铺就的,而身为一国之君,站在最高处俯瞰芸芸众生的时候,感觉到的,也只有无尽的孤独和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所以,皇帝自称“孤”、“寡人”,帝王家的孩子,没有幸福。 玉沁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故意让父皇讨厌,从而逃避那些阴谋和算计,只要不和那个位子沾边,就相对安全很多。他用幼小的身躯,为他自己和母妃建立了一个安定的环境,为他的母妃挡风遮雪。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能逃过那些利欲熏心者的魔爪。 但是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也同样会保护他的母妃,就当我占用他身体的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具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受冷或者疼痛的时候它会自动运转起来,减轻疼痛。 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 第 5 章 第5章我找了个机会问母妃。不问还好,谁知一问母妃就掉眼泪,难过得不能自已。 断断续续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中的是罕见的剧毒“离魂”,为了保住我的命,母妃把她的师傅和师兄偷偷地请进了皇宫。当时情况很危急,来不及研究解药,他们只有把内力输入我的体内,才能化解剧毒。 后来,他们力竭而亡,而我走了个狗屎运,身上莫名其妙地多了近一百年的内力。 母妃说,是她害死了她的师傅和师兄,要不是她跪下来求他们救我,他们就不会死。 我没什么感觉,只是我认为这身体的主人绝对不是中毒死的,他会死,估计是因为内力太强大,而这个身体又太弱小,承受不住才死的。 虚不受补啊。 母妃说他们有多么厉害,我看只是空有一身好武艺的莽汉,他们只要输入一半的内力就够了,这样人能救活,他们也不会死。 不过他不死我去哪里,其实还是要感谢他们的,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身体。以后只要我提高对身体的支配力,在这里除非是高手,否则想伤我也没这么容易。 母妃拿出一个包裹交到我的手上,说:“沁儿,这是师傅留给你的,他说你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好料子,要你好好钻研,别辜负了他毕生的心血。” “哦。”我不动声色地接过包裹,心里却乐开了花,飞檐走壁的感觉一定很好。 “还有。”母妃拍拍手,一男一女进来了,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是十年前我拜托师兄为你训练的两个护卫,他们以后会服侍你的起居和保护你的安全。” 长得真标致,难道古代空气好,养出来的都是帅哥和美女么? “你们叫什么?” “我叫晓桐,她叫枫影。”少年平静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些不满,虽然很淡,但是对于我这种在阴谋算计里呆久了的人来说还是觉察地出来的。 “母妃,让我和他们说说话,熟悉一下,您先去休息吧。”我笑着说。 “那好,不要太累了。”母妃拍拍我的头,温柔一笑便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了母亲。她最后一次拍我的头是在她死的前一天,眼睛有点酸,但我还是即使控制住了情绪,现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心情起伏的。 “跪下!”我严厉地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先烧了。 女孩立刻跪下来,但是少年却依旧站着不动。她有些惴惴地看着我,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袖子。但是少年还是瞪着我,巍然不动。 我讨厌会对主人挥爪子的宠物。这点魅惑和琉璃就做得很好,他们很清楚我们的脾气,在外人面前,他们是雷厉风行的萧氏总裁助理兼私人保镖,但是在我和飞面前,他们就只是宠物,收起了所有的刺,温顺地像小猫。 我灿然一笑,“没人教过你在我面前要绝对地服从吗?” “我不是奴才,你也不是我的师傅,我为什么要跪你!” 还挺硬?那我就让你硬不起来。 我一弹指,一颗花生米就打在他的膝盖韧带处,他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额头上冒着冷汗,忿忿地看着我。 谁让你出言不逊! 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内力,打得重了可不能怪我。 “晓桐么?我以前的确不是你什么人,但是现在我是你的主子,我想母妃一定差人教过你该怎么称呼主子。” “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称呼你主子!”晓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吧我生吞活剥了。 枫影拉拉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但是晓桐明显已经怒火攻心。 我叹口气,年少气盛啊,要好好教教他,否则他岂不是要爬到我头上去了? 我眉毛一挑,嘴角上勾,斜睨着眼睛看着他,“那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做你的主人呢?” 我还没见过我现在的脸,但是只有十岁的小孩子,用这副我以前用惯了的睥睨表情,不用看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威慑力。 谁知道他竟然抖了一下,看呆了,连跪在地上的枫影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难道我脸上开花了么?这张脸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手感很好,不愧是皇家子弟,我研究过手臂上的皮肤。 啧啧,真不是一般的好,肤若凝脂,又白又嫩的,比我上辈子的都好。头发也是,摸起来滑滑的,看起来亮亮的,绝对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 “你怎么不说话?” “……呃,除非你能打败我。”他又恢复了那个拽到天边的表情。 “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我赢了,那么你以后就要无条件地服从我,但是,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就放你们离开。”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我不要。”女孩子开口道,“主子,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主子,那么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主子,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他既然要我好好保护你,认你为主,那么,我绝对不会辜负他的遗愿。” “哦?”无条件地宣誓效忠么?既然母妃的师兄可以为了救我而死,那么这个女孩的话可以信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嘛…… “请主子收下我。” “那好,你先过来服侍我穿衣。” “是。”枫影恭顺地走过来,拿起一边华丽的衣袍开始为我穿戴。 没办法,这衣服要我自己穿的话简直比杀人还难。 晓桐惊愕地看着枫影的顺从,说不出一个字。 我穿戴整齐以后,径自走到花园里的空地上,回头对晓桐说:“我还小,力气不如你,也不会一招半式,我们就来比射飞刀吧,连射十刀,谁射得准谁就赢了,裁判由枫影来做怎么样?” “好!”晓桐答应得很爽快,我则在心里冷笑,看你待会儿还拽不拽得起来。 我们站在距离靶子十五步的地方,“嗖”的一声,我射出了第一刀,正中靶心。晓桐也射出了第一刀,平分秋色。 但是第二刀我却没有在原来的地方射,而是退后了两步,同样正中靶心。 之后我每射一刀之前,都会比原先退后两步,晓桐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但是随着我越来越退后,精准度却一点也没有下降,他的手开始发颤。 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神容自若的射着,每把刀的位置几乎在同一个点上,我笑得越发灿烂。终于,晓桐的手一抖,刀射在了我的靶子上。 “脱靶了哦。”“嗖”我射完最后一刀,摇摇手,“你输了。” 跟我玩刀?我可是玩了二十多年了,就凭你个小鬼也想赢我? 晓桐丢掉飞刀,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我面前跪下,“属下见过主子。” 真刺耳,明明蛮好听的声音,怎么喜欢从牙缝里挤出来呢? “你还太嫩。”我走回屋里,“刚才出言不逊,念你是初犯,我不计较,但是下不为例,下去吧。” “是。” “嗯,枫影你进来。” 第 6 章 第6章我在圆凳上坐下,枫影沏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我浅啜一口。 哎,这小孩的身体真是郁闷,做这么优雅的动作完全没优雅可言,笨拙倒是真的。 “枫影,你知道晓桐为什么会输么?” “他太急躁,不够冷静。”枫影平静地回答。 “聪明,我喜欢。”我微微一笑,“他承受不了压力,我虽然有些侥幸,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他要好好磨练,否则怎么做我的心腹。” “枫影,你明天和晓桐立刻出宫,找一些身世清白的孤儿,给他们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教他们武功。杀手,死士,暗卫,都给我训练一批出来。” “是。” “晓桐以后就让他在宫外帮我管理那些孩子吧,我怕他适应不了皇宫的生活,你就负责联络,别的人手我明天会叫陆总管送来,还有,办事干净小心,我一不养废物,二不给别人善后。”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嗯,把陆总管叫来。” 我看着枫影有些娇小却干练的背影,突然想起了惑,那个面冷心冷的女人,她也是这样,冷冷的,但是娇小玲珑的身体里蕴藏着很大的力量。不过,枫影比较有人情味,她还会关心人。 “奴才见过七殿下。”来人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太监,我揉揉耳朵,太监的公鸭嗓啊,真受不了。 “起来吧。” “谢主子。”陆总管恭敬的站在我面前。 “陆总管,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我母妃身边的得力助手,我知道你很忠心,而且,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母子,现在我有件事要你出宫去办。”我问过母妃她身边所有人的事,就只有这个陆总管最可靠。昨天晚上我也探过他的底,当然是对他催眠后再问,这样才能让我放心。 陆总管叫陆文,母妃还在和师傅师兄闯江湖的时候救过他,他为了报恩,就跟在母妃身边,随她进宫。但是他知道宫廷险恶,就偷偷地在宫外开设商铺,用那些钱为母妃在宫里的生活安逸作保障,自然,母妃不知道。可能他也希望母妃开心安全地过下去吧。 那些商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赚的钱也不少。 再加上他靠着母妃可以向外公求助,阻力自然少了。 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他也能在夹缝中求得一息安寝,他做的那些事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发觉,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 “主子请吩咐。” “你在宫外那些事别以为没有人知道。” 陆文闻言浑身一颤,立即跪下磕头谢罪。 “停下,我不想揭发你,相反的,我要帮你。”我揉揉脑袋,这厮在想什么啊,我看起来像是要找他算账的样子嘛。 陆文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现在要全面接手你的产业,还要把他们发展壮大。” “主子?” “你给我立刻出宫去办,钱庄,妓院,酒馆,赌场,古董,总之什么来钱快,什么消息来的最快,你就给我开什么,钱你不用担心,我来出。”钱嘛,皇宫里没什么好的,就是钱最多。 想到这个,我的强盗血液兴奋了。 “……”陆文仍处于呆滞状态。 “你去找几个武功好的武师在客栈安顿下来,把地址交给枫影就好。再去找些背景干净的孤儿,教他们读书识字,将来或从仕或经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你吭一声啊,傻了? “陆总管?” “……啊,奴才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你去做这些事么?” “奴才愚钝。” “不,你不蠢,你可知道我这次中毒的原因么?因为我碍了某些人的路,他们容不得我活着。这次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我不够强,既然这样,我就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让他们无法动我,无法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地杀死我。陆总管,这次的事,你也很自责吧。” “奴才没有保护好主子,是奴才的错。” “算了,那些暗卫你还要好好训练。”周围一直都有人,以为我不知道么?他们的素质也太差了。 “我刚才的话听清楚了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陆文赶紧起来,退出门去。 他可能是对我这个只有十岁,实际二十五岁的主子突如其来的转变不适应,他可能认为,一个十岁的孩子不会有这样的心智和手腕吧。 但是我不用在他面前装,他绝对不会背叛母妃,也绝对不会背叛我。 “回来。”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放手去做,有爷在这里撑着,但是我不养废物,除了纰漏,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还有,每月的账目我要看,平时你处理就好。”我拍拍陆文的肩,对待下属就要恩威并施才最有效。 “奴才遵命。” 陆文退出了房间,我躺到软榻上休憩。 痛快,好像有回到了前世,那种纵横商场的感觉,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过他们一文一武,我还真是物尽其用,我用人的原则就是每个人尽量压榨,一定要榨干最后一点水分再抛弃。 但是那些文件我和飞还是认真看的,重大项目也是亲自过问,我们都一样,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脱离掌控。 接下来干什么呢?他们办完事回来,怎么着也要明天了。 啊嘞,那个小门是什么?看起来也不像密室,有这么显眼的密室么? 我推开门,发现里面是一间布置大方舒适的小房间,正中央还有张长方形的,类似于木板的床。 难道这是给丫头住的,我记得以前大户人家的少爷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有通房丫头的,但是看起来不像啊,以前也没见过谁从里面出来。 我疑惑着,视线转移到倚墙的架子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天,这个七皇子玉沁到底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就玩这个……□。古人都早熟? 我面前的三个类似书架的地方,满满的放着各类的道具,玉质□,从小到大排得很整齐,羊皮圈,各类的绳子和鞭子,还有玉簪等各种各样的情趣道具。看来这小子还是个中高手。 我以前就一直帮飞□宠物,连琉和璃都曾经在我的□室里呆过一阵。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飞,我知道他一直爱我,但是我们没有未来。 飞说,岚儿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飞从来没有碰过我,他怕他会忍不住让我怀孕,堕胎太伤身体,但又不能生下来。所以他最多只是抱着我入睡。 飞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会有欲望,为了不委屈自己,他只抱男人,他说他不要抱女人是因为他爱的是女人,他爱的女人只有我,我不理解他这么诡异的理论,只是心里觉得很温暖。 他总是抱怨别人训练出来的宠物不合他的心意,让他倒胃口。于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体贴,我就在他咆哮着喊“你个只吃不做经常偷懒的米虫给我回来”的痛不欲生的声音中请了一年的超级长假,找了世界知名的□师学习□技术。 而我回来后送给飞的第一件礼物就是我亲自训练的两个俊美少年,给了飞一个星期的假期让他好好享受。 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真的很甜蜜,只是它们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打开架子旁边的柜子,里面上层放着更精致的道具,除了没有电动的跳蛋或者□外,有些甚至比我前世用的都好。而下层,我看了看那些青青绿绿红红白白的瓶子上的字,苦笑。 妈的,□都这么多。 我走出小屋的时候,瞄到架子的对面有些大家伙——刑架和镣铐。 第 7 章 第7章我摇头,这小孩,帝王家真的这么污秽,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这些? “来人。” 一个小太监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以前是谁一直在服侍我?” “回主子,是奴才小李子。” 这名字真俗。 “那那个房间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小门问道。 “那是主子平时享乐的地方。” “享乐?那还有谁经常来那里。” “后院有两位公子,是主子拜托您外公洛丞相找来的。” 这孩子竟然是个GAY!但是……十岁的身体,硬得起来么? “从现在起,封了那间屋子,你跟陆总管说一声,把那两位公子送出宫,再给他们些银子,好好安顿他们。”说实话我对□兴趣不大也不小,但是如果飞没有要新宠物的话,我基本不会走进□室。不过,虐待别人就跟杀人一样,我会有快感。所以偶尔,我会把魅惑或者男宠带进去,这样,也算是一种发泄吧,毕竟,我和飞活得太辛苦,太压抑。 但是我至今还是□,飞舍不得碰我,别的人我不让他们爬上我的床。虽然飞说我不用压抑欲望,但是我对那些男宠是真的没性趣,而且,一个弄不好他们就会变成尸体,身上沾血很不爽啊。 “奴才立刻去办。”小李子说着就要走,我把他叫了回来。 “人送出去,屋子留着吧,以后就你负责打扫。”也许以后审讯人会有用,用□来做这个,可比那些“大刑”有用多了。 “是。” 我再一次赞赏陆文和枫影,办事能力真不是盖的,也许晓桐也不差吧。短短三个月,各个方面的事业都已经陆续展开。 我是个古典文学爱好者,所以店铺的名字我自然要自己题。 我在京城最大的勾栏街,面对面开了两家全京城最大的勾栏院,一家是妓馆——醉生梦死,一家倌馆——浮生偷欢。里面我全部采用全现代化管理,设置大老鸨三个负责整个楼的营生,小老鸨六个,负责大堂接待和客人纠纷调解等等。总之当我把拟好的方案给陆文的时候,他嘴巴张得老大,下巴快掉地上了。 说实话这样细致的管理方案估计现在这个时代还没人想得到吧,更何况是个十岁的孩子。 至于赌场,叫金玉满堂,酒楼叫大观园,钱庄叫四海…… 我承认这个是俗了点,但是这个不需要雅致,能赚钱就好,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曹公。 而我为了以后行事方便,便对外宣称叫“洛岚公子”,而且只承认了那些正当行业是我的,至于不正当的,就幕后操作。 凭着我现在化的头脑和手段,我的“萧氏”迅速崛起,短短两年,资产已经可以和京城首富相当,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隐蔽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况且,那些产业的老板虽然只有我一个,但是别人知道的可是有四个,我,枫影,陆文,还有晓桐。 而随着事业渐渐步入正轨,我也越来越闲,陆文和他新训练的人管得很好,除了每月一次的账目查看,几乎没有什么事需要我操心。而晓桐训练出来的人也挺不错,有的甚至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而我让他掌管的杀手组织塔罗,已经成为了江湖上最厉害的组织。 我按照塔罗牌的分布,挑选出二十一个实力顶尖的人按照他们惯用的武器或性格把他们安置在不同的位置上,并宣布说其余人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取而代之,而唯一剩下的一张——死神,就是我。 我分给他们一块特制的令牌,凭着它可以到四海钱庄取钱和证明身份。每个人的牌都不一样,我完全按照塔罗牌的牌面来定制。除此之外,我设立权杖、圣杯、宝剑、五芒星四个部,分别给我制作武器,研究医药,训练武士,情报收集,四个部互不联系。 而醉生梦死和浮生偷欢,那排场,那素质,可是我亲自监督训练的,我充分发挥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优势,把那里弄得要多奢华有多奢华,再加上全国最好的酒楼,我的大观园和这里达成长期合作的良好关系,钱自然是哗啦哗啦的来。 男人最重要的是应酬,女人最看重的是虚荣。在前世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我再清楚不过。只要有钱有权,你就是爷们。财势比你大的要拉拢你,以达到更大的财势,财势小的要巴结你,以求更奢华的生活,所以就要应酬,还要找最气派的地方,才能显示身份和地位。 只要能显示身份地位,绝对不怕没客上门。价钱多离谱都没关系。 就因为这个,陆文私下给了我一个绰号,“狐狸”,因为我一看到那账本,笑得比狐狸还奸。而枫影,偶然看到那账本后,看怪物似的看了我两天,严重怀疑是不是跟错了主子。 日子越来越无趣,陆文老是把工作分配得很好,我想操心都没机会。现在的我可谓事事顺心,每天进行必要的训练来活络筋骨,不能浪费了那些武功秘籍和这近百年的内力,当然,我那些暗杀术也不能荒废,毕竟,那是最有效的手段。 可是,有件事很郁闷,我,现在明明是一男人,但是那张脸,天,长女人身上绝对一祸水,可它偏偏在我脸上。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一张比女人还媚的脸,一定是祸害。 我知道这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我不能有一丝一毫让人注意的地方,于是乎,我拿了母妃的炭笔磨成粉,再和点面粉抹在脸上,终于掩盖了本来面貌,变得不那么显眼。我本来想让枫影用人皮面具的,但是那个戴久了对皮肤不好,也难受。 每天我洗完脸,枫影总是要看着我的脸发呆,然后叹气,说什么“主子真是风华绝代”之类的,她现在和我相处久了,也渐渐摸清了我的脾气,会不时地和我开玩笑。我也郁闷,但是作为女性,我还是挺骄傲的。 母妃似乎也明白我此举的原因,也没有来问我什么。 我一天到晚闷在宫里,因为还没到十五岁,不能在宫外建府,又不能随便出宫,我快闷死了。以前还能去夜总会什么的,现在就甭提了。 没事干,我就找事干,我练字,纺织,计算合金比例,做化学药品,给母妃做胭脂,镜子。说起这个镜子我就有气,这个世界竟然只有铜镜,照出来人不清不楚的。我郁闷好几天以后,终于决定自力更生,开始做镜子,但是那个玻璃和硝酸就费了我好大的劲,要知道我那时候可是连硫酸都还没鼓捣出来,还有银镜反应,由于铝不好炼制,又没有电,无奈放弃了最经济的电镀铝。 母妃从她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面镜子以后,新奇得不得了,后来老是来我这里转悠,这日子开始觉得没什么,只是打发打发时间,但是后来就发现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觉得无聊。 再后来,我发现了它们的商业价值。 再再后来,我又无数次在梦里笑醒了,我的镜子,胭脂,用现代方法生产的绸缎等新式物品,市场上卖的价格是本钱的几十倍到几百倍,还有那个我精确计算的合金做出来的武器,在这里可以说是神兵了。 当我到了十四岁的时候,我的钱加起来,估计也能比得上半个国库了。 看着那些亮得晃眼的钱,我心里那个舒坦啊,我本来就是一奸商,老毛病了。 商人,就爱钱,以最少的投资,获得最大的收益,什么都能吃,只有亏不能吃。 做人,就要向钱看齐。 第 8 章 第8章在宫里的日子虽然紧张,却也清闲。我的母妃算是最“富有”的人了吧,因为我做出来的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都高到离谱,只有那些达官显贵才买得起,谁说的,只要够珍奇稀有,不怕没人买,更何况在这个封建社会。那个我制作的镜子,皇宫里有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些身份显赫的主子,但是母妃就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是为了她才做那些东西的。所以一旦有新产品问世,母妃绝对是第一个使用者。 虽然母妃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是由于保养得当,又天生丽质,再加上我的细心呵护,自然是容光焕发。 这天,我一个人在书房练字,看了这个时代很多大家的手迹,又想了想以前练过的字帖,一比之下,发现各有千秋,书法和围棋一样,没有时代和国别之分。一时兴起,就模仿王羲之的行书把李商隐的锦瑟写了下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放下笔,看看自己的大作,自满一下,还是不错的,这要归功于我独特的古典情节,当年十分迷恋王羲之的行书和赵佶的瘦金体,就下功夫练习,而且成绩很不错,学得挺像,要不在这个世界不会用毛笔写字那还了得。 我正想把它收起来,母妃进来了。她笑着在我左边坐下,拉住我的手说:“沁儿,母妃看你这几年挺乖的,没有再惹出些让你父皇气恼的事。” 那是,我一向品行端正。 我记得四年前挺陆文汇报这位“七皇子”的光荣历史的时候,差点没当场背过去。自从五岁那年在御书房和三皇子发生争执以后,便不再去太学院,成天无所事事,几乎每年都有太监宫女死在他手上,从他八岁那年起开始喜欢男人,当然不是□,只是喜欢虐待他们,但是他也没有玩出过人命,也没让他们半身不遂还是怎么着,玩腻了就换新的,会给那些人一些钱,放他们出宫。这点还是比较好的。但是他居然对外宣称说是已经把人玩死了,靠,他要破坏自己名声也别坏得这么彻底啊。不过我估计他也是不得以吧,我倒是很好奇他五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他小小年纪就决定“独善其身”。 “母妃看你也不小了,明年你也要出宫了,是时候找个王妃了……” “咳咳”我正在喝水,差点呛死,不是吧,我不要这么早成亲啊,有个女人在身边,多不自在再说,我看了那具身体,估计就没性致了。 “母妃,您多虑了孩儿还年幼,成家早了点。” “你也不小了,你太子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美人侍妾了,但是你呢?” “我……”我心虚啊,我以前是女人,欲望没有男人这么强烈,虽然现在是男人有些不习惯,因为男人的身体有时候是有欲望,但是前世作为□师的经历让我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可难免有必要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喜欢自己解决,我有洁癖,“母妃,孩儿的婚事孩儿希望能自己做主,以后孩儿有了意中人,母妃再替我操心吧。” “那也好,你开心就行。”母妃眼睛一瞄,看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诗作”,赞赏道,“好诗,好字。” 汗!字是我写的,但是这诗…… “沁儿,母妃以前看过你不少作品,看来你一直都在努力啊。”母妃看起来很是欣慰。 以前?难道我以前那些东西你都看过? 不过还好,母妃的话没什么,万一让别人看到了,恐怕这琼华宫要不平静了。那些可是中华五千年的精粹啊。 “那我以前写的东西总是会少,母妃,不会是您拿了吧?” “是啊,我觉得沁儿的诗词和字画都是上品,我就拿了,挑了好的把它们裱起来收着,后来忘记跟你说了。” “哦,怪不得我每次都找不到,我还以为是小李子把它们当废纸丢了呢?” “沁儿,你有这么好的才华,应该好好辅佐太子,他是你亲哥哥。” 当然,我虽然不会明着帮他,但是暗地里我动用我的力量可是帮了他不少。 “母妃,我会帮着太子,但是不会明着帮他,您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但是沁儿,作为皇家子孙,不会有你要的那种生活,我曾经也有过梦想,但是现在,也只能在梦里想想,母妃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尽力保护你们。” “……”母妃今天怎么了。 “小陆子,待会儿服侍沁儿沐浴更衣。” “喳。” 母妃离开了,神情有些哀伤,我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寂寥。 母妃今天怪怪的。 “主子,奴才服侍您沐浴吧。” “哦,好。” 我穿着华丽的皇子服,袖口和领口都是金丝绣边,衣服上的四爪金龙呼之欲出,腰间的白玉缎带不松不紧地围住我的腰,精致的翡翠玉佩饰垂在腰侧,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髻,再用白玉簪固定。 总之整个人就是从一般的富家公子变成了高贵的皇子。 我没问陆文,现在我还不明白这是要干嘛那我这近三十年是白活了。也想到了理由,八成是我平时写的那些东西被父皇看到了。 当我打理完一切,走出来的时候,母妃,枫影还有陆文都呆了,母妃走过来,颤抖着手抚摸我的脸,“原来我的沁儿长得这么俊……”说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我知道我的脸生得太过妖媚,身材虽然挺拔,但是毕竟只有十四岁,仍然显得女气。 我回抱住母妃,“母妃,我不会以这张脸去见父皇,我很怕麻烦的,您知道。” “嗯。”母妃推开我,“沁儿,你快点吧,善公公已经在等着了。” “好。” 枫影帮我弄成平时的样子后,就跟着善公公去见我那个对我不闻不问的父皇,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而母妃一直站在琼华宫门口,直到我的背影消失都没有离开,也许,她也觉得愧疚吧,但是我并不怪她,她也有她的苦,我要让她知道,居庙堂之高,也能放浪形骸。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吧。”父皇的声音听起来很威严,有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感觉,这难道就是帝王之气? “谢父皇。”我的声音很平稳,能在气势上压倒我的,至今还没有,当然,我收起了所有桀骜的气息,低着头。 “沁儿,这些都是你作的?” 善公公把满满一大盘卷轴放在我面前,我随手翻了几张,回答道:“回父皇,是儿臣所作。” “朕记得你五岁开始就没去过太学院,这是你自学的?” “是。” “嗯,孺子可教。”父皇满意地说道:“刚才我让太学院的师傅和大学士们看了,都对你赞不绝口,连太子都对你的才气惊讶万分,朕很欣慰,你有如此才华。” 废话,你以为那些名人是怎么才能流传千年还能有幸被我选中拿来练字的啊?那必定是精湛精妙加精悍。 “父皇谬赞了。”谦虚总没错。 “正巧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夜宴,朕期待你的表现,今年的文魁,若是你摘得了,朕重重有赏。” “儿臣尽力。”以前怎么没想到要请我,现在? “好,你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第 9 章 第9章我刚退出御书房,便被闻讯赶来的太子拉到一边,“沁,父皇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让我参加夜宴。” “真的?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哪天我们兄弟切磋切磋?” “哦,有机会吧,你先告诉我,夜宴是什么?” “你不知道?”玉溯吃惊地望着我。 废话,我知道还用得着问你?这宫里的事除非和我有关,否则我才懒得管。 “是啊,我以前都没跟你说过。”玉溯的眼里有悲伤闪过。 我知道他是怕我难过,因为父皇不喜欢我,从来都没有让我去参加。 “夜宴是才子的聚会,因为父皇喜欢文采风流的人,所以它说白了就是父皇举办的斗才大会,那里没有君臣父子,谁的才华略胜一筹,谁就能向父皇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很离谱,父皇都会答应。” “那只有皇亲贵族才能参加么?” “不是,届时各位皇子公主以及王公大臣和他们的家眷都会进宫参加或观看,连民间一些有名气的才子也会来,太后和皇后也会来看看。” 老狐狸,政治手段啊,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掘人才收为己用,厉害。 “沁,为了显示皇家的教养,那天晚上一开始各位皇子都要表演一项才艺的,你要表演什么?” “呃,我还没想过。” “那你好好准备,这可是比后面的比试重要多了。” “哦。”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琼华宫门口,母妃还是那个姿势,定定地看着我。 “溯儿,沁儿,你们回来啦。”母妃拉着我和太子的手进到殿内,殿中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母妃拉着我们坐下,对太子说:“溯儿,以后沁儿你要好好关照他,他还不是很懂事。” “我知道。” “母妃,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今天我们母子好好叙叙。” 晚上,待到陆总管把已经醉倒的母妃扶回房间以后,我和太子拎着酒壶走到花园,月色有些清冷,但是很干净。 “哥哥,我会帮你。”但是等你坐上帝位,请给我一个江湖。 “嗯。”我们一直这样站着,没有说话。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是无尽的阴谋和争斗。 杀戮,我还是回到了原点,虽然中间隔了一世。 哈姆雷特说:“Tobeornottobe,it’saquestion.” 可不是,现在我正在为晚上要不要赢那场比试烦恼,凭我这跨越千年的头脑,想赢绝对不是痴人说梦,但是这样做的话就会锋芒毕露,成为众矢之的。 烦人。 最后,我还是决定输掉。太子现在风头正劲,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也是一个有威胁的存在,估计我马上就会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倒不是怕他们来暗杀,这是最愚蠢的做法,我怕他们玩阴的,这是防不胜防,到时候就算父皇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也不得不办我。 出师未捷身先死可不是我的作风。 晚上,我身着简单的月白长衫,白色腰带,白色靴子,总之一身白的赴宴去了。说实话我不喜欢那些繁复的衣服,还是简单点好。 我和女扮男装的枫影,带着这里的名筝“菊若”进入了喧哗的御花园。 菊若,因为这筝的制作者是为他的妻子菊若所做,故取名菊若,是这里最出名的筝。我本来不想带这么拽的筝来,但是母妃说这个宴会马虎不得,既然打算弹筝,就必定要带最好的。 我扭不过她,只好从命。 我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独酌,枫影抱着筝坐在我身后。我烦躁地摇摇头,吵死了。 “七哥。” 我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有些诧异,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淡蓝的长衫使得他看起来有些儒雅,颇具贤者之风。只是和我一样,男生女相,如果MAN一点,估计得迷死多少二八少女啊。 “你是?” “我是玉泠,七哥不记得了吗?”他突然有些难过地低下头,“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七哥你也不会……” “停停,我十岁的时候中过毒,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也别再提起。”笑话,那个死小孩的债我才不要帮他背嘞。 “你是八皇弟吧,有事吗?”他是皇后的儿子,现在接近我,怕是不安好心。 “我……没有……”玉泠对我笑笑,便走开了。 我就纳闷了,这小子干嘛,来了有不说,我可是听溯说过八皇弟才气过人,是难得的人才,怎么今天见了和传闻差这么远,难道以前“我”和他有过节? 算了不想了,麻烦。 抬头,皓月当空,繁星满天,要不是周围这么吵,还真是一个诗意的夜晚,幸亏我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所以现在还没有人来打扰我,否则我估计会和太子一样忙得不可开交,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看看眼前的酒杯,再看看天上的月亮,不仅想起了李白的诗,便念了出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好,好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七殿下真是好才情。” 哪只苍蝇这么吵!打扰我的诗兴。 我回头,看见一个相貌平平的青衫男子,他举着举杯走到我跟前。 “你是谁?”我没好气地问。 “草民云隐玥,只是一介布衣而已。”他毫不避讳地在我旁边坐下,我感觉枫影的气息紧了紧,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稳。 “草民刚才听到殿下的诗,心生仰慕之情,才冒昧打搅,望殿下恕罪。”云隐玥举止文雅大度,绝对不会是一介布衣这么简单,应该是个人物。 “我字洛飞,云兄直接称呼我洛飞就好,今夜没有身份之别。”我淡淡道。 “好,洛飞,我字非焰,你可以叫我隐玥。” “那隐玥,我身份特殊,今日必定无法畅叙,他日我出宫建府,若你来访,我必定扫榻相迎。”我看到溯来了,便打发他走,这种人当面一定问不出什么,还是暗中比较好办事。 “一言为定。” “嗯。”他想必也看到了太子,知道不好再留下来,便走开了。 “沁,他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 “呵呵,还真像你会说的话,马上要开始了,你快坐好吧。”溯指了指外面。 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我回到原位坐好,封建社会就是这个不好,好好的人怎么喜欢被人跪啊,也不怕折寿。 第 10 章 第10章“朕说了,今晚没有君臣,只有胜负,无论是谁,只要在比试中胜出,朕不但重重有赏,还会答应他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太离谱,朕都会答应。” 父皇一个人在上面说着漂亮话,我则是有点昏昏欲睡,无聊毙了。 “首先由太子殿下上台献艺。” 我一个激灵,这公鸭嗓真是瞌睡虫的克星啊! 我看见台上左右想个不远处放着两大桌的颜料,中间是一幅已经裱好的空白画轴,溯手里拿着狼毫,站在画前流畅地舞动着。夜风吹来,扬起他灰色的衣衫轻轻舞动,他沐浴在月光下,脸上的轮廓鲜明而生动。我看着他,和飞一样俊美的脸,看上去却比飞更加成熟稳重,他,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生在这样的家族,又身为太子。 不多时,溯便完成了,他放下笔,将画取下来展示在众人面前,那些人都齐声说好,巴结奉承的话一堆,父皇也微笑着点点头。我看出他很满意溯的表现。 溯画的是一池莲花,洁白素雅,将莲花的神韵完全刻画出来了。我想起了周敦颐的《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溯真是妙笔生花,这画绝对是上上之作。 “溯儿,不知今晚你要将这画赠与谁呢?” “回父皇的话,儿臣想把他赠与七皇弟。” 哎?我? 于是我成了全场焦点,所有人都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有种被视奸的感觉。 我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 “沁儿既然收了礼,那就题一首合情和景的诗吧?” 老头,我和你有仇啊,存心让我“出台”是吧!虽然这个不难。 溯微笑着看着我,我略一思索,便拿起笔写道: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 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毫无意外地,满堂喝彩。我没有作诗的本事,剽窃总会吧,中华这么璀璨的文明,写莲花的诗一抓一大把,以我过目不忘的本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溯儿的画好,沁儿的诗也好,不错不错。”父皇很开心,但是我越看越觉得他笑得很像狐狸。 “皇儿,溯儿这孩子我一直喜欢,这沁儿啊,几年来我是第一次见,不知怎么的,看着和溯儿一样窝心,这兄弟俩,还真像。”坐在父皇旁边的太后开口道,慈祥地望着我们。而皇后脸色不太好。 溯对我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我回报以温婉一笑,拿着画回到了座位。 接下来二皇兄玉澜的书法,三皇兄玉溟的剑舞,四皇兄玉潇的古琴,五皇兄玉澈的箭术,六皇兄玉淇的萧,八皇弟玉泠的七步成诗都挺精彩,九皇弟玉汐还太小,没有参加。但是精彩归精彩,能引起我兴趣的只有三皇兄的剑舞和八皇弟的七步成诗。 这个玉溟,我一直很想见见他,很好奇他当年是怎么把玉沁弄成那样的,但是真见到了我吃惊不小,他居然长得这么……帅,比溯还帅,充满了阳刚美,虽然其他的皇子都不错,难道皇家基因特别好? 他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回头对我妩媚一笑,我一愣,也笑笑。不愧是溯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笑得真阴险,完全破坏了那张脸给我的美感。 而玉泠,他的线条就比较柔和,长得和玉溟很像,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和玉溟相较更加柔美,的确是柔美,我觉得他就是李俊基那种阴柔美。刚才乍一听到七步成诗,就想到曹植,想到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心酸,我想溯和我不会走到那一步吧。不过玉泠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让父皇出题,就真的在七步内作出一首高质量的诗,有才。 我看见玉溟就差没把嘴笑歪了,父皇似乎也很开心,皇后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儿子出色她当然比谁都开心,太后似乎喜欢玉泠,对玉溟倒是看不出什么心绪。难道这母子一样,都喜欢才华横溢的? 玉泠只比我小一个月,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帮玉溟拉帮结派出谋划策了,也是一早熟的孩子。 至于我,抱着名筝“菊若”上台的时候自然引起了骚动,我好以整暇地把筝放在桌案上,手搭上弦,悠扬的旋律行云流水般流泻出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场的人无一不闭上眼睛,感受乐声中的悲凄。 我弹的是梁祝的经典桥段——化蝶。 以前一直用小提琴演奏,现在改用筝,貌似效果还不错,但是还是小提琴好啊。 一曲完毕,众人终于从悲伤中缓过神来,我对父皇施礼,准备下去的时候,父皇问道:“那首曲子叫什么?朕从来没有听过。” “化蝶,是儿臣以前写的,讲相爱的两个人因为父母的阻挠最后殉情,化蝶双飞。”与其说是别人写的还不如自己认好,省得他让我把人找来,那岂不是没戏了? “这曲子听着真是苦,哀家都快受不住了,七皇孙啊,哪天你到颐寿宫来弹给哀家听听。”太后一边用手帕拭泪一边说道。 “沁儿真是有颗玲珑心,这曲子作的真是好。”皇后啊,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嗯,看来以前真的是朕忽视沁儿了,沁儿要好好珍惜这份得天独厚的才华啊。” “是。”珍惜个头,又不是我的。 皇子的表演结束以后,文采比试正式开始,先是所有参加的人都以菊为题写一首诗,但是现在是初夏,不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于是很多人就猜测父皇的用意。我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朱淑真的诗拉上来了: 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 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我写完以后,就有点郁闷了,我会不会剽窃地太猖獗了点,不过没关系,反正没人知道,已经过了几百年了,版权早没了。 到了发表的时间,诗由公公念,当然,写完了写上自己代号上交后由公公们随便抽一张,谁抽的就是谁上去念,就是随机等可能事件。最后由皇帝选出合格的作品。 总的来说还是很公平的。 我打个哈欠,这帮小子可真能吹啊,从一朵小小的菊花都能联想到国家兴亡,I服了YOU。 这就让我响起了高中时候的诗词鉴赏题,分明没那环境还非逼你体会出个国破家亡,慷慨激昂的感觉来。就好比穿着婚纱参加葬礼,在中国这颜色还是挺对路的,就是不知道新娘子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的诗一念完,就听见一白发老头说:“诗是好诗,只是太弱势,没有男儿的豪气,倒是多了些女子的柔婉。” 我倒!他好像是那个什么什么大学士吧,你以为我像你啊,只会作些狗尾续貂的东西。 君王的心思不好猜测,既然这样,那我便来个雾里看花,让你们猜不透我诗的意境。 结果,那些个激动爱国表忠心派一个也没中,进入第二场的只有八个人,我,溯,八皇弟玉泠,还有那个刚才打扰我诗兴的云隐玥,别的一些人我不认识,但是其中有一个人,长得没话说,这个媚啊,和我真正的脸有的比,只见他身着紫杉,手中的折扇轻摇,和我们离得比较远,有种遗世独立的疏离感。顾盼烟波流转,淡淡一笑…… 要不是我看惯了自己的脸,搞不好真的会鼻血狂喷,这这这……太夸张了吧,然后我听到了人群里传来的抽气声。 这人绝对是祸水,比我都妖孽,至少我还懂得低调,他居然公然勾引,啊,不是,公然放电,看你待会儿怎么活着出去,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是好鸟。 我拉了拉溯的衣服,不愧是太子,没有被迷惑。 “溯,这人是谁啊。” “哦,沁也被这倾城公子的绝世容貌迷惑了?”溯调侃道。 “去去去,不说就算了。” “好了,不逗你了,沁,他是大亚第一才子,更有天下第一美人之誉,顾御史顾大人的儿子顾倾城,据说三岁能文,四岁能武,五岁以一篇牡丹赋享誉京师,人称神童。” “挺能耐啊。”才貌双全,只是生在这官场,可惜了。 “沁,我提醒你,别动他。” “……”溯八成又想到我十岁前的断袖史了吧。 “先不说他父亲在朝廷的人脉有多广,他的舅舅是飞龙大将军,手握南疆四十万大军,我现在在拉拢他,外公也在和顾御史打好关系,可以说,只要得到飞龙将军的支持,登上帝位指日可待,所以玉溟他们也在和他套近乎,不过他心高气傲,至今都没表露什么。“溯顿了顿,”你可别一时任性坏了我们的大事。” “知道了。”我有那么不让人放心么?既然这样,顾倾城,就是冲着你这张脸,也足够引起我对你的兴趣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不觉见将曹植的洛神赋念了出来,不知道曹植当年见到的“洛神”,是否也有那人的神貌。 “沁,沁。” “啊……溯,什么?”我看得入神,竟然连溯叫我都没听见。 “我看你是入魔了,不过你那几句话到还真是贴切,倾城公子,当之无愧。”溯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好好,我不和你说了。” 顾倾城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探究地望着我,我对他笑笑,谁知道他居然轻蔑的瞟了我一眼,就转过去了。 小子,爷我告诉你别这么拽,毛还没长齐就想和我斗? 找死! 我暗下决心,不把他拉下台我就绝不罢休。 第 11 章 第11章八个人抽签分成两组,再在小组中分成两组,两个人一组比试,胜出者和小组另外一个胜出者进行第二场比试,最后和另一组的胜出者比,决定谁是今晚文魁。 第一轮比试的是棋,说实话我对棋不是很热衷,只是高中的时候和朋友看《棋魂》,自此便迷上了下棋,但是过不多久,三年的自由就到期了,后来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再加上母亲的死,便再也没了那份心情。对于棋道,我除了记住了几十张名谱以及棋艺比一般人稍微好一点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听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只是祈祷不要输得太难看就好,毕竟古人对于棋可是有一定研究的。 但是最令我惊讶的,我的对手居然是云隐玥,而且他居然说他对棋艺颇有研究,普通的对弈耗费时间又没有什么意思,就干脆让我摆个棋局他来解,若是他解开了自然就赢了,若解不了,而我又把它解开了,那就是我赢了。 当时我就觉得头大,看他那样子绝对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征得父皇同意后,我就开始构思棋谱,倒不是觉得难,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旷世名谱,难到N多围棋大师的名局珍珑拿出来用,这么做会不会太绝了?要不要换别的,但是别的如果难不倒他,我不是糗大了?姓顾的小子还没教训到呢。 不知不觉间,半柱香过去了。 正在我考虑的时候,云隐玥懒懒地开口说:“七殿下觉得很难么,难道殿下不谙棋道?” “我……” “那是隐玥为难殿下了。”他欠身施礼。 你小看我!想死么? 这时候顾倾城,溯和玉泠已经解决了对手,围了过来,见我们面前的棋盘空空如也,惊讶得看着我。 顾倾城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子我记住你了。 玉泠没有说话,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担忧。 溯则是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温柔一笑。 还是溯最好。 “殿下,您想好了么?”云隐玥淡笑着开口。 “七殿下若是不会可以认输。”顾倾城嘲讽似的说道。 那很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好好招待你。 手起子落,顷刻间,十九路棋盘上黑黑白白地连成一片。 我感受着周围,溯搭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然后满意地听到了有些急促有些心惊的喘息。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好了,云兄请。”我抬手把白子给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他手里捏着棋子,皱眉深思。其余三人也努力思索着破解之法。 我则是悠闲地拿起葡萄慢慢啃。 破得了我认你作爹!你当古往今来那些棋手是吃素的么? 我一回头,发现父皇也在看着棋局,吓了我一跳,但是我还是不动声色。 一柱香过去,云隐玥泄气地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来向我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说:“请殿下指教。” “嗯。”我放下葡萄,“倾城公子有见解么?” 他一怔。回答道:“没有。” “沁儿,你说答案吧。”父皇开口了,那我也不好再拽下去了。 我取出一颗白子,放到自己的地盘上,这样一来,我那一片的白子就都死了。 父皇笑道:“沁儿,你为何自填一眼,这样半壁江山可就没了。” 我再看看其余三个,都不以为然。 我说:“父皇,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我自填一眼,但是这样就使这盘死棋活了,所谓的绝处逢生,就是如此。”我拿走那些已经没用的白子,原来密密麻麻的棋盘顿时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嗯,妙,实在是妙。”父皇赞叹道。 “沁,你真是深不可测,高人。”溯笑着说道。 “哪里,只不过运气好罢了,论棋,我还只是小孩子而已。”我说的是实话。 “七皇兄好棋艺,皇弟领教了。”玉泠淡淡地说。 而顾倾城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探究地望着我,我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我和你卯上了。 第二场是和玉泠比试,题目是书法,文章可以自己写,也可以引用别人的。 这个我在行,王羲之的名篇《兰亭集序》能千古流芳,实力可不是盖的。那篇文我在前世不知道模仿了多少遍,怎么着也有八成像。 于是我就把中间那段经典的临摹下来了。 玉泠在看了我的字以后,立刻把他自己的那张撕了,说了句“甘拜下风”就下去了。同样的,溯,父皇还有顾倾城看了以后都一脸怪异地看着我,溯艰难地吐出一句:“沁,你好厉害。” 顾倾城的眼神就更值得玩味了,有不可思议,有兴奋,有佩服。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摆出这么精妙的棋局,写一手老练的行书,给人的感觉已经很不平常了。以至于后来和顾倾城的种种纠葛,还有玉泠和云隐玥,让我头疼不已。 最后的比试,居然是我和顾倾城,溯居然输给了他,现在我自己想输是不可能的了,我输给溯没什么,但是这个小子就不行。 我想溯应该不是故意输掉的,这个人怎么说也是第一才子,总不会是个草包。 最后一场由父皇亲自出题。 我有点心虚,万一他弄出了我不知道的,我就可以去见马克思了,丢脸丢到火星了。 父皇回到座位上,对我们说:“沁儿,倾城,你们都是很有才华的孩子,今晚朕很高兴,既然是决定文魁的去向,朕也不能马虎,来人!” “是。”善公公拿出一个卷轴打开,里面画的是一座楼。 “这是洄阳的一座很有名的楼——扶风阁,登阁纵览,春风秋月尽收眼底,近可见街道迂回曲折,错落有致,西侧苒江、漫江浩浩汇流,远处长天万里,西山横翠,南浦飞云,长桥卧波,令人心旷神怡。想必你们也知道吧,今晚最后的试题,便是作一篇文章,就以《扶风阁序》为题吧?” 顾倾城会心一笑,拿起笔,闭目略一沉思,便行云流水地开始写了。 而我看着图,又想了想父皇的描述,怎么想怎么觉得和滕王阁很像。记得以前看了《滕王阁序》后,心情激荡,特地亲自去看了滕王阁,慨叹道:古人诚不我欺。 然后仔细回忆王勃的《滕王阁序》,便开始动笔。该改的改,该删的删,幸好四年来文学方面也没有荒废,无聊的时候还是会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文化,要不里面那些典故我还不知道怎么改,但是有些改不了的就用原版,反正现在不会问我,以后就让那些有心人慢慢猜吧。 待我和顾倾城都写完以后,父皇走下来,先看了看顾倾城的文章,不由得拍手叫好,说:“倾城不愧是我大亚第一才子,行文大气流畅,是上上之作啊。” “皇上夸奖了。” 我鄙视他,这小子真会装孙子。你就拽吧,我就不信了,王勃会比你差,他的《滕王阁序》可是我最爱的古文,我对自己的审美观一向很有自信。 父皇走过来,脸色越看越严肃,我在一边紧张,难道不和他的意,还是我踩了他的雷。 但是我马上就放心了,因为父皇缓了脸色,还念了出来。 “咔嚓”,我听到顾倾城折断笔的声音,然后是四周的一片静默。 哎,中国的古典文学啊,就是厉害,如果我再把大李杜小李杜的诗,苏轼辛弃疾柳永李清照的词搬上来,有你们惊讶的! “好好,沁儿,好文采,好文采啊,朕有你这么个风雅的皇儿,很欣慰啊。”父皇赞许地掇掇胡子,点点头。 “好孙儿,以前都没见你怎么的,敢情是一直在藏私啊,太不像话,居然连皇祖母也骗。”太后故作生气地说道。 “皇祖母教训的是,沁儿知错了。” “哀家刚刚看了你摆的棋局,又看了你写的字,的确是旷世之作,哀家和皇上一样,爱才惜才,明儿个,你到颐寿宫来,陪哀家好好说说话。” “儿臣领旨。” 哎,安宁日子结束喽,我怎么就这么冲动呢?难道身体变小了,连冷静都做不到了? “皇儿,你想要什么?”父皇笑着问道。 “儿臣还没有想好,能下次再提么?”现在提出要离开,会答应才见鬼。 “好,就依皇儿的意思。” “谢父皇。” 第 12 章 第12章接下来的歌舞实在没意思,而我为了不被那些大臣纠缠,一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告退。 父皇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他没怎么犹豫,一口就应允了。 我心情有些烦闷,不想回琼华宫,叫枫影先回去了,然后就拿了一壶酒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自斟自饮。夜晚凉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寒意,虽然已经是夏初,但是满园的芳华并没有因此颓废,依旧开得繁盛,只是花丛下,已经有不少花尸。 我突然想起了飞,那个我深爱的男子,此时此刻,在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时空,他是否依然寂寞,是否还在悲伤。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销香断有谁怜。” 我最爱的飞,我好想你,你呢,是否也在想我。 我提起酒壶,灌了好大一口酒。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飞,你现在幸福吗? 我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突然我听到一声细微的踩断树枝的声音,立刻警戒起来,暗暗骂自己昏了头,居然在这里放松警惕。 “谁!” “是我,顾倾城。”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中的指刀,笑着说道:“原来是倾城公子,刚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刚才的诗,叫什么,能完整地念给我听么?” “呃。”文人就是文人,不过真的讨论文学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葬花词》,要吟诗的话下次吧,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情,或者,我可以写下来,差人送到你府上。” 的确,这首千古绝唱,需要应情应景才有味道,才能体会曹雪芹笔下那个孤芳自赏的女子的心情。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顾倾城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以前我听说过你的事,小时候也亲眼看到过你的残忍和浪荡,但是今天见识到了你的才情,实在另我折服,诗词赋,琴棋书,真该见识见识你的画和歌,是否也是一绝。” “……”汗!那些东西……真的…… “你的才情我很欣赏,是除了太子殿下和八殿下之外,我又一个佩服的人,七殿下,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呢?”顾倾城突然靠过来,气都快吹到我脸上了,巧笑倩兮,明眸皓齿,定定地看着我。 小子,用美人计么?那爷就陪你玩玩。 “那你就自己来发掘吧。”我拦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他整个人就靠我身上了。 “七殿下喜欢这种方式么?”顾倾城勾住我的脖子,笑得勾魂夺魄。 厉害,有□的本钱,不过遇上我,他算栽了。 我突然啃了啃他的下唇,他浑身一震,我轻笑道:“倾城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引诱我。”后半句我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又故意放重呼吸,让他以为我已经被他挑起了欲望。 果然他开始挣扎,而我紧紧的将他的双手禁锢在背后,不让他动弹,这里是御花园,他也不敢大声呼救,急得满脸通红。 “奉劝你一句,男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你最好不要随意撩拨,吃亏的总是你。”我恶意地咬了下他的耳垂,满含□意味地说道。 他的身子瞬间软下来,虚软的喘着气。 我心情大好,放开他径直离开。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其实关于落花,还有两句,不似先前那两句凄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要说那两句诗,只是突然想起了,便告诉了他。其实刚才的一切,只是我陪着他演完他的戏而已,我感觉到花园外已经有几个人正凝神留心里面的动静,想必是他怕到时候我会对他用强,找来解围的吧。只是他来试探我,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父亲一派已经投靠了玉溟?但是我没接到五芒星的情报,应该不会。 虽然明知道目前我就算想也不会动他,但是防着点总不会错。 不愧是御史的儿子,有些头脑。 回到琼华宫,我叫来枫影,让她密切注意顾御史他们的动向,然后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定制菜谱,没错,就是菜谱。 从十岁以来,母妃每次生日我都会给她一个惊喜,但是东西都送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我要亲手做顿饭给她吃。 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不会做饭,而我又不想学,那烟熏火燎的,搞不好把御膳房给烧了,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很绝的办法,就是我出菜谱,然后去御膳房抓一个御厨回来,让他做。也多亏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家政课的老太婆够绝,妈的要求这么严,我那个气啊,我不喜欢做菜,实际家里也用不着我做菜,所以我就不干,但是她居然让我背满汉全席,说只要我能背下来,以后她的课我就是不去上她也照样给我过。 结果第二天,我完美地把满汉全席背出来了,惊得她差点掉下巴,从此,我远离了那个老太婆,小日子过得越发滋润。 后来飞也效仿我,把那个老太婆甩了。 看着她妙趣横生的老脸,那叫痛快。 我想着让枫影和陆文也来,溯当然不能缺席,五个人也不用很多菜,于是就选了二十五个有特色的名菜,而名满天下的精炖佛跳墙当然是不能少的。至于材料,皇宫里什么没有。 这几天的日子还算安静,虽然晚上屋顶会有一两只不要睡觉的耗子爬来爬去,白天会有身份不明的太监在琼华宫外转悠,但是大体还是很平静,没什么大事。 转眼,母妃的生辰已到,这天一大早,我就叫枫影把御膳房的首席大厨和他的助手给拎到了琼华宫后院,今天他休息,所以不用担心事后他会受“处分”。 当我把菜单和具体做法交给他的时候,他两眼冒光。 哎,遇到自己在行的,就是兴奋。 对于这种程度的兴奋我已经体会过了,当初我把那些现代化的商业手段,管理方法以及记账的办法教给陆文的时候,他的表现可比眼前这位兴奋多了。 “你听着,今天是我母妃生辰,这些是本殿为了她特地制作的,你今天就照着上面写的方法把它们做出来,做得好本殿自然有赏,但是,这菜谱你要是敢透露出去的话,你会很乐意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是,奴才谨遵七殿下吩咐。”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点点头,让陆总管派人暗中监视他们,防止有人做手脚。 月上柳梢,我们五人坐在花园里,闲话家常。 溯似乎也很开心,我想,他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吧。 “沁儿,这道菜叫什么,味道好特别。”母妃指着一道菜问。 “这是明珠豆腐。” “嗯,不错,沁,你这些菜是哪里弄来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吃过。”溯放下筷子,浅笑着问我。 “这个溯就不用操心了,今天是母妃的生日,我自然要好好准备啦。” “难得你有心,母妃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母妃拍拍我的头。 “母妃,今天我们好好吃顿饭,别提那些扫兴的事。” “好。” 陆文和枫影知道我们不拘泥身份,也开怀地笑着,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唤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皇上驾到——” 母妃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惊愕地看着宫门。七年了,那个男人第一次踏足琼华宫。 “儿臣参见父皇。” “臣妾见过皇上。”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刹那间人跪了一地。 “都平身吧。”他把母妃拉到身边,说,“莲妃啊,这几年朕冷落了你,你受委屈了。” 听了这话,母妃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连连摇头,“不委屈,臣妾从来没有怨过皇上。” 我在旁边鄙视他,敢情你忘了七年,今天忽然想起了?想制约朝廷中两派的势力,巩固自己的皇权,当我看不出来么? “朕知道,你一个人抚养沁儿,一定费了不少心,这不,朕记得今天是你生辰,特地过来看看你。” “谢皇上。” “莲妃别哭,今日应该高兴才是。”父皇来到餐桌旁,“张善,传令御膳房把膳食拿到这里来吧,还有,今晚我住在琼华宫了。” “喳!” 我非常郁闷,一顿饭吃得十分压抑,好不容易结束,我逃似的离开了琼华宫,简直比以前的应酬还累。 “怎么,沁很累。”溯笑眯眯地看着我。 “废话,不就吃顿饭么,弄得这么严肃,做人不带这么累的吧。” “呵呵,看来沁也有害怕的事嘛。” “我告诉你再挖苦我的话我就让你明天见不了人。”看着他那张笑得欠扁的脸我就有气。 “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心点,莫言,好好保护太子。”我对溯身后的男子嘱咐。 “我知道,沁就别担心了。”溯笑着和我挥手告别。 他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啊,我和母妃接连受到父皇关注,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怕是已经在策划什么了吧。 “枫影,现在开始加强守备,尤其是母妃和溯那里,暗卫多派些到宫里来。” “是。” “你先回去,我再走走。” “是,主子小心。” “嗯。” 第 13 章 第13章我百无聊赖的晃悠着,在经过无数个长相差不多的花园后,找了个石凳坐下,摧残摧残旁边的小花小草。 正当我要回去的时候,听见身后的草丛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我立刻握住指刀,凝神屏息,注意那里的动静。 不过似乎不是冲着我来的,我运功放轻呼吸,小心地往声源靠过去。 近了,我发现那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一个人的呼吸有点急促,而另外一个则是猥琐地笑着。可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 “偷情”?我汗颜地想,还是先走的好,这时候打扰人家可是会遭天谴的。 我刚想退出来,谁知一张我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妈哎,那不是玉泠嘛,那么趴在他身上的那个不就是……玉溟? 我的天,他俩搞兄弟恋?!还在外面?! 真看不出来玉泠这小子文绉绉的,还蛮开放!比我这个现代人还强悍! “三哥,你别这样。” 啧啧,这声音,酥得骨头都软了。 “怎么样?”玉溟的语气有些调侃,接着我就听到了玉泠压抑的呻吟。 “都这么多次了,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三哥,你别这样,我……”玉泠的声音带了哭腔。 “少来这套,你跟那个姓顾的老是腻在一起,别和我说什么是为了我的大业,不过那小子的脸蛋还真是没话说,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压在下面好好操他。” “要不是你给我下药,我……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不要再这么对我。”玉泠哀求他,不过他似乎不在意,色爪继续在玉泠身上游走。 “三哥,不要……” “现在可由不得你说不要。” Shit!人家不愿意居然来硬的,还是同胞兄弟。简直是败类。 我拿布巾蒙住脸,迅速掠过去把匕首架在玉溟的脖子上。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我改变声音,警告道。 “你是谁?”玉溟并没有慌乱,我暗暗佩服他的胆识。 “如果你不想他死,就拿十万两黄金来换八皇子的命,否则,我就杀了他,然后把今天的事公布天下,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三天后午时就乖乖地拿钱到大观园二楼等着,到时自会有人来找你。”我一说完就把他敲晕,点了玉泠的穴道,抱起他离开。 “你怎么样?”回到琼华宫,我解开玉泠的穴道低声问他。 “啊……嗯……”玉泠的身子贴上来,灼热的呼吸吹在脸上,让我浑身一紧。 我赶紧推开他,把他按在床上。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玉泠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泛着桃花般艳丽的色泽,一双翦瞳浮起朦胧的水雾,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合,间或吐出勾人的呻吟,那双手还不安份地行动着,扯松了我的衣带。 玉泠整个人散发着□的味道,诱人犯罪。 我见势不妙,立马跳开,谁知道这一下的后果便是我的衣裳完全松开了。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中了□,现在要了他是小人的行径。虽然我也不是君子,但是在这事上绝对要有原则,除非他愿意。 我吸口气,走到他身边,说:“玉泠,拿出你的自制力,清醒点,看看我是谁。” 他艰难地睁大眼睛,在看清我的容貌后,羞耻,不堪令他湿了眼眶,抓着床单,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你中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帮你解,就是我像玉溟那样要了你,第二,你自己说个人名,我把他抓来给你解。” 他还是咬着唇不说话。 “我刚才给你把脉,你中的是‘尘香’,只有找人□才能解,否则就会一直这么难受下去,直到欲火焚身而死,这么不名誉的死法,你是不会愿意的吧。” “我……唔……”他一开口,那抑制不住的呻吟便泻出来,吓得他又咬紧了唇。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我有些不忍。我也不知道当时脑袋进水还是怎么着,去管那挡子闲事,搞得现在黑云压顶。可能是看不惯玉溟强迫的行径吧,虽然我前世是杀手,但同时作为一个女人,总是讨厌□这样的事。 “你如果选择第一条建议,就点头,第二条就摇头。” 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反应,我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正当我要爆发的时候,我看见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回轮到我掉下巴了,他竟然选择我这个跟陌生人没两样的七哥? 算了,总归要帮他把药解了,□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他被下了药才不得不屈就,让我的心里有点不爽。 第一次,我不想留下什么坏印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还是温柔点吧。 我欺上玉泠的身体,吻住他的下唇瓣细细描摹,然后才撬开他的唇,轻柔地□,舔过他的牙齿,玉泠微微张嘴,舌头灵巧地伸进去,邀他的舌共舞,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才放过他。 他不会没接过吻吧,怎么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可以用鼻子配合着嘴巴呼吸的。 我笑笑,看着他更加艳丽的红唇,转移阵地,吻向他的颈子,在上面种下一个个粉红的草莓。退下他的衣衫,含住他左边的红缨,细细地舔弄,左手轻柔地揉捏着他右边敏感的突起,食指绕圈在附近轻轻打转,然后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掐,玉泠受惊似的弓起身子,大脑恢复了一点清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那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控制,急切地寻求满足。 我不禁有些气恼,他现在中了□,但是我不想他意乱情迷地连是谁抱着他都不清楚,太伤我自尊心了。 “泠……舒服么?” “……” 我左手恶意地用力一按,玉泠惊呼,想要蜷缩起身子,但是被我紧紧按着不能动弹。 “舒服么?”我的声线更加低沉了。 玉泠猛得一颤,躲开我暧昧的视线,“嗯……舒服……” “呵呵。” 我的手游走在玉泠柔软的身体上,来到他的欲望之源,撕开衣料,抚摸他的挺立。玉泠开始很舒服地哼哼,但是后来就有些难耐,由于我的左手在照顾他的下面,嘴一直没有放过他左边的突起却始终没有照顾他的右边。一半火热异常,但是另一半却因为没人照顾而分外寒冷,下腹的肿胀又因为我的撩拨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娇喘着,手无力的扶着我的肩,想把我推到右边。 我坏心眼地笑笑,将他的手绑在床头,继续刚才的活动,不让他如愿。 我要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冰火两重天的快乐。 “嗯……好难受……我……”玉泠吐着破碎的词句。 “哼……”我轻哼,不理会他的难耐。 作为顶级□师的经历,让我能很好地掌握男人身体的敏感和细微的情绪波动,我知道如何把他们逼入绝境的同时,让他们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第 14 章 第14章桌上的红烛只剩下短短一截还在挣扎,不断地流着眼泪。熏香袅袅,芙蓉帐暖,灯火阑珊,渲染出更加暧昧的气息。 我放过那已经被我蹂躏得异常鲜艳的突起,唇游移着来到小腹,分开他的腿,把靠枕垫在他的腰下,跪坐在他的两腿间,一手更加迅速地抚弄他的挺立,另一只手来到他的□,食指轻轻描摹外围的褶皱后便伸了进去。玉泠的甬道干涩紧致而又火热,因为没有润滑剂,突然的进入带来一阵刺痛,玉泠有些痛楚地呻吟,想合拢双腿,却因为我的身体无法如愿。 “痛吗?”我柔声问。 “……呼……没有……”玉泠摇头。 “尘香”算是□中的极品,它不但有一般□的效果,而且还能让承受者更加清晰地感觉身体的变化,所以不会因为中药,即使疼痛也不自知,但是还是顾着点好。 我慢慢转动食指,稍稍退出便立刻把中指也一并插进去,在他火热的甬道中寻找那个敏感点。 当我的手指滑过某一处时,玉泠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前面的欲望也胀大了一些,我知道我找到他的敏感点了。 “嗯……不要……碰那里,好奇怪……”玉泠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我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持续攻击着他那点,左手轻轻重重的照顾着他的前面,右手抽出,又快速的插入,直到最深处,每一次都准确的碰到那点,深深浅浅的□。玉泠的手紧紧地抓着绸带,额头的汗珠浸湿了头发,缠着我腰的大腿开始痉挛,身体弓起,快要到□了,我突然抽出手指,左手卡住他蓄势待发的欲望。 “放……放开……”玉泠已经说不成句子,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感官却越来越清晰,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宣泄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难受的,而这时候他的意志也是最薄弱的。 “沁……让我……啊……”因为手被我绑着,玉泠不能自己解决,只好哀求似的看着我,眼睛里的水雾越发浓厚。 “现在抱着你的……是谁?”我低哑着声线,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玉泠浑身一震,神志稍稍清明,看着我的脸,“是……沁,我的……七哥,啊……” 我满意地放开左手,再稍稍抚动,玉泠就尖叫着到了□。 释放过后,玉泠的喘息渐渐平复,我轻抚着他的背,帮他缓解□过后的情绪。他凝视着我,然后就别过头,我以为他有些害羞,扭过他的脸想好好安慰安慰他,却看到一张湿漉漉的脸庞。 “你怎么了?”难道是后悔了?不带这样的吧,过河拆桥! “我……”玉泠又别过了头,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你还穿得这么整齐,我却……” 哦,这样啊,也难怪,玉泠脸皮薄嘛。 “好了,别哭了,我也脱了让你看好不好?”说着我便三下五除二地除去了衣衫。 “谁要看?”说归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往我身上瞧,然后就移不开眼了,怔愣地看着我的身体。 苦笑。虽然脸修饰过,但是身体却没有,皮肤白洁细腻,和脸上的相差甚远。 “刚才舒服么?”我趴在他身上,卷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 “……嗯。”玉泠羞赧地开口说道。 “呵呵。”我抱着他躺下,看到床头的布条,才意识到他的手还被绑着,正要帮他解开的时候,玉泠的身体又开始泛红,在我怀里不安份地扭动着。 看着他有开始迷蒙的双眼,我意识到药效又上来了。 我的天啊,这‘尘香’也太厉害了,这么快! 喂喂,你再点火我就不客气了。 玉泠比刚才更加热情,细嫩的小脸一个劲地往我胸口蹭,嘴里模糊地呓语着:“沁,沁,抱我,抱我……” 他看来很清醒啊,难道他喜欢“我”,不会吧,难道是小时候就开始的?可是这几年他并没有来找我,或者,是夜宴上一见钟情?这也太扯了。 我再次抱起玉泠,□经过刚才的润滑扩张,已经不那么紧涩,我沾了些他刚才释放的□,伸入他的□,□转动,左手抚弄他前面的挺立。玉泠舒服地直哼哼,呻吟也比刚才更大胆。 直到他可以容纳我的三根手指,我把他的腿抬起来架在肩上,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欲望送了进去。 突然的进入带来的疼痛让玉泠弓起了身体。我俯身咬上他的喉结,因为他咽口水的动作而上下滑动,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挤压他右边的突起,右手快速地□他的欲望,直到它又开始硬起来,玉泠的呼吸越来越重,而我还很恶趣味的故意拖长着行刑的时间,。 我进入后一直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玉泠难受地扭动着身体,惨兮兮地望着我,我魅惑一笑,有些恶意地说:“泠,想要么?” “……我……”他的脸更红了,而我不间断的抚动更是让他难耐,像受刑一般,身体急切地渴求被满足,“沁,我……” “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呢……”我坏心眼地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 “嗯……啊……”玉泠摇着脑袋,想要逃开我的爱抚,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身体的渴求终于战胜了可怜的矜持,“沁,我……想要……” “想要什么呢?泠……”我得寸进尺,我要让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是谁抱着他,记得欢爱中的每一个细节,记得他的放浪和我的抚慰。 我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我不许他迷惘或者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 “想要沁……疼爱我……抱……我……”他似乎知道他如果不说我是不会满足他的,所以这次很快便回答了。 我得意地笑笑,才开始缓慢的律动。 等到他完全适应,我开始加快动作,欲望深深埋入他的体内,时轻时重地撞击着他的那点,玉泠的呻吟越来越撩人,越来越粗重,直到他再次释放,身体才渐渐软下来。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的。 退出他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空虚使他低低喘息。我解开束缚着他的带子,一个翻身让玉泠跨坐在我身上,抬起他的腰,分开他的臀瓣,对准我的欲望,然后直接放手,我突然的动作,玉泠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直接坐了下来。 “呜……”玉泠扭了扭身体,快感从结合处直窜上脊背,让他轻微地一颤。 我搂着他的腰上下动作,他坐下来的瞬间,我一个挺身,达到他身体的最深处。我身体越来越兴奋,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一阵痉挛,射在了他的身体深处。 玉泠趴在我身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急促地喘息着。 “泠,刚才没有弄疼你吧。”我知道没有,但是我刚才发现玉泠脸红的样子十分可爱,就想逗逗他。 “……没……没有。”玉泠眼睛闪烁着,躲闪着我的有些□的目光。 好可爱! 我趁他不备,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瞬间我就看见了水煮虾变成油焖大虾的全过程。 “你你你……”你了半天,还是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全了,亲吻算什么,我拍拍他的背,说:“先去洗洗吧,免得发烧。” “嗯。” “枫影,去准备热水。” “是。” 我叹口气,枫影的口气怎么这么暧昧啊,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是也不用这样吧,我敢保证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有趣得紧。 第 15 章 第15章我再次感叹,皇室子弟就是好啊,着浴池比我前世的大多了,洗得真舒坦。要是没有怀里这个人的话,我绝对要游两个来回。 玉泠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任我摆布。我帮他清理完身体以后,抱着他坐在池边。 “你怎么会被三哥下药的,还是在那种地方。” 玉泠的身体瞬间僵硬,咬着唇不说话。 我转过他的身体,把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凝视着他的眼睛,放柔语气:“你和他这种关系,是被迫的吗?” 即使有了□关系,但是我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现在的情况,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大患的潜在危机。 我不能排除他们昨天的行为不是在演戏给我看,他现在接近我,成为我的人,也许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为了更高的权势,身体算什么,连灵魂都可以出卖。我以前生活的时代和现在生活的环境,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吗?”我放柔声线,搭在颈动脉上的手感受着那有些紊乱的心跳。 通过脉搏,呼吸还有瞳孔的张开度可以判断他是否说谎。 “三哥他……”两条晶莹的泪痕匍匐在他脸上,“是他逼我的,我不想的。”看着玉泠哭泣,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痛,也许,玉沁的身体记得这个俊美的少年,也许他们在我到来之前,有些什么。我想把他拥入怀里,抚平他的心痛和创伤。 “……”我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会保护你。” 原本只是□,但是事实的发展,似乎并不由我控制了。 “沁……”玉泠疑惑地看着我。 “你听清楚,既然已经是我的人,那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碰我的东西,以前怎么样我不想追究也不想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我的私人物品。” “……”玉泠愣愣的,好像以为这只是幻觉,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看玉泠的反应,想必他喜欢我已经很久了。我是一个有占有欲的人,玉泠已经和我有了关系,而我又承认了他,那么我便不会再允许有人和我分享,即使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不可以。 “如果你想站在我身边,就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告诉你,你现在开始是我的,如果不能保护好我的东西,这种废物是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我的语气有些严厉,但我相信玉泠有这个能力,以前是他没有倚靠,而那个人是他最亲的人,他无法反抗。但是现在我给他胸膛给他依靠,他还不能保护的话,那我会用我的手段把他禁锢在身边。 不过以他的骄傲,是不愿意“以色侍人”的,所以他一定会努力靠近我。 “好,我答应你。”玉泠抱紧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胸口,安然睡去。 我是一个完美的情人,等到他完全睡着以后,我才把他抱上岸,擦干他的身体然后上药,抱进房间给他盖上被子,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把他累坏了。 我暧昧地笑笑,离开了房间。在隔壁睡下,我的身体还是不能习惯任何人,连枫影和母妃都不行,以前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有了玉泠,该努力认认了。 我醒来看看天色,才睡了两个时辰,我走到隔壁,看到玉泠还在睡,便示意暗卫好好保护,之后就到了枫影房里。 “枫影,让五芒星查查玉泠和玉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要详细资料。” “是,对了主人,今天晓桐把训练好的暗卫送来了,你进来。” 接着便是一阵风扫过,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男子跪在我面前,“属下飞漠,见过主子。” 嗯,功夫不错。 “好,今后本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规矩你应该很清楚了,下去吧。” “是。”眨眼之间,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枫影,拨三万两黄金作为塔罗的发展资金,拨五万两给陆文作为各个商行发展的资金,再拿出两万两存入我的私人小金库。” “是,可是主人,目前这些行业并不缺钱,而且十万两黄金这么花的话,陆总管又要唠叨了。”枫影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最怕陆文的碎碎念,我也奇怪,只有在我和母妃面前,陆文说话才简明扼要,换了别人,绝对会把人家念得抓狂,我怀疑他的师傅或者有位亲戚叫唐僧。 “放心,你就和他说,三天后自然会有十万两黄金送上门,让他提笔以待。”我唇角上勾,神秘一笑,看得枫影毛骨悚然,每当我露出这种笑容,就一定会有人倒霉。 为了不殃及自己,她打了招呼,赶紧退出房间,溜了。 我回到自己屋子,看到玉泠已经醒来,便拿起桌上尚有余温的白粥,在床边坐下,“今天还是喝点粥吧,对身体的负担不会很大。” “嗯。”玉泠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后面带来一阵刺痛,他倒吸一口气,有些气恼地瞪了我一眼。 我坏笑着蹭到他耳边,呵气如兰,“昨天……泠这么热情,我怎么舍得拒绝呢?” “玉沁!” “为夫在呢,娘子有何吩咐?”我笑得很欠扁,蹭蹭他的脸,不无意外的,他变成了世界上最可爱的番茄。 “你给我滚!”玉泠大吼。 “我……”我扁扁嘴,哽咽道,“泠好狠心,自己舒服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我的清白(?)可都毁在你手上了……” 我用衣袖捂着眼睛,肩膀的抖动和低幽的哭泣配合地恰到好处,我对我精湛到可以拿小金人的演技有绝对的信心,玉泠果然上当了。 “啊,七哥,不是,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玉泠想拉开我的袖子,但是我转身不让他如愿。 玉泠更加着急了,以为我真的伤心了,手足无措地在那里干着急,其实衣服掩饰下是一张笑到内伤的脸,干打雷不下雨,哄骗别扭小情人的必杀计之一。 “那先喝粥。”我假装严肃地面对他。 “好。” “这才乖。”我盛起一勺,送到他嘴边,他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生怕我再生气。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而此时我已经笑得就差没趴在地上打滚了。 “沁,你骗我!”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么? 玉泠想要起身和我干架,但是身体的不是使得他只能在床上干瞪眼。 逗宠物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逗过了头就会有麻烦,还是大麻烦。我走到玉泠床边坐下,顺势把他搂进怀里。 “泠,后天我会送你回去,但是为了不让你三哥起疑,我要在你身上留点痕迹。” “嗯,我明白。”玉泠揽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头更加深地埋进我的胸膛。 “你现在好好休息,下午就开始。”伤口愈合的情况能显示受伤的大概时间,所以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套。 第 16 章 第16章等到玉泠养足了精神,我便带着他走进了我房间里的小屋。看来那时侯我没有把它封了还真是做对了。 玉泠看到那些“情趣用品”以及边上的大家伙并没有吃惊的表情,看来他来过,还对这个“七哥”相当了解。 “站到那个架子上。”我指着十字刑架说,“还有,等会我不会手下留情,你求饶也没用。” “我知道了。”玉泠波澜不惊地回答,他也清楚我是在保他的命。 我走过去把绳子绑好,从架子上拿起一根四米长的长鞭,在离他不远处站定,右手向外一甩,深黑色的鞭子如同蛇一般匍匐在地上。 右手向内翻,手腕使力,身体配合着向左稍稍倾斜,带着撕裂空气的声响,长鞭就狠狠地招呼上了绑着他的架子,在离他手指不到一寸处留下一道灰白色的痕迹。 玉泠吓得浑身颤抖。 我严肃地看着他,“泠,看着我!” 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缓缓地抬起头,我看到他眼睛里无法掩饰的恐惧。 “相信我,很快就过去了。”我灿烂的微笑,希望能消除他的不安。 玉泠深吸一口气,说:“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痛的话叫出来,不会有人听到。”我定了定神,右手开始放肆地舞动,手起,鞭落,玉泠白皙的身体上便布满了狰狞的血痕。而他却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大叫出声。 我的鞭法在训练营严格地训练过,能合理使用力量以及掌握精确度,对人体各个部位的敏感度也有充分的了解,后来又经过世界知名□师的专门指导,所以我下手很有分寸,玉泠身上的伤痕虽然看上去很重,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大碍,我特意避开了那些极为敏感的部位,持续不断的鞭打,又打得极为迅速,为的就是使他的身体产生抗性,渐渐麻木减轻他的痛苦,这也是心理战术的一种。 其实鞭子的使用很讲究,还有两种,一种是打完后外表看起来绝对没事,但是皮下组织已经坏死,另外一种就是外面看起来很严重,而内部组织也已经坏死。我以前的教官告诉我,鞭子是最难操控的一种工具,或者说武器,它很灵活,力度也不好掌握,而我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柔韧性,他就以最严格的标准来教导我。现在,我很感激他,否则,玉泠会受更多的罪。 我看差不多了,就快速点了他的黑甜穴,然后把他解下来抱到中间的床上,枫影一早就准备了金创药和纱布,我粗略得帮他包扎好盖上被子,在床周围洒上烈酒,借此降低伤口感染的几率。 走出屋子,就看到枫影侯在一旁,我在凳子上坐下,洗了把脸,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翻阅。 原来玉溟有龙阳之好,在府里养了很多男宠不说,还经常光顾妓院找乐子,我的浮生偷欢,他就是常客。 最后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胞弟的身上,去年夜宴结束后□了他,事后玉泠想过自杀,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而这样的事情他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就算说出去,凭玉溟在外的势力,最后只能自己吃亏,所以他默默忍受了一年,不过幸好,玉溟已经出宫建府,能来宫里的机会并不多。 出奇的,我看完这些并没有觉得愤怒,只是为玉泠感到惋惜。可能我早就习惯这样的事了吧,不过我很好奇支持玉泠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难不成是我么? “密切注意玉溟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还有,你今晚到晓桐那里去一趟,把这个给他,让他赶紧给我弄点出来。”我把一张纸交给枫影,然后又拿出另外一张纸,“让飞漠把这个给陆文,他现在在四海钱庄总部,跟他说这上面的东西他只要照办就好,不用担心。” “我们都离开了,主人的安全怎么办?”枫影满脸不赞同,“要不我去办,飞漠留下。” “不必。”我挥挥手,虽然我没在她面前显示我真正的实力,但是她也担心过头了吧。 “可是……” “还有暗卫,再说也不会这么巧今晚来找我晦气。”我漫不经心地说。 “属下会尽快回来。”枫影恭身退出了房间。 我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用力一捏,它就成了碎屑。 三天很快过去,玉泠的伤口虽然只是很粗糙的包扎了,但是在我的照料下也没出现什么大的状况,接到钱已收到的消息后,我给玉泠吃下可以让人发高烧的药,便让飞漠把他送回了栖凤殿。 这件事情就以我人财两得而告终,玉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是暗中派人查访那些江湖盗贼。 我笑笑。 之所以只要十万两黄金,就是不想他把目光转移到我们的身上。现在他和溯暗地里正斗得起劲,如果这件事是溯主使的,那么就不会只要钱这么简单,而且我也和泠打好了招呼,套好了口供。 御花园事件平息不过多久,我的十五岁生日也要到了,生日一过,我便要离开皇宫,今后和母妃再不能时时见面。 这几天,母妃一直在忙碌,为我准备这个准备那个,我看着她纤细的身体,突然想起了母亲,那个爱了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的女人。 母妃和母亲很像,只是她比母亲幸福,因为即使少得可怜,她的男人也曾经爱过她,疼过她,不像母亲,一无所有。 我的生辰,本来是要大宴群臣的,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我只要和母妃还有溯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就好。 父皇沉默了,看着我了好久,他才同意。 晚上,我来到母妃的寝宫,她拉着我在矮榻上坐下,“沁儿,这么晚来找母妃,有事吗?” “母妃,您爱父皇吗?” 母妃愣愣地看着我,随即笑笑,“我十三岁便进宫做了妃子,之前虽然有和师傅师兄游历江湖,但是那时侯哪里懂这些,我哪里有机会爱上别人?” 我没有说话,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告诉母妃,如果她想离开皇宫,我会帮她的,宫里的女人,只是悲剧。但是现在,已经不必问了,即使为了我和溯,她也不会离开。 “母妃,你和我来。”我拉着母妃到了花园,溯正在那里等我们。我扶着她在门前的石凳上坐下,吩咐枫影把我前几天交给晓桐做的东西拿到园子正中摆好。 “母妃,这是儿臣送给您的饯别礼。”我把它点燃,在两声沉闷的爆炸声过后,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五颜六色。今晚没有星星和月亮,五彩礼花在深黑色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美丽。 母妃和溯都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空,我从后面抱住母妃,“漂亮吗?” 我看到母妃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轻轻地应了声,又看着天空发呆。我知道母妃是欣喜的,只要这样就好。 我研究了很久,才计算出恰当的火药比例,然后交给塔罗的那帮能工巧匠,在炸飞了几个不小心的庸才,炸黑了几间屋子,炸伤了几个人后,终于制作试验成功。晓桐还不断跟我抱怨说这个太危险,我笑而不语。 我可是还没把火药的配方给他试验来着,再有,那个硝化甘油?这个还是我自己来的好,这种东西的原材料简单,但是威力太大,制作也太危险,还是不要害人的好。 “沁儿,以后要小心,母妃这一生,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沁,你总是让我吃惊。”溯笑得有些宠溺,拍拍我的肩膀。 对于这个七弟,精明如他,应该有很多疑惑吧,即使我的演技再好,我终究不是真正的玉沁。 第 17 章 第17章我们一家三口温存了没多久,琼华宫附近就喧哗得不得了,都赶着来看烟花,后来连父皇都来了。 一队人鱼贯而入,父皇在院中坐下,看着美丽的焰火,问我从哪里弄来这么漂亮的烟花,我一愣,想到这里的烟花行业还不是很发达,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于是我告诉他说这是溯从一个流浪的艺人那里买的。说完使劲给溯使眼色。 溯立即领会,站出来说是为了给我庆生,特地送来的。 自然父皇要问这个艺人的去向,今后好再找他做时,溯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我在旁边擦汗,暗叹这家伙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估计装傻充愣没人比他强悍。 第二天,我身穿华丽厚重的皇子袍,从一大早开始忙活,搞得我昏昏欲睡。祭天,祭祖之类的礼仪一堆,太阳公公凑热闹凑得嘴巴都快笑歪了。弄得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郁闷到爆。 在我的耐性到达极限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我被封为涵王,把京城西郊的一座豪宅赐给了我。 我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谢恩后,逃似的离开了。 等到我来到自己的府邸,蒙了。 天,这里是给我住的还是给军队住的啊,宅子也忒大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这里和我在琼华宫的房间一模一样,想必这又是母妃的意思吧,在房里有一间密室,放的就是我从宫里搬出来的那些情趣道具。 嗯,陆文办事真是越来越好了,知道我一定会带出来,虽然这几年根本没有用到。 “主子,晓彤来了。” “让他进来吧。”他来有什么事,照理说最近一切太平,应该没有什么风浪才对。 “属下参见主子。”晓彤这几年长高了不少,原来显得有些稚气的脸已经褪去了青涩,整个人英俊而挺拔,像个领导者了。 “起来吧,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属下想留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 我没听错吧,当年他不是不服么? “你不是不想做奴才么?” “属下不是奴才,主子不会把属下当奴才。”晓彤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自信。 “好,以后你就做王府的管家吧。”别扭的小孩终于开窍了,要好好鼓励一下。 “谢主子。” “以后塔罗的事务你还是要负责,主要的机密的不能疏忽了。” “是。” 晚上有很多大臣来拜访我,我一概不理,找了个理由打发了,这就是朝廷,最上面的那个喜欢谁,谁就牛。可是我没兴趣陪他们玩这个。 接下来几天我称病料理内务,把各方派来的眼线扫出了大门,又整顿了风气,终于全部搞定。 正当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庆王玉溟的邀请函到了,说请我去浮生偷欢坊吃饭。 我笑笑,去浮生偷欢坊吃饭?当我深居宫中不知道那里是干嘛的吗? “王爷要去吗?”枫影为我斟上茶。 “去,当然要去,现在那里的花魁是谁?” “是沐清和沐淇,但是沐淇现在被庆王包了。” “你去告诉沐清,今晚别接客了,可能等会我用得到他。” “是。” 浮生偷欢,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倌馆。 我走下马车,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和屋里璀璨的灯火,心里那个爽啊,那都是钱,是钱啊。 我还没进门,就有小厮殷勤地走上前,引领着我来到厢房。 我看到除九弟和泠之外,兄弟们都到齐了,一个个美人在怀,我怎么看怎么虚伪。看到我来了,玉溟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我和他客套一番后就一个人喝酒听琴,懒得理会他们打太极。 “七弟才华横溢,为兄十分佩服,在此敬你一杯。”玉溟放开怀里的沐淇,起身向我敬酒。 我优雅地举杯,说了句“不敢当”,便把酒一饮而尽。 “七弟怎么没人伺候,是为兄疏忽了,来人,再叫个美人过来。” “是。” 溯无奈地对我笑笑,他怀里的那位正小鸟依人地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得不得了。不过溯也不慌,看来是个中高手,这阵势还难不倒他。 我不慌不忙地叫住那个小厮,然后向玉溟施礼,说:“三哥怀里的这位,可是这浮生偷欢阁的花魁‘沐淇’?” “正是。”玉溟骄傲地搂紧沐淇,对着我奸笑,仿佛在说“你没机会”。 “听说这里还有一位花魁,叫沐清。”我本不想和他叫阵,只是经过了玉泠的事,我对这只狐狸不爽到了极点。 和我斗! “是啊,可惜这沐清清高得很,陪酒不陪睡,接客还要看他心情,我看七弟还是算了吧。”玉溟得意的笑笑。 “哦,那我今晚还真得好好见见。”我说完就让那个小厮带着我的令牌去请沐清。 不一会儿他回来告诉我说沐清公子今晚在大厅开诗会,只要王爷的诗能技压诸位才子,便前来伺候王爷。 “大胆,竟然敢对王爷出言不逊,区区一个小倌,还真摆起了架子。”五皇兄玉澈的脾气有些火爆,当即就发火了。 “就是,难得七弟看得起他,他居然还敢端架子。”二皇兄也有些气恼。 “不就是出来卖的嘛,有什么本钱装清高!”四皇兄愤愤地开口。 “沁,这也是规矩,若他不来,你也不要太介意了。”溯拉着我的手,生怕我闹出事情让玉溟抓住把柄。 “好,我就作一首。”我拿起笔,行云流水地写下一首《白海棠》。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台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只是一首诗,就让我的诸位皇兄直了眼睛,连连拍手叫好。玉溟的笑容里带了不自然,溯立刻向我要了这首诗的版权,说是回去后要作画以衬。 不过多久,沐清便坐在了我的身边,斟酒夹菜,我微笑着把他揽入怀里,在他耳边低语,逗得他娇笑连连。 沐清的容貌较沐淇而言,多了分淡雅,少了分妖娆,玉溟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怀里的美人,眼睛就差没喷火了。 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 后来我把沐清抱回了王府,在经过大厅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第二天涵王玉沁以一首《白海棠》夺得美人归便成了京城的佳话,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 18 章 第18章“沐清,你到浮生偷欢几年了?”我在马车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坐下,而沐淇危坐在我傍边。 “回主子,三年了。”沐清的声音有些冷,却不是冰冷。 我执起他的手,细细地抚摸着,就是这双手,能发出夺命的暗器。 “今后该怎么做,清楚了么?”我把他搂进怀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我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僵硬,但是很快就软了下来,“沐清知道。” “嗯,现在让我抱抱。” “是。” 我本来只是突然兴起,看他冷淡的样子就想逗逗他,结果他真的一动不动,让我一直抱到了王府。 郁闷的孩子。 我把他丢到厢房,嘱咐他没事不要乱走,就径自回房。 虽然现在出来了但是这日子还是很无聊,躺在床上过了好久才睡着。 三天后陆文来了,说是我把沐清藏在王府,母妃怕父皇会生气,让我赶快送走,还有因为沐清的离开,浮生偷欢阁的盈利比以往低了两成。 我优哉游哉地喝完上等的碧螺春,对陆文说:“父皇那里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管,再来嘛,你可知道什么叫坐地起价?” 我神秘一笑,继续说道:“不懂了吧,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迷上了沐清,等到他回去,想见他的人自然会更加多,到时候,身价被抬高了,还不是我们赚?而且我那首诗,更是推波助澜。”虽然是剽来的。 “属下明白了,能跟在王爷身边办事,是属下的福分。”在洛岚公子面前,陆文就是属下而不是奴才。 “你把这个批量生产,再把这些菜谱给大观园,至于价格嘛,你知道怎么定,退下吧。”我把烟花的配方交给陆文,吩咐枫影给我找了件普通的长衫,换了容貌,出门溜达去也,顺便视察各商铺。 我此时坐在大观园最好的位置,喝酒吃饭看风景,心情甚好,过几天玉泠也要出宫了,到时候,哼哼…… 我发现自从那次以后,我越来越喜欢玉泠了,那诱人的表情,啧啧……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那些情趣道具…… 我肯定这个死小孩以前一定和玉泠有关系,否则怎么会对他的身体这么兴奋。 在宫里眼线众多,他不能来找我,但是在宫外就不同了,我可以为所欲为。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阴寒的气息,方圆五米,没人敢近身。 但是一阵喧哗声打断了我的冥想,一头猪(看到那身形,我就想到那种很可爱的粉红色小动物)正在非礼一卖唱的小姑娘。 那声音大得让我想无视都困难。 “跟了本大爷,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连声音都这么恶心。 “不要,不要,救命啊!”我掏掏耳朵,叹气,这小姑娘,是块唱高音的料。 “别不识好歹,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哎,怎么台词都和那三流武侠剧一样。 正当我准备走人的时候,一声清冽如山泉的声音悠悠响起。 “居然有只猪在这里闹事,怎么没人管么?” “小子你说谁!” “谁应了就是谁。” 寻声望去,一个身着藏青锦袍的俊雅男子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悠闲的品茗,发髻上的碧玉簪绝对价格不菲,那小样儿真没话说,和玉泠一个档次,就是感觉有点奇怪。他身后站着一个健硕的男子,身材很MAN,但是那张脸跟棺材似的,好像别人都是空气。 “臭小子,你找死。”猪同志立马吩咐他的五个和他同样长得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手下要狠狠揍他一顿。于是就上演了一场精彩的人猪大战。 古人说双拳难敌四手。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双拳敌过了十二只手,就是那位面瘫同志。 等到灾难过后,整个二楼已经惨不忍睹,而猪已经躺在地上昏死过去,那位飚高音小姑娘早就趁乱开溜,真是没良心。幸亏我离得远,没有波及到,喝完最后一口酒,我走到猪身边,从他身上摸出了几千两银票扔给站在一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掌柜,“这些银子就当赔偿费。” 我刚走出没几步,那个吩咐手下英雄救美的男人就把我叫住了。 “阁下是这大观园的老板吗?” “不是,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 “哦,这样的话请阁下告诉洛岚公子,说在下想和他做朋友。” “他出京了。”我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难道我在京城这么有名?虽然白道的生意是我的没错,也不至于弄到这种地步啊,我连在外面露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公子留步,敢问公子贵姓。”他拿着折扇礼貌地弯了弯腰。 “没人告诉你问别人姓名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眼前这个人有些厌恶,难道天生反冲? “失礼了,在下苏翊。” “敝姓秦,单名一个玉,无字。” “原来是秦兄,久仰久仰。”苏翊摇着扇子说道。 久仰?敢情你认识我?连套近乎的方式都这么三流。 “苏某初到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玩,可否请秦兄介绍介绍,顺便带在下游览一番呢?” “其实在下也不甚了解,恐怕无法胜任。”我知道还会在这里无聊么? “既然这样,若是秦兄无要紧事,不如结伴同行。” “正合我意。” 于是我和他还有那个面瘫护卫绕着京城转悠,我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得这么快,虽然我前世是女人没错,我喜欢逛街也是事实,可是如果你绕着基本上一模一样的街道转上N圈,能不抓狂嘛。 本来还想打听一下他的底细,结果这家伙打太极的功夫很是了得,我是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捞到,真是失败。 夕阳西下,最后,我们无意之中转进了花街。 三千粉黛,我的天,何止三千,要不哪来这么重的脂粉气。上次坐在马车里没什么感觉,这回我算是领略到了。 “大爷,来呀。” “这位公子,里边请。” …… 这声音,媚得连骨头都酥了。 “秦兄可有来过烟花之地。”苏翊笑得一脸促狭。 “人不风流枉少年,在下前些日子正巧和朋友来过此处。” “那依秦兄看,这众多勾栏院,那家最好。” “妓馆当属醉生梦死阁,倌馆当属浮生偷欢坊。”不是我自吹,这是事实。 “嗯,听说这两家的东家是同一个。” “的确。” “听说老板是洛岚公子。” “?!”难道有人泄密? 我随即一笑,“苏兄何出此言?” “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他微笑着,探究似的看着我。 道听途说?我怎么不知道! “苏兄怕是误会了,以在下对洛岚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和涉及这等行业。” “哦,我以为大观园和彩绣坊会只和这两家合作,老板一定是同一个呢?” “呵呵,商人,只要不违背良心,钱当然是越赚越多的好。” “也对,那洛岚公子此次出京,去了哪里?秦兄可否告知他的住处,在下好择日上门拜访。” 我现在十分讨厌他,总是用试探的口气和我说话,我知道他接近我是为了打听萧洛岚的行踪,不过他此举的目的何在? “这个恐怕秦某爱莫能助,只知道洛岚在京城郊外有一座别院,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至于他的下落,要问大观园的掌柜,他可能知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他叹口气。 “苏兄找洛岚不知有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认识他罢了。” 这么简单,信你才有鬼。 “天色已晚,秦某告辞。” “嗯,秦兄慢走。” 没了利用价值就巴不得我赶快走是吧? 想打听萧洛岚,有这么容易?最好你派人跟踪我,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太累了,不活动活动筋骨,会废掉。 但是老天辜负了我的殷切期盼,他没跟来。 我又开始晃悠,最后实在想不出能干嘛了,只好回府。 第 19 章 第19章然后我又在王府郁闷N天之后,终于熬到了玉泠出宫建府的日子,当天晚上,我打发了枫影和飞漠,又把晓彤遣走,穿上夜行衣飞出了王府。 说起这个夜行衣,我就想到了高中时候一件很好笑的事。 我们班一男生,对英语超没兴趣,于是乎,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英语老太的粉笔头叫醒。 “请你翻译一下eveningdress是什么意思?” “呃。”某人瞬间清醒,立马向同桌低声求助,“evening什么意思?” “夜晚。” “那dress呢?” “衣服。” 于是某强人兴奋地回答:“夜行衣!”说完还沾沾自喜,在那里一个劲地得意。 全班怔愣三秒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这种经典的Chinglish,绝对是放松心情的好方法啊,比如那句youaskme,Ihismatheraskwho?还有某兄描述车祸的那段:onecarcomeonecargo,twocar“PengPeng”onecardie! 翻墙越入玉泠的容王府,都没有遇上什么阻力,看来得提醒他以后要好好训练一下府里的侍卫,或者我派几个暗卫给他,这样实在让我担心。 因为他王府的格局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轻易地摸到了他的卧室。 我到的时候,玉泠正在看书,用功的小孩。 轻轻潜入到他身后,故意弄出一点动静。玉泠的反应还算快,抽出匕首就朝我刺过来。 不着痕迹地化解他的攻击,顺势把他拥入怀里。 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我笑道:“有没有想我?” “嗯。”玉泠紧贴着我的胸口,低低地应道。 我想他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可以。 “你府里那些侍卫全是吃干饭的,警觉性这么差。”我有些恼。 “嗯。” 你只会“嗯”么? “我派几个来保护你吧。” “嗯。” 我倒!把他拉出来,却看见他两个眼睛跟兔子似的。 “怎么了?”奇怪,最近没听说他有什么事啊。 “沁,沁……”玉泠呢喃着吻上我的唇,生涩地□着。 我大脑当机一秒后,立刻明白了,敢情他是听说了我和沐清的事,以为我不要他了,和我闹别扭。 我正要回应他,谁知他把我压倒在椅子上,自己跨坐在我身上,吻也越发粗鲁,用力地啃咬着我的脖子,手不安分地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嘴角上扬,放松全身,享受玉泠难得的主动服侍。 玉泠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我的衣服,最后他竟然开始撕扯,我也不在意,任他摆弄。 衣裳剥落,玉泠像是在宣告所有权一般在我的身体上落下一个个鲜艳的痕迹,纤长的手指伸进亵裤,生涩地□我的欲望。 他的动作弄得我有些疼痛,玉泠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本来想让他停止的,但是看到他脸上不甘的神色,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待到我的身体也开始兴奋,玉泠解开裤带,羞红着脸,想把我的欲望纳入他的□,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玉泠抬起头,哀求似的看向我,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却看到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咬着唇,羞愤地低下头,泄气地在我身上不痛不痒地打了几下。 “你就会欺负我,要了我的身体,现在马上就不理我了。”说着已经有泪光闪动。 我把他抱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泠,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和那个沐清,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真的?”玉泠起来,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当然,但是你居然怀疑我,要受罚。” “……” 这孩子真是乖,太好哄了。不过在外面雷厉风行的他,怎么在我这里就变成了猫咪? “今晚放声叫给我听。”我凑到玉泠耳边呵气如兰。 瞬间白皙的脸颊红得滴血。 我撑起他的身子按到桌子上,手指灵巧地□他的欲望,玉泠的呼吸渐渐急促,清亮的眼睛也开始迷离。 “泠,叫出来。” “嗯,沁……外面……会听见……” “不会的,泠,叫给我听……”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暗哑,火热的欲望摩擦着他的。 “沁……我要……唔……你……”泠开始语无伦次。 我拿出润滑剂倒在手上,伸进他的□探索扩张,当我的手指擦过那个点的时候,玉泠痉挛着达到□,而在他失神的一刹那,我一个挺身进入他的身体,刚才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完全没有觉得疼痛。 我缓缓抽动起来,玉泠手抓着我的肩头,只能粗重地喘息。 芳丛惊雀,伏案轻摇,情到浓时且行乐,春意未尽; 末枝鸣蝉,坐怀低吟,醉到深处须纵欢,长夜未央。 我清理完泠的身体,安抚他入睡以后就离开了容王府,随后立刻让晓彤选了几个武功一流的高手给泠。一切挺顺利,除了晓彤不解的眼神和枫影暧昧的眼神,好像在说“主子,你终于开窍了”,让我大大地汗了一把。 玉溟的动作比我预想的要快,五芒星传来消息,他已经开始制定计划要牵制我,然后设计铲除。 看来当初在夜宴上还是太冲动了,要尽快想办法转移他们的视线。 我觉得我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容易冲动,难道身体变小了,性格也会变?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柔情,冷酷。 在商界,别人称我为“千面蔷薇”,因为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在黑道上,别人叫我“血樱花”,因为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身边都会有一朵血色的水晶樱花。但是对于外面那些华丽到一定程度的外号,我总是不加理会。 飞说:“岚儿就是岚儿,一直都是。” 顺便说一下,飞的外号比我华丽,原因是他的粉丝团很强大,基本都是拜倒在他那张狐狸脸下的花痴。“千面离魂”,说是为了给我们兄妹凑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很无良地狂笑了半天,最后被飞追杀从国内躲到了意大利。而在杀手界,他的名字和我一样,省了不少麻烦。 依据现在的情况,我想,我要好好计划一下了,保不定哪天那个不要好的突然发飙。 第 20 章 第20章不过多久,顾倾城突然来拜访我。这个人做事一向让我摸不着头脑。 现在朝中各派的势力之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溯,玉溟,父皇和还没有表明立场的中间派互相牵制,使朝廷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君贤臣忠的良好景象。 而这其中,顾御史和龙将军的位置很尴尬,一旦到了平衡再也无法维持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他们一定要找一个依靠,所以溯和玉溟之间的取舍,是押上所有的大赌注,不能输也输不起。 现在多了个我使得原本平静的湖面有了涟漪,他们为了找到活路,自然会来刺探我的虚实。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顾倾城来,难道他们没听说玉沁是个爱美男子的主?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真是伟大的父亲。 “草民顾倾城见过涵王爷。”顾倾城收起折扇,弯腰恭敬地向我行礼。 “不知道顾公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我优雅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淡淡一笑。 “草民……”他还没说就被我打断。 “别草民草民的,我听着别扭,你直接叫我沁,我叫你倾城,简单。” “倾城遵命。”顾倾城大方地在我对面坐下。 聪明人,没喊“草民不敢”,虚伪又做作。 “倾城这次来,是为了‘怀宁盛会’的事情。” “怀宁盛会?”什么玩意儿? “是三年一度的才子聚会,届时天下名士都会云集在大亚怀宁城醉凤阁,吟诗作赋,以才分高下。” 这样啊,不就是翻版的“夜宴”嘛,不过没“夜宴”权威就是。 “你想请我去?”让我再去骗人? “嗯,沁的才华倾城很是佩服,这样的才子盛会,沁不去可惜了。” “可是我不想去,而且,还要请示父皇才能出京。”很麻烦啊。 “不仅是这样,还有英雄大会。” “真的!”可以打架啊!不知道这大会不会像金庸先生写的这样气势磅礴啊。 “嗯,天下英雄云集怀宁,以武会友,是武林盛事啊。”倾城继续诱惑。 “这个……”原谅我思想不坚定。 “机会难得,沁就一起去看看吧。” “那好,我们即日起程吧。”正好,现在我风头正劲,是应该出去避避,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五年了,还是生活在那巴掌大的京城,笼中鸟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恐怕不行,后天为了欢迎祁国的军神慕王爷云焰,在扶摇殿要举行一场宴会,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所有皇子公主,贵妃以上的嫔妃都要参加。” “那你不是不能去?” “我被皇上亲自点名要出席。” 早猜到了,这么一个炫耀的机会父皇可不会轻易放过。 “也好,我禀明父皇后我们就走。”哼哼,想要我命的就放马过来,我可是很期待的哦。我快发霉了。 “既然这样,倾城告辞。”他刚要起身,却不巧踩到了衣摆,一个趔趄就要和大地妈妈做亲密接触。我掠到他身边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还有一只手勾住他的肩膀,在空中翻了个身,他双手抵着我的胸口,压着我倒在了地上。 顾倾城绝美的脸蛋近在咫尺,双颊略微泛红,有些急促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至于腿,则分开搭在我两侧。 这个……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是女人面对这么一副场景也一定鼻血狂飙。 我们眼对眼,就一直这么僵持着,直到枫影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理智。 “王……王爷,你这是……” “啊……倾城失礼了,倾城告辞。”顾倾城慌忙从我身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逃命似的离开了涵王府。 “主人,你和顾公子……”枫影踌躇了好久,还是问出口了。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甩甩衣袖离开。 “可是你么刚才含情脉脉地……” 我承认我动心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极品,虽然我喜欢美人,但也不能把人家抢来啊,又不是王老虎。再说,玉泠那性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会闹别扭吧。到时候又是一头大的问题。 我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身边那些小姑娘还没有忙完,快累死了。 早知道这么麻烦就应该事先和父皇告假。 “王爷,洗完脸就好了。” 终于结束了,这他妈真不是人干的。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枫影把布巾拧干,擦完脸再上妆后,终于全部搞定。 “王爷,时辰已经到了。” “走吧。”拜托,我是去赴宴,不是嫁人! 我和枫影坐在超级豪华的马车里,缓缓地朝皇宫前进。 直觉告诉我,今晚会有事发生,但是具体什么我又感觉不出来,这种无法捕捉的感觉我恨透了,当年要不是因为我疏忽大意,也不会和飞分离,如今,真的是咫尺天涯,花落人亡两不知了。 飞,飞,如今的你,是否安好?还有,我很想你…… “王爷,王爷……” “枫影,什么事?”我收敛情绪,问道。 “你刚才看起来好像很悲伤,发生了什么事?”枫影有些焦急。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我吩咐晓彤在外面等着,如果有人前来挑衅,不要理会他们。即使过了这么些年,晓彤骨子里的倔强性格还是不会有多大改变的。交代完和枫影正要进去的时候,看到玉泠正从另一边进来,我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回以同样的笑容。旁人看来我们只是在礼节性地问候,只有我们俩才能感觉到其中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暧昧。 晚宴相较于夜宴有过之而无不及,丝竹弦乐,觥筹交错,我百无聊赖地听着那两个无聊的人无聊地客套,我真的很想问,你们累不累啊。 这时候我就特想我王府的床,我是个注重睡眠的人,因为以前出任务,杀了目标人物准备撤退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我历时五天五夜,在原始森林里面躲避敌人的杀手追击的同时,又要和野兽毒物搏命,那几天我都不敢睡觉,我怕我一睡就再也不会醒来。 当我终于走出森林,扑到飞的怀里的时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我深切地体会过不能睡的痛苦,所以我格外注重睡眠质量,于是那张床就被我弄得往死里舒服。 “沁儿,你是不是不舒服?”母妃看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担忧地问。 “我没事,母妃不必担心。”母妃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不过好像瘦了点。 “沁儿,你……”母妃还没说完,就被某个不识趣的家伙打断。 “涵王殿下,本王很仰慕你的才华,我们可否做个朋友。”声音如同风铃一般悦耳,只是在哪里听过。 我抬起头,居然是在大观园遇见的特别讨厌的人,他竟然是祁国的慕王爷,怪不得有如此的气度。 “当然可以,能和慕王爷做朋友也是本王的荣幸。”我站起来拱手作揖。 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人,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能结识涵王这样的人中翘楚,实在令云焰欣喜非常。” 云焰? 云非焰!要不是这名字我还真想不起来。 千面人,这人要在现代,如果是同行,绝对是个心腹大患。 这家伙当时也易了容,趁夜宴之机潜入皇宫不知有什么目的,还是只是来见识见识的。 “哪里哪里,王爷错爱了。”我悠然自得地和他打着太极,要商业化要客套,你是王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以前那些老古董都被我拿下了,你算个鸟。 我们互相敬酒,互相谈笑,表面看着相谈甚欢,实际上我已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该死的,居然还不走,烦死了。 “能和涵王成为八拜之交,不枉此生。” “岂止这一生,还有下一世。”都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谢谢。 但是正当我抬头饮酒之际,云焰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我让开不是,不让也不是,这么以犹豫,就被他压着躺在了地上,顺带打碎了些器皿。 痛死我了,这家伙看着身材挺好啊,吨位怎么这么惊人呢? 这么重! 第 21 章 第21章倒下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全殿的宾客,所有人都死盯着我们这里看。 “沁儿,没摔着吧?”母妃急忙把我扶起来,拿出手帕帮我擦干脸上的酒液,一直在一边伺候的宫女也很快拿来了湿巾帮着母妃擦拭。 “没事。”我有些愤怒地看着面前有些歉意的男人,总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 “呃……”母亲突然停止了动作,愣愣地站着,“沁儿,这……” “母……”完了,我怎么忘记了我脸上有易容。 “沁儿,母妃忘记了你脸上有……”母妃的声音很低,好像很对不起我似的。 算了,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上天注定了我这辈子还是不能安生地过日子。反正这张脸迟早要公诸天下,与其那个时候费力解释,指不定会被扣上怎样的罪名,还不如现在意外揭开来得好。 云焰,作为祁国的军神,他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看破了我的易容,也会保持沉默,因为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父皇的意思,现在他大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捅破了这个秘密,如果是故意的,那么他的目的一定不简单,有可能是针对溯来的。 祁国的军神,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本事陪我玩玩呢? “没关系的,母妃,这件事迟早都会被人发现的。”我安慰地握了握母妃的手,给她一个淡然的笑容。 “儿臣参见父皇。”我整理衣冠,从容地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父皇没有说话,我一直低着头,跪着沉默。 “把头抬起来。” “是。”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父皇。 扶摇殿的灯火很辉煌,明明灭灭的,使我的脸看不见阴影,素面朝天,看起来很干净很……妖娆,我知道我的脸不该属于一个男人,就像顾倾城,但是我无法选择,也没有选择。 我听到很多人抽气的声音,父皇也定定地看着我。 “你回座位上去吧。”父皇挥挥手,我想他一定明白我的苦衷。他在帝王之路上走了这么多年,一定深深体会过那种无奈。 扶摇殿又恢复了喧嚣,只是有很多视线已经开始瞄向我这里。 原本还一脸震惊的云焰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微笑着看着我。 “涵王殿下真是风华绝代,深藏不露啊。” 我走到他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和他说:“慕王爷,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是,做事要有限度,惹毛了我,你会很乐意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涵王殿下似乎对本王有些误会。” “不会,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挑明了说。” 云焰悻悻地走开。 我怒了,虽然我不怎么在意容貌曝露这回事,但是我讨厌被人设计,那种被人当成木偶一样操纵的感觉,妈的,难受透了。 母亲曾经告诉我,世界上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工具,一种是玩具。前者可以给你带来你物质上的满足,身份,金钱,地位,名誉;而后者可以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愉悦,你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快感。所以,永远不要成为别人的工具,更加不能成为别人的玩具,不要被别人操纵,你们生来就应该是王者。 其实母亲说的不全对,至少对于我和飞来讲,又多了一种:依靠。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能相依相偎始终只有彼此,永远都不会有离弃,不会有背叛。 我喜欢主导一切,那种掌控所有的感觉,很美妙,很陶醉。 飞说,我得到满足时的表情像妖精,魅惑妍丽,像开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美丽妖艳,散发着罂粟的芬芳。 我淡雅一笑,问道:“那么我杀人时的表情呢?那个时候我也是很满足的哦,难道也很妖艳?” 飞凑到我的耳边,挑起我的一缕头发轻巧把玩,“不是,那个时候的你像黑色的曼陀罗,依然美丽得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却是致命的诱惑。” “哦,是吗?那你被迷惑了吗?” “很久以前就已经上瘾了,无药可救。” 然后忘我地接吻,飞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柔,让人迷醉,让人流连。 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点点滴滴的缠绵,觉得恍如隔世,而如今,我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不会沦为别人的工具或是玩具。 我不适合选择帝王之路,溯比我更合适那个位置。但是无论我怎么选,只要我还想拥有权利,都会沾染血腥,这并不是怕沾染血腥,也不代表我有多么善良,要说血,前世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当你没有力量的时候,你会因为受到伤害而痛苦,但是当你拥有力量的时候,你就会成为让别人痛苦的人。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给别人带来压力,这是无法避免的。 第二天我被父皇宣进了御书房,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就让我回去了,我借机向父皇提出要和顾倾城下江南看怀宁盛会。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御笔一挥,准了。 事情貌似太顺利了些,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溯和泠那边的解释估计会很烦。很巧我刚回到王府,晓彤就告诉我说太子殿下,容王爷和顾公子已经等候多时。 我揉揉太阳穴,麻烦来了。 一次性解释完更好,只是这顾倾城来干嘛,我们很熟吗? 我前脚踏进正厅,厅里的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对我行注目礼。 我大方地在主位坐下,优雅地抿了口茶,说:“三位的来意我知道,我的脸嘛,主要原因你们应该知道,没有告诉你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多出一双眼睛。” 就像现在,外面的兄台估计已经被暗卫赶走了吧。这太阳公公可不是好惹的主,真是辛苦他了。 “我明白。”溯笑着点头,但是他那个笑容,明显说着秋后算账。 “嗯。”泠还是这么含蓄,脸上的红晕很可疑。 “我深有体会。”所以说我比你高明,你小子不是也长了一张祸水脸,这么不懂得低调。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溯和顾倾城相继告辞离开,泠却留了下来。 我揽住他的腰肢,头枕在他的肩上,说:“泠,你决定了?” “嗯,我再也不想和三哥有纠葛了,我已经请求父皇把我调到礼部,从此,我只帮你一个人。” 礼部?聪明!清闲又不太重要的职位,可是却是敛国库银子的肥缺。 我把泠紧紧拥入怀里,又是一夜缠绵。我知道虽然泠在我面前那么温顺,但是其实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他有这个本事独立生存下去,只是从前他即使离开了,也没有依靠的肩膀。而现在,我也该好好回应他的爱,也许该找一个时机问问玉沁和他之间的事,深入了解。 我搂着有些疲倦的泠,“我过几天要和倾城去江南参加‘怀宁盛会’,你自己在京城要小心。” “咦,你要去?” “嗯。” “怎么不叫我,我不想和你分开。”泠把头埋进我怀里。 “倾城邀请我一起去的,我已经禀明了父皇,现在你将要上任,玉溟那里又不好惹,不适合和我一起走。” “嗯,倾城,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泠有些赌气,脸红扑扑的,相当可爱。 “想什么呢。”我好笑地点了点泠的额头。 “倾城公子品貌皆是上等,又是大亚第一才子,你会动心我能理解。”泠撇开头,不看我。 好啊,居然敢拿我取笑,想看我着急的样子明说不就好了,在我面前装,你还太嫩。 “泠是不相信我么?”我翻身压在泠的身上,扣住他的手,膝盖顶开他的双腿。 “不敢。”泠很窘迫地羞红了脸。 还在逞强! “那为夫就亲自证明一下好啦。” “喂……唔……喂,你在摸哪里!你这个……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泠碰上我,也只能是吃瘪的份了。 第 22 章 第22章作者有话要说:啊啦啦,我回来了,接下来我休息两天,积攒稿量,等到了数,我就更,不多说了,还是看文吧。临走前,我交代枫影在我离京期间好好保护玉泠,王府和母妃的安全则交给晓彤,然后我带着飞漠,骑着骏马慢慢踱到了城门口。 带飞漠走也是为了安静,晓彤刚回到我身边,塔罗的事务又比较多,他不适合到处走动,而枫影,虽然她跟了我五年,绝对的衷心,但是就是有些担心过头,我晚上睡不着上房顶吹风她都要紧张,把我包结实了才放心,再说,泠和母妃的安全,只有交给她我才能完全放心。 除了顾倾城和他的护卫之外,还有一个我十分讨厌的人——云隐玥,确切来说应该是慕王爷云焰披着云隐玥的面皮,带着他那个面瘫随从站在顾倾城身边特狐狸地笑。 死狐狸,别冲我那么阴险地笑! 我臭着一张脸瞄向顾倾城,虽然脸上的易容稍微缓冲了一下,但是还是能看出我现在很生气。 他收到我杀人似的目光立马摆手说:“不是我叫的,他自己跟来的。” 居心不良,绝对居心不良,这鸟人铁定有目的。 “涵王殿下有礼。”云焰还是很有礼貌的作揖。 “慕王爷有礼。”谁叫他是大亚的贵客呢,郁闷。 “嗯,易容的话会少很多麻烦,看来倾城是个中老手了。”我实在懒得和他说,转向倾城,调侃似的说道。现在这张脸就不是很祸水,行走江湖不会招来一堆登徒子和花痴女,省了很多麻烦啊。 “以前初入江湖的时候,朋友建议的。” “脸虽然没有百年来的那张好看,但是也蛮不错,清清秀秀的,像个书生。” “……” 我眼花么,倾城好像脸红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啊。 云焰抵着下巴笑得很欠扁,说:“有两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相伴,这一路注定不会孤独。” 无视他就没事了。我拍拍倾城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理会。而他也很有默契的笑笑。 这阵仗估计他是见怪不怪了。 其实我们这一行人,表面看着挺正常,但是仔细一看却是很不正常的。首先是走在前面的我们三个“少爷”,云隐玥笑得春风化雨,温柔无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还是勾得人家姑娘面红耳赤。我则是面无表情,为什么?套用曾经比较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顾倾城则表现的悠闲自然,一副随意的样子。 前面的还过得去,就是云隐玥的笑容登徒子了不止一点点。但是后面的阵势就比较恐怖。 云隐玥的面瘫随从叫楚奇,有事没事都木着一张脸,这叫我十分惊奇,怀疑他是不是面部神经瘫痪。倾城的随从叫慕然,很文雅的名字,人也长的很不错,就是有一毛病——健谈,这是说好听的,难听点就是聒噪。我回头就看见他一人在后面侃侃而谈,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神情那叫一个激动啊。楚奇没反应,似乎已经坐化,飞漠没有楚奇强悍,虽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是额头已经隐约可见十字路口,果然叫人“木然”啊。看来我该去塔罗找一个杀手来当保镖,这样不但飞漠可以得到解脱,或许还能顺带把他那毛病治了。 不过,万一他找不到对象了来找我们怎么办? 还是算了,飞漠,请坚持到底,主子我对不起你…… 我为他们抹一把同情泪,倾城告诉我本来他不想带慕然来的,他实在太聒噪,不过府里就他的功夫最好,他老子非要他带上不可,父命难违,就成了现在的状况。 “沁,前面就是紫陵,我在那里有位朋友,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吧。”倾城说。 “我没意见。” “顾兄拿主意就好。” 云隐玥其实是个很绅士的人,再加上他原本俊朗的外表和高贵的身份,绝对是理想的情人,可惜不能作老公。 这种人很危险,容易出轨,而且,要他对你付出真心,估计很难。 这样的人照理说我是不讨厌的,但是他以前那些苍蝇行径和现在的不良居心,让我很厌恶。 倾城的朋友是位佳人叫宇文钦谙,是容貌一流的小姐。 倾城表明了身份后,她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对我们的到来很开心,只是她看倾城的眼神…… 哎,貌似有些纠结,估计又是一笔风流债啊。这小子的脸这么惹祸,还不懂得低调,也难怪人家二八少女,这年少思春的年纪,春心难免荡漾嘛,即使换了我,也不是照样被诱惑? 所以总结,这很正常。 “顾大哥,你今年是要参加怀宁盛会还是和上次一样只是来看看。”宇文钦谙说。 “只是去看看,不想参加。”倾城淡淡地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顾大哥是大亚第一才子,参加的话一定能拿第一。”宇文钦谙目光灼灼地看着倾城。 “顾大哥,今年的武林大会报名人数比去年多了近两倍,一定更精彩,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嗯。” “太好了,洛大哥和云大哥也一起去吧。”宇文钦谙期待地看着我们。 “哦,好。”云焰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 “嗯。” 我暗自叹气,小丫头啊,人家根本对你没意思,何必拿热脸贴冷屁股呢。 饭局还是在进行着,宇文钦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倾城,根本不理我们,这就是差别待遇。 而那个一直被注视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默默地吃饭。 “洛兄,这明虾味道很好,你尝尝。”云隐玥把剥好的虾放到我碗里,语气非常的……温柔。 他想干嘛啊!我们很熟么? 倾城和宇文钦谙倏然抬起头看着我们,具体说倾城的目光是诡异,宇文钦谙的目光是怪异。 这什么和什么啊! “谢谢,我自己来。”我干笑两声,不着痕迹地推掉他再次递过来的虾。 “嗯,还有,这红烧鱼也很好吃,尝尝。”他又把已经挑完刺的鱼肉放到我碗里。我都来不及拒绝。 现在那两人的眼光就更值得玩味了,宇文钦谙还好,但是顾倾城就好看了,阴云密布的,虽然他有易容,但是我还是看得出他的脸开始黑了。 “云兄,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你也吃。”我已经不能用汗死来形容了,郁闷到不行。这家伙是诚心想让别人误会,可惜啊,我没有在外人面前配合他演戏的心情。 “晚上到我房里来吧。”云隐玥抛了个媚眼给我,暧昧至极,优雅地离开了饭厅。完全不理刚从石化状态恢复的我和正在石化的宇文钦谙还有已经满脸黑线的倾城。 我的天,别误会,我是冤枉的! “那个,洛大哥,你和云大哥是……”宇文钦谙缓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不是,绝对不是!”我义正言辞地指正。 “那是什么!他对你……殷情得很呐!”顾倾城的语气,怎么这么冲,好像还有点酸?这……是错觉吧。 “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做事一向诡异。” “哼!我吃饱了。”倾城起身离开。 “顾大哥……”宇文钦谙追了出去。 偌大的饭厅,满满的一桌好菜,就只有我一个人享受,这是怎么回事! “哎……”可恶。 第 23 章 第23章晚上,我还是来到了云焰房里,我很有兴趣知道他的目的,以及,他的手段。 此刻,他卸下了易容,着一件单衣坐在窗边看书,我也不敲门,就这么进去了。 “啊,洛兄啊,这么快就来了?”云焰的笑容很完美,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笑,没有到达眼底。 “当然,让焰等可不好啊。”反正闲得慌陪他玩玩打发时间。 他先是一怔,随即放下书,坐到我身边,挨得很近,几乎快贴在我身上了,“不知道长夜漫漫,沁有何安排?” 这一手,顾倾城早就玩过了,不过是□嘛,看来我还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玉沁,你断袖的名声从小就被你发扬光大,不可小觑哦。只是,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不认为他已经知晓了我身后强大的势力,除非…… “你说呢?”我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啧啧,脸蛋还真是没话讲,风流俊俏。” “哦,能得到王爷的赞赏,在下很荣幸,只可惜,不及倾城公子。”云隐玥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倾城?提他做什么……” “沁真是会说笑,倾城公子难道不是沁的入幕之宾么?” “焰在吃醋?”我挑挑眉,笑着说道。 “是啊,在他面前,我可是很自卑的呢。” 自卑?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得自卑的应该是他。 “这样啊……”我搂住他的腰拉到怀里,放低声音,“那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罢咬上他的耳垂。 “呵呵,沁还真是急性子。”轻笑两声,搂住我的脖子开始吻我,技术娴熟轻柔,很舒服。 果然是情场高手。 “只是……”云焰轻巧转身,我们的体位瞬间调换,他搂着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沁,怎么说,下面那个也应该是你吧。”云焰亲昵地蹭着我的颈子。 “下面的?呵呵,焰真会说笑,我可从来没在下面过,难道你就不能委屈一下么?” “我会让你体验到人性的疯狂,小美人!”暧昧的气流流转开来,我看到云焰狭长的丹凤眼里混杂着七分戏谑三分□,心中了然。 他的唇又开始攻城略地,试图□着我与他一起疯狂。 云焰比倾城厉害,更放得开,都做到这份上了,要拒绝那绝对是强悍到一定程度的人,面对着这么俊俏的男人求欢还把持得住,可惜我就是那种强悍的人。 这种程度,在这个时代也许已经很喷血了,但是在我这个现代人面前,实在不够看。 我记得有一次飞送给我一个漂亮的男人,说是个尤物来着,今晚会好好服侍我。看着飞殷情献媚似的模样,真不好拒绝。结果嘛,那个看起来很漂亮,实际上也很漂亮的男人在我房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被我扔出去了。 那家伙居然在我上演脱衣勾引秀,那动作怎一个□了得,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把他敲晕丢了。 自这件事情后,我严重怀疑飞的眼光,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类型的人,居然还找了来,存心整我还是怎么着。 后来我问他原因,他居然说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性冷淡。 我挑眉,魅惑一笑:“飞……你亲自来试试如何?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于是我看到了飞窘迫的笑容。 妈的,这小子居然敢阴我,活腻了! “呵呵,不必了。” 说真的,当时看着那个男人,就跟看A片差不多,不过变成了现场版而已,难道看着他那么热情的样子,我就该把他弄到床上疼爱一番么?笑话,没性趣就是没性趣。 所以现在也一样,搞牙都掉光了的这一套,只不过云焰比那个男人更加肆无忌惮,大胆地在我身上揩油。 如果忽略在我背后蠢蠢欲动的那只手的话,我想我不会介意要了他,爱和□是两码事,我一现代人哪里像那些裹小脚的女人那样这么多顾忌。以前在宫里是没办法,现在既然出来了,某人又那么“热情”,我就疯狂一回,毕竟欲望上来了,自己解决不如找别人舒服。而现在,虽然我不是很想要,但是人家都自己倒贴上来了,照单全收也无所谓。 “焰,你的手,很不安分哦,现在手……可不是这么用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迅速点了他的穴道。 “呵呵,难道沁喜欢和不会动的人做啊,那你直说好了,我不会动的。”云隐玥的笑容依然不变,“我会让你自己动的……” 好胆色,我越来越有玩下去的冲动了。 “不是……”我离开他的怀抱,拿下他手里的银针,“我喜欢热情的小野猫,而且……我可不喜欢在下面哦……” “……” 云焰被我制住了穴道,现在他就是那砧板上的死鱼。 我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拉开他的领口,暧昧地滑进去,抚摸那温暖的胸膛,“焰,想要么?” “想啊……”云焰低低一笑,很是魅惑。 厉害,这个时候还敢点火,他不知道现在采取这种以退为进的做法,会有反效果么?他以为我感觉不到他已经紊乱的心跳么? “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手越来越不安分,开始向禁忌之地探索。 第 24 章 第24章当我的手隔着布料抓住他的欲望时,云焰终于开始慌了。 我在心里嗤笑,想拖延时间冲开穴道再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反制我,有这么容易的话我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和世界说拜拜了。 “焰,没有用的哦,我点的穴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我轻笑着继续动作。 “你……放开我!” 啊啦,小狮子终于爆发了吗? “现在才说,你不会觉得太晚了么?” “我是祁国的慕王爷!” “那又如何?我做事一向随性,就算你是九五之尊,我看上了,照样收为男宠。” “你!” 我点了他的哑穴,阻止了他喊人的冲动。 “你的那个护卫楚奇,现在在哪里呢?尊贵的慕王爷?” 云焰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那个护卫早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让飞漠把他引出去了。 这个男人太小看我了,对于不了解的人,竟然敢以身犯险,该说他大胆呢,还是无知? 打横抱起他,放到床上,“我可是很喜欢男人的,尤其像你这种尤物,你清楚。”我边说边解开他的衣衫,熟稔地□他的□,“你说祁国堂堂军神慕王爷雌伏在我身下媚叫着求欢的样子……光是想想就让我心潮澎湃。” 云焰愤怒地瞪着我,像是在说“你敢我就杀了你”。 我完全无视,就凭他能杀我?分开他的腿,坐在中间,抚摸着线条优美的身体的敏感点,男人的身体,怎么做能让他最大程度地兴奋起来,没有人比我这个资深□师更清楚,看着他渐渐被□淹没理智,心里很爽。这样子真是太美了,身体是诱人的粉红,迷人…… 当他将要到达□的时候,我停止了一切动作,好以整暇地看着他迷失在欲望的海洋,欲求不满的动人表情。 他看着我,迷蒙一阵后,羞耻地别过头。 “呵呵……”我俯下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云焰,教你一件事,□这种事情,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你还是少做的好,上天不会一直眷顾你,如果遇到我这样的人,吃亏的,绝对是你。” 我走下床,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物,然后给他盖好被子,解开他的哑穴,“一个时辰后,你就能动了,别强行运功哦,否则会欲火焚身而死的。”当然是骗他的,但是绝对有效,他这种高傲的男人,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绝对不会贸然运功。 既不能自己动,也不能叫人来解决,只能默默承受欲望的煎熬,慢慢等时间过去。 谁叫他惹毛我的,有胆子做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你等等,我……你可不可以现在解开,我……”云焰的声音沙哑,但依然充满磁性,好看的丹凤眼渴求似的看着我。 “呐,这样,只要王爷愿意让我上,说你从了我,我就帮你解开,还让你得到极致的快乐,如何?”我斜靠在床栏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云焰咬了咬唇,偏过头。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想要知道什么,就凭自己本事来找,我随时恭候大驾。”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被压抑,绝对是坠入地狱般的痛苦。 云焰,还想继续和我玩么?我可不认为你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那么,我期待你的手段。 我跃上房顶,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这个妖精,现在被他弄得也有些想要了,男人的身体就是麻烦,还好不强烈,安静一会儿就好。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察觉是倾城,不动声色地放下紧握手中的指刀。 “没什么,你不去陪你的钦谙妹妹,跑我这来陪我喝酒?” “我和她没什么的,她对我的心意我知道,只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倾城在我身边坐下。 “你没意思人家有嘛,话说回来,你既然没意思,为什么还要来找她,成心不让人家姑娘安生?” “我找她哥哥有事,但是他好像已经出发去怀宁了。” “宇文?我听人说过江湖上有个人叫宇文凡谨,凭一手出神入化的截天鞭法独步武林,你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正是。” “那么宇文姑娘的武功也不弱喽,对了,你在江湖上有没有名号啊。” “有,踏雪无痕。” “?!”他没有开玩笑吧,踏雪无痕的资料可是连塔罗都没弄到多少。 一直让我好奇不已的传奇居然就在我身边? 我还记得晓彤和我汇报踏雪无痕时说的一句评价:“若不能和他做朋友,至少不要成为敌人,毕竟我们现在无法掌握他的情况,天下第一的轻功和精妙绝伦的玄天九式剑法,真的卯上了,会很棘手。” 我当时就对他产生了兴趣。这次出来原本打算借着武林大会好好调查一下的,但是他居然就在我身边?老天对我还真不错。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在说谎?”顾倾城没有看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我眼底一闪即逝的讶色。 “不需要,我又不参加大会,你是武林盟主也不关我的事。”我一直小看顾倾城了,他平时故意收起内力,放重呼吸,装作武功很弱的样子,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他是一颗很碍事的棋子,从而连累家人。在作为“踏雪无痕”的时候,戴上白面纱,或者干脆易容,这样江湖上的敌人也就不会到京城找他晦气。如果不是他自己告诉我,恐怕我还要很久才能摸清他的底吧。 人才啊人才。 看来塔罗的情报网要升级了。 “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自己卖了。 “呐,沁,以前……”倾城顿了顿,“以前你说你喜欢男人,还经常把人虐待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真的吗?” “呃?”我该怎么说,我没事可不喜欢虐待人啊,费时费力,再说,□和虐待是两码事。但是玉沁那个臭小子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也没有吧,可能喜欢男人是真的,毕竟身体对玉泠的反应可是明明白白地放在眼前。 “还有,你和那个,慕王爷……” 今天可稀奇了,倾城这个天下第一才子竟然会结巴? “嗯,我是喜欢男人没错,但是云焰,目前对他没兴趣。” “那他喜欢你吧,刚才我无意间看到了……” “这个你要问他才知道。”我站起来掸掸尘土,“天晚了,回去睡吧。” “哦。” 我快速离开,不知怎么地,不想和他继续周旋下去。接下来要问的,应该就是我这些年的情况了吧。 我知道他这次和我一起出来是为了打探我的虚实,以便他老子见机行事,甚至不惜自己曝露身份来消除我的疑虑。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玉沁了,而是一个来自另外时空的孤魂。如果单单指刺探消息或者卧底来讲,倾城已经表演得很好了,堪称完美,只可惜,我接受过最严苛的训练,在这样的阴谋中已经辗转十几个年头,如果还没学会怎么察言观色,冷静分析,就白活了。 第 25 章 第25章“飞漠,告诉五芒星的总管萧遥,调查顾倾城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小到何种程度,让他自己看着办。”如果连这个都拿捏不准,那么他也可以早点回家种田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把‘踏雪无痕’在江湖上活动的具体地点和时间列出来,和顾倾城的资料一起交给我,还有,祁国慕王爷,派人密切注意他进京时带着的随从的动向,我怀疑我们遗漏了很重要的情报。至于他本人,你派武功高点的来盯着,人数不用很多,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个护卫楚奇身上就好。” “属下遵命!”飞漠应声,但是没有退下,仍恭敬地候在一边。 “还有什么事情么?”我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击打着书案。 “属下有一事不明,主子为何只要派人看着楚奇,而不盯着他本人。” “他有事一般都会命令楚奇去完成,我不派人盯着他嘛,因为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亲自看着他。”笑话,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好玩的事情,当然要亲自来。 “他的目标是主子?!不行,主子不能以身犯险,飞漠这就去多叫些人来。”飞漠说着就往门外退。 我拦在他面前,笑着示意他不必太担心,“你只要办好我吩咐的事情就好,再说,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对自己的武功没信心?” “不……不是……” “快去办事吧,早些回来。” “是。” 哎,一定是枫影在出发之前给飞漠洗了不止一遍的脑,我都告诉过她多少次了,不用太担心我,我身体很好。可是她就是不信,仍然把我当成那个病弱的七皇子,风都能吹跑,还随时有可能再次遭到刺杀。也许是我当年的情况真的是太危险了吧。 当时她和晓彤刚来,而我的余毒未清,总是突然晕倒或者吐血,三天两头来一次高烧,把琼华宫弄得鸡飞狗跳,母妃和溯为了我的事情日夜担忧,人都憔悴下去了。 后来毒是完全解了,但是我身边的那些人都把我当成玻璃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幸亏近几年好了很多。但是枫影对我的身体情况了解仿佛一直停留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稍微咳一下她都能紧张半天。 我走到窗前,手轻轻抚摸着窗沿,木质很好很光滑,洁白的月光洒下来,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宁谧。 夜,很静,仿佛全世界的生物都停止了呼吸。抬起头,仰望深黑色的夜空,碧盘寥落,但是北极星依旧高悬,放射出世间最明亮的光辉。 夜还很长,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飞陪在我身边,看星空苍茫,聊人世浮沉。那个晚上的星空,和今天的很像,有些寂寥,有些凄清,有些……寒冷…… 飞一直抱着我,一直到黎明破晓时,启明星在早晨紧闭的双眼上温柔地一吻…… “一直在一起,岚儿,我爱你!”飞亲吻着我的眼睑,深情地说着一生不变的誓言。 “嗯,我也爱你!”飞的吻很温柔,没有欲望,没有掠夺,我很幸福,我很感激。 飞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但是对我,他永远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生怕会给我带来不快。 他让我看见了黑夜过去,天空开始明亮的过程,温情缱绻,却无关风月。 言犹在耳,我却再也无法和他走下去。 “对不起……” 不知不觉间,暗红色的窗框上已经被我刻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无奈地叹息,收回思绪。我好像越来越怀念以前,难道是因为身体的成长么?那不成这个年龄的身体都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这个世界,我真正能够信赖的人有几个呢?母妃,溯,枫影,陆文,飞漠,晓彤,还有……泠吧。但是像飞那样可以让我把生命都交付于他的人,恐怕终我一生,都不会出现吧。 还真是凄凉。 倾城,云焰,看来我这一路不会无聊了,江湖恩怨,朝廷纷争,不知道我能染上多少,又能承受多少? 我握紧了拳头,顾倾城,你最好不要选择做我的敌人,否则,我很愿意试试“踏雪无痕”到底有多大能耐,我暗杀的记录,是全胜!不知道你能不能在上面划一笔黑色…… 云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试探我,你想在溯和玉溟之间选择,打算介入大亚的权利核心么?那么,你最好别越过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要你祁国鸡犬不宁。 我想保护我觉得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再也不要尝到生离死别的滋味,上天既然让我来到了这里,我就要抓住些什么,握住手心的时候,里面应该有些什么,不想像飞那样,到最后离开了,什么都留不住,只剩下眼泪,只剩下回忆。 原本六人的队伍,在今天早上又加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宇文钦谙。我看得出顾倾城脸上写着一百万个不愿意,无奈碍于面子不能拒绝。 云焰的气色不太好,像极了咱中国的国宝。 其实我真没恶意,当时只是恼他居然敢设计我,只是想稍微惩罚他一下就好,谁知道后来变成了这样。我发誓那个“欲火焚身”的伎俩是我中途想到的,当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没想到就真的这么做了。这也不能全怪我,他当时在火上浇油浇得这么起劲,自己会烫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走到他身边,低声说:“焰,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云焰一怔,随即笑开:“谢谢沁关心,一夜无梦,很好。” 啧啧,你骗谁呢?倾城可是看到了,瞧你那样,即使昨晚只看到“前戏”,以他的才智估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那就好。”我跨上马背,悠闲地离开。 宇文钦谙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们,跟着倾城开始上路。 “洛大哥,你和云大哥真的是……” “你说呢?” “……” “小孩子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她估计是怕我和云焰真的是个断袖从而对她的“顾大哥”下手吧。 “我不小了。” 我前世今生加起来近四十,你有我年长么? “好好。”我无奈地应声。 烟雨飘摇,江南的风景永远那么拂掠人心,十里烟波,千顷繁华,我醉心于这里的美景。在现代,这样的景色几近绝迹,如果有机会,我想在江南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下来,期盼日出,送别黄昏。 我以为怀宁之行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但是世事难料,这一走就是两年,期间种种纷争纠葛,后来回忆起来,虽然麻烦,但是很甜蜜。 “过了罗浮城,就是怀宁了,这罗浮城的梅花誉满全国,素有‘罗浮山下梅花村,玉雪为骨冰为魂’的美誉。”倾城自进了这罗浮城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为我们讲起罗浮的人文历史。 “梅花么?我以前听过有一个人,他隐居在一处很美丽的地方,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可见这梅花必定有其独到的魅力,只可惜现在,梅花都已凋零,看不到了。”我接着倾城的话题说道。 “相较于梅,我更喜欢菊,清雅别致,谦谦君子。”云焰摇着白玉折扇淡淡地说。 “我喜欢梅花,很美丽很高洁,顾大哥,你呢?”宇文钦谙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我也比较喜欢梅。”倾城没有看她,转而问我,“洛兄钟情于什么呢?” “我?我喜欢樱花。”或者,曼珠沙华。 “樱花?没想到洛兄喜欢这么柔弱的花。”云焰有些嘲讽似的说道。 这小子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找我晦气,依旧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只是日常言辞中间,有意无意地针对我。 “是么?我倒不认为,那彼岸花,云兄觉得如何呢?”我反问。 真正了解樱花的人不会这么说。樱花的悲伤,很少有人懂得,它,只是为了凋零才盛开,花儿穷尽一生,只是为了成就落下时那一瞬惊心动魄的美丽,如果说菊花是“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话,那樱花就是“人间四月终期近,但求一瞬展惊鸿”。 “彼岸花?不是死人花么?洛兄的爱好真是特别。” “是啊,我就喜欢这些。”古人和现代人的观点还是有差别的啊,“不说这些了,前面那家悦来客栈的招牌够大,咱们就住那里吧。” 汗死!这“悦来客栈”果然是古代最大的连锁客栈,到哪里都能找到。 我们刚一进门,殷勤的店小二就招呼我们上二楼的雅间。这看人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不必了。”我说,“小二,我们在大堂就好,上些好酒好菜,另外给我们七间上房。” “好嘞。”小二立刻擦干净桌子,“客官,不瞒您说,因为‘怀宁盛会’,小店的房间只剩下四间了,您看……” “无妨,我们挤挤就好。” “那您慢用,小的这就去为大爷准备酒菜。” “怎么不去别家问问?”云焰凑过来问我。 “这家客栈也算比较大的了,都只剩下四间,别的估计连房都没了。”最主要的是我怕麻烦。 “可是这房间……” “钦谙一人一间,我们六人分分就好。”倾城说。 “我和飞漠一间,你们四个也自家人一间好了。”我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第 26 章 第26章我坐在床沿,郁闷地看着杵在一边的飞漠。 “飞漠。”我的声音放低。 不就是让他和我同寝么,用得着这么一副“惊讶”的表情嘛,我还没有欲求不满到这种程度。 “主人怎可于属下同榻而眠。”飞漠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飞漠,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累到睡着……”看到他眼中明显的慌乱,我笑了,继续说道,“自己睡还是我帮你睡,选一个。” “……”飞漠低下头。 “嗯……”我挑高声调。 “我自己睡。” 明智,虽然我真的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倒了明天怎么上路。 “里面。” 飞漠乖乖地在床的里侧躺下,幸好这床比较大,两个人睡也不会很挤。 我闭上眼睛,虽然明知道睡不着,还是要做做样子,免得他以为我是因为他的关系而睡不着。这并非我体恤下属,只是他倒了谁来给我打点一切,这种免费劳力绝对不能浪费,更要好好利用。不过一晚上不睡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你还不睡,是在期待什么吗?”这小子实在不识抬举,我好不容易自我牺牲一次,他居然敢不接受! 飞漠背脊一僵,很快我就听到了细长均匀的呼吸声。 我就说嘛,这种鱼龙混杂的客栈是不能安心入睡的,这不,外面的那些个仁兄,深夜到访,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事。 飞漠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轻轻跳下床守在我床前。 “你睡吧,那些杂碎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必担心。” “主人安心睡吧,飞漠在这里守着。”飞漠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热一点。 “嗯……”声音再次提高八度,妈的,今天晚上老子怎么老是在做着“威胁”这一不华丽的行当呢? 于是乎,某人极度不情愿地再次躺回。 第二天,店小二惊天的吼叫让我有了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不就是被劫财了么,用得着叫得跟死了娘一样嘛。 “怎么了?”我扶起瘫软在隔壁房门口的小二。 “那那那……”他指着房里害怕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抬眼朝里面一看,也愣了。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那人的死状!也太惨了。 全身上下都是血,起码被捅了二三十刀,手腕和脚踝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眼睛被剜了,耳朵和鼻子也没了,看那血液凝固状况,再者作出这样的事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估计在我们住进来之前就已经OVER了。没有深仇大恨,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小二,尽快去报官吧,我们在这里守着。” “好好……”听了我的话,小二连滚带爬地跑了。 “飞漠,赶快收拾东西,等官府的人来了我们马上起程。” “是。” 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不过昨晚那群杂碎胆子真不小,看到这样的重量级画面居然没有尖叫,如来时一般走了。也亏得我们昨晚能睡在这样的房间旁边。这凶手真有心,故意在房间里面点了很重的檀香来掩盖这浓重的血腥气,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难怪我和飞漠都没有闻到。 “发生什么事了?”倾城听到尖叫从我这边发出来,很快便赶来了,看到房内的景象,饶是见过江湖厮杀的他也白了脸,拼命抑制呕吐的欲望。 而云焰也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青了脸,掩着口鼻,远远地走开。 “去收拾吧,我们尽快离开,宇文姑娘那里你去通知,别让姑娘家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我淡淡地打发倾城他们离开,背对着房间,看着清晨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 “主子。” “江湖仇杀吧?我看到他的佩剑了,你认得么?” 飞漠朝屋里望了望,“是青月剑李瑞,他为人老实,武功一般,家世一般,却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膝下有一子一女,在江湖上也算个前辈,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惹上这么大的仇恨。” “这样?”只要和我们没关系,就不必蹚这浑水,“把我的令牌给那个县令看看,告诉他我们和这事没关系,现在有要事在身,让他放我们离开。” “飞漠知道。” 我策马慢吞吞地晃着,一言不发。倾城他们几个谁也不开口,飞漠紧紧地跟在我身边,生怕我从马上掉下来。敢情他们以为我看了那场面受刺激了? “你们紧张什么,我没事。”我无奈地打破沉默。 “沁,我知道你深居宫中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事情,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倾城很担心地说。 “洛兄不必忍着,我们不会笑话你的。”云焰讪笑着说。 “少爷……” “够了!”居然连飞漠也要加进来,我看起来有那么弱么?“我没事!” 看他们一脸质疑的表情,我也懒得理他们,狠狠甩了一鞭子,马儿飞似的冲了出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带来丝丝疼痛。前世和飞在内蒙古草原策马奔腾的感觉此刻清晰的袭来,豪迈快意,只是画面已经记不清了。而飞的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岚儿,这样的自由太奢侈,人不能奢求太多,我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只要有你,失去一切我都无所谓。” 我默默地看着他,当时只觉得感动和难过,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无力,我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少爷,您慢点!”飞漠追在后面喊着,看来我应该把枫影调到塔罗的刑部,她那个洗脑的功力浪费了实在可惜,居然让一直沉默寡言的飞漠变得这么啰嗦! “沁,快停下来。”倾城紧追不舍。 我虽然马术不是顶尖,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弱吧。 “你在发什么疯,这里是官道,要撞着人的!”云焰毕竟是在军队里打滚的,马术不是一般的好,很快就追上了我。 “停下来!” “你滚开。” “这样很危险!” “难道我马术很烂么?” “不是,但是你这样很容易出事。” …… “吁!”马儿停下来,打了个响鼻,我安抚似的理了理它的鬃毛,在路边漫步。 “你真受刺激了?现在是不是好多了。”云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时候飞漠和倾城也到了,看我没事,都松了口气。 “沁,现在好多了吧。” “少爷……” 我无聊地打断他们,“我是嫌你们太吵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慌了?” “呃……”三人都无语。 在他们眼里我就这么点出息?要说郁闷是有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害怕。看到那种东西,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吧,我只是沉默了一会,无奈被他们当成心有余悸。要说惨烈,以前飞处理一个叛徒时的手段才叫狠,三千六百刀,鱼鳞剐。估计这个世界还没有吧。 “前面就是怀宁了,客栈定好了吧?”我问云焰,他今天早上和我说后面几天的行程他来安排,可能是住不惯吧,也不喜欢两人挤一间。 “怀宁最大的客栈大观园,我把听竹轩包了。” 汗,进自己家了。 出来的时候,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没有叫飞漠沿途准备,现在倒好,住那里的话应该能好好睡了。 第 27 章 第27章“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还不出,我就抓你的女儿做小妾!” “爹,爹……” “放开小花,你这个畜生!” “呸,老东西居然敢骂我!来人,给我打!” “你们不要打我爹,呜……” 真是到哪里都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是不想救,杀手的血是冷的。可是有人已经忍不住出手了,不出意外,就是顾倾城和慕然,而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宇文钦谙也出手帮他,其实是不用帮的,不过人家小女儿心思……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大汉此刻跪在地上拼命求饶。而那对父女抱在一起窝在宇文身后。 “他们欠你的钱,我帮他们还了,以后你不准再找他们麻烦。” “是是……”大汉和他的一帮子打手拿了钱想要离开,但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使他们定在了原地。 我说:“飞漠,把他们的脑袋留下来” 我说的时候语气很淡,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是。”转眼间,两具尸体横陈在地上,都是一剑封喉。 当飞漠要刺下第三剑的时候,被倾城的折扇挡住了。 “洛兄,赶尽杀绝似乎不太好吧。” “妇人之仁。” “他们应该不会再迫害这对父女了,就饶了他们吧。” “哦,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你好心放了他们,难保明天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做事还是干净点好。”阴谋是要扼杀在摇篮里的,但是对于自己有危险隐患的,是要赶尽杀绝的,他这么妇人之仁,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江湖是怎么混的。 “可是他们也不会造成什么气候,就放了他们吧。” “是啊是啊,他们就算再来找麻烦,我们也能应付得来。”宇文钦谙也加入游说行列。 云焰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没有求情的意思,对于这种纵横沙场的人来说,这只是小菜,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凉都领略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以后有了麻烦,你们自己解决。”我抛下这句话,和飞漠离开。 刚才那个人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那个笑容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才叫飞漠动手,不解决了他们,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事端。 但愿那些人知道厉害关系,不再来犯。和暗处的人耍阴招,很伤神。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就在我们住进大观园不到两天,宇文钦谙惨死,尸体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怀宁最大的河流青鸾河上。 顾倾城用袍子把她包起来,在城外的树林里火化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他需要静一静,但是现在不开导他的话,估计他会把自己逼到死角。 “宇文姑娘永远都是干净的,她化作春泥,滋养着这一片土地。” “……”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人在上天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不要太责怪自己。”虽然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上天。 “……” 要我去开导别人?即使我学过心理学,但是这样的我是第一次,只能拿着理论套了。 “沁……”倾城望着熊熊烈火,声音有些憔悴。 “嗯。” “是不是我当初听了你的,钦谙就不会死?” “不是,这是宿命。” “宿命?” “嗯,无论你愿不愿意,该来的还是会来,想躲都躲不掉。” “……” “钦谙一定不希望你难过,她希望你幸福地活下去,因为她爱你。” “……”倾城呆呆地望着我,火光在他脸上投下不真实的光晕,忽明忽暗。 “倾城,你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先走了。” 言尽于此,如果他不能尽快恢复的话,出了事也是他自己活该。 “慕然,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慕然对我拱了拱手,少有的严谨。 “飞漠,查到是谁做的么?” “青鲨帮,门主和那天的恶霸是同胞兄弟。” 看来来头不小,可是这帮派的名字也太…… 顾倾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宇文凡谨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宇文钦谙毕竟是倾城带到怀宁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宇文凡谨那里不好交代。 “我们不必插手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只不过那些人要是敢犯到我头上,我要让青鲨帮成为江湖的曾经。”微笑着吐出狂妄之词,飞漠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狠辣,恭谨地站在一边。 虽然宇文钦谙和我没什么交情,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是毕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说不怒是骗人的。只不过我和她非亲非故,没有必要为了她卷入江湖是非,尤其是这种恶势力。 现在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当初我是要杀他们的,保不定哪天他们就来阴我,虽然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总是有老鼠上房顶还是很郁闷的。 我坐在大堂的角落自斟自饮,倾城一直在外奔波忙碌,基本上都不怎么回来,云焰好像有什么要事,也老是不见踪影,于是乎,就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 这“千日醉”味道真不错,这酿酒的师傅功力更不错,回头给他加薪。 正当我陶醉在美酒当中的时候,一个蓝衫男子在我对面坐下,打量着我。 “兄台,我不喜和陌生人同桌饮酒,请你移驾别处。” “……”他没动,仍然定定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光,像是猎人在打量他的猎物一样。 “既然你不走,那我走。” “慢着。”他伸手拦住我,“请问阁下是洛飞公子么?” “正是。” “在下宇文凡谨。” 是他啊,他不找倾城找我干嘛。 “舍妹惨死一事想必洛公子也知晓,烦请告知一二。”听他语气恳切,我也不好再和他耗着。 “这件事情我很遗憾,但是具体情况要问倾城,他一直在追查。” “多谢。”说完便快速离开了,果然是江湖中人,来去如风。 其实真的要追究起来,宇文凡谨也脱不了干系。一个月前,他在洄阳和青鲨帮主胡堂大打出手,断了他的钢刀,当时胡堂就扬言说“此仇不报非君子”。刚巧不巧,一个月后宇文钦谙就得罪了胡堂的弟弟胡继,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青鲨帮的那两只又不是什么好鸟,不出事才怪。 被宇文凡谨一搅,兴致全没了。我踱出大观园,有些意兴阑珊,漫无目的地走着。待会儿飞漠发现我不见了,估计又要干着急了吧。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怀宁的勾栏街,想到这里的青楼产业貌似还没看过,就打起精神进了浮生偷欢。 第 28 章 第28章“哟,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老鸨身上的脂粉气差点把我熏晕了,“敢问怎么称呼?” “洛。” 我看着里面的装潢设施以及“工作人员”殷勤的工作,心里点点头,陆文培养出来的人果然是精英,经营地挺好。 “洛公子,不是凤宜我吹,咱们浮生偷欢的小倌个个都是极品呐,温柔的,冷情的,活泼的,开朗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您找不到……” “好了好了。”我揉揉有些发疼的头,这台词说得真是天花乱坠,“凤妈妈,给我找个标致点安静点的,上些好菜好酒,来一间清静的小间就好。” “好好,公子请上楼稍等片刻,奴家马上就把人给您送去,小七,带洛公子去厢房。” 我打量这厢房的装潢和格局,天青色的主色调,床和餐桌之间以白色花鸟屏风隔开,不错,大胆却有品味。 再看看放在桌上的价格单子,我对这里的负责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台阶,果然充分发挥了奸商的特质,瞧瞧,这名多气派多有身份,这价格多体面——绝代双骄(青椒炒黄椒),八仙过海(鸡蛋汤上面飘了八粒葱)……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叫青龙出海,估计不是好货。肥油就是要这么榨的,这么点钱对于那些王八蛋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当然那些菜里还有别的料,否则这生意也不必做了,毕竟没人愿意这么被人宰的。 “洛少爷,这是初尘,他安静乖巧,一定能伺候好您的。”老鸨把人带到以后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就出去了。 我故意用色迷迷的眼光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眼前面貌清秀的少年。容貌七分,身材七分,气质七分,技术有待考究。总的来说,也就中等偏上吧。 “洛公子是要奴家陪您聊聊天,还是喝酒?”初尘贴上来,白玉似的手臂勾上我的脖子暧昧地在我耳边说道。 嗯,调情手段不错,声音也够酥。 见我没搭理他,他又靠近了一些,整个人软倒在我怀里。 “公子怎么不理人家,难道是人家的容貌过于庸俗,入不了公子的眼么?”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怨,眼角也有晶莹闪动。 演技不错,以退为进用得很好。身体软软的,手感不错。 “奴家知道公子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必定见过不少国色天香的美人,像初尘这样的庸脂俗粉自是看不上了。”语毕,一丝清泪便潸然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充分挑起了男人怜香惜玉的心理。 陆文,回去我一定给你加薪,你真是人才啊!这浮生偷欢的挂名掌柜是谁来着,主子我也绝不亏待你。 “呵呵,够了。”我推开欲再进一步的初尘,帮他拉起已经半退的衣衫,“叫……” 我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叫骂声和器皿碎裂的声响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贱人,居然敢给老子脸色看,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老子花钱就是来嫖你的,你一副死人样给谁看!” “外面怎么了?” “是青鲨帮的二当家,他又在要求一些过分的事情了。”初尘无奈地叹气,“他总是仗着自己哥哥在这怀宁城的势力作威作福,不把我们当人看。” “哦……” “每次被派去伺候他的人出来的时候都只剩下半条命了,浑身都是伤,什么样的伤口都有,看着揪心,所以基本上都没人敢去伺候他。” “这样啊。”这人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那我就不能不管,“咱们出去看看。” “公子别去,会伤到您的,凤妈妈会处理好的。” “无妨。”我轻轻推开挡在我身前的初尘径自向外面走去。 “贱人,家里死了娘啊,哭什么哭!”粗犷的叫骂声夹杂着踢打声,不时还传来若有似无的低泣。 妈的,不带这么玩的吧,不让你知道什么叫肉痛我就不叫玉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胡二当家在这里啊。”乱吠! “你是谁?” 啧啧,这长的也忒抱歉了,这么晚出来吓人,折寿活该。 “出了这么大的事,难得您还能有这份闲心来这里寻欢作乐。”我斜倚着门框,微笑着引起他的好奇心。 “你什么意思!”他已经开始心虚了。 坏事真的不能做得太多。 “我听说截天鞭宇文凡谨今天已经到了怀宁城,好像要找什么人报仇。” 胡继的脸色开始发白,身子一颤,竟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圆凳上。 胆小如鼠!心里骂了一句,我再接再厉。 “刚才我还在醉生梦死的门口看见他了。” “什么!”胡继连东西都来不及拿,逃似的奔了出去。 那个狼狈样,看了就想笑。 “初音多谢公子相救。”满脸青紫又带着泪痕的少年蹒跚着来到我面前向我道谢。 “不必。”虽然他很可怜,我也同情他的身世,但是绝对不会出手帮他,既然选择做这行,就要有一定的觉悟,动不动就寻死溺活,还是早些自我了断吧,免得浪费我粮食。 我扶起他,转身对赶来的凤宜说道:“叫老板出来吧,我有事和他谈。” “这……”看着她有些为难,我凑到她耳边,“你就说京城陆先生派人来了,有事要吩咐就行了。” “既然如此,公子请随我来。” 她带着我七弯八拐,前堂的声色喧哗渐渐远去。走在略显狭窄的碎石子路上,风过耳,带动墨色的竹叶沙沙作响,最后在一座幽静的阁楼前停下,“洛公子,老板就在里面,您请进。”说完,凤宜对我福了福,就离开了。 这老板也是个喜好风雅的人,竟然在这勾栏院后盖了座如此清雅的小楼,借此来阻断前堂的纸醉金迷。 “洛公子认识陆先生?”我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言笑晏晏地看着我,桌上已经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敢问先生贵姓?”我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把玩着酒杯,却不饮酒。 “敝姓齐,名晋。” “原来是齐老板,其实这次并不是陆先生派我前来,我只是刚巧到了这怀宁城,想来看看而已。” “是么?” 看到他明显戒备的表情,我接着说:“那胡堂胡继是不是经常来闹事?” “也不是,只是有时候玩得太过了,但是这怀宁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也不好得罪。” “那么他们造成的损失不小吧,明天我会派人送钱过来。” “洛公子,如果你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能接受你的好意。”齐晋站起来对我拱手。 “何以见得我不是?” “虽然醉生梦死和浮生偷欢的老板是陆先生这件事只有他亲自带出来的人知晓,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秘密,所以,如果你是别人派来的,妄图探知我们的底细,我岂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引狼入室?”齐晋分析得头头是道,是支潜力股,要狠建仓。 “有道理,那么这个呢?”我拿出一块长方形银白色的金属牌,上面粉红色的樱花娇艳欲滴。也许樱花的粉色水晶可以伪造,但是底面的银色金属是绝对不可能伪造的,它和塔罗的身份牌一样,都是我经过精确计算打造出来的合金,这个时代,除了我还没有人可以做出来,所以把它作为“身份证”我是很放心的。 “这?”齐晋震惊地看着我手中的牌子,立刻跪倒在我身前,“齐晋见过主子。” “起来吧,最近这里还算太平吧。” “回主子,浮生偷欢和醉生梦死的生意一直很好,而最近因为怀宁盛会的举办,收入都比以往翻了两番。” “嗯,很好,要继续保持,你做得不错,那两个姓胡的,损失自然是要讨回来的,利息嘛,也是要一并带回来的。” “呃?”估计他是被我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给吓到了,有钱拿是好事啊,即使我放出比狼都可怕的精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现在这里鱼龙混杂,你要密切关注各式各样的消息,兴许有些用得着,尤其是朝廷上的。” “属下遵命。” 这家伙这么拘谨干嘛,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他不成? “我先走了,以后和我说话不必这么小心,我有这么可怕嘛?” “不是,属下恭送主子。” 突如其来的嘈杂让我有些不适应,意外的,初尘在楼道的拐角处等我,是凤宜叫他等的吧,难得来我这么一尊大神。 “天色不早了,洛公子请到厢房安歇吧,初尘伺候您。” “不必了,下次吧。”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他又要挨上来的身体。 “那初尘送您出去。” “嗯。” 第 29 章 第29章“哎,这位美人是新来的吧,今晚就陪小爷共度春宵吧。”我下意识地躲开粘上来的男人,嫌恶地看着他。 妈的,这个打扮得花里胡哨,头上还插根鸡毛的变态居然敢调戏我。 “这位爷,真不好意思,他不是我们楼里的,妈妈我给你找个标致的来陪你如何?”初尘挡在我面前,凤宜讨好地拉开他和我的距离。 “这样真遗憾,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位美人。”他“嗖”地窜到我面前,“美人美人,跟了少爷我吧,我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忍耐忍耐,这小子活腻了! 拿开你那只猪手! 我避到一边,死花瓶,再过来我就阉了你! 今天真是什么都不顺,逛妓院都能被人嫖,我现在这样能叫美人我立刻关了浮生偷欢! “别这么冷淡嘛,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漠踹飞,只不过他没有摔得四脚朝天,而是稳稳落地了而已。 他整整衣衫,谄笑着继续说道:“美人,你身边的这位着实粗鲁,来来,喜欢我吧,我很温柔的。” 飞漠额头的黑线呈几何倍数增加,他全神戒备,守护在我身前。 “把那位公子的衣服扒了抵债,再赏他两锅贴。” “呃?”那个人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显然是被我话里的“抵债”两字弄混了。 “很明显嘛,你看你点的那些东西,都是上等货,还有,叫了三个人来服侍,这开销在浮生偷欢可不小了,刚才你接近我的时候一直在我腰上瞄,大概是看我穿着讲究,想偷我的钱袋吧。”我奸笑着看着对面明显局促不安的人,但是头上的鸡毛仍在做最后的矜持。 “谁说的,本少爷有的是钱!” 还敢嘴硬!看你刚才那样子我就不信我猜错了! “飞漠,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么?” “是。” 某人惊恐地后退,“喂,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非礼了!喂!” 飞漠面无表情。 但当他的手将要碰到花哨男的时候,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然后两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江湖上能和飞漠打平的人不会很多,在他之上的想必更少,那个人虽然躲得看似狼狈,但是每一跤都摔得恰到好处,他是计算好了的! “够了,飞漠,回来吧。” “属下无能。”飞漠低垂着头跪下。 “无妨,那位公子,出来嫖都要赖账,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我们走。”敢挑衅我,名声臭掉还是小事,今天的账我记下了,不过现在找上我,不知道是哪派的呢? 那个人先我一步掠到门口,色迷迷地对我说:“美人,你真有意思,我叫裴子淇,咱们后会有期!” 眨眼间,人已消失不见。 “这个……”凤宜不安地走到我身边,支吾着不知从何开口。 “今天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处理。”挥一挥衣袖,和飞漠离开了浮生偷欢。 原本只是想视察一下怀宁的产业,谁想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拿着我的令牌去塔罗最近的分部,告诉他们不论是偷也好抢也好,给我从青鲨帮弄出一百万两银子,四十万两送到送到浮生偷欢和醉生梦死的齐晋手里,剩下的转入四海钱庄,秘密送到京城,告诉陆文,让他该怎么用怎么用。” “嗯……至于那个裴子淇,去把他的资料整理出来给我,先不要动他,我要和他好好玩玩,应该会很有趣的。” “是。”飞漠走,应该是跑得很快。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很邪恶,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还是倒大霉。 第二天傍晚,我在客栈听到了青鲨帮的钱庄以及各大店铺遭洗劫的消息,第三天,我听到了青鲨帮帮主胡堂以及胞弟胡继在家中遇害的消息。 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然而第四天,我接到了我万分讨厌但此时却最有兴趣的人——裴子淇的拜帖。 我恶寒!这只山鸡除了妓院就想不出别的地方了么?而且这拜帖也太特别了吧,金色的底面,上面粘了一支盛放的牡丹。独特的人独特的品位。 亲亲美人,本少爷今晚酉时在万花楼恭候大驾,切记切记,万勿冷落了本少爷。 ————知名不具 真特别,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沁,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倾城已经报了钦谙的仇,心情平复了很多,看到我一脸怪笑,问道。 “洛兄难道是命犯桃花,得佳人青睐?难怪这么开心?”云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今天是我们一行到达怀宁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呵呵,你们自己看。”我把山鸡超级华丽的拜帖扔到桌上。 那两人看完后皆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你……要去?”木讷一阵,倾城不确定地开口。 “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错过。” “啧啧,这个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怎么能迷倒我们风华绝代的洛飞公子。”云焰真是时刻准备损我。 “不行,这个人一定居心叵测,你是王……总之你一定不能去!” “不用担心,他玩不出花样的。”我无所谓地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我和你一起去。” “呃?” “既然这么有趣,又怎么能缺了我?”云焰唰地打开扇子,故作优雅地摇动。 他们这么积极干嘛?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也行,飞漠,你留在客栈吧。” “少爷,这怎么……” “听我的!”我无情地打断飞漠未尽的话,少有的严厉让他噤了声。 “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人嘛,偶尔喝喝花酒实属常有的事,云兄,对吧。”倾城摇着折扇,玉树临风。 “……” “顾兄说得对,难得来怀宁,瞧瞧,这里的姑娘多热情,多娇媚。”云焰侃侃而谈,神态自若。 “……” 我有些恼,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吵死了! 我冷着脸,不发一言。于是,两座温泉夹着一座冰山,行走在怀宁的花街上。 花街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姑娘们或浓妆艳抹,或淡妆素裹,姿态妍丽,千娇百媚。兴许是我们衣着气度不凡,那些姐们一个劲地冲我们三个抛媚眼,倾城和云焰点头微笑着回应,我看也不看,低着头快快走。 “呐,洛兄别这样子嘛,想当初我们可是在夜宴上认识的,后来又听说你和浮生偷欢的花魁沐清的韵事,看来你也是风流之人,怎么现在……” “对哦。”倾城说道,“难道是沐清公子甚得你的欢心,让你无意再看其他?” “哎呀,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嘛,就算要放,也只能放一小片。” “就是就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多试几棵……” “我敢打包票,万花楼里的姑娘绝对是极品,什么样的都有,我去过。” “真的么,和谁?”我有些好奇,云焰会到这种地方去? “就我一个人,没人肯和我一起去。”云焰作惋惜状。 “为什么?” “逛青楼的时候,美女看到我就直接扑上来了,他们没份了啊。” “哦,那今天……” 这家伙自恋到一定程度了,可是,今天好像很反常啊,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倾城也是,什么多试几棵,他也有这么痞子的一面?不会吧。一向不多话的他们,今天好啰嗦。 第 30 章 第30章“哎哟,三位爷,上座。三位爷好久没来了,可把我们的怜怜惜惜想坏了。”老鸨经验老道,阅人无数,看我们器宇轩昂,姿态翩翩,风流俊秀,绝非池中之物,上前讨好。 “哦,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倾城微笑回答。 云焰来过就算了,倾城不清楚,但是我几时来过,要巴结也得找个冠冕点的理由吧。 “可不是。”老鸨朝着楼上嚷道,“莺莺燕燕妙妙,快下来伺候大爷。” 三个娇滴滴的声音过后,出来一堆“粉黛”,吓得云焰一愣,倾城一哆嗦,我立马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老鸨,“不用了,我们是和人约好了的。” 我拿出拜帖交给她。 “那好。”媚笑着收下银子,“我吩咐小厮带你们去。” “有劳。” 我擦汗,“喂,云隐玥,你的品位原来是这样的,佩服佩服。” “云兄,你真觉得这里的姑娘标志?我要走了,这刺激着实不小。”倾城起身欲走,被我拉回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大家一起受罪总比我一个人好。 “我其实没来过,刚才一时口快。” “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指不定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想明天食欲不振。”倾城还是要打退堂鼓。 “既来之则安之。” 倾城望望我,见我也是一脸坚决,说:“好吧。” “哎呀,亲亲美人你终于来了,想得我好苦啊。”山鸡的打扮还是和那天一样花哨,作势又要黏上来,我立刻把身边的云焰扯上来做挡箭牌。 “美人,这是你的相好么?太伤我心了,你怎么能这样?”山鸡泫然欲泣状,我视而不见,倾城和云焰满脸黑线。 “他们陪着我来的。”其实山鸡长得还蛮不错,俊美有风度,常年练武的关系使他的体态匀称修长,即使那张脸略有些媚,但是配上这样身材,绝对不会使人产生娇媚的感觉,相反充满了力量和男性魅力。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也该走了。” “告辞。” 云焰和倾城双双退出了房间。 这么快就走?那他们跟来干嘛啊,不会就只是为了看山鸡长什么样吧。 “他们真是太识相了,美人,你的朋友真是体贴我啊。”山鸡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蹦出这样的话,还是有点刺耳。 “裴公子,或者叫你玉笛浪子会更合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玉笛浪子裴子淇,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公子,以家传的炎雪心法和自创的绝地十三剑在江湖上混出一点名头后,就开始不务正业,凭着一张桃花脸游迹芳丛,男女通吃,辣手催花,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为了他徒染相思,食不知味。 飞漠昨天和我汇报的时候还附加了一句,说是他和“踏雪无痕”并称江湖双绝,后者是因为神秘,而前者,则是因为他的放浪形骸,不过两个人都是以武功难知深浅而被江湖人士争相揣度。 跟这样的人,玩那些虚的只是浪费时间。我也不回避,开门见山。 “美人这样说多伤感情啊,我是真的看上你了。”山鸡又开始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不想说么?那好,裴公子,你真的那么喜欢在下么?” “嗯嗯,美人你终于感觉到了,我太激动了。”山鸡一下蹭到我身上,这一次我没有避开,让他抱了个满怀。 “既然这样,为了你亲亲美人我,是不是该委屈一下呢?” “当然。” 别答应得这么快!那天的账我还记着! “我只做上面的,所以就委屈你了。”我奸笑着靠近他。 “这个怎么行嘛,我没有在下面的经验。”他倒是镇定,不愧是情场老手。 “没关系,我会很温柔的。”我的声音柔柔的,蛊惑着他。 “可是,还是不行嘛。”看着我越来越近的身体,他后退了一步。 “嗯?裴公子还是配合的好哦。”我邪魅地笑开。 “什么?” “噗通” “裴公子,我说过你还是配合的好嘛。”我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裴子淇,得意地冲他微笑,弄得他毛骨悚然。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有气无力,猫咪收起了爪子会更可爱的。 “这个嘛。”我拿出颈间的香囊,“是你自己蹭上来的,可怪不得我。” 我算准了他一定会蹭上来,所以事先叫飞漠准备了强力迷药,无色无味,只要闻一闻,就会软倒,即使内力再深厚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药效过去,但是这药的缺点是只能靠近了闻才能奏效。 “那个,亲亲美人,我……”裴子淇打死也没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头上的鸡毛立刻萎焉了下来。 “但是我现在还没什么兴致。” “所以就下次吧。”山鸡见状立马讨好地笑着附和。 “但是,可能过一会儿就有了吧。”我是很记仇的! “……” “所以嘛,我们就来玩点能增加情趣的游戏吧。” “什么?” 青楼就是好啊,什么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裴公子这么英俊的人,身上有些别的装饰,一定会更加动人的。”我把裴子淇绑到床上,敞开他的衣衫,抚摸着他胸前的敏感,色迷迷地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哈哈……”现在他是笑不出来了,求饶似的看着我。 我拿起最里面的长鞭,比起那些短的,我更喜欢这个,虽然它很难操控,但是戏弄人还是这种最好。 我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说:“这个用起来会很容易的吧?” “不不,我不喜欢这个。” “但是我喜欢就好啦……”裴子淇彻底绝望。 我拿鞭子在手中拍了几下,正要打下去的时候,一声异常凄厉的惊天尖叫让我耳鸣了很久。 没错,就是裴子淇发出来的。 “喂,我还没打呢。”我最讨厌尖叫。 “啊嘞,这样啊。” 我再次举起长鞭。 “哎呦,我的娘啊!……” 黑线!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我改行做屠户。 “哎呦喂,我的爹啊!……” …… “啊!我的大舅舅啊……” …… “啊!我的三姑啊……” …… 我拿了两团棉花塞住耳朵,专心解决我的温饱问题。这个家伙只要我看他一眼,他就喊一声,不过小半个时辰他已经把他们家那些着边的不着边的亲戚喊了个遍,气死我了。 最后,他实在没力气喊了,躺在床上直喘气。 “怎么?喊够了?”我悠哉游哉地在床边坐下,“现在,咱们玩点更刺激的。” “……”山鸡可怜兮兮地使用眼泪攻势,可惜那雨一颗都掉不下来。 “嘻嘻。”我抬起他的脚,脱掉鞋袜,拿出一支大号的毛笔为他做脚底足疗。 “嗯呵,停……停下……啊……你这个……嗯……” 我自顾自地勤奋工作着,外面想必已经围了一群人了吧,山鸡这声音……□叫得真带劲。 “轻点……不要,重……重点……不要碰那里……啊……嗯……” 明天玉笛浪子在青楼被吃干抹尽的消息会传遍全城了吧,呵呵…… 我发誓我只是想整整他,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谁叫他刚才喊得太起劲,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还把嗓子弄得有些沙哑,力气也差不多用完了,再加上迷药……原来的笑声变成了哼哼唧唧的类似于呻吟,原来的求饶变成了暧昧的□。山鸡啊山鸡,这完全是你自做孽,不可活。 山鸡的脸红扑扑的,想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亲……亲亲美人……” “裴公子,刚才爽不爽啊……” “嗯……亲亲美人,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当然。”仇也报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比较好,真把他惹毛了,会引火烧身的,虽然烧不死我。 “只不过……”我不怀好意地眯眼看着他,惹得他有事一阵哆嗦,“裴公子啊,明天全江湖的人都会知道你被吃掉了哦。” “你……开玩笑的吧?”山鸡勉强地笑笑。 “唔……”我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很严肃。” 拉开门,一个棕色的不明物体猝不及防地滚进来。 “八卦男,是你!”山鸡彻底绝望了。 “嘿嘿,裴兄弟啊,你的书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风流》,很风雅吧?”中年大叔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东方先生,一切有劳。” “不客气。” 这位中年大叔名叫东方墨,江湖百晓生兼有名的八卦男,最喜欢挖人家名人的风流韵事加油添醋后出书,搞得自己和别人都声名狼藉,只是意外地受到了一些说书的和无聊百姓的爱戴。 刚才知道外面那个头插毛笔,奋笔疾书的人是他以后,我就想到了这个损招,裴子淇啊,落在这个老泥鳅手上,你是洗不干净喽。 这老家伙比泥鳅还滑,那些想找他算账的人只能哑巴吃黄连。 “八卦男,你要是敢写出去,我就杀了你!”山鸡如果不是被绑着,又全身无力,估计早冲上去了。 不过就他现在这表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裴兄弟啊,在下混口饭吃不容易,你就行行好吧。”丢下这句话,猥琐大叔立马开溜,那动作利索得就跟刘翔似的。 “亲亲美人……”山鸡妄图从我这里找到解救之法,可惜啊,我怎么可能出手帮他嘛。 “子淇,做了本少爷的人,以后要循规蹈矩,不得再拈花惹草,知道么?”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手指趁势在他胸口一戳。 “嗯……” “如果被我发现,你第二天就别想下床了!” “嗯……” 神清气爽,我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皆以一种万分崇拜的眼光对我行注目礼。 深夜的风,凉凉的,挺舒服。 “戏看够了,都出来吧。” “哈哈哈哈,洛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云焰狡黠地说道。 “沁,你这样会不会太损了?”倾城似笑非笑,脸上完全看不出怜悯的情绪。 “其实真该谢谢你们,把所有人都隔在十米之外,独独把东方墨那个八卦男放了进来。” “那是,那个老小子我看着比较顺眼。”云焰自信满满。 “不过,他怎么惹着你了?”倾城说。 “这个……” 第 31 章 第31章几天后,武林大会正式举行。江湖三年一度的盛会就是不一样,当天的盛况,和举行世界大赛有一拼。 大会决出新一季的武功排行榜和兵器排行榜。谁都有资格挑战任何人,但是必须征得对方同意,不得强迫别人接受。一旦战败,就是接受挑战战败或挑战别人失败,不能再次和那人上台比试。最后,不能杀人。 大会由武林盟主谈释选择在怀宁郊外主办,一大早,倾城就把我从舒适柔软的床上挖起来,说是要趁早赶去。 我揉揉眼睛,“这么早去干嘛,喝西北风啊。” “今天是第三天了,精彩的基本全在这天,待会儿人多了,就找不到好位子了。” “你轻功这么厉害,会么?” 最后还是被他拉出来了。到了以后,我感慨古人真的是“日出而作”啊,离开始还有两个时辰,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了。 “还真是应该早点来,对了,云隐玥呢?” “他说有事,待会过来。” 有事?那么京城最近发生的事和他有关喽? “你确定这是比武?”我已经打了N个哈欠。 太无聊了吧,还是金大侠写的精彩嘛,亏我这么期待。 “他们都是武林排名比较靠后的。” “那前面的那几个呢?” “他们在后面出场,然后明天决定最后的名次。” 就是说无聊的戏码还要坚持一阵?还不如去别处逛逛。 “就是他,就是他。” “你说谁?” “他就是一夜之间拿下南疆黑风七十二寨三大匪首首级的穆桐涯。” “哦,他就是穆大侠啊,果然气度不凡。” “据说他今年能拿到前十呢?” “嗯,穆大侠的武功一定很高,否则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的事。” …… 我抬头往台上一看,一个黑衣男子立于擂台之上,昂首挺胸,凝眉肃目,右手放在佩剑上,凌厉地看着他的对手,目光锐利如同嗜血的豹子。 气势不错,看来不是绣花枕头。 “他以前排名第几?”我问倾城。 “他是两年前才被江湖人熟知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具体实力如何,还没有人知晓。” “那他对面那个人怎么样?”我看了看与他对阵的小子,青灰色的道袍,头顶绾着一个发髻用乌木簪固定。 和穆桐涯比起来略显稚嫩,但是骨子里的那股劲,给我一种刚柔并济的感觉,比起穆桐涯的彰显,我更不喜欢遇到像他这样的类型,总有点飘忽,捉摸不定的感觉。定力不好的人很容易被他的温吞惹得心烦气躁,从而出现破绽,但是对于老江湖或是那些清心寡欲的和尚尼姑之类的,估计也不会很奏效。 我记得武当的武功都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但愿我今天能见识到那种被我称为“挨打神功”的太极拳的真正威力。如果这个世界有的话。 就我而言,还是喜欢追求速度的极致,你快我更快。虽然在现代,太极中也有高手,很难缠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气息很飘忽,不容易琢磨和迅速找到目标并发动攻击,还有他们很擅长“缠”,让你跟着他们的节奏和招式走,而对招的时候,通常是靠周身气息带给身体的直接反应而作出回击,并且,占得主动位置,一味的被动,必输无疑。不过,和那些人过招的时候,只要心平气和,等身体适应以后,慢慢找出对应方法,胜算还是有的。但是这只是在点到即止的打擂上,如果是资深的职业杀手,或者实力相当的人和他们死拼的话,胜算不小,而且暗杀成功的几率很高。 “武当的第三代弟子,道号子木,除了那些长辈,武功仅次于他的两位师兄,也是第一次参加。“ “新人对决么?倾城,武当有太极拳这门功夫么?” “太极拳?没听过,我只知道武当的回风剑法和太虚掌法以及其他一些武功,你说的这个没听过。” “那就算了。”那个小道士怎么赢身体条件都比他优越的穆桐涯呢?很期待。 穆桐涯出剑,剑法平稳有力,不华丽,但是干净利落,很实用。反观子木,持剑反击,他的武功柔和,几乎察觉不到杀气和戾气,算是发挥了武当武功的特点吧。 “你猜谁会赢?”倾城说。 “穆桐涯。” “怎么这么认为呢?我看子木道长也不差,胜负各半吧。” “看着是差不多,只是……”我没看错的话,穆桐涯是杀手出身,这样凌厉的功夫和老到的实战经验,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拥有,更不会这么晚出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以前做得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杀手的武功都是偏向实用型,他虽极力隐藏多年一剑毙命的习惯和本能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毕竟是同行,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两人过招,即使武功相当,也是杀手获胜的几率高,因为杀手的直觉和身体对于攻击作出回避并反击的本能,就是最好的武器。 不出所料,果然是穆桐涯获胜。 “看来我的江湖经验虽然比你丰富,但是看人的本事,还是你高明。” “没什么?”刚好是同行而已。 “少爷。” “我先离开一下。” “嗯。” “京城有情况了,慕王爷留在京师的心腹似乎和庆王爷来往密切,又和太子殿下有接触,而且今天慕王爷到了武林盟主谈释的府上,两人交情匪浅。” “他看来是耐不住了,想尽快选一个并助他登上皇位,好早日为他们祁国谋福利。飞漠,让他们继续监视,至于谈释,我们的人里面有没有和他关系好的,查查他们的关系,最好可以介入他们之间,如果云焰和江湖扯上关系又成了我们的敌人,会很棘手。” “属下明白,不过容王爷……”飞漠欲言又止。 “泠怎么了?” “大事情倒是没有,只是庆王去找过他,两人在房里谈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庆王似乎很生气,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属下无从得知,不过容王说不是什么大事。” “哦,那就这样吧,泠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不必担心。” 第 32 章 第32章“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问倾城。 “现在是少林的了空师傅和点苍派的大弟子。” 倾城话还没说完,了空师傅很没形象地从台上掉了下来。 “承让。”那男人拱了拱手,但是眼睛里的得意看着真讨厌。 “还有哪位英雄想上来赐教。”语气拽得好像你已经拿到了第一似的。 “裴子淇领教。” 什么?山鸡!他不是一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的么? 他今天的打扮还算入眼,一袭青衫,白色锦缎系在腰间,垂一块上等白玉,没有那么花哨,如缎的长发高高束起,还是插着根标志性的鸡毛。 “沁,你说他们谁赢?”倾城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山鸡。” “山鸡?!” “他头上不是插着根鸡毛么?” “嗯?”倾城看了看台上,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那不是鸡毛,是凤凰翎,而且敢叫裴子淇是‘山鸡’的恐怕只有你了,他可是名满江湖的美男子。” “美男子?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啊,就他那德行?”我不是对裴子淇本人有意见,只是他头上的鸡毛,看着就是讨厌。 “算了,我知道他得罪过你,对了,都没开始,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会赢?” “第一,那个点苍派的小子太臭屁;第二,裴子淇本身的实力摆在那里;第三,他够无赖。” “只有第二条可以接受,不过两个人的实力,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山鸡轻松解决了臭屁男。 “洛飞洛公子,我要挑战你!”山鸡神气地指着我,语气十二分的自信。 “?!”所有人的视线齐唰唰地射过来。 台上的山鸡骄傲地立着鸡毛,挑衅地指着我。 “是男人就上来!” 用得着么?我不过是给你那已经够狼藉的名声又升了一下级而已。 “就是他啊,那个要了裴狐狸(裴子淇的又一外号)第一次的男人,听说那个晚上他们做了近两个时辰呢,裴狐狸的□声,异常娇媚。” “两个时辰?不是半宿么?” “哪里,我听说是一整晚!” “据说那天连鞭子都用上了呢?” “真的?原来裴狐狸有被虐的嗜好啊!” “我还听人说,裴狐狸如果以后再敢拈花惹草,洛飞就让他下不了床!” “看来这回他是遇上克星了啊!” …… …… 谣言的威力啊,狐狸?不错的外号,挺贴切。 不过就算他今天赢了我,指不定就会变成“洛飞欲甩掉裴狐狸,裴狐狸愤然挑战试图挽回情人”之类的,既然这样,何必再加一笔呢? 倾城在一边憋笑憋得很辛苦。 “你接不接受!” 看到狐狸额头已经呈瀑布状的黑线,真的是很有成就啊。 “沁,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他不好对付。”倾城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有些担忧地说,“我看他八成在记恨那天的事情,你会吃亏的。” “呵呵,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过,我可不会上去。”母妃的师傅留下的武功虽然基本都练会了,也很厉害,但是这种场合,能避就避,在江湖上出名了,万一被战斗狂人找上,麻烦就大了。 比武不是论诗,不定因素太多,万一我杀性上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平息下去的。所以这一路,我尽量避免自己动手。 “子淇啊,快下来,别闹别扭了。”我暧昧地看着他。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唰”地看向已经气结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的狐狸。 他眼睛滴溜一转,眉开眼笑地说:“飞,如果今天我赢了,你就在下面如何?当然,你拒绝的话,就是自己认输喽。” 脑子转得挺快,我说:“好啊,那么今晚你可以试试。” 挑衅,绝对挑衅,我就不上去让你晒人干。 我笑笑,转身离开。 “今天真是精彩,洛兄,我真不知道原来你魅力这么大。” “云兄过奖,不过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有时间来找我聊天,真是受宠若惊啊。” 云焰一惊,了然一笑,“你会知道也不稀奇,只不过,庆王和太子,真的是难选呢?” “你要支持谁我不会干涉,但是如果你敢动他,我要你的命。” “呵呵,别说得这么严重,你这么在乎我会以为你对太子殿下有点什么,如果让皇上知道的话……” “你可以试试。” 和云焰这样的人推太极只是浪费时间,所以我直接放出警告会更简单明了,他虽然不了解我的势力,但是以他的能力,多少能感觉到我不简单,我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绝对有能力实践。 “王爷莫要生气,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云焰顿了顿,敛起了笑容,“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成为你的敌人,你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我么?” “我不知道。”虽然对云焰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真的要杀了他,我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利害关系。 “谢谢你,没有直接说出‘会’。”云焰笑了,他现在已经卸下了易容,我发现他的笑容其实还是很潇洒很儒雅的。 “谢什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也只是各为其主,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成王败寇,即使有一天我死在你手上,我也不会怪你,只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而已。 输了就是输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借口,都是狡辩。 “其实,我还真的不想杀你呢,夜宴上第一次见你,你的才华实在令我折服,其实我很喜欢你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呢。” “……” “那天晚上,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要了你,你相信吗?” “只是你没想到我会后发制人吧。” “嗯。” 我们一直沉默着,今天的云焰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他对我有好感我一直都知道,否则那天晚上他堂堂王爷没有必要亲自来试探我,大可以找□。 只不过,我不认为他会为了我放弃他自己国家的利益,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国家利益有冲突,应该怎么做,他比我清楚。 云焰,他不该喜欢我。 “该回去了,你还没用饭吧,一起去?”云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也好,云焰,趁现在我还没有对你产生别的情绪,不要再挑起我的欲望,否则一旦有别的什么,我的独占欲可是很可怕的。” “哦,能引起沁的兴趣,也说明我的魅力不小啊。” 饭局是少有的安静,我和云焰各自用餐,其间只有小二布菜的声响。 “沁,我选太子殿下。” “不要顾忌我的因素。” “不是,他们两个,胜负都是各半。” “选溯的话,好处可能没有玉溟给的丰厚。” “我知道,这次皇兄给我的任务,只是选择一个皇子帮他登上帝位,巩固两国的关系以及争取一定的利益而已。” 不会这么简单,也许你的皇兄连你都没告诉,也许,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 “而且,你让我觉得危险。” “……” “那个……关于玉溟……” “少爷,飞漠求见。” “进来吧。” “少爷,顾公子和裴公子在北边山上的落日崖上打起来了。” “什么?!”我回头看看云焰,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玩味的笑容。 “嗯,涵王爷的魅力真不小,啧啧,佩服。” 难得我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就这么被抹杀在摇篮里了。 那两个人!开什么星际玩笑! “这种事情跟我说做什么,他们要打让他们打个够。” 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的牙全拔光。 “可是少爷,他们……” “出去说。”我看着飞漠有些窘迫,知道他有些话不好说。 “说。” “今天他们似乎是为了主子你才打起来的。” “呃?” “主子,你今天走后不久,裴公子就来找你了,但是没找到,后来遇上了顾公子,两人开始还好好的,但是后来一言不合就约定在落日崖以武论输赢。” “和我无关。”那两个人不会出问题,顶多挂点彩,我连这种小事都要管,岂不是忙死了? “但是裴公子说了一句,‘你还不是在下面的’,顾公子也回了一句,‘只有你才是下面那个’,主子,你看这个……”飞漠边说边观察我的表情。 “备马,然后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挥开飞漠。 狗日的,我为什么要管你们,不把你们抓进塔罗刑堂待三天难消我的闷气。 第 33 章 第33章等我到达落日崖,那一青一蓝两个身影正打得难舍难分,招式很潇洒,两人在那里飘来飘去,迎上过午的太阳,还真是很漂亮的画面。 我懒散地靠着山壁欣赏难得的人文景色,悠哉地打着哈欠。 不过多久,他们终于发现了我这个观众,回头盯着我瞧。 “怎么,打够了?”我伸个懒腰。 “沁,你怎么来了?” “呀,亲亲美人,你是关心我才来的吧,太感动了!” 变脸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不久之前还站在擂台上一副要和我生死决斗的样子,刚才还满脸肃杀和倾城死拼,现在顿时成了眉开眼笑的狗腿样。 “飞漠说的。”到底枫影是他主子还是我,这么听她的话,看他一路上的表现,只要我和倾城单独在一起,这小子绝对避得远远的,或者干脆离开。枫影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她这次的洗脑议程里面一定有一项“当主子和顾少爷在一起的时候,你要识趣避开,不能打扰主人好事”等等。等我回去不把她嫁掉,哎,晓彤不错,可以考虑…… “你们继续,我当观众就好。”我在离他们更近处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等你们什么时候打完了再回去。” 他们对望一眼,瞬间闪过无数道闪电。 “一起回去吧。” “亲亲美人,我打够了。” “你把那四个字去了。” “哎,不是很好么?” 黑线! “亲亲美……人。”狐狸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喂,你别装死……”倾城也倒了。 “出来!”我掠到他们身前,刚才太专注了,竟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还是个善于隐藏气息的好手。 “王爷。”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他谄笑着向我行礼。 “既然知道我是王爷,还不快交出解药。”倾城和子淇现在软得跟泥一样,带着他们逃出去根本不可能,这个老小子一定还有同党在附近接应。 “呵呵,王爷,小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请王爷到主人府上一叙,还请王爷赏脸。”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么?” “主人想先请两位公子到府上,再来请王爷。” “沁,你先走,再想办法来救我们。” “你先走吧,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我不理他们,我真的走了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你们,你们自己清楚得很。再来,如果他们来了很多高手埋伏在别处的话,我能不能毫发无伤地出去还是问题,单挑没什么,打群架的话就要考虑了。 现在只能杀了老头,解开他们身上的药性,再谋计策。 “哼,让我猜猜,你主子姓玉吧,还是地位尊贵的庆王爷,对么?” “既然王爷知道,那就和奴才走吧。”老头怔愣过后,换上了另一副更加谄媚的嘴脸。 “先把解药交出来,放他们离开。” “沁!” 两人很有默契啊,狐狸,你跟踪我多久了呢? “可以,先请王爷废了自己的手足,我马上交出解药。” 老鬼,这么小心。 “那么就不用说了。”我举起指刀横在面前,“杀了你再找解药。” “王爷,您单枪匹马逃不出去的,庆王府的十大高手都来了。” “那又如何?”我尽量收敛翻涌的杀气,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对我产生十足的防备,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一招解决他,为后面的缠斗保留力气。 凌厉的杀气从背后袭来,我侧身险险躲开他的短匕,指刀擦着那人的脸滑过,溅起一道血丝。 “王爷真厉害,竟然能躲过我们第一杀手的致命一击。” “过奖。”能躲过也是身体的本能,不可否认,那个人的暗杀实力,是顶尖的。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那个黑衣杀手的短匕指着倾城和子淇,将他们拖到了悬崖边。 “王爷,您还是乖乖就范,否则,你那两位俊俏的公子可就要被扔下这万丈悬崖了。”死老头笑得很阴险。 “老先生说的对哦,像倾城公子这样的美人,死了多可惜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优雅地摇着折扇从岩石后面踱出来。 “点苍。”要死,怎么会是那个臭屁男。 “王爷认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 “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算认识,而且,我只认识美人。”我扬起脸,冲他邪魅地笑。 他有些气闷,笑道:“听说王爷是难得的美人,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见呢?” “没有。” “王爷真是直率的人。”他躬身作揖。 “过誉。”我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短箭,“想杀我或者伤我,这样的东西还不够看。” 将机关藏在背后,弯腰的时候短箭自动从领口射出,做的很好,看来这时代暗箭伤人的技术很高明。 “那我领教了。” 他拔出佩剑横在胸前,全神戒备地看着我。 “呵呵,这么着急做什么。” “那王爷是答应跟我们走了?” 我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有件事还没有做。” 我展颜,笑得异常灿烂,笑容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对手忽略周身弥漫的杀气。所以我杀人的时候,一直在笑,死神的微笑。 “什么?”他的神经明显松下来,回以笑容。 果然是菜鸟级别,一点都不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分心。 “以彼之道……” “唔……” “还施彼身……” “……” 短箭贯穿了他的咽喉,鲜红的液体从伤处流淌出来,在他身下汇集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老头盯着臭屁男的尸体,临死前的笑容还留在他脸上,只不过,已经僵硬了。 “王爷……” “回应死神的微笑,就等于接受邀请,你接受么?我的邀请函……”放松眼部肌肉,睫毛微微下垂,嘴角上勾,呈现出异常柔和的线条,静若处子。 “……” 我看到老头明显的戒备起来,但是因为我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帮手,所以也没有太过紧张。 “我拒绝呢?” “无妨,死神的邀请,无法拒绝。” 老头使了个眼色,我身后的男人朝我的颈部攻过来,而老头子也亮出短铁棍朝我的下盘发起了攻击。 两人不愧是高手,只不过就他们想制服我,还是不可能的。 身体腾空倒过来,右脚踢向黑衣杀手的脖子,左手指刀迅速扫向老头的颈动脉,黑衣人躲开我的攻击,短匕朝我的腰部刺来。 右手指刀隔开短匕,重心下移,挥开老头挡着我指刀的棍子,双腿在空中劈开,分别击向黑衣人的腹部和老头的颈部。 第一次是因为有人阻碍,否则死老头的脖子早就开花了。 男人倒退了数步,老头靠着山壁喘气。 侧身,躲开短匕的同时扣住男人的手腕向前一拉,曲起右腿击向他的腹部,在被他的左手挡开后,迅速着地,重心下移,压下他的右手,身体前倾大于九十度,左腿踢劈他的脑门,他情急之下抬手挡住,手臂被我的力道震得发麻。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再次曲起右膝,顶向他的下颚。 我如愿听到了咔嚓的声响和预期中的闷哼。 左移半步,右手握住袭来的铁棍,一个后踢踢向他的脖子,在他的手挡住我脚的同时,身体逆时针旋转,右腿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左脸。 被我踢飞,撞在岩石上,吐出一大口血。 “你们奈何不了我的。”我逼向黑衣男人,“十大高手都来了是么?是不是像刚才点苍派的那个一样是个草包?” 男人没有回答,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自信,他没有自信可以杀了我甚至伤我。 “王爷,你不跟我们走的话,他们的解药就没有了。”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明显看出了我的顾忌。 “解药?不需要。” “你不要他们的命了?” “只是迷药而已,睡一觉药性就过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了然地笑笑,好笑地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 “这么说他们真的只是中了迷药喽。”演戏啊,怎么和我比! “……”老头被我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瞪着。 “你很清楚你打不过我,那么你现在是自己走呢,还是我送你走?”我盛气凌人地盯着黑衣男子。 “我……要带你一起回去复命。” 抓住身后呼啸而来的飞镖再掷回去。然而就只是这一瞬,黑衣男人已经挟持了倾城和子淇。 “王爷,和我们走吧,再不答应,可就要见血了。” “你以为挟持了他们我就会束手就擒了么?” “当然不会。”老头神色一凛,“如果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呢?” 一语毕,他身后又出现了四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个个身着劲装,持着刀剑,杀气笼罩了落日崖,武功低微一点的,估计直接坐在地上发抖了。 哼,跟我玩这个,人多就占优势么?如果他们的身手是和晓彤一样的级别,以一敌众也许会受伤,不过,轻伤而已,要不了命。 “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今天动动。”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塔罗排名前四的杀手,王爷,和他们动手,可就不那么轻松了。”老头子笑得很自信。 我在心里冷笑,排名?塔罗从来不排名,二十一个人,都只有代号,而且会把代号绣在衣角,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身上有? 第 34 章 第34章“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沁,一定要逃出去,老头子,告诉玉溟,我顾倾城做鬼也会找他算账,他想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做梦!”顾倾城用尽最后的力气跳下了山崖。 “白痴!”我连他的衣袂都来不及抓住,顾倾城的脸就消失在落日崖苍茫的白雾中。 “沁,玉沁,我裴子淇这辈子从不欠别人人情,你记住,我不要你救!玉溟?这笔账我记下了!”裴子淇对我笑笑,很有骨气地跟着跳了下去。 那几人有些愣神,似乎对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是个好人,但是身体的反应连我自己都始料不及,我竟然抱住了裴子淇的身体,与他一同享受极致的自由落体,最后一瞥,我好像看见了泠英俊的脸,但是却布满了惊恐,他冲过来,“不要。” 啊啦,这样比身上绑满绳索的蹦极刺激多了。 重力加速度近似等于9.8米/秒,这个高度不好估计,可能很高吧,我记得上山的时候花了半个时辰。那落地时的速度……计算一下应该很恐怖吧? 这么高掉下来,估计摔得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但是我现在有近百年的内力,发挥一下人品的话……应该勉强能找到骨头吧…… 汗!我这时候竟然能想到这个问题,不愧是已经死过一次的身体,果然与常人有异。 但是在武侠小说里都说只要主角不想死,一般都不会死,我应该算是主角吧,这儿谁有我经历传奇啊。 果然,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大脑发昏,耳膜和口鼻被突然进入的水流冲得发疼,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咳咳,妈的,玉溟这个混账,不端了了他我做他孙子。”我把裴子淇拖到岸上,帮他弄出肺里积水,“喂,起来了。” “地狱啊。”裴子淇眼神迷离,开口第一句就让我想搧他两锅贴。 “老子没死呢,你少咒我!妈的,你们这两个笨蛋活腻了是吧,又不是逃不出去,跳这么快。” 裴子淇愣愣的,估计没想到我会骂粗话。 “哇,亲亲美人是你啊,你果真是绝色,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狐狸在对着我的脸愣神半天后惊叫。 “少来,我们先去找倾城。”狐狸这样估计是没事了,但愿倾城也安然无恙。 我们在不远处找到昏迷的倾城,用同样的方法救醒他以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也是“地狱么?”,我气结,难道遇上这样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们就只会想到自己下地狱了啊,怎么不问是不是极乐世界,我记得东方好像没有类似于“原罪”这样的宗教理论吧。 “沁,衣服烤干了。” “亲亲美人……” “你要愿意,和倾城一样叫我沁吧。”今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一听这字眼我就脑子发疼。 “现在先搞清楚我们实在落日崖下,还是被水流冲到了别的地方,而且,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里一时半会可出不去。”我说。 “嗯,也许这附近有人家,可能……”裴子淇也掺进来。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三人就在此安家落户。 找了点干草,竹子什么的,勉勉强强弄得像间屋子,能住人了。 说起来,这可比我当年逃命还有训练时候的野外生活好多了。至少能睡好吃好,不必担心有人来偷袭。 日子很平静,已经一年多了,开始的时候还仔细地找过出口,但是终无所获,久而久之,也有些泄气,有些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可能哪天的无意,能让我们出去呢? 我们三个现在所处的,恐怕早就不是落日崖底了,否则凭塔罗的实力,再加上溯的权利,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 这一年,过得还算开心,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起飞,想他在那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在为我难过。虽然我希望他永远记得我,但是他的幸福,是我最期盼的。 而在这一年,我很少想起他,主要是因为身边那两个人,整天针锋相对,弄得我心烦意乱,真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吵了一年都没吵够。 而且…… “沁,在想什么?”子淇依偎在我怀里,灿烂的笑颜总让我心情舒畅。 “没什么。”我淡淡地回答,搂紧了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嗯……在妓院。” 想蒙混过关?就你? “说……还是不说?嗯……”我在他腰上一横,他倒抽一口凉气。 “我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夜宴上。”子淇投降,在我面前,他就是一没爪子的猫。 “夜宴?” “那次我上京城,正好赶上,就混进宫去看了,然后,你的诗词,说实话,真的很厉害。” “一见钟情?” “你先听我说完,然后在扶摇殿的那场晚宴,也是巧合,我正在追一个女人,她说只要我弄到贡酒”醉仙“,她就和我共游京城,然后就看到了你的真面目,和顾倾城那小子一样,真是祸国殃民。”裴子淇有些郁闷。 “呵呵……” “然后,知道你们要看怀宁盛会,就跟着你们出京,在怀宁城外的官道上,你那句‘把他们的脑袋留下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直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那句话虽然没什么气势,但是听了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就去浮生偷欢,故意不带钱,来和我拉近乎?” “不是,我是真的忘记带钱了,然后你恰好出现了,就……” “看来我们很有缘啊。” “是啊,我前世一定做了孽,才会栽在你手里。”裴子淇想挣脱我的怀抱,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你应该说是你前世积了福才会遇上我……”我的手轻抚过子淇的脊背,“子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后悔,被我缠上了,就是一辈子,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抓回来绑在身边。” “……” “你知道,我身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倾城,还有玉泠,以后可能还会有别人,心不能分割成很多分,那样的话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完整的,都是伤害,但是我会用尽我这一生,来爱你们。” “连承诺都许得这么不温柔。”子淇往我怀里蹭了蹭。 “这不是承诺,我从来不屑于承诺,因为人太习惯给出承诺,然后将他们打碎。我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希望你能铭记一生。” “好……喂,你的手在摸哪里?”子淇窜起来,但是被我拉下堵住了嘴唇。 “唔……不行……这次我在上面,否则免谈。”推开我,表情十分严肃。 “你还没放弃啊,每次反攻都失败,还真是小强级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是原则,原则!”狐狸义正词严地纠正。 都没原则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好吧,反正今天心情好。”我放开他,躺在地上,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真的?”狐狸不确定地问。 “嗯。” “美人,夫君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狐狸色迷迷地拍了拍我的脸,开始解我的衣服。 只剩下里衣的时候,狐狸又抬头看了看我,见我没什么反应,立马兴奋得跟猴似的。迫不及待得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等到我们俩都坦诚相见了,他俯下身吻我的眼睑,鼻,唇,颈子,再到锁骨,我躺着,任他在我身上游走。 他专注地在□我的□,当然不会看到我邪魅的笑容。 狐狸啊狐狸,你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了。 “子淇……”他的眼睛有些迷蒙,我捧起他的脸就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唔……”子淇被我吻得七荤八素,我趁机把手指伸进了他的□,他竟然没发觉,看来他反攻成功的理想更加不可能实现了,不过本来就不可能实现。 当我碰到他的敏感点的时候,他身体一僵,呻吟声突然拔高,前面的欲望也硬了几分。 “哼,沁,你说过……今晚我在上面的……要说话……算话……”狐狸的理智终于有些回来了,但是现在的他,面颊绯红,双目迷离,这话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倒像是在邀请。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我抽出手指,将灼热挺进了他的□,紧致火热,子淇的身体,真是□。 “啊……” 我咬上他的耳垂,舌头细细地描绘着轮廓,惹得子淇又是一阵难耐的呻吟。 “不是在上面么?” “我不是……啊……” 我刺激着他的后面,空出来的手抚慰着他的前面,让他只能在我怀里无力地吟哦。 “嗯……啊……沁,太深了……我……”子淇在我的带领下,沉沦在欲望的海洋里,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只能勉强支撑身体的平衡。 扶着他的腰部,我快速的律动。 “这就是你说的在上面?”子淇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语气带着点情事后的无力。 “是啊,你不是要在上面么?”我好笑地看着他。 “但是不是这样的,我是说……” “晚上风大,你们就不怕得风寒。”倾城冷冷的声音传来,有点酸酸的感觉。 “啊,这个……”狐狸单的有些慌乱,拼命把盖在上面的衣服往身上套。 “早点回去吧。”转身离开。 我苦笑,这齐人之福,还真的是不好享受,如果再加上泠…… 三个女人能唱出一台戏,那么三个男人?是不是能把我涵王府的屋顶给掀了? 第 35 章 第35章后来倾城好几天都没理我,也是,他前几天下水找出口,因为没有及时把身体擦干,得了风寒,我就没碰他,但是他好了以后,我为了能让他好好调养一下,也没碰他。估计看了我和子淇做,心里不舒坦吧。 这个我能理解,他们都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爱人,但是是因为我,他们忍了下来。 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们的青睐,我真的很感激他们,为了回报他们,我拿出所有来爱他们,呵护他们,不会让他们觉得后悔。 既便如此,他们永远不会超过飞在我心里的地位。 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但是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重要。 飞于我来讲,只是一个死去的人,只是过往的云烟。 我至死不忘的曾经,我曾用生命来守护的爱人,我的哥哥。 所以,还是要和他们说一句:对不起。 “倾城……” “……” “倾城……”不理我! “……” “?!”我揽住他的腰躺下。 “放开,怎么不去找你的子淇。”倾城的声音闷闷的。 “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我哪有生气!”挣脱我的怀抱,想离开。 “是是,我在生气。”男人不好哄,别扭的男人更不好哄。 “谁敢给你气受。” “现在不就有一个么?” “哼!” “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晚了,快睡吧。” “嗯。”倾城窝进我怀里,闭上眼睛。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收紧了手臂。 如果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未必不是好事,只不过,泠在京城,我也不可能丢下溯和母妃不管,而且,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塔罗估计要把江湖搅翻天了。 枫影不知道把飞漠怎么样了,洗脑的后果啊!晓彤和陆文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的,王府有枫影,不会有问题。 想着想着,我竟是一夜无眠。其实过了这么久,身体对于子淇和倾城气息已然熟悉了,但是有的时候,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有办法改掉。比如我可以抱着他们入睡,但是当我一个人熟睡的时候,他们靠近我还是会醒来。 那次我们还刚来这里不久,倾城看我一个人睡着,怕会着凉,就拿了一件外衫想给我盖上,结果他还碰到我就被我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锋利的指刀横在他的颈动脉上,杀气弥漫开来,倾城呆愣地看着我有些嗜血的表情,不能言语。 发觉是他以后,我收敛心绪,到外面吹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差一点,那温热的液体就会喷溅在我身上。 后来决定爱他们以后,我努力熟悉他们的味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我不保证我还能及时收手。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我睁开眼睛,倾城还在装睡,他的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精致。但是美归美,却绝不女气,轮廓分明,星目剑眉,不似女子那般柔媚。 “早安,倾城。” “早安,沁。” 早上心情好偷香一个,满意地看到倾城“熟了”。 我偷笑,“呐,倾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那天你为了我跳崖,我很感动啊。” “不知道,我从小进宫陪诸位皇子读书,对你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惊艳和钦佩,到后来的厌恶,你不知道,那时候你一个粉雕玉琢似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嚣张,总是和三皇子对着干,而那个时候,泠殿下一直站在你后面,居然不帮着他三哥,照理说他们比较亲近才对。” “厌恶?那个时候我很惹人厌么?” “也不是,只是你后来和三皇子吵翻了以后就离开了太学院,然后就经常传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也见过你几次,你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就开始有些反感。” “然后呢?”又是玉溟,这个混蛋从小就和我过不去。 “然后听说你遇袭中了毒,再来就是在夜宴上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没有师傅教授也能有那么高的才华,我当时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倾城换上了崇拜的表情,让我很郁闷。 “其实我发现你比较特别就是在落日崖上,那时候是真的希望你没事,玉溟这个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我父亲这么久下不了决心也是因为这个,太子殿下具备君王的仁义和谋略,但是玉溟具备野心和手段,一个定国安邦,一个辟疆扩土,按照如今大亚的形势,实在是很难选,而且如果选了玉溟,必将沾上血腥,但是不选他,万一太子将来失败,那么顾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作为一家之主,父亲有时候也很无奈。” “我知道。”我坐起来,“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本质问题。” “嗯?” “老实交代,你从小受到的管束和我差不多,绝对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的。”我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那个……这个……哈哈……” 跟我装蒜? “我忘记了十岁以前的事情。” “哎?” “因为那次中毒,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问过母妃和溯,可是他们说的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倾城,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好吗?我真的想知道,没有过去,生命根本不完整。”我垂下眼眸,趴在他身上,声音呆了些哽咽和沙哑。 “沁,我……” “告诉我,好吗?”我抬起脸,微微眯着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嘿,我就不信你还能撑! “其实,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嗯。”我收回视线,脸贴着倾城不算宽阔的胸膛,淡淡地应道。 眼睛好酸,再看下去就露馅了。 “那时我进宫不久,经常被三殿下他们欺负,但是因为他是皇子,我不能还手。有一次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就让太监教训我,那时你刚好路过,救了我,还把我带到琼华宫治伤,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很漂亮,也很好。” “哦,后来呢?”这个算英雄救美么?然后美人投怀送抱?汗死! “后来你让我很失望,一开始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学习,但是自从你和三殿下闹翻以后,就变得不像你了,残酷,傲慢,后来更是养男宠。” “玉溟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引起的,要好好查查。 “不知道,好像是为了泠殿下,我不清楚。” “继续。” “什么?” “今天你不把豆子倒光了别想我会放过你!”手伸进衣服缓缓游走。 “喂,现在是早上!” “那就老实交代。”我真的是个很恶劣的人啊,但是真的很好奇,顾倾城这小子那天晚上,啧啧,真是热情。 “嗯,我真的不知道,落日崖上,你的功夫那么好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要对阵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他们又挟持了我和裴子淇,结果只会是你被擒或者我们三个都死,所以我想我跳下去了,你没了顾忌,应该能逃掉,裴子淇也是那样的想法吧。” “嗯,然后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天,你发现越来越喜欢我了?” “嗯……啊,不是。”倾城发现说漏了嘴,连忙否认。 “不是,难道不是那次事情让你发现你其实很喜欢我的么?”我装出受伤的表情。 “是……不是……”倾城别开头。 哇塞,脸红了,很可疑哦。 “到底是是……”在那个突起上重重一捏,倾城呻吟一声,整个人弓起来,像煮熟的虾,“还是不是……” “玉沁!……”倾城拍开我越来越放肆的手,“你要适可而止,现在是白天,白天!” “倾城怎么这么暴躁,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又温柔又热情,难道是我的错觉?” “闭嘴!再提那天我灭了你!”倾城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看着是心花怒放。 “倾城啊,你夫君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一定要让你永远记得那天。”我抱住他的腰,表情绝对的谄媚。 “我要反攻!”倾城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一句绝对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安静,很安静,非常安静……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倾城立刻戒备起来,因为我的眼睛已经非常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 “嗯哼,倾城啊,你要反攻。” “是。”男人要有骨气,但是你的骨气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明智吧。 “可是你很受。” “没有你受。” “要不我们来试试谁比较受如何?” “不要。” “为什么?” “现在是白天。”烂理由。 “那晚上怎么样?” “不要。” “原因。” “因为第二天一定是我起不了床。” 真明智,把利害关系分得这么清楚。 “那你还不是受?” “你每次都来阴的。” “但是你就是受。” “我一定要反攻!”怎么和子淇一样,哎,都是小强,泠应该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吧,不行,要重振夫纲。 第 36 章 第36章其实那次事情说起来也是比较郁闷的。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被原始森林包围着的,我一开始试图从这里找到出口,就沿着河流往里走,倾城和子淇不放心,觉得还是一起去比较好,万一迷路了,三个人一起有照应,总比一个人好。 我想想也是,就一起进去了。 结果还没走多久,子淇就被一只非常可爱的小东西吓得一窜三尺高,立马躲到我和倾城身后。 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警惕地看着周围,但是过了好久都没发现什么,我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那……那里……”子淇颤抖着指着一棵树。 倾城慢慢走过去,绕着树转了三圈,仍是一无所获,我再次看向子淇,他仍是指着树,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 倾城又转了一圈,无奈地摊摊手。 “你在怕什么?” “虫……虫子……” “哈?”不是吧,名满江湖的玉笛浪子怕虫子? “哼哼……”倾城的恶劣心上来了。用树枝挑起树干上的肥蛆,奸笑着朝子淇走过来。 我左移让开,说实话那颗虫子是挺恶心的,但是也不必怕嘛。 “走开,别过来……”子淇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倾城紧追不舍,两人本来就武功相当,这么一来把原来安静的树林弄得十分热闹。 最后,子淇卡在两棵树中间,避无可避,倾城挂着恶魔般的笑容渐渐靠近,然后嘛…… 某只狐狸就华丽丽地晕了。 “你负责背他,谁叫你把他弄晕的。”我完全没有同情狐狸的意思,把他扶起来靠到倾城的背上。 “呵呵……”倾城还在闷笑,不过,这的确是个大新闻,狐狸怕虫子,说出去都没多少人相信。 “沁,这人怎么这么重。” “再重你也要背,少说话多做事。”这森林着实诡异,沿着河流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到尽头,而且生物好像越来越少了,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蛇之类的小动物,但是现在,连只蚊子都很少见到了。 又行进一段后,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湖,湖中心有一棵树,呈现出十分奇怪的暗红色,树顶开着一朵鲜艳的红花,那种颜色,像极了血液,花香很浓郁,很迷醉,诱人接近。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朵花很危险,接近它可能会万劫不复。 “倾城,我们回去。” 倾城没有理我,背着子淇朝那棵树走去。 “倾城?” 像是着了魔,直愣愣地盯着花,他越走越快,在他的脚将要踏入湖水的时候,我迅速把他拉了回来。 食人鱼,怎么这里会有这种攻击性的鱼类,既然河流相通,照理说我们住的地方的湖里也会有,但是我们下水这么多次,竟然都没有受到袭击,难道是那朵花有什么能吸引食人鱼聚集在周围? 食人鱼和鲨鱼一样,极其喜欢血,一旦被咬的猎物溢出血腥,它就会疯狂无比,用其锋利的尖齿,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般疯狂地撕咬切割,直到剩下一堆骸骨为止。 把他和子淇拉离湖边,这一旦掉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喂,醒醒。”倾城仍然没有回神,痴痴地盯着那朵花,试图挣脱我的手朝它奔过去。 “倾城,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拍拍他的脸。到底有什么玄机,我怎么没事。 他的挣扎开始变得剧烈,掌风带着内力向我的面门袭来,我轻松接住,将他的手压在树干上,同时扣住另一只试图攻击的手反扭到背后。 “你给我清醒点!” “唔……”倾城不为所动,执意要走进那朵花,我无奈,只能一记手刀把他劈晕。 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目前两个人都晕了,我会不会太辛苦了。 等到回到原地,子淇和倾城才醒来。 倾城对于刚才的事情完全不记得,子淇也是不明所以。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先是子淇无端端地做噩梦,倾城则是半夜梦游,还是向着树林的方向。 但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全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问子淇晚上睡得好不好,他居然回答我一夜无梦。我问倾城身体是否不适,他居然说很好。 看来一切问题都出在那朵花上。 我向他们具体描述了那朵花的样子,结果他们惊骇非常,说剧毒“离魂”就是从那朵花中提炼出来的。但是对于毒性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我大致明白了,可能我中过“离魂”,所以对于那朵花没什么反应,但是他们就不同了。 它的花香和颜色混合在一起相互作用,制造幻觉,麻痹人的神经系统,吸引人靠近,然后被食人鱼分尸,血液通过水流被水下的根吸收。 而子淇那时候晕了,所以只闻到了味道,比倾城的状况好一点。 连续几天失眠,让我的精神有些疲乏,子淇已经渐渐好转,但是倾城日渐严重。 我每天晚上必须守着他,否则他一定会到那棵树那里。 毒素累积,倾城精神日渐萎靡,他的内力不算低微,但是好像对于这种神经性的毒素没有丝毫的阻碍能力。我也毫无办法,既然我能不受那花的影响,那么我的血液里应该有抗体,但是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提取血清中的抗体,而倾城的血型和我的不一样,又不能直接割开血管灌血,对于“离魂”的解毒办法,我们三个没一个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倾城,他开始只是以为有些累,但是时间一长,也发觉可能是中毒了,无奈查不出原因。可能也是怕我们担心,他一直没说。 最近两天,倾城晚上的意识激烈起来,我甚至和他动了手才能把他制服。 而这几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照顾他,弄得倾城很不好意思,子淇就酸溜溜地看着我们,一个人生闷气。 其实我这时也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头,但是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他心情不好。 而倾城,对着我也是欲言又止,脸上经常出现可疑的红晕。 我难得殷勤一次,当回好人,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也懒得解释,现在的状况已经够头疼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倾城红着眼,衣着散乱,冲出山洞想要奔到树林里,事发突然,我的精神一直不怎么好,他的轻功又是顶尖的,竟然被他躲开了攻击。我追到树林入口才再次截住他,凌厉的招式迫使他无法靠近林子,但是他现在毫无理智可言,招数也无章法,竟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硬要闯过去。 我不想伤他,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右手擒住他打过来的左手举到头顶,脚步迅速移动,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到他身后,左手扭过另一只手在他背后交叉,膝盖撞向他的腿弯,迫使他跪下,随即把他压倒在地上,身体紧紧贴着,让他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倾城不再挣扎,我以为他已经脱离了毒素的控制,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谁知在这一瞬间,他翻身一掌打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打飞撞在树干上,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迅速移到他后面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再次将他按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两腿压住他的双手,一个巴掌劈过去。 “妈的,你给老子醒醒!” 倾城尖叫着,死命挣扎,疯狂中竟然咬住了我的手臂,顿时鲜血涌出来,我本来想挥开他,但是后来想到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他吸了我的血,可能就好了呢? 我放松身体任他咬,不知怎么的,看着疯狂的倾城,心里有些难过,这个人有了一张完美的脸,还是优雅最适合他。 大量失血使我渐渐脱力,而倾城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咬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运气真的是很好,幸亏他没咬到动脉,否则这么下去我直接见阎王了。那血液纷飞的场面啊,一定没有颈动脉被割开来得壮观。 “沁!”子淇踢开倾城,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你个笨蛋,任他咬不还手啊。” “他不是自愿的,他是中了毒。”什么时候声音这么无力来着。 “你别说了,你现在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抱你回去。”子淇撕下一条布缠住我的伤口,将我打横抱起。 “把他一起带回去,我怕他再出事。” “就只有他!”语气闷闷的,但还是把倾城背在了背上,扶着我走回了住处。 第 37 章 第37章接下来的几天,我受到了倾城前所未有的体贴照顾,尤其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臂。可是看着他端茶递水,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其实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好,虽然脸色是苍白了点,不过就我那捡来的一百年内力也能保我不死,真不明白倾城在担心什么。 “沁,身体有没有好点。”倾城低着头不敢看我。 “……”地上有钱啊。 “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没有抬头。 “……”咱们慢慢耗。 “那个……你饿不饿?” “……” “你渴不渴?” “……”继续沉默。 “我……”倾城再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抬头看看我。 “东西找到了?” “……” “你一直低着头,不是在找东西么?”我挑眉。 “对不起。” “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人自责个什么劲?” “可是毕竟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什么样?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每天杵在这里。” “……”倾城还是没有离开,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我。 我也随他去了,自己找罪受是他的事情,我管这么多干嘛。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一直没有睡着,有人在身边一向都是无法入睡的。夜渐渐深了,深夜的气温有些凉,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子,谁知道这个小动作却正好落入了倾城眼里。 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过后,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上来,倾城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身体,脸贴到我的背上。 我有点僵硬,这个…… “沁,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冷了。”倾城的声音软软的,像海水一般的温柔。 “不必了,我不习惯有人抱着睡觉。”动了动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是倾城却抱得更紧了。 “不要拒绝我。”热热的呼吸萦绕在颈间,我感觉到有个硬硬的物体顶在了臀部。 有没有搞错,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容易被挑起欲望,难道是禁欲太久了?还有那句话,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求欢? 一定是我太色了,顾倾城这小子怎么可能嘛。 “沁……”倾城软糯的唇包裹住了我的耳垂,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乱摸,“不要拒绝我……” 彻底懵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不会是一直有着这种感觉,正好被前几天的事情刺激到了,让他明白了吧……麻烦的事情总是一串串来。 我翻身压到他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在点火。” “我知道。”倾城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沁,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不带这样的吧?这么快? 我俯下身,“一旦我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并有了关系,我会把他绑在身边,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别人。” “……” “我的占有欲很强,而且我身边的人不止你一个,顾倾城,告诉我,你还想继续么?”我望着他的眼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我不在乎,只要你身边有我的位置,只要这样就好。”倾城没有闪避,像是在发誓一般严肃。 “过了今晚,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身边就永远会有你的位置,唯一的位置。” 浅笑,低眉,轻轻地啃噬他的唇瓣。 倾城的吻很生涩,但是却不似稚童般懵懂。手游移着,解开腰带,伸进他的内衫,找到那小小的突起轻柔地揉捏,由于唇被我封缄,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却格外地引人遐想。 放开他的唇,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为倾城本就绝艳的脸镀上了一层柔软的色泽。衣衫半敞,眼神迷离,鲜艳的唇开合着,白皙的胸膛微微起伏,我不禁为眼前动人的景象着迷。 啃上形状姣好的锁骨,“你真美,倾城。” “嗯……沁……” 手渐渐下移,握住他半抬头的欲望细细抚慰。 最敏感的部位被我握住,倾城反射性地弓起身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里……沁……”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嗯……哼……” 我除去了他的衣衫,分开他的腿躺在中间,一只手扣住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两一只手继续抚慰他的欲望,嘴唇□着他的红缨,嗜咬舔弄。 身体被我压着无法动弹,手又被我禁锢着,只能下意识地扭动双腿,嘴里泻出无力的呻吟。 “沁,我要……嗯……”难得能看到第一才子深陷□的样子。 “倾城,喜欢我么?”在他将要到达□的时候,我卡住了他的欲望根部,暧昧地在他耳边吐息。 “唔……你……放开……”看来他还没有搞清楚谁是砧板上的鱼。 我逗弄着他的红缨,而卡住他根部的手一动不动。 难耐地扭动,暗哑的呻吟,倾城哀求似的看着我,希望我让他快乐。 “真的喜欢我么?”我趁倾城仰头的瞬间,含住了他的喉结,温柔地舔弄。 “喜……欢……” “想要快乐么?” “想……” “那么你要谁给你快乐?” “沁……” 我起来,笑着看向倾城沉沦在欲望中的美丽表情。 神智略有些恢复,意识到自己堂堂御史公子刚才竟然向我求欢,羞耻地别过了头。 我坏心地抚弄了一下他的欲望,倾城低哑的呻吟便泻出来。 “倾城不要这么害羞,更羞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哦……”在我温柔的抚弄下呻吟着在我手中到达了□。 沾染了他□的手伸向他的□,在外围打了个转,就长驱直入。 “啊……”仍处在□余韵中的倾城对于突然的进入不会感到疼痛,但是从未被人触摸的地方突然被手指入侵还是让他惊呼。 “倾城快乐了,是不是该换我了呢?”须臾之间,第二根手指也没入紧致的□。 “唔……沁,好奇怪……” “呵呵……” 他是第一次,我不希望他受伤,虽然扩张会花些时间,但是这里没有药物,伤了会很麻烦。 凭着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很快找到了那点,搔刮推挤,倾城才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又挺立起来。 “沁,我不行了,你……”倾城喘着粗气,即使我现在不禁锢他,他也没有力气推开我。 “这么快就不行了么?倾城……”我继续刺激着那点,对他前面的欲望之源却是碰也不碰。 “沁……”他想要自己解决,无奈我不让他得逞。 “要我怎么做呢?” “你这个……混蛋……”倾城已经快被我逼疯了,竟然口不择言。 我也不介意,反正他现在是任我采撷,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忍下去。 “你不说的话,我不会给你……”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倾城打入地狱。 愤愤地转过头不理我。 我奸笑两声,用力一顶,如愿地听到了魅惑的高叫。 “沁,我求你……抱我……”早这么说不久好了嘛。 抽出手指,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 其实并非我性格恶劣,非要逼着他自己说出来。只是人体承受到达了极限,容易忽略疼痛,高涨的□淹没理智,使身体的肌肉柔韧性增加,不容易受伤。 住处没有烛火,只有明月见证了这一夜的情动和满布的淫靡,我索要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不论前尘如何,我知道他这一刻的美丽只为我一人绽放。 嘶哑的吟哦,暧昧的撞击。 顾倾城,此刻我已经把他带进了我的世界,其实以前,我已隐约觉得他对于我的感情早已不单纯,但是还是无意识地忽略。如果今天没有他的刻意,我想,我和他可能就真的会错过彼此。 爱他么?爱的吧,否则我怎么会如此清晰地看着倾城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而不是想着别人。 第 38 章 第38章抱着倾城快速掠往湖边,帮他清理干净身体,将所有的衣物干草盖在他身上,然后离开。 我做完这一切,倾城都没有醒来,看来真的把他累坏了,第一次,还是有点过了吧。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走到隔壁子淇的住处,其实我们三人住的地方只隔了一道薄薄的石壁。 看着凌乱的床铺,在心里奸笑,坐到子淇的身边,我知道他醒着,被□折磨了大半夜,估计也累得够呛。 “□是不是很舒服?” “……”子淇转身,有些愠怒地说道,“哼,你们做也不要吵着我睡觉,烦死了!” “子淇,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放松神情,微笑着看向他。 “少臭美,我可是名满江湖的玉笛浪子,有多少少男少女为我的风度折服,就凭你?”子淇不屑地说,可是我听着怎么觉得他底气不足? “呵呵,这样啊,那我走了。”优雅地转身离开。 经过了倾城的事,我觉得对子淇也该好好刺激刺激。 后面一连好几天,我和倾城暧昧的举动以及晚上准点开始的活春宫终于引爆了一座名为裴子淇的火山。 接下来嘛,我就顺利地猎到了裴狐狸。 但是这家伙居然想在上面,他也不看看对手是谁。第一晚我就以绝对的强势压倒了他,弄得他第二天腰都直不起来。 后面每次做,他都不怕辛苦地顽强苦战一番,什么手段都用上来了,甚至连“扮猪吃老虎”都使了,可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而且第二天他的状况会和他晚上的小强级别成正比。 倾城和子淇拌嘴的时候,老是拿这个嘲笑他,而子淇就会回一句“总比你个万年受好一点”,然后两人开战。 看着他们吵,虽然觉得烦,但是生活也因为这个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我笑了,可能他们都没有看见。 “你在笑什么?”倾城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天亮了,我们今天再去找找出口吧。” “沁,难道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不是,但是外面有很多东西我放心不下,等一切了结,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渡过余生,好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真的很想实现。 “嗯。”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倾城的笑容,总让我觉得有些凄凉,和无奈。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湖边,这里有很大的一片草地,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在完全绝望之前,我不想从这里出去,要是再来一次那样的事情,没准我们三人全在这里长眠了。 而且,万一有什么像《狂蟒之灾》里那样的巨蟒或者鳄鱼之类的,麻烦就大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不过毒蛇还是不得不防,这种生灵,即使是现代,每年死在它手上的人还是有很多,更何况在这里,没有解毒剂和抗蛇毒血清之类的药物,这样死了实在冤枉。 如果我们不是被连接这条河的支流冲到这里的话,那就是掉下来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冲进了水底的某个洞穴到了这里或是被水下黑洞吸到了这里。 但是这一年多来,我不止一次潜下这个湖,均是一无所获,倒是意外地得到了一柄宝剑,这也是倾城和子淇告诉我的,我只认为那把剑很漂亮而已。 剑身是无色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有点像钻石。剑柄由纯金打造,镌刻着华丽繁复的图案,被银色的花枝缠绕着,和剑鞘一样,剑身和剑柄交界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正中间刻着一个“凤”字,另外一面的刻着“凰”字。 我断定这是一个女人用的剑,男人的剑怎么可能这么华丽。 果然,倾城和子淇跟看什么似的盯着那把剑,再看看我,然后继续盯着剑猛瞧,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中风了呢。 然后他们说这是传说中的名剑“凤凰”,已经失踪了几百年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古董。 见我有些失望,他们两个就轮番介绍这把剑是如何如何的锋利,如何如何的宝贵,江湖中人当时是怎么为了他争得你死我活。我有些无聊,他们喜欢抢是他们的事,我知道干嘛,不过嘛,既然他被我捡到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宝贝不怕多,虽然我不经常用剑,但是说不定以后有用。 我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再次跳了下去。湖很深,我潜过好几次,都到不了底,而且越下面,水压越大,直到到了身体极限还没到达底部,这就推翻我先前认为的从底部被冲上来的可能,一来掉下来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冲力,如果是黑洞的话,我们三个早就肺破裂而亡了。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从水下某个洞中冲进来的,不过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 找了块岩石坐下休息。这个水域是第一次来,因为它离岸边太远,危险性相对较高,而且,在水中受到攻击的话,就不像陆地上那样容易逃脱了。 抹了把脸上的水,幸亏不是咸水,否则还要担心有鲨鱼不是? 我自娱自乐的本事真不错,这么冷的笑话现在自己对自己讲还是挺搞笑的。 调整下呼吸,继续寻找,水下的视野不是很清楚,我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好像有一块石板之类的东西,把它推开之后,一个黑洞就显现出来了,我浮上水面换了口气,钻进了洞里,不久之后,就到了另外一个山谷,两面是峭壁,一条河流从中间缓缓流过,估计这里是落日崖底了吧,周围有些零碎的兵器和水壶,看来已经有人下来了。 我再次潜回原地,让倾城他们收拾东西,备足干粮,要起程回去了。 子淇很兴奋,说终于不用吃没有味道的东西了,倾城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但是我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不介意他有所保留。 沿着河流往下走,一般有水经过的地方都有人居住,飞漠他们估计也在下游寻访吧。我边走边留下“死神镰刀”的记号,“死神”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怀疑我和塔罗有关。果然,在我们出来三天后,塔罗的人找到了我,两天以后,晓彤赶来,我们在塔罗的掩护下秘密回京。 见到晓彤的时候,我感慨他真的是颗值得打磨的钻石,不过一年,他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流淌出的大气和骄傲,他现在真的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这次意外,也让他成长了许多。我突然想到他十五岁时候的事,那个时候的他倔强幼稚,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人世,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晓彤,当年我把你送出宫,你怨过我吗?” “有。” “真干脆,以后好好在我身边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是。” 第 39 章 第39章一,二,三。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果不其然,我数到第三声的时候,枫影开始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少东西或者多了点东西,终于确定只是瘦了点之后,立刻吩咐厨房加菜。 然后围着子淇转了一圈,弄得他浑身不自在,饶是曾经万花丛中混的狐狸也受不了这么□裸的目光凝视。右手摸着下巴,枫影蹦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让我差点倒地,她说:“嗯,不错,以后好好伺候王爷,能为咱们涵王府添丁你也算大功一件了。” “啊?!姑娘,我是男的!” “我知道!” 我扯过枫影,“你这些和谁学的,以前看你挺乖的,怎么现在……” 枫影十分委屈的说:“奴婢知道王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但是因为王府事情多,不能亲自来找王爷,而莲妃娘娘很担心王爷的安危,就派了名宫女过来,说是住在王府,王爷一回来就立刻进宫禀告。” “然后?” “奴婢和她成了好姐妹,她说王爷是千金之躯一定收受到上天保佑,定能逢凶化吉,儿孙满堂的。但是男人不能生孩子啊,她就说王爷是天神下凡,即使爱上男子,也能另他们孕育孩儿……” “停停,活跃气氛也别用这么乌龙的法子,我累了,先用饭吧。”我打住枫影的絮叨,母妃怎么会有这么个同人女宫女的,枫影一定在宫里的时候就深受其荼毒,到了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不知道飞漠…… “子淇,你先住在东厢吧。” “哦。”狐狸经过我一年的□,收敛了很多,只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做过分亲密的动作,看来枫影那句话的威力真不小。 “飞漠。” “属下在。”飞漠的声音变得比一年前更加冷了,我当时以为他会渐渐热起来,但是我的失踪,他大概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了吧,才会比以前更加沉默。 “不许再责怪自己,否则我把你从王府踢出去。” “是。” “以后你还是贴身侍卫,下去吧。” “是。” 走到房门口就察觉房中有人,我感知了一下周围,暗卫都在,而房里也没有杀气,估计是他。 果然,泠只披着一件纱衣,坐在床上,对着我妩媚地笑笑,说:“沁,你回来了。” 我走过去,揽住他的腰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泠,是不是很想我。” “嗯,很想。” “我也是。” “那天只看到你的影子,那么一晃就没有了,我好怕,怕你就这么走了……”泠说着已经带了哭腔。 我收紧手臂,“玉溟告诉你的吧,以后不会了,他敢设计我,我会教他怎么写‘地狱’两个字。” 泠吻上我的唇,小心翼翼,生怕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幻觉。 “哼,泠,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撩拨我了。” “我爱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我回应着他,一年不见,泠清瘦了很多,手摸在身体上,依旧细腻柔软的触感,但是却让我心疼。 “泠,倾城和子淇……” 泠的食指抵在我的唇上,“沁,现在,你只要想着我就好,我不介意你有了别人,只要你心里的一个角落,永远是留给我的就好。” “嗯,不只是一个角落……” 扯开轻柔的薄纱,我把泠紧紧地拥入怀中,肆意地索取着他,爱泠,是身体的本能,而非我自己的意志,即使我对他有些动心。但是当初既然作了决定,就一定要把他绑在身边,而且,现在的我,好像也喜欢上他了呢。 如果有机会,我想知道他们的过去,沁放弃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放开对泠的感情,而我在接收这个身体的时候,也一并接受了他的感情。 小孩子的爱也许幼稚,却很纯真。就像很小的时候,飞经常给我糖果,哄我开心,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只是觉得有这样的哥哥真好,但是后来长大了,也渐渐明白飞的一些举动早就超出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我本就是个随性的人,爱就爱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想,沁对于这个弟弟的感情,也是那样的吧。 此刻,我如此庆幸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如果当时我没有发展自己的势力,现在,估计是举步维艰吧。 泠靠在我怀里,红着脸,带着情事过后的余韵。 “你现在回来了,朝堂上的事情也该管一管了,六部你想去哪个?” “兵部。” “哎,你怎么会选那里?” “因为掌握了军权,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国家的政权。”控制全国的经济,就等于掌控了一个国家的命脉,扼住了它的咽喉。 “这样也好,现在六部的刑部和户部是太子的人,工部和吏部是三哥的人,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未表态,如果你能成功收服兵部尚书,就等于有三部都支持我们,至于礼部,我会尽力。” “顾御史可能也会站在我们一边,接下来只有镇守南疆的飞龙将军龙清恪和镇守北疆的飞虎大将军赵棋方,赵将军对父皇衷心耿耿,可以说父皇支持谁,他就支持谁,他那里一定说不动,倒是飞龙将军……”我对于古代的这些朝堂政事不是很明白,只能按照现代的一些理论和以前看过的史书来揣测,只是兵权历来都是夺位必争的。毛主席也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既然你和倾城的关系……顾御史他们应该会支持你才对,这样的话,龙将军也会站在你这边……” “泠,天色不早了,睡会吧,明天还要上朝。”我把被子拉上来,“以后在这种时候不要再讨论这些了……” 刻意低哑的声音让脸皮薄的泠又做了一回油焖大虾。 在金銮殿上和那群老狐狸明枪暗箭地互相攻击,还不如去开辟我的敛财大道。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七皇儿,朕听说你无恙归来,很是高兴,不知是谁要谋害于你,查到了必定将其凌迟处死。”父皇高高在上,威严地俯视群臣。 对面的玉溟身子一震。 我站出来。 “启禀父皇,是一个老头和一个黑衣男子,他们说是奉命行事,所以现在还不清楚幕后主谋是谁?” “父皇,儿臣以为,此人敢谋害七弟,便是对我皇室的侮辱,必要彻查此事。”溯说。 “儿臣也这么认为。”玉溟意外地赞同。 不过目前的形势,他也只能这么做。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那些喽啰自然也是连声附和。 父皇命大理寺卿办理此事,虽说这个人刚正不阿,软硬不吃,但是很巧,他是陆文培养出来的,所以这颗在暗处的棋子,两派人马都竞相争夺的棋子,将是我手中一个有力的筹码。 “七皇儿,你如今也快十七了,应该为国出力,怎么样,六部之中,想去哪一个?” “兵部。” 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父皇很是吃惊,当然,玉溟那一派的人早就按捺不住,想出来阻挠。 “皇儿对兵法感兴趣?” “是。”感兴趣个鸟,不过到了那里把那个有些难搞的兵部尚书搞定以后,做个闲人就好。 “那……” “皇上,万万不可!” 哼,来得真快! “皇上,涵王爷久居深宫,对于行军打仗一事知之甚少,恐怕不能担负此重任。” “皇上,王爷聪慧过人,去兵部正是上上之选。” “皇上,军队的事务烦杂枯燥,王爷年少,定会觉得无聊,臣认为,王爷才华横溢,去礼部更合适。” “皇上,以王爷的个性和毅力,定能耐住寂寞,为国出力。” “皇上……” …… “够了,朕自有主张。”父皇一声断喝打断了那些老顽固的争论,别说父皇烦了,连我都快抓狂了。 “七皇儿,你怎么说?”自从夜宴以后,父皇对于我这个忽略了十几年的儿子似乎一下子就有了好感。 “父皇,人一生下来便是一无所有,后来一点点努力成长,才能在一些事情上有所成就,试问,有哪个人是一出生就能知大理,晓大义的?父皇,请给儿臣一次机会,就让兵部尚书孙大人以一月为限,来考察儿臣的能力,若是一月之后,孙大人认为儿臣无法胜任,儿臣就退下来,如何?” “嗯,皇儿说得在理,就这样定了吧,孙卿家,此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必因为他是朕的儿子就对他有所顾忌。” “臣领旨。” “今天到此为止,七皇儿随朕来,退朝吧!” “退朝……” 妈呀,公鸭嗓真是害人不浅,我的耳朵,委屈你了,回头让倾城弹支曲子安慰你。 第 40 章 第40章“沁儿,那个人是谁你已经知道了吧。”父皇的语气很肯定,他这几年暗中一定在观察诸位皇子的举动,朝廷的一切,可以说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我这个中途杀出的意外,让他有些不安,毕竟现在两派实力相当,这表面的平和一旦打破,大亚内乱必定给邻国可趁之机。 “是三皇兄。” “朕想也是,沁儿,其实朕属意溯儿,太后也和朕一样,只是溟儿的母妃是皇后,外公又是护国公,在朝中的势力不可轻易撼动。” “那么父皇叫儿臣前来……”这样的话,赵将军那里就不成问题。 “朕这里有两块金牌,可以调动皇城内所有禁军,现在交给你,朕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人窃走。” “……”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在一边的善公公。 “放心,他不会出卖朕。” “父皇,儿臣想知道,您为何不直接给太子殿下,而要转交给儿臣呢?”哪有这样的好事,问清楚了,才不会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父皇把两块金牌都给了我,一旦消息走漏,我就是众矢之的,每天能抓到多少苍蝇啊。 “因为你有霸气。”父皇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异常锐利,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 “朕不会看错,如果你坐这个位置,大亚必将兴盛,溯儿有时候太妇人之仁,溟儿行事太狠辣,但是,你的眼睛,是一个站在巅峰的男人才有的眼神,凌厉,睿智,睥睨天下。” 我有这么厉害么?不过,我的确是站在巅峰,如果我要颠覆大亚,是太简单的事情。 “但是你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否则朕会重新考虑储君人选,而且……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会杀了你!” “所以,儿臣现在站在太子这边,父皇也打算行动了么?”想杀我的人多着,但是成功的人,只要我还不想死,现在不会有,那么以后,也不会有。 “是,你很敏锐,沁儿,当年不管你,也是为了你和溯儿,朕怕那些人会注意到你,把你作为靶子,借此打击溯儿,也伤害了你。”父皇的眼神柔和下来,“做父亲的,无论做什么,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好好的。” “但是为了皇权,还是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不是吗?”我直视着他,灼灼的目光让他有些吃惊。 “会选溯儿,也因为他仁慈,不会对自己兄弟赶尽杀绝。”父皇无奈地叹息。 “但是我不会,玉溟敢对我下杀手,他就必须有所觉悟,我不是个宽容的人,我是睚眦必报的个性,其他人只要不来范我,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惹到了我,就要承担十倍的后果,父皇,这样的我,你还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两块禁军令牌都交给我么?你就不怕我挟持你么?”我知道我的话已经是对眼前的男人权威的挑战,但是就凭他刚才对我说的话,他不会杀我。 “大胆!”张善沉不住气了。 “沁儿,如果你想做皇帝……”意外地,父皇没有发怒。 “我不想。” “这令牌你拿着吧,到时候,该怎么用你自己斟酌吧,朕也累了,张善,传膳御书房,朕要和沁儿边吃边聊。” “是。” “沁,这虎符你一并收下。”父皇把我叫到身边,悄悄把一块暗红色,正面有虎头的令牌给我。 “父皇,这样的话你可是把自己手中所有的兵权都给了我。”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曾经有人想盗取虎符,幸好被及时发现,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代为保管吧,再来,我已经传密旨给赵棋方,告诉他该怎么做了,你可以放心,至于龙清恪,这个人是个人才,朕希望,你能把他收入麾下。” 回到王府,溯在正厅悠闲地喝着茶,和子淇聊得起劲。 “溯,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和子淇成了朋友。”我走过去在主位坐下。 “敢情沁吃醋了?放心,我喜欢女人。”溯笑着,眼角上弯,很是风流。 “溯,我经历大难才回来,你就取笑我。”我不满地嗔道。 “好好,是我的错,对了,你明天去兵部,玉溟他们可能会从中作梗,孙尚书为人刚正不阿,说白了就是迂腐,顽固,不过倒是个值得拉拢的人才,你行事小心些。” “溯,我们不要谈这些扫兴的话题了,那个老家伙就交给我,你放心。” “嗯,沁,等到一切平静了以后,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溯凝神看向屋外的天空,“我知道你一直想到外面,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所以,我放你飞。” “溯,你并不想当皇帝对不对,你也想去看看江湖,对不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从我刚来到这个世界,认识溯的那一刻起,他就说过他想当皇帝,所以我尽力帮助他。但是现在,我只觉得他很寂寞,帝王之路一直都很寂寞,孤和寡人,是最上位者的自称,却是世界上最悲哀的字眼。 “溯,告诉我,你想当皇帝么?” “想不想啊……”溯站起来,走向窗边,阳光笼罩了他全身,回过头,对我灿然一笑,“其实十岁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做皇帝,然后亲手给我爱的那些人幸福,为他们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而现在,我还是很希望能坐在那个位子上,即使一生孤独。” 十岁?也就是我五岁的时候,看来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呢,玉溟,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一生孤独,太子殿下,你就不为自己考虑么?”子淇问。 “有沁在我身边就好,这样就不会孤单了,刚才我说得太严重了,瞧这气氛,愁云惨雾的,你们别在意,沁平安回来是好事啊。”溯的笑容很完美,却不真实,十几年了他一直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有些愤怒。 “沁!”子淇拉拉我的袖子。 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最看不得那些自以为是地为别人着想的人,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废物。 能无私付出很伟大么,能够独自忍受痛苦很伟大么?我的话就不会让自己那么可悲,那样当一切揭开之后,那些被你保护着的人才是真正痛苦的人。 飞一直宠着我,保护我,但是他还是放任我接受暗杀任务,在生意场上和那些老狐狸推太极,即便有些不必我亲自动手,而我对他也一样。 没有人能真正强到无需任何人保护,但是也没有人天生就是该被当成琉璃一般呵护的易碎品。人,只有经过苦难才会变得坚强,只有经过泪水的洗礼,才会变得勇敢。 人生,因为哭过,所以深刻,因为爱过,所以斑斓。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活着,总会想要去守护一些东西,但是并不是一味的保护,放纵,其实也是成长的一种方法。 我保护着的那些人,从来都是靠自己活下去,一定的时候我会施以援手,如果他们要依附于我,就不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奴隶,我的玩物。 在我的字典里,保护与被保护,是同等的,可以互换的,而不是从属关系。 “玉溯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自以为是地保护我,我涵王府的大门,你永远都别想进来!” “沁,你说话太过分了,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哥哥这样!”子淇现在倒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在一边做和事佬,急得焦头烂额。 “呵呵,沁长大了,现在,我应该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前面了。”在震惊过后,溯对我宠溺地笑笑,“母妃很想你,明日和我一同进宫见见她吧,这一年多来,母妃为你操尽了心。” “嗯。” “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我送你出去。” “好。” 第 41 章 第41章“沁,你也真是的,刚才我真的以为你要和太子殿下打起来了呢。”子淇咕噜咕噜把茶喝光了,埋怨道。 “子淇,你听好,做我的人,就要了解两条规则,第一,不能背叛我,第二,我不养废物!” 大概是刚才的情绪还未平复吧,语气带着点不容侵犯的霸气。 “我知道了。” 子淇环上我的腰,头埋在我的颈间,热热的气流吹在脖子上有些痒。 紧接着是温热濡湿的触感,子淇的唇渐渐前移,我倏地转身堵住他此刻正在点火的双唇。 “你在勾引我。”暧昧地移到他的喉结上轻轻嗜咬,惹祸的狐狸,恐怕他还不知道若是他刚才再往前移一点的话,现在的他,就应该是被我按在地上了亲吻了吧。 他的唇,离我的颈动脉,很近,我的血液已经开始翻腾,即使他只是想亲吻我的颈,但是接近那里,对于我来说就是挑起了我的防卫本能,对于他来说,就是会致命的举动。 “我这几天有些事,不能陪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不给我惹事就行。” “嗯……” “子淇……” “……” 真希望他不要做什么才好哦,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我心里有点不安啊。 我奋笔疾书,“闭关”三天后终于把那个《孙子兵法》大致的内容默完了,因为本来就没有认真看,而时间也隔得比较长了,有些地方模糊了。 说起这个,飞老是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商场如战场”,所以他很热衷地去研究那些兵书,还逼着我陪他一起学,可是那个真的很闷啊。值得一提的是,《三十六计》被他用得炉火纯青,K掉了N个商场大敌。 还记得庆功宴那天,那个死小子冲我眉毛一挑,“岚儿,我就是正道!” 由于之前我刺激过他越活越回去了,所以这句话显然就是炫耀!瞧他那大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那个气啊,把一个月内所有送到我这里的文件全部打包送到他办公室,结果飞以非人的毅力完美解决,递来一张纸条,上书:我错了。我面带春风,化悲愤为笑容。 和飞和好了。 早上的着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那个朝服弄得我头大,还是现代装好啊,简单利落。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就搞定,哪来这么多花样。 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到兵部报道,谁知道进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这群干吃不做的饭桶!我在心里唾骂两声。走进办公正厅,这房子格局不错,光线充足,正对着院子的的花卉,偶尔看看,放松心情也不错。 我拿起桌上的兵书略微翻了翻,也没什么不同,顶多用兵布阵上有些出入而已,摇了摇头,放好。 “看来王爷对这本军事要典上所说有些看法,那下官就请王爷多多指教了。”来人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总之不认识,来找茬的。 “指教不敢当,不过对于军事的看法是有一点。”我也不谦虚在主位上坐下。 “行军布阵,要因客观条件而定,不能死板硬套,更要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和对手的短处,以最少的损失取得最大的胜利,敌死一万自损八千,这样的胜利没有意义。作为一个将军,最重要的不是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而是实战经验。”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漏洞,只是根据现代的理论,这么说应该没错。 “王爷的话下官不敢苟同,即使是惨胜,那也是胜利了,对于士气,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掇掇胡子。 “不会有影响?当兵将们看着战友缺胳膊断腿,满目疮痍血淋淋的景象,而自己也是一副凄惨的光景,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不过确实有哀兵必胜这种说法,可还是要有人出面鼓舞士气的,否则,这些士兵以后都不用上战场了,对于战争的恐惧会让他们送命。 “这个……”男人顿了顿,“既然作为军人,就必然要学会面对战场的残酷,如果无法面对,那他就没有资格上战场!” 和我进行辩论赛? “的确,无法面对的话就没有资格,可是你知道他们害怕的是什么吗?不是血腥,而是悲哀,一将功成万骨枯,面对皑皑白骨,他们曾经是你的战友,你会觉得如何?” “有战争就会有死亡,这是代价。” “代价?当那份悲哀化为恐惧,这样的军队,你要他们干什么,我看不如回家种田的好!” “你……”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这位大人,你有什么感觉?”这首歌我只听过一遍,但是歌词很喜欢,总觉得那个人,一定对战争有过很深的感触才能写得出这么荡气回肠的歌词。 “……” “军人本就值得尊重,他们用生命捍卫国家,他们的心底原本就压抑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司空见惯,多少都会有些难受,然后再刺激他们,能打胜仗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找个强大的心理学专家估计能顶一下。 “王爷比下官体会深刻……”他站起来对我作揖,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我也没上过战场,只是对于这个有些感触而已。”汗死,刚才那个实在是越说越远了,不过战争,说是心理战也不为过。 话说角落的那位,你该出场了吧,耳朵贴在那里多累啊,是不? 要不是你在那里,我才懒得和这个老小子啰嗦。 “呵呵,不知王爷对行军布阵方面有何看法。” 我就知道是姓孙的。 “这是我的一点看法,还请孙大人给点意见。”我把手抄本给他,“想必大人看这个也需要时间,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再问下去我会疯的,搞不好露馅了,人家比我专业。 “去禁卫军统领黄大人的府上。” “是。” 父皇说禁卫军统领是绝对的忠心,一定不会有谋逆的心思。但是他不是对我忠心,只是忠于那个最上面的人。 来人三十来岁,生得很魁梧挺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绣花枕头。 “涵王爷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恭敬地行礼,却没有谄媚讨好的意味。 “黄克文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旁人回避。” 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后,我拿出盖有玉玺的纸笺递给他,“看完烧掉。” “下官听凭王爷吩咐。” “父皇的旨意你该明白了,这是禁军令,以后不论是谁拿着这块令牌来找你,都不要听他的命令,如果时间允许,你可以假意服从,然后差人送信到涵王府。” “那今后下官该怎么做?” “这是二十二块令牌的图案,你记熟后也把他们烧掉,以后无论是谁,只要是拿着这上面任何一块来找你,你听他吩咐就行。” “下官明白了。” 一出黄府大门,就吩咐飞漠派人盯住黄克文并调查他,我可不希望这个地方出纰漏。 “现在去九门提督府。” 交代完事情,终于可以松口气,只要这两人不生二心,京城的兵马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玉溟想发动政变,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 第 42 章 第42章“王爷,接下来去哪里?” “去红叶山庄吧。” “是。” “飞漠,不必这么紧张,那次是意外,难不成你真想被我踢出去?”放不下那次事件的话,对于飞漠的负担太重了,神经高度紧张是很消耗体力的,如果一直这样,不出两天,一定倒了。 “飞漠明白。” “嗯。” 红叶山庄,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但是内里却是机关重重,守备堪比父皇寝宫。 “晓彤见过主子。” “人都到齐了么?” “全部二十一名,都到齐了。” 晓彤将六芒星型的钥匙插入锁孔,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后,将它整个按入,整面墙壁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我走进密室,晓彤和飞漠跟在后面,地道很宽敞,也很干燥,没过多久我们就到达了尽头。 中间是黑色的地毯,两遍各站着十个黑衣人,昂首挺胸,凝眉肃目,大堂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见过主子。”二十人齐声喊道,洪亮的声音震得我耳膜有些发疼,不过我很满意他们的姿态,对于我这张妖媚到过分的脸,没有一个人发呆发怔,很好,杀手就应该这样。 干净利落,毫不拖长音,就是优秀杀手该有的姿态。 我走过去在主位坐下,释放出强大的杀气震慑住他们的气势,“一个个拿出令牌,把名字报上来。” “晓彤,代号审判。” “沐清,代号隐士。” …… …… 虽然是我叫晓彤训练的杀手,但是从没见过他们,像这样的集会,还是第一次。 晓彤是二十一个人中的一人我早就知道,只不过沐清居然是那个以暗器闻名江湖的“隐士”的确是有点意外,他居然会隐身于浮生偷欢,难得。而其中的三个女人,都是美人,能通过残酷的训练和测验跻身二十一人之列,引起了我的兴趣。代号正义的施漫飞是中原武林凌霄阁的阁主,以买卖消息为主,同时也是武林第一美人,擅长毒药、摄心术和剑法,代号月亮的紫怡是峨嵋派的弟子,深受掌门的重视。专攻剑法和阵法,代号魔术师的梅弄影是邪派魔刀门的护法,以刀法和易容见长。 三人虽然站在一堆男人中间,但是丝毫不会让人产生柔弱的感觉,相反的,觉得她们很危险。 堪比罂粟的美丽。 晓彤说她们的暗杀记录是无一失败,果然,对于女人一般防备都会减弱,但是只是这一点就足够取他们的性命了。 “我是死神,你们的主子。”银色的令牌,上面披着黑色斗篷的骷髅人举着黑色的镰刀。 对于“死神”这个名字,他们不陌生,但是他们的主子竟然是暗杀者中的一位,就另他们很惊讶,不过都没有发出声响,诧异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就是如先前一般的平静。 “很好,你们让我很满意,以后和我说话精神不必一直这么紧张,轻松点,像你们平时一般就好,我知道你们在江湖上有各自的身份,但是一进入这红叶山庄,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 “是,主人。” “好了,现在出去用饭吧,时间不早了。”收敛起杀气,神色轻松地说道。 静默,静默,还是静默。 我黑线。 不是说过不必拘礼么,难道我不动筷他们就准备挨饿? “我刚才说过什么?“ “大家喝酒,来来来,梅姑娘,我敬你。“ “方靖大哥客气了,请。” “施姐姐,紫怡敬你。” “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应该是姐姐敬你才对。” …… …… 这帮人,变脸的功夫练得真到家。 不过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阴。 “早听说主子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没想到还是身份尊贵的涵王爷,真是另属下意外。”男子拿着酒杯站到我面前,“属下敬你一杯。” “过誉。”我记得,这个人叫徐冀,代号愚者,是武林新秀中的佼佼者,也颇负侠名。 “就是,我们这里的武林第一美人施姑娘,和主子真是郎才女貌,绝配。”见我和颜悦色,对徐冀的话不恼,一些人就接着这个话头讨论。 “方大哥,你又说笑了。”施漫飞以手掩面,看似娇羞,实则也是玩笑成分居多。 “哪里,方靖说的是实情,梅姑娘也这么认为吧。” “漫飞生得国色天香,和主子确实般配。” 我笑着看他们侃,也不插话,不过角落的一个黑衣男人引起了我的好奇,他一直默默喝着酒,也不参与讨论,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 塔——狄墨。 晓彤说他是几年前无意间救下的,那时候他正被人追杀,救了他并给了他两个馒头,之后他就执意要跟着晓彤,在塔罗的训练中一直很努力。寡言少语,不喜欢和人亲近,但是实力却是二十一人中顶尖的。他不想在江湖露面,一直隐在暗处,除了执行任务外,负责传递和刺探消息。 我一直不觉得杀手该跟个冰山似的,整天摆着个扑克脸,这样容易有抑郁症,万一哪天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性格上的弱点,再加以突破,那么他会崩溃。 “狄墨。” 他抬起头,眼睛竟然是绿色的,大概这就是他一直沉默的根源吧。 长得很清秀,不像是二十几的人,倒像是初出茅庐的少年。 “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的神情有些吃惊,大概还没人对他这么说过吧,古人一看到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迷信。 “不过我喜欢紫色,我觉得紫色的眼睛很神秘。” 狄墨愣愣的,我接着说道:“不要因为自己的眼色和常人不同就觉得不正常,过来很我们一起聊吧,记住,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你够强,就没有人敢说你。” “只要……够强?” “是。” “你不觉得我是妖孽?”狄墨的声音里带了不确定。 “妖孽?什么是妖孽,人本来就是以自定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就算你是妖孽,只要你有能力,一样可以站在顶峰傲视群雄。”要说妖孽,我才是吧? “主人。” “……” “狄墨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么?” “资格?那么以后你要向我证明你是否真的有资格。” “是!” “主子,你说漫飞美不美?”紫怡拉着我回到人群中心。 “美,第一美人当之无愧。”施漫飞确实美丽,即使现在的她未施脂粉,但是依旧是一副明眸皓齿的好颜色。 “主子还没有王妃吧,你就娶了漫飞吧。”晓彤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开玩笑? “我喜欢男人。” 一句话让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大脑立马当机。 然后,梅弄影把沐清推出来,“咱们的隐者沐清公子可对主人胃口?” 这种时候,永远是女人的反应最快。 “沐清?难道你们不知道他已经是我的入幕之宾了么?”我笑着回应,眼角看向沐清,他的表情竟然有些无奈。 “啊,那一年前的传闻是真的?” “确实。” “什么传闻?” “就是……” 那堆人挺八卦,要不是晓得他们的身份,否则我还真不敢相信那群人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次日,我第一次到了外公洛丞相的府邸,也见到了这位从未谋面的朝廷第一人。夜宴和扶摇殿的晚宴,他都没来得及和我说话,我就走了,而出宫的那些日子,正好祁国的使节来访,他很忙碌,我也总是闭门不见客,所以也没见着。 “孙儿见过外公。”对长辈礼数还是要周到的。 “嗯,孙儿不必多礼。” 外公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嗯,孙儿长大了。” 汗!估计又想到那些事情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些男宠他怎么会答应帮玉沁找。 “外公,孙儿这次来的目的想必您也清楚,现在六部基本上已经收拢了一半,您看接下来……” “沁儿,庆王不好对付,他找烂了很多门客,其中有个人,他的智谋可以说是当世无双,你和太子要当心。”老人语重心长地抚摸我的头。 我马上躲开,这种动作还是无法接受。 “沁儿知道了,会小心的。” “你小时候……”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不重要。” “哦。”怎么我小时候有很多秘密么? “沁儿,朝堂的事交给我和溯儿就好,你不必蹚这浑水。” “沁儿明白了,沁儿对这些也没兴趣。” 老人笑得有些沧桑,我觉得很感激,毕竟他在为我着想,他希望我能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可是他和溯一样,我不要他们的过度保护。 第 43 章 第43章把该做的做完了,在王府休息了两天,期间去看了看母妃,父皇现在对她恩宠有加,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有生气,更动人了。别的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事情,不过这两天都没见着子淇,不知道又到哪里去疯了,死狐狸,要是敢惹事他永远别想出这个门。 “王爷,兵部尚书孙大人求见。” “让他在大厅等着吧。”鱼儿上钩了,可以准备砧板了。 “王爷,这书上所说,真是王爷的见解?”孙老头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把话说完了。这就是职业病,碰上自己在行的,对口的,绝对跟老鼠见了大米似的兴奋。 “大人觉得如何?”我泯口茶。 “王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奇才啊,下官佩服。”孙老头激动得就差没跪下了。 “那么本王的测试是通过了?” “当然当然,能和王爷共事,是下官的福分。” “这么说,孙大人是站在太子这边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进兵部的目的。 “这……”老头有些犹豫,“恕下官斗胆,若是王爷想做上皇位,下官二话不说,全力辅佐,但是是太子殿下的话……” “孙大人对太子有偏见?”我放下茶杯。 “并非是偏见,只不过,太子殿下为人太仁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微臣可是将身家性命押上了,当然要好好斟酌。” 其实他的考虑也是有理,毕竟帝王之争一向残酷,他是怕有天溯会因为我的锋芒毕露,想铲除我,那时候,他一定会首当其冲,所谓杀鸡儆猴。 “孙大人不必担心,太子殿下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不做墙头草就好。” “那下官就谨遵王爷吩咐。”老头作揖,“下官告辞。” “孙大人留步。” “王爷还有何吩咐?” “这个……大人知道本王自小身体欠佳,最近又才经历这么大的劫难,而昨晚又微染风寒,近期恐怕不能到兵部处理事务了,望大人见谅。”我说的十二分的诚恳,还适时地咳嗽两声。 但是老是和军队打交道的人,直觉就是敏锐。 “那请王爷好好休息,下官告辞。”我看到他长袖下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抖的双肩,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枫影,送孙大人出去。” “大人请。” 很好,第一次偷懒成功。那些东西我本来就不怎么懂,而且闷得很,去了也只是睡觉而已。 “枫影,子淇去哪里了,怎么现在都不见人的?”晚餐的时候,见子淇又没来,我问道。 “女婢不知。” “飞漠。” “据属下所知,裴公子最近好像一直出没于醉生梦死。”飞漠边说边朝我瞄,似乎是在斟酌词句。 很好,狐狸毛长齐了就想搞小动作,胆子不小,竟然敢给我找绿帽子戴! “不过,似乎都是喝酒聊天,偶尔和姑娘……这个……”飞漠结巴了,我就知道死狐狸一旦被放出去,准没好事。 “现在在哪里?”大概是发现我的脸已经黑得不行了飞漠再不敢多言,立刻回答:“醉生梦死。” “枫影备马,本王今晚要去寻花问柳。” “是。” 错觉么?枫影的笑容好像……难道真的是被同人女荼毒惨了? 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好可以看见狐狸的一举一动,飞漠和枫影默然地站在一边,一个带着同情,一个是纯粹地看好戏。 狐狸的品味又回去了,一身绿,看得我发毛,头上标志性的鸡毛骄傲地立着。 “裴公子,奴家听说你喜欢男人,怎么这几天一直流连在我们醉生梦死呢?”那女人窝在狐狸怀里,娇滴滴地说道。 “我是男女通吃啊。”说着摸了摸女人的脸蛋。 “哎呀,你讨厌死了。”掩嘴一笑。 “呵呵……” “裴公子,听说你去年在怀宁被一位公子要了□,还用了鞭子,是真的么?” “那位公子是谁啊,这么大魅力。”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那是谣言,都是东方墨那个老小子胡诌的。”狐狸急忙否定。 “可是东方先生的书一般都不会作假的。” “他搞错了,那天是我要了洛飞的□,不是他要我。” “啊……”那些女人显然被这个“事实”震撼到了。 “洛飞说喜欢我,还要主动献身,祈求我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我看他楚楚动人的样子于心不忍,就要了他,至于鞭子什么的,只是不小心掉出来,正巧被那个老小子看到了,然后颠倒了事实。”狐狸一气呵成,说谎都不脸红,果然是在花丛中混久了。 “嗯,很好。” 身后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我的无敌笑脸,为某不知死活的狐狸默哀。 “裴公子,那那位洛飞公子现在怎么样了呢?人家这么喜欢你,你也试着喜欢他吧。”身边的第三个女人问。 “谁都知道我是玉笛浪子,既然是浪子,又怎么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狐狸“唰”地打开折扇,很有风度地摇着。 “裴公子你真坏,要了人家又把人家甩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哈哈……” “嗯,非常好。”狐狸,你的毛该剪剪了。 “枫影……” “是,王爷。” 枫影走到大门口喊道:“涵王爷到!” 大厅安静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除了一团正在微速移动的绿毛。 拎着衣服的下摆,踮着脚,弓着身,一颤一颤地朝我这个冷僻的角落倒退过来。 “子淇,真的很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 狐狸浑身僵硬,定在原地不敢回头。 “王爷认错人了。”撒腿就跑。 “既然知道我是王爷,那么你跑这么快干嘛,不知道见到本王要行礼的么?”抓住狐狸的后领,把他的身体转正。 “呵呵……草民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对着我谄媚地笑笑,我不为所动。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裴公子,和本王回府小酌一杯如何?” “不必了,草民地位低微,王爷错爱了。” “裴公子是大人物,本王仰慕已久,不来就是不给本王面子。”我展颜,不出意外地听到全场倒抽一口气。 “王爷放过小的……”狐狸开始采取“星星眼”的招数,可惜没用。 “嗯?”眉毛上挑,声音抬高八度。 “唔……小的这就和王爷回去。” 点住他的穴道,“别想跑,裴公子。” 狐狸已经彻底绝望。 “飞漠,把他扛回去。” “是。” 今晚要怎么办呢?也许□不错,几年没有试试身手,不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狐狸啊,自做孽不可活,你就祈祷吧。 第 44 章 第44章飞漠把狐狸放到密室的床上逃得飞快,枫影早就先一步将室内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连消毒的烈酒都准备好了。 狐狸一直向飞漠发出求救信号,但是飞漠没鸟他,直到密室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才颤颤巍巍地转向我。 “哈哈,沁,你可不可以先解开我的穴道。” “当然可以。” 终于得到自由的某人立刻缩到墙角,“沁,我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是么?”我没看他,在台子上专心挑着道具。 “那个……”狐狸的声音有些抖,见了我收获的东西,除了受虐狂都会抖的吧。 小皮鞭一条,短皮带一条,藤条一根,长鞭一条,从小号到特大号的玉势四个,中型的玉珠一盘,簪子三根,软棉绳一打,各色药瓶堆成了小山…… 不过这些基本上都是吓他的,都用上了,狐狸至少三天不能出这个门。 “沁……你真的忍心……”狐狸以手掩面,干打雷不下雨。 “看你刚才那么欲求不满的表情,我心里实在是悔恨得紧,这不,今天保证你满意。”拿着小皮鞭奸笑着朝他走进,“子淇乖,过来。” “唔……”身子贴着墙,使劲摇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我怎么觉得狐狸是良家少男,而我就是那该千刀万剐的悍匪? 低眉一笑,转眼已在他身边,“子淇,难道是嫌弃本王了么?”找准目标,迅速解开他的腰带,而狐狸为了避免我过分靠近给他带来灾难,本能地避开,于是乎,在我俩的共同努力下,那件绿到另我发指的糖衣就自动背叛了主人的意志。 衣衫半解,露出胸口那一片白皙到惹人遐想的肌肤,诱惑啊!不过那是什么? 我危险地眯起眼,死盯着子淇锁骨上的红色痕迹。一年时间,已经充分地让狐狸了解到我露出这个表情时的意义:他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 “子淇,你看起来真的是很寂寞啊,本王今晚就和你把龙阳十八式都练习一遍,可好?” “不必了,我技术已经很好了,不用再练了。”狐狸摇摇手,继续后退。 我不说话,就死盯着他慢慢逼近。 终于退无可退,狐狸撞上了墙边的刑架。 “哼哼……” 被我的笑声弄得毛骨悚然,某人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刑架上的铁链。 终于挨到了他身上,脚伸进狐狸的两腿之间,用膝盖顶开他的脚,肩压着肩,一手移到他的尾椎上一按,鞭柄摩擦着他的前面。 “子淇,感觉如何?” “嗯嗯……”狐狸现在哪敢说不好,十二分狗腿地死命点头,只祈祷我会大发慈悲。 “那我们再加点别的。”打横抱起子淇朝床走去,但是就在我放下他的一瞬,子淇翻身压住了我。 “嗯……沁,你真美……让我忍不住,想好好疼爱你……你就从了我吧……”子淇纤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 “哦,是么?”狐狸的小强精神着实让我敬佩。不过这句类似于强盗强抢民女时候用的话,他学得挺上口。 我两手按在他的肩上,“子淇,今天还想反攻么?” 狐狸一抖,勉强笑笑,“我是真的很想压你嘛,你长得这么受。” “嗯……”我灿烂微笑。 “呐,沁,压一次,就压一次好不好?”狐狸竖着一根手指,异常坚定。 “好啊。” “真的,沁,你答应了?”由于前面的经验,狐狸再次确认。 “真的,不就是压一次嘛,我有这么小气?”是嘛,不就是压你一次嘛,一次就一次。 “耶!”狐狸欢呼,“那那……” “子淇这么开心?”我抚上他的腰缓缓游移。 “难得沁这次答应了。”狐狸骑在我身上,“我当然开心。” 哎,果然有当受的自觉啊。 “你夫君我一向大气。”笑着拍拍他的脸。 “今晚谁是‘娘子’,嗯?”狐狸的爪子伸进我的衣服,挑眉。 “呵呵……”我低笑,“当然……” 握住他的肩膀一转,体位瞬间逆转,抓住床角的铁链扣住他的手腕,“是你喽。” 狐狸笑不出来了,“沁,你不是答应了么?” “我是答应了。” “那怎么扣着我?” “因为你今天的话让我很‘开心’,而且……”我撩开他额前的头发,轻松一笑,“不就是压你一次么,子淇……” 可是狐狸一点都不轻松,心虚啊…… 把脚上的链子也扣上的时候,狐狸一点都没挣扎,想必清楚怎么都逃不掉,想乖一点来减轻处罚。 得知又被我阴了之后,狐狸的毛全都萎靡,标志性的鸡毛无精打采。 反攻无望,狐狸又深知自己刚才的言行已经彻底把我惹毛了,一副已经深刻反省,决定痛改前非的模样,“深情”地望着我。 剥光他那件异常刺眼的糖衣,趁机揩油,弄得狐狸时轻时重地喘息。 “呵呵……”我找来房里所有的毛笔,从最大号到最小号一字排开,奸笑着看向已经完全绝望的某人。 自从发现子淇特别怕痒的那天起,我就常用这招来“惩罚”他。在谷底的时候没有毛笔,只能用头发代替,但是现在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当然要用效果最好的啦。 “嗯……哈哈……沁……住……住手……” 我哼着歌,一手在他身上写字,一手撩拨他的□。 “唔……嗯……哈哈……” …… …… 可怜的狐狸被我整得脱力,最后只能瘫软着身体闷哼。 “子淇,谁疼爱谁?” “嗯……” “谁……疼爱谁……”在狐狸将要到达□的时候,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凑到他耳边重复道。 “你……疼爱我……啊……” “那么,谁从了谁呢?”我坏心地揉捏他的胸前的突起,再次问道。 “沁……你……”狐狸想自己解决,无奈铁链的长度,让他连自己肩膀都够不到,而他的内力,早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封住了。 “想要么?子淇,我满意了,你才能快乐哦……” “是……是我从了你……” “那谁是娘子呢?” “是……我……放开……” “呵呵……”我温柔地抚弄几下后,子淇就释放了。 看着子淇有些无力的喘息,我趴到他胸前,“子淇这么快就不行了?” “谁……说的,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狐狸不满。 也是,对于男人来说这个是很严肃的问题。 “是么?”既然这样…… 拿起毛笔,在他有些疲软的欲望上方游动。 “嗯……唔……”狐狸不安分地扭动身体来逃避这种“酷刑”,而我紧紧固定住他的腰不让他逃走。 欲望渐渐□,可是这种程度的刺激又无法达到□,像是在风浪中的小舟,忽上忽下。狐狸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求饶,“沁,你饶了我吧……” “这怎么可以呢,子淇好像还不是很满足的样子。”坐到他的两腿之间,拿起一个不算很大的玉势,抹上润滑剂就缓缓地朝他的□推进。 没有经过扩张的□让进入有点困难,不过玉势本就光滑,再加上润滑剂,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只不过苦了狐狸。 从他看到我拿着玉势准备插进他那里的时候,他就开始紧张,以至于肌肉紧绷。 我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放松点,否则,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对准子淇的敏感点一推,痛苦混杂着快感的呻吟倾泻而出。 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刺激着他的□,手中的毛笔也没有停下动作,前后的敏感地带都被刺激着,却无法达到□,子淇使劲地摇摇头,锁链在他的舞动下发出悦耳的声响。 “沁,我受不了了……你……”双颊绯红,泪光闪闪,紧绷的肌肉显现出美好的曲线,子淇动人的媚态在我眼前绽放。 “求我……”虽然我很想要,但是多年的习惯让我此刻看起来仍然很冷静。 “我……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抱我……沁……抱我吧……” “那你以后还敢反攻么?” “不……敢……” 俯下身亲吻他诱人的红唇,“如你所愿……” “子淇,你的身体,让我很迷恋……”我在子淇温暖的甬道放肆地律动。 □流转,夜色渲染着满屋子的暧昧气息。 身下的男人愉悦的呻吟,绯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眸,让我如痴如醉,而越来越放不开的,是那个如长岛冰茶一般让我尝尽世间百味的灵魂。 子淇,是一杯长岛冰茶,要慢慢品,喝得太快,尝不出他的滋味,喝得太多,很容易醉得不省人事。 而倾城,则更像一杯带着淡淡馨香的白兰地,味道甘美,却是与威士忌一样浓度的酒。这个男人,如他的名字一般,倾国倾城,就如同这种酒,迷醉千人,却独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等待那个真正懂得自己的人,揭开覆于脸上的薄纱。 第 45 章 第45章清早,我穿着月白色劲装,骑着黑色骏马站在皇家猎场的外围。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只要是三品以上的官宦子弟以及十五岁以上的皇室成员都可以参加。 意外的,我见到了倾城的身影,青色衣衫的他看着不像是来参加狩猎的,倒像是来观摩的。听枫影说他去了吏部,因为前几日我偷懒,所以早朝都没去。几日不见,还真是挺想念的。 我对他礼节性地笑笑,他回以同样的笑容。 对于骑射之术我并不在行,也不想在这里太出风头,让别人以为我是个文弱书生总比是武功高手强。虽然玉溟已经知晓我会武功,但是那个老头是个精明的角色,一定不会把那天的情形据实上报,否则他的饭碗就没了。 废物换了我也不要养。 父皇宣布比赛开始之后,所有人几乎是飞的冲进猎场。我没什么干劲,进去之后一直悠哉游哉的逛着,顺便提防冷箭,这种地方,“误伤”是常有的事情。 这不,左后方的那位和右前方的那位,蹲在灌木丛里累不累啊,你们要放箭就赶快,我等着都快睡着了。 “沁。” “啊,溯。”他什么时候不好来,非要挑这时候。 “你怎么一只猎物都没猎到?”溯有些无奈地看看我空空如也的马背。 “我不喜欢血沾到身上。” “真像你的作风。” 迅速抽出箭,射向右前方,惨叫如期传来,一阵窸窣声过后,左后方的老鼠也跑了。 “沁,小心!”溯的神情凝重,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但是我不需要。 “莫言。”一阵风掠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好保护太子殿下。” “是。” 我转向溯,“该小心的人是你,我去别处逛逛,别跟来。” 走到一处空地,我慢悠悠地下马,“出来吧。” 十个黑衣蒙面人瞬间把我包围。 “你们这次是想杀了我,还是想‘请’我去坐坐?”比起他们,我的态度显然要温和得多。 “如果王爷愿意,我们当然欢迎,为了表达诚意,届时,倾城公子自然也一同前往。”可恶,又来这套! “狄墨!” 黑色的影子闪电般出现在我身后,虽然蒙着脸,但是我感觉到他的杀气已经弥漫在四周,包围了那十个人。 贴身侍卫是不被允许带进猎场,玉溟那帮人自然会紧盯着飞漠,所以我叫来了狄墨,以他的身法,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个不留!”那十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加起来的实力,应该比狄墨高一点。既然想得到资格,就证明给我看吧。 “属下遵命。” 留下他,我策马飞奔出去,找寻倾城的踪影。 他武功不低,对付一般杀手武士不会有问题,但是如果是好几个暗杀高手的话,就有问题了。 他们派来抓我的人这么菜,那么派去对付倾城的人估计都是高手,可能觉得先擒住倾城,再来对付我会容易很多。但愿那些人还没找到或者倾城躲开了,毕竟他轻功那么好,打不过跑总可以吧。 不过他有时候脑袋发热,如果他们说我已经在他们手上,让他束手就擒的话,那小子可能二话不说,放下剑让他们绑也说不定。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跑到了一片草地,天从刚才开始就下起了毛毛雨,细雨中的草地绿得特别苍翠,但是现在我无心看这些,草地上散落的兵器以及未干的血迹都在昭示着这里曾经进行过一场恶斗,不过这也算半个好消息,那个白痴脑袋还好好的,没有发烧。 前面是一大片灌木丛,我下马沿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树林。 看到倾城以剑支撑着身体,被四个人包围,地上还躺了八具尸体。 他大口地喘气,血丝沿着剑身,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我呼吸紧了紧,收敛气息接近。 “顾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三思。” “哼哼,玉沁是怎样的人我清楚,就算实力相当,他也不会输。” “那么你是不答应了?顾公子这么好的功夫,虽然现在受了伤,我们擒住你也不容易,但是如果只是杀了你,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想杀我也没这么容易。” “是么?” 话刚说完,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锋利的指刀滑过咽喉,瞬间毙命,而另外三个人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对我发起攻击,不过就凭受伤的他们想动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雨一下子变大了,电闪雷鸣,我扶住倾城摇摇欲坠的身体坐在雨中。 “没事吧。”帮他抹去脸上的血水。 “嗯。”一个惊雷在我身后炸开,倾城挡在我身前,微笑的脸迅速黯淡下去。 指刀从我手中飞出,直插入对面之人的咽喉,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又倒在了地上,八具尸体中竟然还有活口。 “沁,我……”血线蜿蜒而下,我抱住他的身体。 “别说话。”拔出他背上的小刀,血是鲜红的,应该没毒,没有吐血沫,也没有伤到肺叶。 还好只是皮肉伤。 “没事的,你先休息会吧,等睁开眼睛,我们就在涵王府了。” “嗯。” 倾城疲惫的闭上眼,我飞快地掠出丛林,翻上马背就往猎场外面冲,伤口很深,要尽快敷药止血。 看着倾城越来越苍白的脸颊,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正在塌陷下去。只能狠狠地抽着马儿,希望能尽快冲出去。 雨很大,但是怎么也浇不灭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我紧捁着倾城的腰,紧咬着唇,我现在很想,很想杀人,我需要敌人的鲜血来平复心情。 天遂人愿,途中,我看到泠正被包围在黑衣人之中,看样子已经动了手。 来得正好,我正愁杀气没地方发泄。 狠狠地在马上抽了一鞭,马儿嘶吼一声,径直向包围圈冲去,暗杀者迅速退开。我把倾城交给泠,“快点出去找御医,这里我挡着。” 雨声模糊了泠的回答,但是隐约感觉得到,泠不愿意。 我二话不说把他扯到马背上,再狠抽一鞭。 “救他!”倾城不能等,我想泠看到倾城身上的鲜红就该明白,所以他会尽自己所能,因为我说过,我不需要废物。 冷眼睨着包围在四周的人,恐怖的杀气弥漫开来,即使是下着如此大雨,也无法淹没的杀气。 我愤怒了,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 玉溟你有种! 我感到身体的兴奋度在逐渐升高,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只有鲜血才能平息。 握紧指刀,强大的杀气震慑住了他们,但是没有让他们退缩。 “不是想抓我吗,怎么不动手?”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手背抵住嘴唇,“那我就不客气了。” 找到包围圈最弱的地方,极快地掠过去,举手抬足,就是两条人命。充盈的内力在体内快速流动,银亮的光芒迅捷如同闪电般掠过每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鲜艳的足迹。 死神的舞蹈,华丽而血腥,身体每一次的舞动,都将带走一些人的生命。 “血樱花”,只是大众化的称呼,而另外一个名字,很不华丽,却更加适合我,“死神”,我是地狱的修罗,我是冷血的死神,生命在我手中不过蝼蚁,只要我想,就能夺走。 我站在中间,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尸体,鲜血混着泥水蜿蜒成如海浪一般美丽的波纹,一圈一圈。 雨还没有停,冲淡了浓重的血腥气,却带不走死亡的气息。 我知道狄墨一直站在远处,身为杀手的他知道,在我没有平息下来之前接近我,绝对是自己找死。 深呼吸几次,我收起指刀,“过来吧。” “狄墨不负主子所托,十个人无一个活口。” “很好,回去疗伤吧。” “属下先送主子回去。”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骑上泠的马,再次奔向外围,这时候,速度的极致能够让我静下心来。 第 46 章 第46章“主子……”想必知道了倾城的事,飞漠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准备干的衣物送过来,再准备好马车,我们马上回府。” “是。” “沁儿,你这是……”看着我满身血污,父皇很震惊。 “沁,你哪里伤了,快传御医!”溯冲过来,站在我面前却不敢碰我,深怕碰到伤口。 “不用了,我没受伤,倾城呢?” “呃?他在帐篷里,八皇弟照顾着。” “带我去!” “好。”溯被我的表情还有语气吓住了,父皇也没再说话。 “他怎么样?”我逮住刚从里面出来的御医问道。 “顾大人只是流血过多,虽然伤口较多,但是只要细心调养,没有大碍。”那御医看着我严肃的表情,颤颤巍巍地答道。 撩开帐帘,倾城脸色苍白,安静地躺在睡榻上。 泠见着我身上的鲜红,也吓了一跳,忙冲过来,“沁,你那里伤了,快传御医!” 我拿下他在我身上检查的手,安抚地笑道,“没事,没受伤。” “可是……” “臣顾鸿参见太子殿下,涵王爷。”守在倾城身边的中年男人在我们面前跪下行礼。 “顾大人请起。” “谢太子殿下。” “顾大人,令郎……本王想把他带回涵王府暂住一段时间,不知你意下如何?”我和倾城的事情相比他还不知道,不过关于玉溟,倾城应该和他提过。 “这……”顾鸿有些为难,在这个时候,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等同于威逼。 “实不相瞒,今天本王和令郎以及八皇弟都受到了袭击,我想令郎住在涵王府会比较安全。”我也不管他怎么想,摆出一副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的脸孔。 “那下官可否问一句,王爷您对帝位怎么看?”顾鸿低眉顺首,直接问出本质问题。 溯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顾鸿竟这么直截了当,如果被外人听到,绝对是大逆不道。 “我不想坐那个位置,但是,最后坐上的绝对不会是玉溟!”我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点凶狠。 “好,下官誓死追随太子殿下。”顾鸿在溯身前跪下。 “能得到大人的鼎力相助,溯感激不尽。” 我不理会他们两个,接过飞漠递上来的衣物,走到内室换好后,抱起倾城就准备离开。 “沁,倾城现在不能移动。” “王爷,小儿现下伤重,此刻动身似乎……” 溯和顾鸿挡着我,只有泠微笑着站在一边,他明白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我有分寸,你们放心,溯,代我向父皇请辞。”无暇多说,留下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 “泠,等会我派晓彤过去,以后你的安全就由他负责。” “嗯,我知道了。” 倾城睡得很安静,车夫的驾车技术很好,几乎没怎么颠簸。 路行到一半的时候,枫影,晓彤,还有塔罗的两位杀手,愚者徐冀,力量方靖过来接应。顺利回到王府后,我把倾城交给枫影,单独把晓彤叫到了书房。 “杀人也好,伤人也好,烧杀抢掠都可以,总之明天之前我要你从玉溟名下的产业那里,抢到五百万两银子。然后让塔罗把支持玉溟的那些官员犯罪的证据交到我们的人手里,该怎么做他们明白,今晚派两个人到庆王府,杀两个人警告他,人选的话,你让他们自己选,只要不是玉溟就好。” “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办完这些,你收拾一下住到容王府,以后泠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主子……”我看出晓彤有些不愿,我知道他这些年心里不快,因为我重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保护好泠,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别辜负我的期望。” “属下遵命。”晓彤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说道,“主子,其实你不必和晓彤解释,无论发生什么,您永远都是晓彤的主子。” “嗯。”是啊,我解释什么,对于晓彤,还是愧疚吧,一直把他调离身边。 手放在身后,春季的景色一直那么美,只是我最爱的樱花已经开始凋零,过了这一季,又要等很久才能再次欣赏到吧。 有人说,因为樱花树下埋着尸体,它汲取了尸体的养分,所以樱花才会是粉红色的。 我不会反问那个人:那……那些埋在树下的人,他们不痛苦么? 因为我只要欣赏那极致的美丽就好,至于它是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不在乎,如果这样的美丽真的需要鲜血的浇灌才能展现,那么我将会把杀戮带到这片滋养他们的土地上。 风卷起地上的花瓣在空中肆意地飞舞,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呼吸。 山雨欲来。 风满楼。 “沁?”子淇一贯轻松的声音今天听起来有些怯懦。 回头,微笑,“你可以下床了么?” “沁,我知道你今天心里不好受,枫影都告诉我了。”子淇站在我面前,“我一直觉得你很神秘,我看不清你,也摸不到你的心。” 把子淇揽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沁,又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不要一个人背负,我毕竟是武林双绝之一,而且,你也说过你不养废物。” “嗯,我知道了。”我握住他的手,“你现在去大观园送一封信。” “给谁?” “施漫飞。” “武林第一美人?” “是。” “沁,你还真的是男女通吃啊。”狐狸开始不满了。 哎,刚才那么乖顺的样子,只能维持半分钟。 “你相公我魅力无边嘛。” “哼!”狐狸嚣张地别过头。 说归说,子淇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 傍晚时分,我到倾城的房间,他已经醒了,正斜靠着看书。 “怎么不休息?”我悠闲地踱步过去,在床沿坐下。 “没什么事,已经休息够了。”倾城对我风是你放心一笑。 我看看负手站在一边的男人,圣杯的主管。 “王爷,顾大人只要休养几日便好。” “嗯,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倾城,玉溟要你干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要我为他所用,他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倾城不屑地撇撇嘴。 “我想也是,这会儿,有他忙的了。” “你做了什么?”倾城眼睛亮起来。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有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什么?” “子淇,这小子估计正玩得尽兴。” “他出去了?我听说前几日在醉生梦死,你好像……” “这个啊,我已经罚过他了,不过庆王的一些狗腿,就送给子淇活动筋骨好了。” “我觉得你比那个人更恶劣。”倾城看到我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之后得出结论。 我干笑两声,不可置否。 第二天,枫影就讲了京城的一件趣闻给我充当笑料。总结一下就是两个全身乌黑的人顶着冲天扫把头在大街上跳舞。 这个整人的法子是不错,不过我刚制作的小威力火药和塔罗刚研制出的新型迷幻药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可惜,但是狐狸怎么偷到的,这是个问题。 第 47 章 第47章倾城伤好了之后就开始上朝,但是我一直偷懒,不过不用去也知道,现在正斗得不可开交,不过让玉溟那帮人趁机揪出几个蛀虫也好,反正我布下的棋子都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幕后工作比前台的虚与委蛇好料理多了,还是和钱打交道比较在行。嗯,最近生意正在走向国际化,钱又来了……不过目前的垄断行业似乎还没有发挥到极致啊,要努力才行…… 倾城在吏部,那里是玉溟的人,日子不会很好过,只是他父亲是御史,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会选择去那里,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而泠,礼部尚书已经向溯投诚,他功不可没。现在六部里面已经有四部都支持我们,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空气很压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自从我在玉溟的府里制造了命案警告以后,他收敛了很多,行事不像以前那般狠辣,估计有人在背后指点他。 “草民参见涵王爷。” “你是谁?”我此刻正坐在大观园二楼遥看外面繁华的景色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这个打扰我兴致的不速之客生出了三分厌恶。 “草民凌云,对涵王爷仰慕已久,能在这里见到王爷,实在是三生有幸。”他抬起头,对我笑笑,不客气地在对面坐下。 “招呼打完了,你走吧。”我端起酒杯,即使他长得还算不错,说话也斯文,但是就是不想理他。 “王爷真是直率,请问王爷是否有约?”那人收起扇子吩咐小二上酒。 自作主张,我允许你坐这里了么? “和你无关,你现在擅自坐在我的桌子上,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王爷恕罪,但是这里已经客满了,草民实在无地方可坐。”他无奈地摊手。 我不理他,径自喝酒。 “王爷,您有心事。” “何以见得?” “因为王爷您的眉凝着。” “是么?”我对他展开笑颜,“那现在呢?” 凌云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说道:“王爷遇到了麻烦,所以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遇到了麻烦不开心,难道就不可能是因为酒兴被人打扰而不开心么?”我挑挑眉。 “在下肯定。”扇子打开,凌云自信地说道。 “子非我,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因为对王爷来说很重要的人受到了伤害。” “你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您为什么不做皇帝。”他的表情不变,但是说的话足够诛他九族。 “大胆!” “王爷不想么?那就可惜了,现在太子殿下和庆王爷斗得热火朝天,正是您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凌云把扇子放在桌上,接着说,“如果您现在不动手,那么最后的赢家就是庆王。” “你就是玉溟幕后的那个人。”我平静下来,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王爷英明,不过草民刚才所讲却是出自肺腑,就算您是太子殿下的胞弟,殿下又仁慈,他日为了皇权,难免会有无奈的时候。” “……”我不动声色地喝酒。 “若是王爷想得到帝位,太子殿下生性仁慈,断不会和您争,草民看得出王爷是人中龙凤,拥有上位者该有的霸气,庆王一定争不过您。” 我是不是该请你搞清楚谁是你主子?你这话听着怎么想倒戈? “……” “等王爷掌握实权之后,可以逐一收拢朝中各派官员,到那时,就是王爷的天下,您想做这么就做什么。” 说的我都有些动心了。 呵呵,为所欲为么? “你不是为三哥办事的么?” “若是王爷有争雄之心,草民愿弃暗投明,为王爷效力。”凌云收起笑容,异常严肃地说道。 戏演得不错啊,但是你当我是谁?想让我上钩,这个饵太小了。 “你走吧,如果你真想投奔我,只要做到三件事中任何一件我就收下你了,一,拿到玉溟的首级;二,立刻搬出庆王府住到我府上来,不论我是不是想称帝;三,……”我瞟了瞟他的身体,“你知道我喜欢男人,尤其是美人,而且也有点虐待人的嗜好,只要你今晚陪我,并答应以后只做我的人。” 想让我们内讧,就你这几句? “这……”凌云吃瘪的表情我看着就想笑。 “既然给不起就不要找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挑拨离间,不是用在任何人身上都奏效的。”我喝完杯中的佳酿,“我说的对么,后面的前辈?” 凌云明显一颤,诧异地看着我。 “你只是那个人的徒弟吧,还是多跟你师父学学。”迅速掠到老头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老人家,我的资料还没收集齐全吧,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帮助玉溟呢?看来玉溟也不是无脑的人。” “小儿无知,待到满盘皆输,有你给我老人家赔罪的时候。”老头摸摸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会有那一天,因为我不会输。” “狂妄!” “我有资本。” 微笑着走出大观园,差点就被那两人糊弄过去了,如果凌云的话再有说服力一点,老头的伪装在高明一点,可能今天我会先假意顺着他们吧。 这天,涵王府迎来了一位稀客,我的六哥,玉淇。 九个兄弟里面,除了年幼的玉汐,生性豪放但又有些火爆的五哥玉澈,就是六哥最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至于二哥和四哥,他们也有夺位之心,只是势力没有溯和玉溟那么强劲,所以也早早退出。 “六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小弟。”我招呼他到主位坐下。 “七弟,我听说三哥对你……”玉淇欲言又止,但是我已经猜到他的意思。 “六哥是指猎场的事情么?”微笑不变,理了理衣服的褶皱。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这次来,只是希望你如果以后成功了,放三哥一条生路。” 我顿了顿,放下茶杯,“你找过溯?” “嗯,大哥性格温和,就算我不说,他也不会下杀手。”玉淇的性格太软了,是有名的老实人,总是轻易地相信别人,其实以他母妃一族的势力,也有实力坐上皇位,只不过,他实在不适合坐那个位置,他没有政治的心思。 “那么你应该去找三哥,他如果做了皇帝,会不会放过我和溯?”我调笑着反问。 “我问过了,溟答应了。”玉淇迅速接道。 溟?我怎么忘了玉溟好龙阳这事,难不成?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六哥的意思是这个么?” “是,七弟才华横溢,不论将来谁坐了皇位,若你能尽力辅佐,我大亚何愁不盛。” 你真是天真…… “六哥觉得三哥会放过我么?” “他会的,兄弟相残,我实在不愿意看见。”玉淇的神情有些哀伤。 我在心里冷笑,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会相信他,我若是落到他手里,只成为他的禁脔,还算是好的结果。 “六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天真。” “七弟?” “玉溟是怎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这次是谁叫你来的,你回去告诉他,我玉沁不会放过他,你要怪,就怪他三番四次地惹恼我!” “可是七弟,你们是兄弟,就不能……” “兄弟?他有当我是兄弟么?六哥,我叫你一声六哥,我是睚眦必报的个性,手足相残我也不愿,只是,玉溟逼我的。” “唉,七弟,既然这样,我告辞了。”玉淇失望地摇摇头,拱手告辞。 “六哥,做人不要太掏小跷,给自己留点,而且,那个人也未必拿这些当回事。” “谢谢,七弟,作为六哥,我也告诉你一句,我母妃一族的势力,已经支持了溟,所以,你们的胜算很小。” “我知道了。” 九门提督…… 第 48 章 第48章“枫影,你亲自去大观园,让施漫飞晚上来一趟,记住,不要被人发现。” “属下明白。” “飞漠,把萧遥叫来。” “是。” 千算万算,没想到玉淇和玉溟有一腿,那么玉溟已经知道禁军令在我手上,但是他在猎场的事情过后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窃取,难不成有别的计划? “属下萧遥见过主子。” “黄克文可信?” “据这几日观察暗访,他对皇帝是绝对的忠心,不会倒戈。” “嗯,你现在看着九门提督府,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是。” 这样就好,只要黄克文没问题,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即使他们掌握了京师的兵马,想攻入皇城也需要时间,更何况虎符在我手上,还来得及阻止。 “主子。” 说实话,对于施漫飞的身手我是很钦佩的,外表看着那么文静柔弱的女子,竟是能让江湖好汉闻风丧胆的杀手,同时能把凌霄阁打理得这么出色。 “正义,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各个禁军小队的统领已经打过招呼,一旦起事,绝对以主子的命令优先。” “嗯。”这样就好,“最近有什么别的消息。” “重大的消息倒是没有,只是南疆似乎有异动,龙清恪正奉旨带着二十万大军向京师赶来。” “什么?!”我惊愕地站起来。 “主子不知道么?”施漫飞看着我如此大的反应很是不解。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吧,龙将军是奉旨进京,我以为主子知道。” 半个月,是猎场事件过后不久,玉溟开始收敛的时间,怪不得他最近沉默,怪不得不来抢禁军令,怪不得六哥要来,想必他是看出了些什么,过来示警。 “你去容王府找晓彤,让他把塔罗的顶尖的杀手都召集到京城,派探子监视龙清恪大军的情况,然后再派一些人手到城外驻扎待命,找些擅于打地道的人,务必在龙清恪大军到之前打通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 “属下遵命。” 该死,刚刚才查到龙清恪和玉溟的母妃曾经是生死相依的恋人,正在盘算着怎么用这个来拉拢这个人,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父皇若是召他进京,绝对不会允许他带着二十万大军,也不会瞒着我和溯,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假圣旨骗过沿路官员,不声不响地包围京师。 那么能拿到假圣旨而不被父皇察觉的,只有一个人——张善。 玉溟在猎场会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一定要抓到我,而后来又收敛了,想必其中发生的事情不少,那个死老头…… 一切有了解释,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枫影,告诉溯和外公龙清恪正带着二十万大军赶来京城,让他做好应战的准备,拿着我的令牌,吩咐我们所有的粮铺屯粮,再送到京城。现在先备车,我要进宫。” “属下这就去。”可能背我雷厉风行的气势吓到了,枫影有一瞬间的愣神。 从父皇那里要来了圣旨,我立刻赶到红叶山庄,让狄墨送到北疆赵棋方那里,希望他能尽快赶来,虽然京师离北疆比较近,不过,按照行程,最快也比龙清恪晚三天。而这三天,将是苦战。 我一个人走进药物研究室。 这个冷兵器时代,如果用炸药的话…… 火药已经做出来了,那么现在,我应该把那个弄出来了,二十万大军,京城守备不到三万,以卵击石,想也知道结果。 硝化甘油的威力比火药大,但是很危险,稍微的震动都有可能引爆。总之先鼓捣出来,携带的话以后再说。 备齐了药品和大量冰块,我让人运到了山上的一处空地,顺便搭了一间茅屋在早晨温度不是很高但是天已经亮的时候进行。现在的天气不适合做这个,为了不去找马克思喝茶还是小心为上。 而且,我也不希望在运送途中出意外,那样真的是死不瞑目。 “飞漠,把耳朵捂上。” “主子?”显然对我的行为十分不解。 “捂上。” 深吸一口气,使足了劲把手里的装有少量硝化甘油的玻璃小瓶扔向远处的山地。 “轰!”地动山摇,尘烟滚滚。 我揉揉耳朵,飞漠跟看怪物似的看我。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瓶子会有这样的威力,在这个时代,估计会被当成神来崇拜吧。 “我累了,回王府吧。” “……” 孩子,辛苦你了。我知道这个很不可思议。 如果有TNT的话就好喽,省事很多啊,那个RDX或者C4…… 这个更不现实。 硝化甘油是弄好了,但是为了消除随时见毛主席的隐患,还要找别的填充料和黏合剂等东西让它稳定,至于硝化棉……哎,累! 也许我还应该弄些烈性的毒药,像是黑曼巴蛇的蛇毒,或者氰酸化合物什么的,不过那个难度有点大,黑曼巴蛇还在非洲呢,不知道这个世界。非洲是在哪里,而且,氰酸化合物的提取,难度貌似很大,干脆请他们吃顿海鲜,再送他们一顿含有丰富维生素C的水果大餐。 这笑话真冷,冻死我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就好喽,我也不指望拿到蛇毒,只要给我蛇,关紧城门,直接往下面倒就好。 “沁,这两天去哪里了?” “我在府里急死了。” “沁……” “好了,我出去办事了。”我刚进门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看来这屋顶掀掉是迟早的事,三个人在一起很烦啊。 “沁,其实我……”泠今天有点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和他谈。 “你们先听我说,泠,倾城,这两块禁军令你们替我保管,虽然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当我把令牌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我看不懂,似乎混杂了很多东西。 “怎么,有问题?” “没有。”默默把令牌收到怀里。 “子淇,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帮我吧,接下来是非常时期,恐怕会有很多事情,泠和倾城,朝堂上的东西我不是很懂,就靠你们了。” “沁,情况真的很严重吗?”泠不安地问。 “是,如果一步走错,赔上的,可就不是性命这么简单了。”我以手盖住眼睛,这种生活,真的很累。 休息了三个时辰便再也睡不着,吩咐侍女进来帮我洗漱着装。 “枫影,你进宫保护母妃吧。”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母妃这次可能会出事。如果有枫影在她身边保护,我也可以放心。 “主子,可是你……” “我这里有飞漠,而且晓彤也在,你和陆文小心行事,宫里不比外面。” “主子小心。” “嗯,现在去太子府吧。” “这么早,太子殿下未必会起来。” “不,他现在一定已经起来了。” 第 49 章 第49章“溯。” “沁,龙清恪的军队再七天就要到了。”溯看起来有些憔悴,恐怕我现在也是这副样子吧,即使我功夫再好,塔罗的杀手再能干,毕竟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匹夫之勇只会提前送命。 “嗯,父皇已经下旨,可是在到达大军之前就被人劫走,百姓已经开始逃亡,朝廷也乱了,不过幸好赵将军已经赶来。” “能及时赶到最好。” “我只怕,疲军安能作战。” “玉溟这回,是拼尽了所有。” “即使赵棋方赶不到,我也要拉玉溟垫背!”至少在逃出去之前,要先宰了他。我就不信胶质炸弹弄不死他。 “沁,咱们不会死的。”溯安心地对我笑笑,我突然发现,他的笑容,真的很潇洒,这样的他,被禁锢在皇位上,可惜了。 “溯,我一定要把玉溟送到地狱。” “沁,你怎么回到小时候了,那个时候,你也说要……”溯不再说下去,只是疑神疑鬼地看看我。 我现在也没心思追问,“以后再说吧,现在应该调集军队了,把京城以及周边所有的军队都召集起来,防止他们围城。” “这个交给我和外公吧,我派人去布置。” “玉溟这几日怎么样?” “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只是隐约觉得,很重要。 “沁,你怕么?”溯拍拍我的肩。 “怕?有什么好怕的,最坏不过是同归于尽,不过我不会这么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玉溟逍遥几日又何妨?”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 并肩和溯站在一起,看着太阳的光辉洒满大地,心里很温暖,我们不会输,我怎么会输。 “溯,一起去见见母妃吧。” “嗯,好。” 夏天的琼华宫,莲花已经盛开,我们三人坐在莲心亭赏莲。名字是母妃起的,字是我写的,母妃当时还夸我说沁儿的字这么好,将来这块匾额一定价值连城。我笑着不说话,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而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景物依然,人也依然,但事,却变了那么多。 “沁儿,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母妃?”母妃把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摆到我面前。 “很想念母妃,就来看看您。” “你呀,现在外面很紧张吧,你和溯儿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不用顾及母妃。”不愧是大家闺秀,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没点斤两是不可能的。 “母妃知道了?”溯问得有些不安,原本我们进宫,就是为了让母妃安心,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在为我们操心。 “我知道你们两个今天来干什么,你们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以为我就不知道了么?我和皇后斗了这么久都没被她扳倒,靠的,也绝对不是侥幸。”母妃从容地拿起茶杯浅尝一口。 “母妃,这么多年,您都没有告诉我一直在和皇后……。” “沁儿,不是母妃不想,只是你太小,我怕那件事……” “母妃!”溯打断母妃的话,我奇怪地看着他。所有人都对玉沁十岁以前的事情保密,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改变玉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母妃,你在宫里,皇后会找你麻烦,你要小心。”溯握了握母妃纤细的手。 “我会的。” “母妃,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是么?”我的话让溯和母妃同时紧张起来。 “不重要,只是一些生活琐碎而已。”母妃慌忙接口。 “沁,不要想太多。”溯笑得有些虚弱。 “你们一说到我小时候,就立刻转移话题,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虽然不是我的事,但是他们总是回避,我就越想知道。 “不是大事。” “沁儿,如果你真想知道,等这次事情过去,我告诉你。” “母妃!” “沁儿有权知道。” 溯沉默下去,我看着他们的反应,直觉这件事情不小。 “沁儿。” “嗯。” “不要为了任何事情牵绊,考虑自己的愿望就好。” “嗯。” 母妃最后的话让我想起了倾城他们,我不可能不为任何事情牵绊了,至少无法放下他们。 原本只是为了让母妃开心才进宫,现在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 “呐,溯,你说玉溟这几天是不是太安静了,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开始活动了。” “确实,你说的那个老头,真的这么厉害?” “不知道,外公说的,他叫什么子,你问他吧。”上次枫影说过他的情况,我看只是一般的谋士,没什么把柄可抓,就懒得记名字了。想要和我玩阴谋,想赢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他真厉害,能让性格狠辣急躁的玉溟安静下来。”溯沉思半晌,说道,“他们在谋划什么呢?” “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一有异动,我们就能知道。” “希望这次能顺利。” “沁,刚才六哥来找我,他说不想看到同室操戈,你觉得……”我一回到王府,泠就过来了,麻烦的事情真是一堆一堆来。 “泠,如果我现在相信了玉溟,就等于自掘坟墓。” “呃……” “龙清恪的二十万大军马上就要围城了。” “什么?” “而且,他是帮着玉溟的,你说现在他来献殷勤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可是六哥真的和三哥是……” “嗯。” 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让玉淇去找泠,明知道我不答应,找泠也没用。 “沁,我能做什么。”泠挺直腰板。 “你密切关注一下宫里的情况,尤其是皇后。” “……” 怎么说皇后也是他母亲,但是现在也只有泠能名正言顺地接近皇后了。 “我的母妃,也交给你了。” “沁……” “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理一理思路,记得别太勉强自己。” “嗯。” 我坐下来润润嗓子,希望宫里不会出事,万一情况有变,真的是卷铺盖比较明智了。 “倾城啊……”这个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握住倾城环在腰间的手。 “没有,只是那个人是我舅舅,你能不能……” “我真的很怀疑,那个时候你接近我,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 “沁……” “和我去怀宁盛会,告诉我你是‘踏雪无痕’,消除我的戒心,你的父亲那时候在猎场投诚,而半个月后,龙清恪就开始行军,你不觉得这一切很不寻常么?”我眯起眼睛,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只因为倾城是我的人我才没有问出口,但是现在如果出一个内奸,这感情真是好得不行了。 “你在怀疑我!”倾城瞪着我。 “是。”我又抿了抿嘴,“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承认那时候是为了家族才接近你,了解你,可是舅舅出兵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保证,父亲绝对没有和舅舅密谋。” “我相信,我讨厌背叛,所以你知道你今天骗了我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愿意对倾城用催眠,我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心来告诉我,他的眼睛澄澈透明,不像在说谎。 “如果你还是有怀疑……”倾城站起来,解开腰带,“就在我身上烙下属于你的证明。” 轻柔的衣衫滑落,露出姣好的身段,倾城跨坐上来,在我耳边呵气如兰,“沁,我是你的……” 我叹口气,扶住他的腰,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我说了我相信,你不用这样的。” “你不想要?”倾城有些挫败。 我轻佻地笑笑,“我很色么?” “确实。”倾城肯定地点头。 “那么小美人这是在勾引我么?□?”我的手沿着脊线往下,在尾椎上轻轻按压。 倾城身体一颤,脸立刻红了,别过头,“不是。” “你越来越大胆了,这里……”我故意放低声线,“可是大厅。” 倾城一惊,想从我怀里起来,我按住他,“你现在可是没穿衣服哦。” 瞬间僵硬,只好往我怀里靠。 啊哈,送上门的豆腐,白吃的。 其实刚才飞漠已经来过了,只是看见厅里的情况,很识相地退出去了,顺带打发那些仆人,在外围把风。而顾大美人当时正脱得起劲,自然没有发现。 “我没试过在这里做,倾城想试试么?” “……”死命摇头。 “呵呵……”抱起他向里屋掠去。 拂去桌上的茶杯,我把倾城放在桌上,圆桌不大,两腿敞开耷拉下来,配上绯红的脸颊,真的是诱人的画面啊。 “沁,不要在这里。”倾城眼睛看向床的方向。 “可是我喜欢。”站到他两腿之间,按住肩膀,阻止了他想合拢的企图。 “这样……很羞耻……”倾城咬唇。 我轻笑,舔舐他的耳垂,“更羞耻的还在后面……” 第 50 章 第50章父皇还是那样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形容有些憔悴。 “沁儿,京城将要陷入困境,你有何对策。” “父皇自己不是已经想好了么?”我在心里嗤笑,如果这点事他不能果断决定,那么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也不会是他。 “朕知道,你一定想好了万全的计策,但是无论如何,朕都不能离开京师。” 迂腐。 “父皇,赵将军最快会在龙清恪围城三天后赶到,我们只要撑过三天就可。” “京城守备三万,除去溟儿的势力,剩下不到两万,对付二十万铁骑,就相当于送死,你和溯先走吧,等局势稳定了再回来。” “仗还没打,父皇就让儿臣认输么?”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意气用事?我只是有些轻狂而已。”父皇也不容易,虽然他这么做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是乖顺的猫,不会接受。 “沁儿,你知道朕今天为何找你而不找溯儿呢?” “溯心软,有时候优柔寡断,要他答应不难,但是要我允诺就不容易了,所以与其到时候再传召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打通关键环节。” “聪明,沁,你说你不想要这个位置,那么以后好好帮助溯儿,做一代明君,开创盛世。” “我不会在朝廷久留。” “看得出来,只是这个担子太沉重,作为一个父亲,一个过来人,只是希望儿子能有好日子过,希望溯儿不要太辛苦,你不会放过溟儿,只是如果有一天,你赢了,若要杀他,就给他一个痛快,不要株连他人。” “只要他不再触我的禁忌,我答应,况且,我不喜欢折磨人,也不会转移仇恨。” “嗯,退下吧。”父皇挥挥手,我行礼退出。 现在和父皇说话,说着说着就会没了规矩,我从小受人人平等的教育,虽然也和这里一样身居高位,但是对于身份比我高的人,下意识地不想屈从。 父皇最近不太寻常,直觉告诉我他隐瞒了什么,但是把所有事情仔细思虑一遍后,没发现什么遗漏的,也就不再注意了。 近几天,京城附近开始封锁,人都只进不出,随着封锁范围的缩小,也代表着龙清恪大军的临近。 事实总是比预计残酷,变化来得那么猝不及防。一直在内陆养尊处优的士兵怎么能和边关骁勇善战的铁血男儿相提并论。 京城被围了,围得水泄不通,我高估了京城附近军队的战斗力,也高估了京城守备军的能力。不过幸好,粮食储备足够,地道已经打通,从最靠近城墙的一处民宅一直通往位于郊外的红叶山庄附近。现在只要赵棋方能在四天内赶到京城解围,我们就安全了。 今天是被围的第一天,而且第一波攻击已经结束,对方伤亡惨重,我研制的胶质炸弹威力实在让我很满意。不过这个没什么可喜的,先前为了方便控制京城军队,我先杀了九门提督,让梅弄影假扮他,玉溟的那边很快料到我已经杀了九门提督,他们直接戳穿她,再下达命令,最后要不是我有虎符,现在大军估计已经进城了。 但是军队里总有些垃圾,清除了玉溟的党羽之后,剩下的连一半都不到了。 不足两万的人马,阻挡二十万大军,真的成了,我可就名留千古了。兵法只通了半窍,还是赵括级别而不是廉颇级别。 后面一天,也是靠着我制作的炸弹震慑住了他们,再加上毒烟,他们不敢再发动攻击。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疮痍,即使对杀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但是面对这些总是觉得有点萧瑟。 这就是战场,烽火狼烟,那些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地上几乎都是红色的,还有好几个大坑。 其实这个炸弹不是万能的,它也有缺点,需要引爆。万一他们放火箭,就有可能点燃炸药,夷平我现在所处的城楼,而直接动用硝化甘油,危险系数实在太高,轻微的震动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为了不伤到自己人,投石机投掷的距离也要经过精密的计算,以此来制作引线,只不过没有手机之类的无线电,不然会省事很多,而且很漂亮。 我们伤亡不是很多,但是溯在观看战局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暗算,被利剑穿过了右臂,幸好箭上没毒,而我及时把他推离少许,没有射中心脏。 原本溯要回府静养,但是他执意不肯,每天和孙尚书讨论战局。 而玉溟安分的很,在府里看看书练练武,似乎就等着登基了。不过我的炸弹给他的震撼不小,每天除了这些就是和死老头交头接耳。只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研究出的,化学的威力很强大,凭他的古人脑袋想超越我这个现代人是不可能的。 晚餐的时候,倾城和子淇陪着我,但是我完全没有胃口。 “沁,多少吃一点。”倾城好言劝着。 “沁,你一天没吃饭了,不能自己先垮了。”子淇拿着碗作势要喂我。 我好笑地推开,“怎么了,我又不是废了,只是吃不下,如果明天再来一次两次攻击的话,可就撑不住了。” “怎么会,你那个东西不是很厉害么?” “是啊,但是也有用完的时候。”那个制作难度高,材料有限,而且,距离太近的话还有可能炸到自家人。 “……”三个人都沉默了,倾城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我,我从未见过,也看不懂,只觉得很奇怪,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现在,我无心来关心这个。 “沁,其实以我和顾倾城的功力,想要冲进军营杀了龙清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就算被发现那些士兵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子淇显然没有想到龙清恪是倾城的舅舅。 “你以为我没想过么,只是他们也不是笨蛋,等我们弄清楚真正的龙清恪在哪里,大军已经攻入京师了。”我放下碗,“你们还是安分一点吧,我知道你们是想帮我,只是对于我来说,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事情就好。” “沁,有件事,我……”倾城欲言又止。 “好吧,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告诉我,一定完成。”子淇拍拍胸脯保证。 “子淇,你待会儿拿着虎符到城楼那边,交给溯,然后去容王府找晓彤,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我知道了。” “路上小心。” “嗯。” 我回过头,看看倾城,刚才他的表情让我很不安。 “我要一直在你身边。”倾城毫不回避地盯着我的眼睛。 “好。”我在心里苦笑,看来要把他送走,得想别的办法了。 “等会和我一起进宫吧。”把父皇和母后接出来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把泠也送走,那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手一搏,挟持玉溟,就有机会拖延到赵棋方赶来。 “嗯。” 第 51 章 第51章这个世界,背叛是迟早的事,我知道,像白千翎,当年那么虔诚地说爱我,但是却将我永远地带离了飞的世界。 突然想到一句很好笑的话,世界太复杂,而我太单纯。 我发现我真的是太单纯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么多时候他们的举动不合常理,但是我却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不会背叛,所以没有过问。 对于爱人,是永远也不会怀疑的吧,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死在自己的床上,又有谁会提防枕边人呢?虽然他是心甘情愿的。 世界上那么多人,只有飞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让我难过,真的是,很可悲,活了这么多年,居然只有他,还是只有飞。 玉溟站在高处狞笑,挟持了母妃,泠和倾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他们俯视着我,目光依然深情,却让我觉得怜悯。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微微眯起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勾勒出一张绝艳的脸。 “沁,我……”倾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三哥,你答应我的,放沁离开。”泠不敢看我,向玉溟质问道。 “泠,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天真,这次陪你一起当白痴的,居然还多了我们大亚第一才子,哈哈哈哈……” “玉溟,你这个小人!”泠握剑的手开始颤抖。 “成王败寇,不管我的手段多么卑鄙,总之是我赢了。”玉溟得意地笑笑,转向我,“七弟,现在父皇已经被我软禁,你只要束手就擒,我就放了你母妃,如何?” “我说不呢?” “那么莲妃娘娘就要香消玉殒了。”挟持母妃的那人手中的剑已经划出了血。 “沁,快走。”倾城仗剑解决身边的侍卫,冲到我身边,泠也挡在我前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感情。 “对不起……”泠说得很轻,低地我差点听不见。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 我把脸转向倾城,“顾倾城,你所说的永不背叛,就是这样?” “……” “你把我当白痴吗?那天我问你,是想要提醒你我已经看出了端倪,想你自己告诉我,而我对你的话也选择相信,没有去证实,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你和玉溟一直有联系的是吗,你刺探我的底细,不仅仅为了你的家族,更重要的是玉溟,你们之间有协议……” “精彩精彩……”玉溟鼓掌笑道,“七弟冰雪聪明,料得丝毫不差。”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倾城,“你想要什么,是我不能给的。” “我……”倾城咬着唇,别过头。 “玉颜膏。”玉溟看好戏似的看着我。 “为了你娘?”倾城的母亲因为多年前家里失火伤了脸,虽然他父亲不嫌弃她,但是她自己觉得再也配不上自己的丈夫,再说,有哪个女人不爱美,久而久之,心里的自卑逐渐积累,最后抑郁成疾,思想行为有时候会偏激,钻牛角尖,人也越发消瘦,常此以往,必定活不了多久,顾倾城大概知道只有治好脸上的伤母亲才能康复,才会好起来,而玉溟手中正好有千金难求的玉颜膏,于是达成了协议吧。 “你知道?”顾倾城惊讶地看着我,但是此刻我的眼睛里只余下刺骨的冰冷。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即使他背叛是不得已,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 “七弟,你考虑好了么?”玉溟讨厌的声音传来。 “你答应过我,事成之后,会放我们离开。”倾城说。 “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么个心腹大患,我怎么可能会放他离开,况且,还是个……”玉溟的视线往我身上扫了扫。 倾城挽了个剑花,“想动他,先问过我!” “你不想要玉颜膏了?” 倾城不为所动。 大批侍卫围过来,倾城和泠杀入中间,须臾之间,那些侍卫已经有些见了阎王。 “玉溟,你就这点能耐?”倾城执剑,嘲讽似的看着玉溟。 我知道他的玄天九式很厉害,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这种情况下很不明智。 “顾倾城,你别得意,等会儿你就好好求我吧。”玉溟使了个眼色,一群黑衣人包围了倾城。 “又来这套么?” 倾城身影飞掠,游刃有余。泠虽然没有倾城的好身手,但毕竟自幼习武,而且请的都是名家,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静静地站着,和玉溟对视。 一转眼,倾城和泠已经被擒拿,嘴角都留着血迹,单膝跪在地上。 “中毒么?玉溟,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嗤笑。 “非也,王爷只是以防万一,顾公子名震江湖,不防不行。”老头掇着胡子。 “那怎么不对我下毒。” “没有必要。”老头轻蔑地看看我。 “你们的情报网真是很逊,手下都是垃圾。”今天就是我死了,也要拿他们陪葬,而且,垫背的有一堆人,“我既然已经开始怀疑顾倾城,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就敢孤身进宫呢?” “你做了什么?”老头质问道,毕竟我的炸药的威力有目共睹。 “呵呵……”其实没有什么布置,只是这个时候打心理战可以拖延时间,晓彤很快会来接应,母妃被擒,枫影心思敏捷,必然已经走脱,所以我的人来得一定很快。 “玉溟,放沁走!”倾城被紧紧地按住。 “美人,我怎么可能放过呢?”玉溟似乎不在意我刚才的话,□着,又看看已经被挟持,明显虚弱的泠。 “沁,不用管我,你杀出去。” “滚开!”我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你以为你是谁,我再不济也不要一个中毒受伤的背叛者来救。” “沁,对不起……”倾城的眼睛垂下来。 我冷笑,现在后悔有用么?顾倾城,你还真的是白痴得可以。 “对不起?你对别人说去吧。”扬起手臂在空中一挥,倾城头偏过去,左脸高高肿起。即使如此,他仍是歉疚地看着我。 “沁,你先走吧,你能出去的。”泠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闭嘴!再说一句我杀了你!”喝断泠的话,我气势凌厉地盯着玉溟。 “你的那个老头很厉害,我想他早就跟顾倾城和玉泠照过面了吧,挟制顾御史全家,然后再这么跟他们说,现在京城被围,横竖是个死,但是只要他们偷到禁军令,就放我们和顾御史一家离开,是么?” “王爷聪明。”老头掇着胡须从玉溟身后走出来。 “我没被说动,你又就叫玉淇去找他们,说是你不愿兄弟相残,让他们对你留点希冀。可惜啊,玉淇现在都还以为你是好人呢,殊不知你对他,也只是玩玩而已,不是么?” “七弟聪明,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玉淇什么的,我全都不要。” “能接近我母妃而不惊动暗卫的,除了我之外,只有玉泠,这其中,玉淇的作用也不小吧,玉泠再白痴也不会带着你的人去见母妃,跟他一起去的人,是玉淇派来的,他是玉泠唯一信得过的人,自然不会受到怀疑,而且,还是美其名曰要带我母妃出去的。” “全中,不过王爷有一件事一定猜不到。” “……”我一惊,“难道……” “这还要感谢倾城公子的消息啊。”老头笑得高深莫测,我回头看到脸色惨白的倾城,突然有些站不住。 子淇,子淇,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裴子淇没那么容易对付。”我定了定心神。 “的确,裴子淇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个高手,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王爷确定他不会有事么?” “……” “涵王爷,老夫说过,有一天你会向老夫赔罪的,怎么样,束手就擒吧,你也不希望你母妃有事吧?” “沁儿。” 母妃的声音温柔,即使现在生命危在旦夕,也没有颤抖,现在突然听到很意外。我抬头看向她,脸色不太好,头发有些凌乱,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你是娘的儿子,要好好活下去,娘这几年,该享的福,都享受到了,也够了,告诉溯儿,将来要做好皇帝,你也要记住娘那天说的话,娘在天上,看着。”身子往前一送,鲜艳的颜色就这样晕染开来,母妃的表情定格在最后微笑的瞬间,那么美。 “呵呵……”总是爱自作主张,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这么爱自作主张,我难道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母亲是这样,飞是这样,泠是这样,倾城是这样,连母妃也是这样,“为什么……” 肆虐的内力如江海之水一般奔腾不息,轻软的月白长衫无风自动,震断了发带,漆黑如缎的发丝肆意飞扬。 我张开双臂,仰天长笑,感受着疯狂。 “沁……” 你们都别叫我,我的世界容不下背叛者! 第 52 章 第52章“玉沁,你跑不掉的。”玉溟的话音刚落,我就被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包围,“他们是我精心蓄养的杀手,你功夫再高,也打不过他们的,而且,外面包围着三千士兵,也不可能杀出去。” “那要试过才知道。”手一翻,蹭亮的指刀闪过一道银色的亮光,右脚后移,重心放低,双手一上一下斜斜地横在身前,“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过是一堆废物!” 将内力集中在脚部,瞬间移到离我最近处的两人身边,指刀一去一回,那两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成了尸体。 “这不是废物么?”舔舔刀上的血液,冲玉溟挑衅地笑笑,强势而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笼罩了所有,饶是那些习惯了厮杀的人表情都有些凝重起来,玉溟和老头站在高处已经有些微的颤抖。 那群黑衣人攻过来,招招袭击的都是要害,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两招之内毙命是最好的,给别人太多反击的间隙,就是自掘坟墓,而且出刀要快狠准,一旦身体的一处被挟制,那么接下来就是千刀万剐的结局。抬腰收腹,踢腿出刀,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多余的招式,一身白衣在黑色的人潮中翻涌,看起来一定很美的吧。 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的厮杀过,享受死亡带来的快感,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和飞在一起的时候吧…… 飞,我想你了…… 一轮攻击下来,身边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尸体,我站在中间,白衣已经变成了腥红色,里面没有我的血,只有别人的,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呵…… “玉沁,我小看你了,你真的是个好玩具呢……”玉溟的声音有些兴奋,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过被我此刻布满杀气,闪着嗜血光芒的眼神注视着,不发抖的确很不正常。 “你才发现么?我是死神,死神的舞蹈就是伴随着血液和绝望气息的杀戮之舞,你们……”换掉有些钝的刀虔诚地亲吻,一瞬不瞬的看着玉溟,媚眼如丝,“要看么?” “不过下面的这批,我王府的十大高手也在,我就不信你能杀了他们。”玉溟抽一口气,我冷笑,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妖艳到极致,如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 “十大高手哦……”我邪魅地笑笑,“不是草包么?” “上!” 闭上眼睛,进行自我催眠,把身体交给潜意识支配,这样才能充分发挥身体的潜能,以前只有在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时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很消耗精神力,刚才的交手,虽然我没有受伤,但是再这样下去就会有些吃力,现在再加上那些人,受伤是一定的,但愿塔罗的人早点来。 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飞,脱去了所有桎梏,往下看着自己,那个浸润在刀光和血影里的人,眼神空洞,万分真实地映出满天血光,上下翻飞,手一动,带走的就是生的希望,徒留下死的沉寂。 那个正沉浸在鲜血和杀戮中的人,那个完全依靠本能支配的人,就是我自己。 整个世界血雾弥漫,迷茫了我的眼,但是动作越发凌厉,亮光一闪,生命就在我之间悄悄流逝。 等到主意识回到身体,剧痛和眩晕同时袭来,我几乎直接载倒在地上。 浑身都痛,估计伤口不少,虽然死不了,但是不尽快止血,也能找马克思去了。 “……”倾城和泠傻愣愣地看着我,想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却不能靠近。 不光他们,连玉溟和那个死老头都已经说不出话,他们引以为傲的杀手,就被我一个人解决了。 “王爷,您到极限了吧,我们还有三千士卒,您还要打么?”老头定了定心神,说道。 “他们?”我望了眼周围,“他们现在还敢靠近我么?” 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即使已经到了极限,我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否则,等不到晓彤他们赶来,我就已经歇菜了。 杀气弥漫开来,我视线所到之处,那些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他们不敢动我的,他们害怕!” “你们谁杀了他,谁就是大将军!” 玉溟的话没起什么大作用,但是还是有不怕死的靠过来了。 就算我不支,也不能死在你们手上。 调动已经所剩无几的内力,凝神屏息,几个瞬移之后,靠过来的那些人已经见了阎王,同样的致命伤,颈动脉被划开,血液快速地往外流,将红色土地的范围又扩大了不少。 他们只是普通人,根本躲不开专业级杀手的攻击,尤其是我这种第一招就割要害的人。 我仍然站在中间,微笑不变,看着玉溟,“三哥,你觉得血的颜色是不是很美呢?性感,妖娆……” 玉溟倒退了几步,笑道:“我就不信三千人杀不了你,你的极限,我很想看看在哪里。” “你可以试试!”瞬间变冷的语气让包围圈扩大了些许。 僵持了很久,都没人敢动,血液迅速流失,即使点了穴,减缓了速度,但还是无法完全阻止流势。晚风吹过,我从未觉得哪天的风比今天的更加寒冷,但是我不能有表情,不能发抖,甚至,还要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和玉溟对峙,还要提起精神提防他们的暗器。已经快撑不住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杀了我。 身处劣势,但是还是得意地笑了,“玉溟,你们再也动不了我了。” 闭上眼,放松身体向后倒去,但在触地之前,有人抱住了我。 “子淇,你没事……真好……” “沁!……” 陷入黑暗前的一瞬,我看见了子淇眸中的泪水,还有倾城和泠的叫唤。 很累了,好想休息,可是好像有人在叫我。 眼前白茫茫的世界渐渐清晰,一个男孩子和另一个男孩子正在草地上玩耍,两个人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其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另一个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沁哥哥,泠好喜欢沁哥哥。”小男孩抱着另一个男孩的腰。 “嗯,沁也喜欢泠的,很喜欢。”那个男孩子回抱住他。 是了,这是沁小时候的事情。 “三哥,我是你弟弟!” “那又如何,七弟你这么漂亮,三哥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三哥,你放开沁哥哥!” “你滚开!” “泠,去找太子哥哥!” “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七弟,七弟,你就乖乖的,也少受点苦。” 我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年幼的玉溟扯开了玉沁的衣衫,拿着小刀在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身边的太监捂着嘴发出尖利的笑声。 不满十岁的孩子嫉妒心都很强,他只是想毁灭一样看似完美的东西而已,孩子的心情,即使是恶劣的,也是最真实的。 嫉妒,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啊!……”玉沁瘦小的身体挣扎扭动,却无用。鲜红的血色染湿了身下的衣衫。 我看着,无能为力,这就是那件事吧,让玉沁性格大变的事情,帝王家的孩子,实在可怜,五岁,就受到了这样的酷刑。 孩子一个人看着满池怒放的白莲,脸上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忧郁,他就这样一个人,看着莲花不知疲惫,很久很久都没有动。渐渐的,孩子的脸上不再有忧郁,不再有表情,我曾经听人说过,世界上最悲伤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玉沁的回忆,不满十个春秋的岁月里,有大半都是黑色的。 “泠,今天怎么来找我。” “沁哥哥,五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嗯,很好。” “沁哥哥,泠喜欢沁哥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 “泠,你还小。” “不!我喜欢沁,现在我满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沁哥哥,以前我不敢见你,是怕会给你再带来不幸,你等我,等我有了力量,我会保护你。” “泠,你一直都不明白。” “我明白,你不是喜欢玩男人吗,为什么不敢接受我?” “……“ “给我时间,如果到我们十五岁的时候,我还是坚持的话,你也要正视我的感情。” 两个半大的孩子争论着,泠趁沁不注意,吻上了沁的唇,然后迅速把他压倒在身边的石桌上啃噬起来。沁没有挣扎,任他予取予求。 然而这一幕正巧被皇后看到,愤恨地甩了玉沁一巴掌,对太监使了个眼色,拉起玉泠就走。 等到皇后走远,那些太监狞笑着靠近玉沁,用绣花针刺他的十指,玉沁疼得簌簌发抖,却没有办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因为那是皇后,而且这件事情一旦闹大,一定是自己和母妃吃亏。而这时玉溟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阻止,反而猥琐地打量玉沁的容貌。 挥开太监,命人拉起玉沁就走。玉沁自是不愿,呼喊挣扎,侍卫在他颈上一个横劈。 茶杯落地,应碎裂声,玉沁单薄的身子笔直地倒下去。不受宠的皇子,不得宠的母妃,即使有一个太子哥哥,也不会被太多人放在眼里。 玉沁终究没有没玉溟侵犯,中途被溯看见救下。只是这之后,这个本来就沉默的孩子变得更加乖戾。直到他中毒死去。 眼前一片漆黑,这是玉沁的记忆,残存在身体里的记忆,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有着很多人都没有的坚强,也比谁都脆弱。我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继续着充满阴谋的人生,用弱小的双手保护他的母妃,只是这样的孩子,让人心疼。 第 53 章 第53章“嗯……啊……唔……” “贱人,叫得再动听一点,再大声一点,叫啊!” 眼前突然变亮让我有些不适应,情景渐渐清晰之后,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我想念了七年的背影,此刻正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 一样的格局,一样的摆设。 优美的背部线条,性感的小麦色肌肤, 肌肉绷得紧紧的,细密的汗水覆盖在上面,随着身体的晃动不时地流淌下来。 我回来了么? 飞,见到你,真好…… “你没吃饭还是怎么着,给我夹紧一点!” 飞用力地拍打着身下男人的大腿,留下鲜红的印记。 “唔……”男人收紧双腿,夹住飞的腰,但是还是不能另飞满意,招来了一记巴掌,脸立刻就肿起来了。 我看清了男人的脸,他竟然是白千翎。我印象中英俊优雅,被无数人奉为王子的商界新秀,差点成为我丈夫的白千翎,此刻竟然躺在飞的身下辗转呻吟。 他的手被软皮带分别束缚在床头,□上被打了两个紫色的金属环,肿胀的欲望根部也被金属环扣住,顶端被棉绳束缚住绑在了腰上,黄色的电线连着鳄鱼夹夹在乳环上,浑身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色,扭动着身体,大张着双腿迎接飞的入侵。 飞放肆地在他身上律动,横冲直撞,一点也不理会白千翎的感觉。 低吼一声,飞快速地从他身上退出,像丢一个玩具一般把他丢在了床上,独自进了浴室。 开关没有关掉,白千翎还没有发泄,无力呻吟,只能仰躺在床上颤抖喘息。 “惑。” 推门而入的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脸,为飞系好皮带,穿上白衬衣,但是并没有扣扣子,这是飞的习惯,刚洗完澡,绝对不扣扣子。 “把他处理一下。”飞淡淡地吩咐一句,就离开了充满□和□味道的卧室。 惑用手帮白千翎达到了□之后,叫来两个人把他托进浴室冲干净后又重新绑在了床上,把鳄鱼夹夹好,拿来一根接有电线的细长的金属棒,坐到白千翎两腿之间,撩拨起他的情潮后,将金属棒插进了欲望中心。 尖锐的刺痛让白千翎绷紧了肌肉,原本的叫喊因为沙哑的嗓音而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惑塞了一个跳蛋后,又拿来一根有些粗大的□插进了白千翎的□,打开所有开关,说道:“主人说这次是两分钟。” 然后不理会白千翎的挣扎,径自出了卧室。 看着床上男人的呻吟和眼中的绝望,突然觉得怜悯,我知道飞这么做是因为我,因为白千翎杀了我,可是飞这样活着,我还是很难过。 飞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寂寞地看着庭前的落花,院子里的樱花一年四季都在盛开,都在飘零。 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却没有抽,飞不抽雪茄和烟,却很喜欢雪茄的味道,不看包装盒,我也知道它的名字叫“罗密欧与朱丽叶”,这种味道我最喜欢,我喜欢点上一根“罗密欧与朱丽叶”,静静地赏樱。 腕上的百达翡丽,冰蓝色的底面,边上的钻石映出闪亮的光芒。我最喜欢的牌子,这曾经是一对表,我和飞特地去定做的,全世界仅此一对。 一起守护时间,见证光阴。 飞深黑色的瞳仁,清晰地倒映出如落雪般飞扬的樱花,一点一点的飘飞,大片大片的伤逝。 “岚儿,我一直没有改变这里的样子,因为我怕你迷路,怕你找不到,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回来……” 突然很想摸摸飞的脸,很想抚平他眉间的哀伤和落寞。 “飞,你别这样,我……看着难过。” “岚儿,岚儿,你回来了,你在哪里?” 飞激动地站起来,一个人在屋子里乱转,寻找着我的身影。 “你……听得到?” “岚儿,这次不是幻觉对不对?我好想你……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飞湿润了眼眶,瘫坐在原地不断地重复,“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飞无助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很难受。我此刻站在他背后,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可是却直直的穿过去。 苦笑,现在的我,怎么可能碰得到他。 “岚儿,你恨我的是不是,恨我没能留住你的生命,所以一直折磨我……” 不是,不是……我拼命摇头。 “你来了,却不肯见我,一直让我以为是幻觉,这样,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飞?” “岚儿!” 飞倏地转过身,愣愣地盯着我。 “不是的,飞。” “岚儿……”飞抬起手,想为我拭干眼泪,却停在空中,迟迟不敢触碰我。 “飞……你看得到?” “……”飞突然展颜一笑,发自肺腑的笑,丰神俊朗,黯淡了背后似乎充满了整个世界的樱花。 “岚儿,欢迎回来。”飞张开双臂,却无法抱住我,我回过头,对躺在地上,正惊愕地看着我的人抱歉地笑笑,“飞,我现在,只是一个魂魄。” “只要回来就好。”飞恢复笑容,从地上起来,整理下衣冠,“我们回家。” “嗯,好。” 飞把我带到我自己的卧室,所有的东西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中间巨大的水晶棺中,我身着纯白色的婚纱,形容昳丽,被白色的蔷薇围在中间。仍然是我最美丽的样子。 神色安详,似乎只是在沉睡。 “睡美人么?” “嗯,希望我能够把你吻醒。” 可惜我不会再醒来。 飞的眼睛亮若星辰,清辉流泻,从他的眼睛里,我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是可喜,还是可悲呢? 我陪着飞在庭院里呆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飞。” “嗯。” “白千翎他……”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所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一定要解决。 “别和我提那个人!”飞应该恨那个人的,我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飞冷哼一声,说道:“他是孤儿,当年是靠叶老头的资助才能读书,后来到了叶氏工作,成了叶氏的继承人。” “这些我知道。” “你知道么?白千翎的父亲就是我们父亲的情人,也是杀了他的凶手。” “什么?但是没有资料显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我惊讶,如果这是真的…… “他自己说的,后来母亲不是杀了那个人和父亲葬在一起了么?叶老头在白千翎大学毕业后就把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告诉了他,但是那个时候母亲已经死了,他就想杀了我们代罪。” 疯狂,我死得太冤了。 “但是飞,白千翎那个样子好像是悔不当初,难道这其中有隐情?” “嗯,叶老头觊觎我们萧氏已经很久了,他说给白千翎的事情其实不都是真的,我们父亲确实是心甘情愿死在那个男人手上,不过他并不是为了钱,因为他的妻子是父亲杀的。”飞揉揉太阳穴,“总之这个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母亲告诉那个男人并找到证据证明那件事只是一场误会后,那个人受不住打击,自杀了,但是叶老头却改了版本,导致了……” 飞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那场婚礼。 我接着说:“那个男人爱父亲的吧,所以才不能接受父亲的欺骗,又杀了父亲的事实吧。” “只是母亲,她是最无辜的一个,还有你?”飞的手在虚空中细细地描摹着我脸的轮廓。 “你就依样画葫芦,把真相告诉了白千翎?” “当然,我要那个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哎,何必?估计飞这么跟白千翎说:你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要你活着,为你自己赎罪。 白千翎就是个死心眼,飞这么一说,他铁定不会自杀,而且,他是真的爱惨了我,否则婚礼上他也不会冲我吼“为什么你要是萧氏的继承人”,“我也希望这是真的”之类的话了,再说,飞一定想尽了办法折磨他,他到现在还没有自杀真是奇迹。不过飞和我这么相像,那么那个时候,他看到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受不了沉默的气氛,我调笑道:“呐,飞,白千翎的味道怎么样,我看你很□啊。” 飞先是呆滞三秒,恢复正常后又研究我的眼睛研究了半天,可惜什么都没发现,终于放弃,“是啊是啊,很不错,如果岚儿能帮我□他的话,一定是个极品。” “啊嘞,飞的技术也不错的嘛,难道他还不能完全成为你的?” “他当然是我的,只不过如果岚儿再□一下的话,会更加好的。” “那么我现在就帮你□好么?” “好啊,我来做你助手好了,顺便偷师。”飞贼贼一笑。 “那走吧。”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还是这样好,这样的气氛,很轻松,容易让他忘记我只是一个魂魄而已。 第 54 章 第54章再次走进卧室,白千翎仍然□地躺在床上,两眼空洞,骇人的死寂。 “贱人,爬过来!”飞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白千翎听话地从床上起来,爬到飞的脚边。 “岚儿,第一步该把他绑起来还是先上藤条,或者鞭子?”飞刚说完,白千翎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飞。 “你别看了,岚儿在这里,不过你看不到。” “岚儿,岚儿,你在哪里,我……”白千翎的嗓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沙哑,依旧如从前般清脆磁性。 “你不配叫她,她也不会现身见你。”飞狠狠打碎他的希望。 白千翎还是不甘心,四处寻找这我的身影,口中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飞,告诉他,他见不到我的,让他不要再找了。”我发现去那个世界旅游了一圈回来,仁慈了很多。 “贱人,岚儿说你不要喊了,她心烦。” 白千翎低下了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可能原谅他,但是,前尘已矣,既然我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那些爱恨,就不必再存在下去。 “飞,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粗口的,改了吧,我听着不习惯。” “好,我听岚儿的。” “……”飞的笑容让我想起了一种小动物:眼睛弯成月牙状的猫咪挥着爪子向主人献媚。狗这样叫狗腿,那猫这样,是不是叫猫腿? 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抖了几下,还是毛腿好一点。 “那这个……翎?主人叫小奴都是这么叫的吧?” 我点点头。看来飞是把白千翎当成小奴了。 “翎,过来趴好,岚儿说要好好□你。” 白千翎没有丝毫犹豫,背对着飞趴好,把他的□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觉得有些可悲,白千翎应该是鹰,和飞一样纵横商场,不该是这样任人玩弄的□。 “飞,算了,以后你放了他吧,或者让他在你手下做事。他是个人才,这样可惜了。” “岚儿,你怎么变得这么仁慈了,我记得以前别说这样,把人凌迟的时候你都没皱下眉头。” “也许我是变了吧,不过在这个世界,我留下的,也只有我卧室的一具身体而已,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再延续。” “你确定要放过他?” “嗯。” “洛岚,对不起。” 我没有再理会白千翎,转过身,淡淡地说:“飞,我们去看看母亲吧。” “我听你的。”飞安静地笑笑,但是面对白千翎的时候又恢复了冰霜,“岚儿懒得□你了,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全职秘书,滚回去吧。” “洛岚,你别走。” “……” “我想看看你,可以么?”白千翎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我叹息,“你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不要再执着一些无谓的东西。” “飞,以后不要再恨他了,或者,你可以试着喜欢他,白千翎,其实是不错的人……” “你别说这些。”飞有些不耐,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对我发脾气,“岚儿,我们是一体的。” “我明白,只是即使你再怎么羞辱他,我也不会再活过来。” “至少,你亲自报了仇。” “飞,双生子的灵魂是束缚在一起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希望你这样不快乐。” “但是至少,你能报仇,因为他杀了你。” “我只是魂魄,很快就会离开,可是你还要好好地生活,娶妻,生子,飞,我只是你的一个梦,现在该醒了。” “你总是这么残忍,我拼命想要忘记你只是一个魂魄,可是你一直提醒我这个事实。”飞的眼角湿润,我不忍,可还是将想要伸出去的手抑制住了,那样只会让飞更加难过。 “飞,要幸福。” “你走了,要去哪里呢?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寂寞……” 飞抚上我的脸颊,眼眸澄澈而深情,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正在流泪,但是飞的手,温柔地抚摸上了我的眉眼。微风抚花,扬起一地的落樱,在他身后飞扬,铺陈开一片繁华的世界,樱花的花语是悲伤和绝望,此情此景,意外地搭调,美丽地让人想哭。 “不知道,也许我会回去,飞,你知道吗?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成了那里的七皇子,你也知道,宫廷斗争险恶,不过我怎么会输呢?”我故作轻松地笑笑。 “岚儿,不要做皇帝,也不要和这件事沾上关系,那样你会很危险,很累,我会心疼……” “嗯,谢谢你的心疼,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在另外的世界活得很开心。” “你……在那里生活了多久?” “快七年了吧。” “这里的时间才过了七个月。”飞的脸上写满了惊喜,“那么,是不是我再等上十年,你就又能回来了?” 看着飞有些孩子气的笑脸,心里一阵纠痛,如果,在那里真的死了,会下地狱吧,怎么可能再回来。 “大概是吧。” “我等你。” “飞,下次来的时候,我要看你的孩子,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 “嗯,好。” “我还要看你的妻子,我要你快乐。” “好。” 飞的眼光很深情,我沦陷在他温柔的漩涡里,甘心沉迷。 飞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骗他,但是却还是答应了我,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梦想,飞能开心地活下去。而他,也是为了让我安心地离开。 终于走到父亲和母亲的墓前,旁边的梧桐树已经长得很高大,飞转过身,虔诚地说道:“岚儿,嫁给我吧。” “……” “在父亲和母亲面前,我们结婚。” “好。” 飞转身,握着我的手,对着漫天繁星,说道:“我萧洛飞,愿意娶萧洛岚小姐为妻,爱她生生世世。” “我萧洛岚,愿意嫁萧洛飞先生为夫,地老天荒,此情不渝。” 飞轻轻地触碰我的唇,幸福地微笑,“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天堂地狱人间,你永远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这场期待已久的婚礼很简单,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繁复的礼节,没有庄重的誓言,没有满堂的宾客,没有如潮的掌声,没有衷心的祝愿,更加没有俊挺的礼服美丽的婚纱以及那只代表永恒的戒指,只有两颗虔诚的心。 只是它终究是晚了些,那时的相依相随,执手赏樱,温声软语依旧盈盈于耳,清晰得仿佛只是在昨日。而如今,已是红颜白骨,咫尺天涯了。 “岚儿……”飞的声音突然哽咽,我看着越来越透明的手,淡然一笑。 “不要难过,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摩挲着飞的脸颊,有些湿热,仿佛真的碰到了他,视线越来越模糊,快看不清他的面容,“真的,希望你能幸福,飞,答应我,说你一定让自己幸福,找到你想保护的东西。” “我答应。”飞郑重地点头,我才安心,对我的承诺,飞从来都会履行,不会食言。 “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忘不了我……” “好……” “岚儿,我等你……” 飞的脸渐渐远去,我看到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梧桐树下,身后暗黄色的梧桐叶布满了整个世界,飞没有哭泣,我知道他不会哭泣。飞在笑,英俊优雅,他想让我记得他最美好的样子,飞的笑,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让繁华遗忘喧嚣,让流连包容仓皇,让阑珊凝望未央,让缱绻原谅迷惘,让十丈软尘守望一季的柔情似水,让脉脉深情承诺三生的地老天荒。 “岚儿,岚儿,来世,洛飞再也不要做你的哥哥,只做你的眼睛,陪你看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日升月沉,芬芳花谢,你说好吗?” 好。 我不知道飞是否听得见,但是我回答了,这也算一种承诺吧。 我曾经问过自己,什么是幸福? 其实幸福,就是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脸上,瞬间就成了阴影。 幸福始终是一种幻觉,而我一直在幻觉中起伏。 我想到了庭院中大片大片的樱花,它们四季盛开,不断地伤逝,不断地飘零……一点一点,安静地追逐着沉默的时光,一点一滴地在生命里铺陈开沉重的轨迹。 埋没那些哀伤的步履和失约的回忆,还有那一去不回的昨日。 樱花只为凋零而盛开,尽管悲伤,却仍然美的让人迷惑,让人沉沦…… 就像我和他,虽然咫尺的距离,但是中间却隔了难以逾越的沧海桑田…… 飞说,我们回家。 回家么,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只是飞,对不起,今生岚儿终要负你,但愿来世,但愿来世真的如你所说一般,我们不再是兄妹,能够相互依偎着进入教堂,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来生再见,飞。 第 55 章 第55章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子淇憔悴担忧的脸,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一见着我,便立刻喊着:“沁,沁,你醒了……御医御医,快来,王爷醒了……” 我被他夸张的声音弄得有些头疼,阻止道:“子淇,别叫了,我没事了。” 声音低沉无力,我暗暗自嘲,这次真的受伤不轻,要好好调养,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我可不想以后得风湿啊什么的,早死太可惜了。 “沁,你已经昏迷了八天了,我快吓死了。” 八天?怎么这么久?可能是我不想回来吧。 闻声赶来的枫影,晓彤还有飞漠,欣喜地看着我,但是又立刻跪下,“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玉溟呢?” “目前还没有抓到他。”飞漠回道。 我就知道这些死脑筋又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不过这次,我也要好好罚他们办事不力,免得以后认为犯了错都不会处罚他们,玉溟这次这么大动静事先居然没人告诉我。而且枫影,我让她保护母妃,竟然让他们得手,不罚一下不行。 “你们各自去塔罗刑堂领一百鞭,思过三天。” “是!” “陆文。”叫过一直侍候在一边的人,“母妃走了,你以后就出宫吧,如果不想继续为我做事,我给你安排个好地方,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主子,娘娘生前就告诉奴才要好好伺候主子,现在她不在了,奴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主子留下奴才吧。” 说完径直跪倒在地,我无力扶他起来,“陆总管,以后你就在宫外替我办事吧,这个皇宫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今后那些产业也要劳你费心了。” “奴才知道。” 允了他便叫他退下。 这个人对母妃抱着怎样的心情我知道,所以才放心任用他,将重要的事情交予他办,不怕他生出背叛之心。 玉溟这次跑了,依他的性格一定会再回来,看来我也要早日做好准备了,否则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朝廷和商场明处的势力应该会被他调查清楚,那么暗处的就必须好好保护,否则迟早让他一锅端了。 御医把完脉,确定只要细心调养,近日不能下床,不能做力气活就会尽快痊愈之后,我就把他打发了。可是他们三个居然还跪着,难道需要我亲自动手不成?刑罚我不是交待清楚了? 既然这样,那么…… “飞漠。” “属下在。” “我想吃蛇羹,你亲自去做一道,味道不要不要端来给我。” “呃?”飞漠怔然。 “听不懂么?”我就是要让他做这个,他估计没干过这行,让他进进厨房也好。 “属下这就去。” “等等。” 飞漠回来跪好。 “以后见我,给我笑,至少我养伤的这些天,你要时刻笑给我看。” “……是。”飞漠艰难地回答。 这绝对是我的恶趣味,让飞漠整天笑,比杀了他还难。 “晓彤。” “在。” “我要打你。” “是。” “把鸡毛掸拿来。” “啊?”晓彤当机。 “还不快去!” “哦。” “枫影。” “主人。”枫影手上吊着绷带,不过看她气色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刚才还是很严肃的声音,到了现在,就一样了,貌似非常地……虚弱…… “哼哼……”我阴笑,“本王为了奖励你这些年的细心伺候,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嫁妆,你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吧,别让本王白费了心意啊。” “王爷,这个……”枫影笑不出来了。 “反对无效,你赶快吧,我等着。” “我……” “你可以退下了。” “呃……是……”枫影,本王是为了你啊。 我多善良。 “沁。”狐狸见我真的没什么大碍,就开始眼珠子乱转,盘算着对策。 可是他没做错事,所以我没打算罚他,不过时而整整他还是一件万分有趣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打什么小算盘。 “子淇,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哦,好。” 很快便进入梦乡,兴许是伤得真的很严重,我没有做梦,可能是不愿意去想那些疼痛吧。 但是有些人,尤其是那些我把他们放入生命的人,要轻易放开,那是不可能的。 泠…… 倾城…… 我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让他们进入我的生活,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自在,我是个随性的人,发现了就不会扭扭捏捏,这不是我的作风。而当发现他们背叛我的时候,是很想杀了他们,但是我还是控制住了,把杀意发泄在那些杀手身上。 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是不得已,是自以为是,但是知道归知道,就算是为了我,还是不能原谅,此生最恨的,便是背叛和不信任,他们,犯了我的禁忌,想要我原谅的话,不付出代价,我怎可能原谅? 我的体质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经过我这几年的锻炼,和那深厚的内力,还是很不错的。 那天的打斗并没有伤到要害,基本都是些皮肉伤,身体虚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精力透支而已,但是目前我住在宫里,什么药材都有,每天人生灵芝雪莲的补,我真担心会不会流鼻血。 期间溯来看过我,他现在已经是监国了,大部分政务都由他处理,父皇在我昏迷的第二天就颁布了圣旨。那天我晕倒后,塔罗的杀手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但是玉溟趁乱逃走了,而赵棋方提前赶到,再加上溯太子的身份以及手中的兵符,让那些原本就是听了圣旨而来的士兵疑惑不解,最后还是缴械投降,解了京城之围,而赵棋方也擒获了反叛的大部分将领,唯独缺了龙清恪和他的几个心腹。朝中没有及时逃走的几个要员被溯和外公捕获,只是我比较吃惊,为什么溯手下的人对这场宫廷政变没起到什么作用,照理说虽然龙清恪的进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玉溟再厉害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这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隔岸观火。 我和溯虽是亲兄弟,但是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眼看着我的势力坐大,他们也怕我会反噬吧。于是就来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算盘打得很好,不过应该不是溯和外公的意思,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过那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经过这些事情,我知道我拥有的一切足以成为他人觊觎的对象,所以我要得到足够的力量来保护我所拥有的。 在现代,我再厉害再有能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商界精英,但是在古代,一旦权力升华到某一个高度,就能掌控全局。 既然我让你们那么不安,那我就再放肆一点吧。 这次损失不是很大,塔罗的顶尖杀手虽然也受了伤,但都不怎么严重,只是可惜了母妃,她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我现在在想,如果母妃当时不自尽,我是不是真的会投降。 我不知道,不过母妃太了解我,她知道我绝对不会愿意受制于人,而且,她也不愿,所以她选择了自尽来成全我,希望我逃出去。 溯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大概意思就是要我保重身体,好好养伤之类。我对他笑笑,仪式性地回应了几句。 父皇也来过,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帝王,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惋惜,他在惋惜母妃,遗憾她的逝去。 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他会觉得难过,会心疼,但是我的母亲,她依然那么孤独地守望着她无果的幸福,一个人。 孤单地守望。 父皇说他料到玉溟那晚会动手,只是他晚了一步。 我说不是父皇的责任,人算不如天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皇帝,如果不是他有意,玉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挟持了他,他也想在这场斗争中找到一个适合的继承人吧。只是我不甘心,我最讨厌做别人的棋子。 而且,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如今的我,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天真了,自以为能在古代活的风生水起。 母妃出殡那天,我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仍然坚持着陪母妃走完了最后一程,即使她不是我真正的母亲,却让我得到了温情和爱,我依然感激。 回到琼华宫,看到母妃生前精心呵护的花朵,它们不知悲伤地盛开,凋零。 正应了一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真正是物是人非了,草木无情,有时飘零,或者这些花草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追悼它们的主人,只是……我不懂。 也许,只有我不懂,泠……还有倾城。 第 56 章 第56章溯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手握重权,有时候看着他的背影会没来由地觉得难过,他只是为了保护弟弟才走上帝王之路,付出的代价却是一生的自由。 溯还是不适合做皇帝,因为他不喜欢,他太仁慈,但是他会是个好皇帝,因为他想。 其实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想着想着,原来不是自己的梦想,也会变成自己的梦想。 而在我看来,梦想什么的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我不会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值得我这么做的人,他不会希望我放弃。 溯和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回应,只是笑得很淡然,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亲人了,外公对我很平淡,虽然知道他对我好,疼我爱我,但我总是觉得他在刻意疏远我,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亲情,总是这么的吝啬,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想靠近却又不敢过度亲近。 至于父皇,他只会利用我而已,无论他以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只是想利用我而已,甚至于他说要把皇位传给我也是别有用心。他要的是一个君王而不是一把没有鞘的利器,我太危险,无法驾驭。如果那天我的回答稍有犹豫,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虽然我不认为他真能杀了我。 也许曾经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怜惜过我,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为了江山,我又算什么?走过帝王之路的人总是很擅于伪装和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如果我不是来自另外的世界,也会被他骗了吧。 我又想起了玉沁,那个过于早熟的孩子,生于帝王之家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我想是幸运的吧,若是无权无势,凭他的容貌想必早已沦落成万人骑千人压的境地了吧。 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其实从某一层面上来讲,我和他很相似,只是比他幸福得多。 我会善待泠,不仅仅是占用这个身体的代价,也是因为心疼玉沁。 只是现在,我还放不下,也许等到他真的明白的那天,我还是会拥他入怀的吧?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他们总是不相信我,真的是关心则乱么?难道他们就不能信任我一次,依靠我一次么?虽然我说过我不养废物,但是偶尔,让我感觉我是被需要的人,而不是工具或者瓷娃娃,让我知道我是被爱着的,而不仅仅因为是七皇子玉沁。 生活需要激情。 溯说那些人他会注意的。我嘴角勾起些微的弧度,以后他的江山还要靠这些人来守,至少在他坐稳龙椅前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而那些人比狐狸还狡猾定是明白这点才敢这么干。但是我可以,报复他们的办法有的是。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心思,不过我想他是明白的。 平乱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封我为摄政王,殿前免跪。我本不想接受,这个身份是个枷锁,而看到父皇别有意味的眼,虽知这是个烫手山芋但也不好违逆,拆他的台,从而惹出更大的麻烦,而且他也清楚我不喜欢朝廷,他给我这个身份,大概是为了以后帮助溯扫清道路的时候,没人敢动我吧。我想他也明白我不愿受人摆布,没有鞘的利器,他有自信能够驾驭么?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只认飞!如果哪天发现我有异动,他一定会使出非常手段捏碎我的脊梁,让我再也站不起来。虎毒不食子,永远不适用于帝王家。 第二道便是太子大婚,溯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太子妃的位置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一直空着,他是个很自律的人,府里的侍妾也不多,风流韵事更是少。 太子妃是王太师的女儿娉婷,名满京师的美人。站在太子一边的自然欣喜,反对太子的也没办法阻止,而我听了也只是讽刺地笑笑,这个女人我不了解,但是他爹可是名副其实的三皇子派,别人以为他是中立的,但是塔罗的情报怎么会错,这次之所以没有被拿下,一方面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利很大,其中包括一部分兵权,再者他是只老狐狸,居然做了两手准备,玉溟跑了之后他立刻把干系脱得一干二净,还列出种种事迹证明他是多么忠于皇帝陛下,再加上之前他也没正面表态是支持玉溟还是溯,所以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弄不好还会安个冤杀忠臣的罪名,这样以后谁还敢效忠朝廷。 至于娉婷,但愿她没受到她老子的“谆谆教诲”,不然……纵使不愿意对女人出手,我也不会手软。有道是最毒妇人心,以前在商场有一句警句,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要知道能在高手辈出的无烟战场争得一席之地的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得罪了她们往往比得罪一个男人更可怕。 她要真是那样一个女人的话,今后的日子,溯不会轻松了,我也不会好过。 而这个女人和溯只是相互利用也就罢了,如果暗地里做些手脚的话,超级头痛啊。 大乱过后必有封赏,基本都没什么异议,只是对于叛将的处置,颇有些为难。原本谋逆是大罪,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可是他们也不是核心人物,若是没了他们,南疆谁去守,祁国最近不太安分,而与大亚和祁国同时接壤的卫国自从新皇登基后颁布了很多富国强兵的法令,新皇励精图治,野心勃勃,看起来大有挥师大亚的意图。而大亚的军事一向不如卫国和祁国,这次内乱更是伤了元气,只是我很奇怪为何他们没有趁机入侵,按理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怎么说也能捞到点什么,难不成…… 我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心里猛地打了个寒战,但愿不是如我所想,否则,大亚危矣…… 边疆的士兵是龙清恪一手带出来的铁军,军人生性刚烈,要他们完全相信龙清恪谋逆很难,而且想要轻易收服那些军队是痴人说梦。万一这时候有战事,群龙无首的南疆防线估计很快会被打破,如果把赵棋方调过去,这样北疆又会出事,北疆都是游牧民族,一向战事很多,没了赵棋方,肯定不行,他手下的将领一定谁都不服谁,到时候窝里反,而南疆的那些人也不会像对龙清恪那样把赵棋方当回事,哎,这事情很头大。 “众卿家有何良策?”父皇问道。 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答案无非两种,杀,不杀。理由都有一堆,还真是难啊。 但是以我的性格,一定会杀了他们,所谓人心难测,这么大的后患,留着可睡不安稳。要说人才,难道整个大亚就找不到良将了么?笑话!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杀。”我适时站出来,他有心宰人也要我扮黑脸。 “朕知道皇儿的意思,只是这南疆该派谁去守?” “龙清恪大逆不道,作为下属在发觉事有不对之后不但没有即使劝阻,还助纣为虐,实在是罪有应得,至于守将人选,姬将军曾经叱咤南疆,派他去是最佳的。”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人家赵云年近七旬还上阵杀敌呢。 “皇儿,姬将军年近六旬,上阵似乎……”父皇有些为难,毕竟再让老将出征,会让别国以为我大亚无人。 “皇上,老臣愿为国家重新披上战甲。”姬将军出列,声音雄厚有力,看得出身体很好。 “将军的忠心朕知晓,只是又要劳烦将军了。” “能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荣幸,何来劳烦之说。”姬将军看看我,略有些沧桑的眼睛带了些许感激。 正因为刚刚不经意间看到他壮志未酬的眼神,又想到他的两个儿子又是南疆的将军,龙清恪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果趁这次机会和这位曾经威震朝野,如今在军队中仍然余威尚存的大将攀好关系,那么以后万一在军事方面有所动作会方便不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出面提出来,自找麻烦。 南疆有他在,别说镇住有些蠢蠢欲动的兵士和祁国、卫国,就算龙清恪想回到南疆再刮点风下点雨也不会轻易得逞。 一生戎马,马革裹尸,也许正是军人所追求的吧,也是他们一生的写照。我突然很想离开这纷扰的京城很铺天盖地的阴谋算计,去边疆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般的壮丽景色,去江南看看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温婉缠绵。 “朕封姬将军为镇南大元帅,十日后出兵驻守南疆。” “谢主隆恩。” 抬头看到溯担忧的眼神,我就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 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毕竟是害我差点丧命的元凶之一,谋害皇子皇妃的罪名足够杀他们一百次了。溯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所以想交给我发落。 我苦笑,交给我么?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依皇弟的意思,这两人应该怎么处置?”溯询问我。 他们犯的毕竟是和谋逆大罪有些沾边的,有心放过他们也不行,这么多的眼睛看着。重了,虽然我心里不痛快,但是真要杀了他们还是…… 我看看父皇,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玉泠和顾倾城虽犯了重罪,但是毕竟是受人蒙蔽,情有可原,就罚玉泠终生不得出容王府,罚顾倾城终身不得出御史府吧。” “嗯,就这么办吧。” 我听到孟御史呼出一口气,感激地看着我。 谢什么呢?这是终身监禁,只是他们可能不会安分。 不过,如果他们真想再回到我身边,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去违抗圣旨。 第 57 章 第57章回到王府,枫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回去的时候看到了狐狸,心血来潮,就拉上他一块洗了,反正浴池够大。 当然,这过程自然是暧昧而淫靡的。狐狸顾及我的身体,不敢大幅度地挣扎,便心一横,任我为所欲为。看着他强忍的表情,绯红的脸,紧抿的唇,煞是可爱,先前的阴霾渐渐淡去,怜惜地抚上他的身体。 我发现子淇的眉眼越发俊挺,有风流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描绘着他的轮廓,心里还是很幸福的,至少他还是相信我的,至少子淇,他一直站在我身边。 这是我最温柔的一次,以前□的时候偶尔会戏弄他,欺负他,但是这次,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深深的□和疯狂,我知道我出乎寻常的温柔让他有些忐忑,只是,他贪婪,他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和痴恋,也始终没有问出口,那个他早已猜到答案的问题。 子淇,这辈子,我定不先辜负于你。 我是史上最闲的摄政王,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一个月来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本来让我坐着数钱我还有点兴趣,再说那也比较合我胃口,但是看那些奏折,还是算了吧,我会疯的。那洋洋洒洒几千字,全是繁体和古文,虽然我看得懂,但是我宁可他写的是英文,而且那文章写得真是好得没话说,平均一百字只有一个子提到了关键内容,其余的全是废话,阿谀吹捧什么都有,强悍到让人崩溃。终于忍无可忍,把那些废纸全丢进了火盆。看来以后为了给溯减轻负担,还得搞个文化大革命。 而裴狐狸,基本上都精神萎靡,脑袋上的鸡毛已经很久没有展现那鲜艳到让我抽搐的骄傲姿态,因为他发现反攻是越来越没希望了,每天被我压在床上好好疼爱,第二天一醒来便发誓一定要反攻,但是晚上照旧,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过他还是把压倒我作为人生的一大目标,我十分佩服他永远都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实在是勇气可嘉。 夜凉如水,看着子淇有些疲惫的眼心里泛起丝丝内疚,明明是自己心里不快,却发泄到了子淇身上,而他也默默承受,居然不吐露一丝一毫的心情。也许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吧,和我很像,一旦认定了就不再回头。 披着单薄的中衣,坐到窗下,曲着腿搁在案几上,另一条腿自然地耷拉着,背倚着窗沿,手闲散地搁在腿上,微微眯着眼睛,歪着头看窗外分外宁静的世界。时近中秋,园中的树叶开始泛黄,凋零,虽然悲凉,却很诗意。 月色清冷,这月亮,是否也照耀着飞,他现在,是不是也正以和我相同的姿势望着即将圆满的月亮。 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缘来缘散缘如水,刻骨的深爱终究抵不过宿命的捉弄。 “呵呵……”自嘲地笑笑,早就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优柔寡断,我做人还真是失败。 二十五年,我用二十五年最美好的光阴为飞建造了一个“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在你身边”的世界。 白千翎绝望哀伤的脸,歇斯底里的质问,却一丝也没有减缓冰冷的子弹呼啸而过的速度。 飞说着,我们回家。 明明是无限温柔的语气,听着却让人想哭。 曲终了,人散了,前尘过往,一梦如烟,雾散了,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眼泪,只剩下寂寞,只剩下回忆。 曾经决定只爱自己,可是红尘终究是红尘,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好,人活着,就一定会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值得自己不惜用生命去守护。 我想要,成为一个能让人安心依靠的强者,一个停泊的边岸,一个避风的港湾。 “如烟秋色凋繁华,千丈红尘葬百花。垂眸浅笑芳菲尽,醉问何处是酒家。”时间带不走的,只有心头的伤痕,即使淡到看不见了,但它还是在那里,一直都在。 曾听人说,梦是提醒人伤口的所在,是一种很重要的代言工具。因为心里即使受了伤也不会流血,所以伤在什么地方,什么程度可能连本人都不清楚。 梦是为了让人觉得庆幸才做的。 如果做了一个噩梦,那么醒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幸好只是一个梦”,如果做了很甜美的梦,醒来的时候就会觉得愉悦,“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真好”。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似乎对于我并不适用。唯一的一次,便是与飞的重逢,即使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你来干什么?”只听脚步声,我就知道是谁。 “沁……”倾城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我没有回头看他。 “枫影让你进来的么?她越来越大胆了!”没有枫影的允许,即使是顾倾城绝顶的轻功,也无法悄无声息地进来。 “对不起……”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句话,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否则,明天等着你的就是满门抄斩。” “我……”倾城走过来,脸靠在我的腿上,“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原谅?”我嗤笑,“顾倾城,你做什么能让我原谅呢?” “……”沉默一会儿,他拔下发簪,如瀑的青丝泻了一背,惨笑着说道,“你愿意要我么?现在我能给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回过头,月色下的他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袍,仅在腰间以一根锦缎缚住,打扮很简单随便,却是像极了青楼小倌的装束,长发松散地贴在背后,哀伤地看着我。 “啪”,我反手一个耳光扫过去,倾城站立不稳仰倒在地上。 “顾倾城,你难道就想到这个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摄政王,难道就找不到美人来暖床么?” “我……” “别以为老是用这招就可以得到我的原谅,还是你就真的那么贱,求着我上你么?给我滚!” “沁,对不起,对不起……” 倾城冲过来紧紧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胸口,不断地呢喃着对不起。 难道只用嘴说说就能原谅了么?我心里冷笑一声。 推开他朝门外走去,他还是不明白,我何必跟他在这里浪费力气。 “什么都可以的,沁,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能做的!” “是么?什么……都可以?”我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暧昧地勾住他的领口用力一扯,衣衫被轻易撕裂开来,露出细腻的肌肤,只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倾城一个激灵,却没阻止我的动作。虽然枫影已经封住了他的内力,但是现在我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他想推开我轻而易举。 把他压在桌上,手举起按在头顶,桌沿抵着他的腰部,脚伸进他双腿之间用力撑开,调笑道:“想成为我的玩具么?十岁之后,我可就再也没有玩死过人了,真的很怀念啊……” “……” “不知道我们大亚第一才子能够支持几天呢?三天?五天?” “……” “不怕我玩死你么?” “那就玩死我吧!”倾城闭上眼,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打开腿让人上,就像娼妓一样……”舔舐着他的颈动脉,只要咬下去,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不知道顾倾城的血是什么味道呢?恶意地捏了捏他的红缨,感到他的颤抖,毫不怜惜地抓起他的头发拖进内室早就准备好的澡桶边,狠狠地将他的头按进水里。 热水氤氲的雾气迷蒙了我的眼,倾城的剧烈地挣扎,无规则乱划的手扑腾起一片又一片的水花,室内一片狼藉。 拉出水面,无情地扔在地上,“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给我滚出去!” “咳咳……”倾城捂着嘴坐在地上,使得原本就绯红的面颊此时显得更加红润,掩盖了先前病态的苍白。 “没听清么?” “我……” “滚!” “难道连只做一个玩具都不行么,沁……”倾城的声线哀戚,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不会这么对他吧,一定会抱紧他,温声软语,无限柔情。 “是么?只是玩具?”顾倾城啊顾倾城,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是……” 用脚挑开腰上的带子,捏住一片布往后一拉,整件衣服便被我扯下来。 倾城的身体在月光下泛起诱人的色泽,已近深秋的气候有些寒冷,他轻微地颤抖,之后便一动不动地跪在我的脚边。 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似乎很久没有亲自做过了呢。以□师的眼光,顾倾城绝对是一个极品零号。 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颚,对上他绝望的眼睛,“只是这样么?你真的想做我的性伴侣?哦不,应该是男宠!” “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倾城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但是我不喜欢,我要的不是这个,他不懂,那么我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告诉他。 说我强人所难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如果做错了事还要我告诉他们怎么改正,那么他们就真的是废物! 虽然猜测人心不容易,但是我的脾性他们到现在还不了解的话,我就逼着他们去了解! 最厌恶自以为是的人! 第 58 章 第58章我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拖进了小屋,倾城只是稍微皱了皱眉,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像是脱线的木偶一般。 “自己把锁链扣好。”我指着旁边X型的刑架说。 看到满屋子的道具,倾城有些恐惧,而对于我的话,他只是稍微犹豫便照做了,动作微显木然。 挑起桌岸上一条两米长的鞭子,走到他面前,“你现在后悔的话,以后你还是倾城公子。” “沁,不后悔。”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后面会怎么对付他,单纯地以为只是鞭打。 “别求我!”跳开一米,举起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红缨上,没有流血,只是一道淡淡的红痕,不过会很痛。 “啊……”倾城缩起身子。 “怎么这么点痛就受不了了?”我嘲讽似的看着他。 “你开心就好。” “嗖”“啪”…… 接下来的鞭打和上次打泠的不同,都打在他的敏感部位,倾城身上布满了粉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身体上分外美丽。 我□的时候最喜欢用鞭子,那样的东西能够以最简单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闷哼,汗珠从额头滚落,手紧握着,身体扭曲,牙齿咬着下唇不松口,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种残酷的美丽。 我略有些冰凉的指尖轻柔地滑过那些粉色的印记,欺上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魅惑一笑,“美人……真是尤物……”完全是登徒子的口吻。 “呼……” “还没结束哦。”解开锁链,“躺倒床上去。” 我把他的四肢束缚在了固定的镣铐上,倾城整个人呈“大”字型,隐秘的地方一览无余。 他不看我,的确,这种姿势很羞耻,像一个玩具任人玩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拿过桌上的一盘以线连着的玉珠,一根玉簪和一瓶润滑剂,我坐在床沿,抚弄着他的欲望,“我们尽兴,可好?” “嗯?”倾城眼里闪过惊讶,但还是点头。 撩拨捻弄,等到倾城将要达到□的时候,我停下了动作,将润滑剂涂在手上,伸进他的□扩张,虽然动作有些粗鲁,但是这样的程度,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而他除了开始的闷哼后就咬着唇任我侵犯。 手指扩张,还不时地刺激着他的敏感点,引出一阵阵动听的呻吟。倾城想合拢双腿,但是被牢牢固定住了,只能大张着腿任我为所欲为。 “我们试试能放进几个?” 不理会倾城的表情,我拿起第一颗珠子就开始塞。倾城因为紧张绷紧了身体,疼得直打颤,只塞了两个就再也塞不进去。 “你是诚心戏弄我么?这么紧怎么进去!”我拍打他的臀部,闷闷地说道,倾城立刻摇头,“对不起,我会注意的。”怕我再把他赶出去,开始深呼吸,放松身体。 “给我放松点!” 这次进入很顺利,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但是进入六颗之后就进不去了。倾城大口大口地呼吸,我知道他还没到极限。 我低笑着凑近他的耳边,“进了几颗?” “呼……六……六颗。” “很好。”我舔舐他的耳垂,“美人很厉害嘛,再进一颗吧。”话音刚落,滚圆的珠子就硬塞了进去。 “啊……”惊叫过后,倾城平稳了呼吸,别过头. 我好以整暇地看着他,重重一捏他的□,倾城的呻吟拔高,手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关节泛白。 低笑一声,继续抚摸他的前面,含住他的红缨,轻咬舔弄,感觉到他快到□,及时停下动作,拿起旁边的玉簪,握住他的硬挺,缓缓地刺进去。 “啊……沁,好痛……”尖锐的疼痛让倾城尖叫,但是我没有停止。 我了解倾城身体的敏感之处,也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这种程度不会造成伤害,只是会有点痛而已。 “你不是说什么都能给我么,这么快就反悔了?”玉簪已经插入一半,我停下来看着他。 “呼……没有,沁,你……继续吧……”倾城又开始咬嘴唇,我俯下身,舔了舔他唇上的血迹,“不许再咬唇,你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看来该好好让你认清这个事实才行。” 稍加逗弄,倾城因疼痛而有些萎靡的欲望又开始兴奋起来,我渐渐推进,直到整根没入,留下一个圆圆的顶端露在外面。 “看,不是都进去了么?”调笑味十足。 “沁,你不要……啊……” 压上他的身体,助长他尚未熄灭的欲火。 习武之人的身体柔韧修长,肌肉匀称,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摸起来感觉相当好,正如倾城,只是他比一般人更加纤细,这些日子没见着他,竟然瘦了这么多。 不消片刻,倾城面色绯红,身体不断地扭动摩擦着被褥和我的身体,想减轻身体的难受,殊不知这样只会更加难受。 我刚才在鞭子上放了些□,看来药效发挥了。 “想要么?” “想……” “但是……”我轻咬他的耳垂,“我不允许……” “沁,求求你,我……好难受……” “呵呵……” “哈……沁,饶了我吧……” 倾城此时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被我逼到的绝境。男人的身体诚实又敏感,这样的身体的折磨不仅不会痛苦,还会有强烈的快感。 “我记得你说过,要我在你身上烙下属于我的印记。” “唔……嗯……” “就现在吧。”我从怀里拿出两个紫水晶的环,从中间拆开。 揉捏着已经鲜红挺立的红缨,调笑道:“把他们放在这里,一定很美的。” “唔……沁,不要这样……” “不要?”我离开他的身体,“这可由不得你……” “沁,你别这样,父亲……被人发现的话……”我药下得不重,倾城还是能勉强让自己清醒。 “不愿意?” “只要不是这里,我……” “不是这里?”讽刺地笑笑,一把捏住他的□,“那就这里好了,一定不会有人看见。” “不要!”几乎是本能地喊出这句话,我把他逼入了绝境,身体上极致的快感和心理上极致的恐惧能够刺激神经,产生意外的效果。 “那么顾大美人,你喜欢哪里呢?或者你不喜欢穿环,刺青如何?” “沁,你一定要这样么?”短暂的沉默过后,兴许是知晓今天这个是必然,他开始软下了身体。 “……”不可置否。 “你……穿吧。”倾城妥协了。 我也不再多加为难,拿过边上的烈酒涂抹在红缨上,骤凉的温度让原本炽热的身体本能地一僵。 找准位置,快速刺入,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流血,只是倾城因为突然的疼痛闷哼了一声。 舔去边上少许血迹,我邪魅地微笑道:“真美。” “你喜欢……便好……” 没过多久,药效又上来,渐渐掩盖了疼痛,倾城的眼睛湿润,期待地看着我。 “美人想我怎么做呢?” “把……那个,拿掉。” “这个,还是这个?”我转转他欲望顶端的圆珠。 “啊……两个都……” “只能选一个。” “沁……”倾城的眼中绝望弥漫,他已经意识到今天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的床伴,不会轻易让他舒服。 “既然美人这么难选择,那么我就让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拿起桌上的大号羊毫,轻轻刷过他身上的敏感地带,胸前,小腹,大腿内侧…… 倾城全身紧绷,颤抖痉挛。 痛苦又欢愉。 “看来,应该是后面的这个喽。”我停下动作。 “……” 捏住留在外面的珠子一拉,倾城尖叫着身体一挺,欲望顶端流出白色的液体,但是被簪子阻碍,无法达到□,后面的穴口一张一合,像是还不满足,邀请我进入。 “你后面的□很□哦……”再次解开他的锁链,我调笑道:“我累了,美人,你来伺候我吧。” 倾城得了自由,下意识地想除去堵住欲望前端的簪子,但是手伸到一半就被我握住按回头顶,愣愣地看了我半晌,默默地起来坐到我身边,轻柔地解开我的衣带,生涩地□着我的欲望,撩拨我的□。机械的动作,身体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不闲着,不时地转动绿色的小圆球,稍稍往上一提,又全部推进,倾城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所以这么轻微的动作,再加上□的作用,他得到的,只有快感。 手指缓缓地插入他的□,找到敏感点搔刮挤压,身体前后都被我掌控,倾城无力地呻吟着,得不到解放,又要取悦我,这无疑是酷刑。 我坏心地箍住他欲望根部,捏住圆球,整根簪子渐渐离开了倾城的身体,他尖叫一声,但是仍然得不到快乐。 “沁,放过我吧……”倾城已经带了哭腔,现在的他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 “做你的事情!”我知道他的极限快到了。 慢慢放开,我又抚弄了两三下,就到了□。 喘息着趴在我身上,我抚摸着他的脊背,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提醒么?” 倾城坐到我身上,掰开自己的臀瓣就要坐下来,我托住他的腰,“就这样?” “嗯?”倾城一脸疑惑。 “你自己还没有硬起来,怎么能好好伺候我呢?” “沁,你是要我……”倾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没错。”冷冷地回答。 倾城黯然,沉默一会儿后,开始□自己疲软的□。直到它再次硬挺起来,才主动坐在我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我的欲望。 头扬起,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 我仰躺着,平静地看着他,意思很明白,想要快乐就自己动。 我要打碎倾城在我面前所有的羞耻感,只为我一人绽放妖娆的美丽。 撑住自己的身体上下摆动,自己寻找着快乐,胸口紫色的乳环闪着神秘的光泽,如此的香艳旖旎。 我看着渐渐在□中迷失的倾城,意乱情迷。 其实是心痛的,其实是想要抱紧他的,但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心里明白,他们会这么做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我,为了我能够逃出去,可即使如此,我也…… 倾城不明白,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而已,不是承诺,我只是要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来向我证明他愿意相信我,追随我,永不背叛。 那么我会再次回头,依然是当初的模样,虽然中间会有不可磨灭的伤痕。 但是他没有,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后悔和难过。 既然他现在认为用身体能留住我,能赎罪,那就让他自己琢磨吧。要我主动,是不可能的。 第 59 章 第59章抱着倾城走到浴池,清理干净后放到卧室的床上,他没有受伤,不过是太累了。 记得飞说过我其实是很心软的人,一旦认定了,不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下不了狠手去报复,或是真真正正地去恨。当时我不信,飞就拢了拢我的头发,笑道:“你永远不会真正恨你曾爱过的人。” 现在看来,飞说得很对,即使不愿承认,但是这仍然是事实。只是对于我这样的人,将来可能会因为这个丧命吧…… “枫影。” “王爷。” “准备点粥吧。” “是。” “你跟了我这么久,居然擅自做主放他进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清楚,下去吧。” “属下知错。” 刚出卧室就看到狐狸不怀好意的脸,痞子似的说道:“春风满面,王爷昨天遇上好事了吧?” “不错。”狐狸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在我无聊的时候自己送上门来。 “美人如花,主动投怀送抱,真是羡煞旁人啊。”狐狸一脸促狭。 我笑道:“子淇又想出墙?” “你别笑得那么奸。”狐狸跳开三步,全身戒备。 “子淇想要么?”我靠近。 “不想!一点都不想!”狐狸后退,“你管好里面那个就好。” “倾城?” “你还喜欢他,既然他都送上门了,你就不要再别扭了,稍加惩戒就原谅他吧。” “子淇怎么替他说话,你不是和他不对盘么?” “我是看他不顺眼,但是啊,觉得他也蛮可怜的,而且……”狐狸扁扁嘴,“虽然上次是很过分差点害死我,这次他也……” “有进步,居然能猜到倾城这么做的理由。” “废话,我又不是笨蛋,不过话说回来,这主意也太笨了,他不是第一才子么?吹的?” “哼哼……他以为自己送上门求我折磨他我就会好过点,想必他还天真地认为这样就能够赎罪了。” “赎罪?他不是来求你原谅的么?” “子淇啊,看来你还是不懂嘛。”我摇摇手指,“你以为顾倾城是谁,再怎么样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若只是为了那件事他断不可能自甘下贱,跑来做我的玩物。” “哪件事?” “你也知道我的伤其实没什么事,绝对不像那天看起来那么严重,只不过溯让御医隐瞒了我的病情,对外宣称我因为那天的打斗伤了心肺,而以前那次中毒的余毒又没彻底清除,所以伤势严重,痊愈之后也不能时常动武,平时更不能做些过于劳累的事情。溯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我,让玉溟他们放松戒备,不会三天两头来暗杀。而顾倾城听说了之后想必万分自责内疚,又想到母妃终究是因他而死,便想做些什么来弥补他所犯下的过错,他觉得这次我必定恨他入骨,于是就天真地认为自己被我折磨或者死在我手上就能偿还一切罪孽,而到最后我也一定会原谅他的,不可否认,这个方法确实可以减轻心理罪恶感,但是实在是笨得可以,也只有他这个脑子经常发热的人才想得出来,比起当年落日崖上的纵身一跃,真是云泥之别。” “落日崖?什么意思?”狐狸迷惘,不过,这个我也是在那天晚上才突然想通的。 “当年落日崖上,他大概和玉溟商量好了用这个办法取得我的信任,也早就知道崖下是水潭,跳下来后只要运功并调整好入水姿势便不会有问题,而在崖底早已有人等候。只是他没想到我的武功会这么好,更想不到竟会和你一起跳下来。” “不会吧,这么说……当时他是想要博取你的信任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可是你怎么发现的,那一年你并没有做什么。” “他的身体,当时我救他的时候,他只是晕了,轻微溺水,但是浑身没有一处没有从高处落水可能会产生的红印,而他自己也没有说哪里痛,我当时以为是他武功好所以没有大碍,但是那天他的背叛让我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才意识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下面是水的话,绝对不可能视事先就调整好身体的姿势,一般人那时候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哪有时间来考虑这个,更何况那种情况下,他居然只是轻度溺水,实在厉害。”我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都不太可能,毕竟正在接近死亡,再坚强的人心里都会有些恐惧吧,只不过那时候本能地把身体调整成垂直状态。 “看来我以前是小看他了,大美人果然不负才子之名啊……”狐狸的口气我听着怎么觉得像期待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我们也会跟着跳下来,而旁边的那些人看到不止一人掉下来也没敢即刻下水救人,于是咱们就运气非常之好地漂到了那个地方。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游戏,而顾倾城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便输了。” “怎么说?” “感情是一场赌博,谁先丢了心,谁就输掉了全部,他既已动了心,失了心,那么最终的赢家只会是我。” “你也沦陷了不是么?” “呵呵,子淇说得不对哦,现在,是我在主导他的感情。”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养着?还是送回去?” “我自有分寸。” “哦。”狐狸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话说回来,你这两天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今天……” “不要!”严词拒绝,以前无数次惨痛的经历立刻拉响了警报。 “不要拒绝我。”我开始使出怀柔政策,哀怨地看着狐狸。 “你不要过来,更不要这么看着我!”后退两步站定。 浪费我感情,我这么精湛的表演,狐狸竟然不好好学习,就他那假到死的演技,出来卖弄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子淇,这两天你去盯一个人。”知道狐狸这两天快发霉了,就给他点事情做,毕竟不能让他干吃不做嘛,人才就是用来压榨的。 “谁?” “目前住在福生客栈的凌云,他是以前玉溟身边的人。” “男宠?”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不是,是门客。” “我知道了,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眼珠子又开始乱转了。 “把你那些花花肠子收起来,要是下次再让我抓到小辫子,看我怎么治你。” 狐狸一抖,逃似的离开了。 哼哼,我怎么感觉狐狸这次又会倒霉呢?难道真的是我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形势,虽然大体上是我占优势,但目前棘手之处就在于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背后冷箭实在是不好防备。 而且,我一直很疑惑玉溟他们究竟想知道什么,想从我身上取得什么好处。他们可能隐约知道点我的势力,但是绝对不会是全部,尤其是塔罗,组织里知道我身份的也只有那二十人而已,商业方面就更不可能,一般都是枫影晓彤还有陆文在打理,我顶多是挂了个“洛岚公子”的头衔,而枫影他们出去做事又易过容,以他们的谨慎程度也不太可能被发现了而不自知。 如果真的晦气到家让他们已经了解透彻了,满盘皆输到不至于,但做事就会缚手缚脚。不过这个他们知道了也只是会对我多加提防,最原始的目的不可能会是这个,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费尽心力。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觊觎的?貌似没有。 一切应该是从夜宴开始,那些人盯上了我,会是什么呢?那时候风头是出过头了,也不至于这么被看重吧。 还是以后再说吧,事情总会有答案的,更何况我是当事人。再想下去估计我会变成苏格拉底,那一定很痛苦。 令我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多年前玉溟嗜血邪魅的脸,而在多年后,他看我的眼神中那一丝掩盖不去的兴味和诡异,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恶狼盯上的小白兔。还有云焰,那天晚上大胆的引诱以及一路上有意无意的放浪,都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该有的品行,在怀宁那句尚未说完的话,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卫国和祁国在这个时候像是约好了似的,工于军事,征集兵粮,难道真的只是想趁我国内乱想借机捞一笔? 我没这么乐观。 回到房里,品着上等贡茶等倾城醒来,他内力被封了但是修为还在,身体底子好,昨天的那点程度,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应该就快醒了。 “嗯……”果然。 “醒了?” “……沁?”倾城发现我在他身边,眼睛里闪过惊喜。 “昨天玩得开心?”放下茶杯,调笑地看着他。 “……”倾城咬着唇不说话,他虽不是皇亲国戚,但是也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养尊处优,几曾受过这等待遇。 “既然你想做我的玩物,那么那样的事情随时会发生,怎么?反悔了?” “……沁,这样你……会原谅我么?”倾城期待地看着我。 “也许。” “我会等,我会弥补,沁……” “好了。”我打断他的话,“以后你只要取悦我就好。” “……”眼里闪过凄悲的颜色,我视而不见。 面无表情地把一个中型玉势扔到床上,“自己戴上它,晚上我会亲自取下来。” “……”倾城看着碧绿的物体,迟迟不肯动手。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逼近他的耳边,“或者你希望我亲自动手?不过那样的话……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哦……” 几不可见的颤抖,掀开被子,昨晚清理完后,我并没有替他穿衣服,现在被单下仍是□的身体。 胸前紫色的乳环闪烁着神秘的色彩,跪趴在床上,手伸到后面微微有些红肿的穴口轻轻扩张,然后拿起玉势一点一点推入,中间夹杂着倾城压抑的呻吟,意识到自己淫靡魅惑的声音,便紧紧咬住了下唇。直到整根没入,才艰难地直起身子,将衣服穿好洗漱完毕后在我旁边坐下。 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痕迹,不愧是伪装的高手。 我在一旁看着,不催他,而他也努力适应体内的硬物。 “用完早膳后你自便吧,不该去的地方最好别去。”我刚要离开,却被他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 “沁,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其实我……”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看来我还该请人教教你什么叫主仆,现在你是待罪之身,就算我杀了你,你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知道了……”忽略他眼中的绝望,我径自走出卧室。 第 60 章 第60章□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很是熟络,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把它们用在喜欢的人身上。 正如飞,他是个温柔的男人,是个好床伴兼好情人,当他对你好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像公主一般被呵护着宠爱着的,而当他想离开你的时候,更会让你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才另他不得不离开,飞对她们的温柔,就像刀尖划过心口,然后再含着泪舔去上面的血迹,直到伤口愈合。这样虽然疼痛,却是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凄美,任谁……都不会有所怨言的吧。所以,他的朋友偷偷地送给他一个外号——披着羊皮的狼,还是大尾巴狼,稀有品种。 我曾拿这个外号取笑过他,堂堂商界贵公子,标准的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竟然成了大尾巴狼,不知道他那些女粉丝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期待啊期待。 那时候飞听了只是一个劲地对我奸笑,笑到我心里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才送出他那魅惑到连歌唱家听了都含恨而死的嗓音:岚儿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尾巴狼么? 顿时警铃大作,我立刻把魅和惑拉到身前当肉盾,“我还有事,您自便。” 几乎是落荒而逃,耻辱啊!我怎么那么怕死呢!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萧洛飞么? 但是面子里子和小命比起来当然是保命第一,那个混蛋!我可不想半夜在床上发现一堆蛤蟆。 没错,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种名为蛤蟆的生物和一种名为萧洛飞的非生物。 KUSO! 对生命里重要的人,飞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比如我,比如母亲,虽然有时候会有一点小小的恶作剧,但都是宠溺的成分居多,他那带着利器的温柔从来不会用在我身上。 我和飞是同一种人,如果不是倾城这次自以为是的行为惹恼了我,我绝对不会用这个。即使□有时候这能增加情趣,但是在古代还是…… “王爷,六王爷来了。” “六哥?我现在就去。”没有证据显示他和玉溟有勾结,即使九门提督涉嫌,毕竟和他无关,所以没有办他。而溯本身也不想处置他,玉淇其实是好人,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事先一定不知情,否则一定会来向我示警。 留着玉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他的行为以后都要被我掌控,玉溟可能会再回来找他,而且,如果他下次帮着玉溟反,又是麻烦事一桩,可能还要损失点人,事先防范比才是上策。 “六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闲人?”轻松地笑笑,走到主位坐下。 “七弟,莲妃娘娘的事,我很遗憾,对不起。”玉淇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有人向我道歉赎罪的。”讽刺意味十足。 “七弟,我知道这次是溟不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大逆不道,但是我……” “六哥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替他说好话吧?”对于这个已经明显没救的“六哥”我是懒得搭理了,这时候居然还帮着玉溟,是中情毒太深也好,是真的不忍兄弟相残也罢,总之他希望的结果一定不是我想要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希望你能去容王府看看泠。” “哈哈哈哈……”我放下茶杯,“这真是大笑话,他快要死了还是怎么了,我一不会医,二不会安慰人,三不是很有耐性,四公事忙得很,我不明白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泠他现在高烧不退,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就算你心里有怨,也该顾及兄弟情谊,去看看他。” “你应该去的是太医院,而不是涵王府。”利落地下了逐客令,起身准备离开。 “七弟,他是为了你,你就不能……” “为了我?为了我让我在大军包围之下孤军奋战?为了我让我的母妃死于非命?真是伟大!” “……”玉淇不说话了,他心存愧疚,所以这次泠被禁闭在王府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在养伤期间他也来看过我,送了不少好药。但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释怀,毕竟他也是帮凶之一,虽然他没有做什么,甚至还帮了我。 我冷笑一声,将要走出门的时候,却听到他幽幽地开口:“即使要杀了他才能泄愤,也要亲自动手才有意义不是么,他就这么死了,你也不甘心吧?” 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多做停留。 我知道泠一定出事了,否则玉淇不会来找我。 吩咐枫影准备马车,其实我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潇洒,其实还是放不下,听到他们有事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他们,只不过有资格呆在我身边的人,绝对不是现在的泠或者倾城。 而我也没有故作姿态,死撑着向所有人证明我已经对他们失望了,有些人是不了解,而知道的人,也是闭口不言,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妄自揣摩我的心思。 走进泠的卧室,淡淡的檀香蔓延开来,这里我来得并不多,很多时候都是泠来找我。 淡青色的纱幔,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皆是名家之作,但我竟然从中看到了我的字,那是出自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这首诗当时会写下来,只是突然想起了飞,他最喜欢的便是这首诗。而当时的景物和我的心情,的确与这首诗很相似。 泠从父皇那里要来的吧。 也许这诗对当时的他来说的确是万分的合适。 紫檀木的家具,白瓷茶具安静地匍匐在桌上,清淡的茶香溢满开来,古朴典雅,和泠的气质很像,都是淡淡的,暖暖的。 泠,我不知道他对我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尤其是了解了沁的过去以后。以前的他有些激烈,有些冲动,但是我认识的泠却是沉稳而内敛的,而他对于我的感情,虽然真挚,但是有时候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似乎我是一件易碎的水晶,也许是那时的记忆太深刻,让他惴惴不安吧。 但是即使他爱的是玉沁,我也不打算放他离开,谁叫他自己先来招惹我的,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领路的婢子很乖巧,进退有度,和我这个摄政王说话不卑不亢,刚见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发花痴,看来泠把她□得很好。 床上的泠脸色苍白,我搭上他的脉搏,抚了抚他的额头,只是高烧不退,心里郁结才导致昏迷不醒,只要吃两天药就好了,玉淇还一副“他快死了”的样子,存心的。 心里有些不忿。 这时候一直侍候在一旁的婢子开口了:“王爷,也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私自议论主子的事情,但是看着主子这样消沉下去还是不忍。王爷,主子他发高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刺青。” “刺青?”我诧异,皇室成员不是不能在身上刺青的么,他疯啦。 “您看。” 说着她解开泠的内衫,左胸心脏的位置赫然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沁”字,鲜红的,像滴血的红莲。 我冷笑,用这样的方法来让我原谅么?来记住我么?泠啊泠,你也和倾城一样,不懂…… “你想和本王说什么呢?说他这么做是想向我证明我已经刻在他的心上了么?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把他的心给我?” “……你想要,我就给。”泠的声音干哑,兴许是烧了很久吧。 “你终于肯起来了?”敏锐如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呢? “你来了……” “是。”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那又如何?”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那就要看你了,你觉得怎么做,才能得到我的原谅呢?” “……” 离开气氛压抑的房间,明知道这次不是泠的意思,但是还是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 要多久,你才能明白呢?如果是一辈子,也无所谓,因为我不会回头,你也休想离开我。 “飞漠,我是不是很无情,也很贱,明明不想放他们走,但又不采取什么行动。” “主子怎么这么说自己。”飞漠的声音不似刚回来时一般冰冷,看来那段时间的“笑疗”还是有一定的成效。 “说实话,我不怪你。” “主子,顾公子和八殿下这次虽然犯了不该犯的过错,但是说到底还是为了您,所以,属下以为,还是不能全怪他们,主子只是想让他们了解你而已。” “原不原谅全在我一念之间,但是,还是要看他们,值不值得我原谅,你是想这么说吧。” “主子,情情爱爱的事情属下不是很明白,但是属下觉得主子这么做并没有错,飞漠看到的,都是主子在追逐他们,努力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他们却不懂主子要的是什么,所以这一次,主子没有错。” “为何他们不能如你和枫影晓彤一般知我懂我呢,就连子淇也……” 母亲说过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不需要朋友,更不能让人了解知道我们的想法,这个世界,我们只需彼此依偎,互相取暖,而其他的,只能是工具和玩具,只是玩玩而已。 也许真的是因为那样的心理已经根深蒂固,才本能地将真心隐藏起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那么,我是不是不该怪他们? 第 61 章 第61章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更新!!是我有话要讲!!! 我也很囧,趁着吃饭的时间出来溜达一圈就要去准备考试鸟,其实我没有多少时间写文,亲们都知道大一不能带小电,该死的,我好几次抢学兄学姐的电脑赶稿,现在都不好意思了,不过速度最慢是一周一次,字数一般在三千左右,泡网吧时间很少,最后就是我说的存稿见底了,等到考试完了以后立刻赶,见谅啦…… 退下……离开容王府,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面对另外一个,便和飞漠就近一同去了将军府,原本以为会遭到淡漠的对待,毕竟军人一向看不惯王孙,尤其是功高震主的大将,但是很意外,姬将军居然很热情地出来迎接我这个懒散到骨头里的摄政王。 这让我受宠若惊。 进了屋发现我那本剽来的《兵略》(原名《孙子兵法》)躺在桌子上,顿悟,页脚有些上翘,想必是有人经常翻阅。 果不其然,我还没和他说上三句,他就把话题引到了兵法上,我暗叹倒霉,他可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江湖,纵横沙场几十年,绝对是老江湖,这回是撞到枪口上了,和他瞎掰绝对是找死! 于是找了些中国史书兵书里的话对付,还算是有惊无险,下次绝对不要主动来找这个老家伙。 人说碰上同行分外亲,亲?亲个鸟!要是他来和我来个“隆中对”,如果我不跑那还是趁早买块豆腐撞死或者拿根粉丝上吊,死得还痛快点! 不过姬将军为人豪爽不羁,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是个理想的交友对象。比起那些笑里藏刀之类的阴险小人或者优柔寡断为人迂腐的文人好得多。 顺利地拉了个强大的靠山兼朋友,真是利润颇丰的一桩买卖。 和飞漠出城回了趟红叶山庄,那二十人已经离开,回到了自己在江湖中的位置上,江湖中的事情我一向不太关心,虽然我很向往那种仗剑走江湖,情愁酒一壶的豪迈,但是依目前看来要实现这个还需要一些时日,未免看了伤神,还不如不看。 偌大的山庄冷冷清清,除了一些技师和仆人,几乎没什么人。 秋天的红叶山庄名副其实,满庄的枫树连在一起,像是一场火,焚烧这将逝的繁华。 景致虽美,但我也没傻到走进林子里去,这时候迷魂阵一定是开着的,关于九宫八卦,阴阳五行,我不是很懂,进去了不把树木花花草草全糟蹋完了一定出不来,不过就算懂,也不一定能出来。 把一些类似兴奋剂的药配好,连同药方以及注意点一并让人交到圣杯那里,也没有多做停留,看了看山庄的情况便回去了。 一路无言,飞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现在不开心,所以也没怎么说话。京师郊外的景色虽然比起城内来较为苍凉,但也不失其秀美。 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带左右,深秋了,原本苍翠的绿叶渐次枯黄,凋零,它们繁华了一整个春夏,是时候该落叶归根,化作春泥更护花。 秋季的景色看起来总有些萧瑟,有些寂寥,俗语有云:伤春悲秋,古人真是诗情画意,也难怪会有这么多写秋色的诗句。不过秋,细细品味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不知母妃院中的菊花如何了,没有了她的细心照料,它们会很快枯萎么? 话说回来,这样的环境也确实十分适合玩开路和栽树的游戏,茂林修竹嘛,说通俗点就是荒山野岭,引申一下就是你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来救你,所以还是省点力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车上的,留下银子,大爷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这这……抢劫的怎么用的是唱戏似的腔调?还是发音不准的!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完全没办法,这真的是太好笑了,原来那些古装剧里的经典台词都是有据可供考证的啊。 不止我,连外面驾车的飞漠都已经憋笑憋得快抽筋了。 “笑什么笑!快把钱交出来!”又一人站出来喊道。 听声音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看来这两个时髦的“山贼”也不是混混级别,像是……唱戏班的……武生? “呐,飞漠,你说他们是干什么的。”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问道。 “不知道。”飞漠的声音温度低了三度。 “我听声音,他们应该是唱戏的。” “呃?” “他们说话跟唱戏似的抑扬顿挫,不是么?” “喂!”被无视的某两位叫嚣。 “主子这么一说,飞漠倒是有点明白了。” 我撩起帘子一角,看到了看把锃亮的钢刀,以及两张长满胡渣的“风尘仆仆”的脸。连刀都这么像戏文里的,真的是看戏多了想玩玩COSPLAY。 “哎,俗话说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这么不修边幅居然还敢出来晃悠,侮辱人眼球。 “里面那个娘娘腔居然敢骂老子丑!”一人骂道。 “其实依我看他们更像难民。”飞漠语气一凌,周围温度继续下降,继续无视他们。 “怎么会,我觉得他们打扮还是挺前卫的,你有见过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袍出来抢劫的么?”那两个ROBBER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一人绿衣一人黄衣,都是短装,只是那些装束确实很像戏文里强盗的扮相,所以才觉得好笑。而且,他们这样子其实有点像印度阿三或是非洲难民,只是还少了布制简易型“头盔”,想到这里我就又有狂笑的冲动。 “喂!我们是强盗!”那两人已经快捶胸顿足了。 “那倒没有,不过他们那两把刀应该值点钱。” “咦,飞漠最近缺银子?” “没有。” “既然你觉得他们的刀值钱就抢了吧。” “喂!”好歹也理理我们啊…… 我看他们快抓狂到火山爆发的模样,心情再度蹦上高峰。 两个ROBBER已经快倒地了,能被无视至此,也算一种天大的打击吧? “哦。”飞漠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外面想起两声杀猪似的尖叫,我使劲捂住耳朵还是受到了轻微的戕害。 “刀留下,你们可以滚了!”飞漠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两人连求饶都省了,飞快地遁入树林。本来我还想听听诸如“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之类的经典语句,没想到飞漠这么快就搞定了,遗憾啊遗憾。 做强盗的反而被被抢劫的对象抢了吃饭的家伙,这年头真的是什么都不好做啊。倒是我这奸商做得还算舒坦。 “走吧,记得带上‘额外的酒钱’去当铺。” “是。” 这次飞漠表现不错,不像闷葫芦了。 只不过说起强盗事件,我倒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和飞一共遇到过两次强盗。只是都在他们出手之前被我们扼杀在摇篮里,这个也算是他们不走运,人品太差吧。 一次是一个小混混在学校附近小巷里面拦住了抄捷径去买东西的我和飞,那个白痴举着刀从我们身后蹿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无礼夸张的叫嚣。那太监似的声音弄得我郁闷得要死,难得翘课出来买东西就遇见这种情况,真是流年不利。 飞怪笑着摸着下巴打量着那个人,再看看我,继续看戏。我没那个闲情逸致懒得理他,好不容易从袋里摸出一块钱往后一丢,银亮的光芒在空中一闪即逝,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头也不回地走开。那人顿时傻眼,半天没回神,我们走出老远之后才听见一句惊天动地的叫喊:我不是要饭的! 飞闷笑,斜眼看看我,“绝!” 还有一次是执行完任务,飞接我回家的路上碰上的,这次ROBBER的武器升了级,变成了手枪。 只是……和我们玩枪还是…… “把你的玩具从我面前拿开!”飞心情相当不好,因为我不小心受伤了让他很郁闷。而这个人品一定差到火星级别的白痴居然在这当口拿着内行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仿真枪的水货来踩此刻正处于暴发边缘的某人的地雷,活腻了! “老子不是被吓大的!”那人心虚,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但还是顽强地作着最后的斗争。 我在心里暗暗佩服,是人都听得出飞火了。 “我再说一次,否则后果自负!”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少吓唬老子,老子……” “砰” 话还没说完就倒了。 飞优雅地在枪口一吹,塞进袋里。 看着那个倒地不起的可怜人,我在心里为他超度。这个完全是他自己的错,飞生气的时候谁踩了他的雷谁就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怜呐…… 第 62 章 第62章京城的夜晚不似一般城镇那样安静,总会看到一些人在街上徘徊,也不时能看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百无聊赖地走着,意外地撞到了一个人,竟是四哥玉潇,说实话,几个兄弟里面除了玉溟,他是我比较佩服的一个,明哲保身,急流勇退,明智之举。 玉潇家族势力不大,没有争位之心,但是身为皇子总有些身不由己,于是在那个时候,他天天纵情声色,流连烟花之地,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子弟。 我对他的了解仅来源于塔罗的谍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用八个字来形容他应该不会错:韬光养晦,独善其身。 这种人如果有争雄天下的壮志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就像刘备,诸葛孔明、赵云、关羽这些人中龙凤都甘心效忠于他,靠的也绝对不是阴谋和手段。 玉潇,但愿没有这份心,不过要是溯不要坐那个位子,而他又不会对我们有威胁的话,让给他又何妨! 看来我不去找阴谋算计,那些爪子也会来找上我,真是……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小沁,真是巧啊。”收拢折扇朝我靠过来,那笑容我看着……像狂蜂浪蝶特有的……猥琐,配上他那张英俊的脸还真是不搭调,还有,咱们很熟么?居然叫我“小沁”! “嗯,很巧。” “长夜漫漫,小沁有什么安排么?” “……”我摇摇头。 “既如此,为兄听说今晚是春满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不如和为兄一道前去看看?” “没有什么兴趣,失陪了。”我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在怀宁万花楼的事,这万一又来个什么震撼的,我会受刺激的。为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防范于未然才是上策。 “哎呀,小沁真是不解风情,浪费为兄的一番好意……”玉潇惋惜地抚着额头。 “那真是小弟的不是了,四哥见谅。” “不过!”玉潇眼睛一亮,凑到我面前,“反正你也无所事事,就当陪陪你四哥我,一起去吧。” 还没等我答应他就抓起我的胳膊往勾栏街的方向拉。 “那个四哥,我真的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机会难得,你知道么,据说今天出场的都是美人耶,而且最后竞价,高者就能抱得美人归。”玉潇一脸兴奋。 话说他真的是皇子么,怎么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啊,应该是皇家威仪。 “不关我事。”我冷淡地甩出一句,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绝对是好事。 “走吧走吧,少年就该风流。” “?” “小沁你这几天面有菜色,趁今晚好好开心一下,别说做哥哥没有照顾你!” “?!”面有菜色?我像么? “四哥,既然要竞价,你银子带够了吗?” “呃?!银子?”一摸口袋,苦笑道:“好像不会够。” “什么!”我一惊,没带够银子就去嫖妓?他想死么?万一传出去这影响就大了,我还是趁早离开这个祸害的好。 “回去睡觉!”转身就走,对于风月之事,我本就不甚喜好。 “既然来了,看看也好。”玉潇灿烂一笑,紧紧揪着我的袖子。 “你给我适可而止!” “哎哎,为兄是一番好意啊……”整一无赖的口气。 无奈,我不打算再做什么抵抗,两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虽然玉沁的名声实在已经没什么好坏的了,就当消遣时间吧。既然是选花魁,那么质量应该不差吧? 玉潇一身书生打扮,黛青色的衣衫衬得他儒雅俊朗,摇着折扇“昂首阔步”。 “风流也是一桩雅事,有两件东西,男人一定要有,就是银子和美人,啊哈哈哈哈……” “……”这人……其实还是蛮有味道的。 “难得小沁也这么认为,今儿个咱们兄弟好好风流风流,我做东。”玉潇搭上我的肩,爽朗一笑。 “那小弟就不推辞了。”你付钱就好。 “只是……” “嗯?” “小沁,不是为兄说你,你这样进去,估计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小倌而不是客人……”玉潇哈哈一笑。 我无比郁闷,长这样又不是我想的,确实很俊没错,但是所有人一见这你就忽略了其他细节,只看着你的脸发呆能不无奈么? “四哥说的是。”我往脸上抹了点黄粉,又稍微修饰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嗯,还可以。”看他那一脸惋惜的样子,直觉告诉我他有阴谋。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声色场所的灯光永远迷离,永远充满欢声笑语,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满目疮痍。 和玉潇在离台子最近的一个小间坐下,说是小间,其实也就是将桌椅放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分别用屏风隔开,借以阻挡他人的视线而已。 老鸨显然是认识玉潇的,立刻上前来打招呼,殷勤地伺候着。 我嫌她在一边太吵,便把她打发了。 “要不要找几位美人作陪,这样干等很是寂寞啊……”望天嗟叹,那痛苦的样子我直接怀疑他是不是欲求不满。 “你以为今天谁还有空伺候你?”鉴于上次的经验,我对于那些姑娘的质量持怀疑态度,万一再来个什么乱七八糟类似钟无艳的,我估计今天一定不用睡了。 “兄弟不是用来打击的吧?” “但是可以消遣。”放下杯子,酒香醇厚,上品,“老板,再来一壶酒。” “……” “下官见过仁王爷,涵王爷。”恭敬的语调在身侧想起,我略带好奇地抬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书生。 “是张游张大人啊,这么巧。”玉潇打着哈哈,听起来他对眼前的人印象不坏。 “下官冒昧了。”又是深深一揖。 看他每次弯腰都快到九十度着实辛苦,我也没有看人鞠躬的嗜好,说道:“张大人在这里就不必多礼了。” 我的体谅竟然没有换得他的“拜谢”,而是一声冷哼,虽然很轻,离他较远的玉潇自是没有听见,我却听得清楚明白,好像就是哼给我听的。 “下官告退。”又是深深一揖,转身就走,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我,连斜眼都懒得给,难不成我以前和他有很深的过节么?一般的恩怨不会让他有胆子当着本尊的面藐视,我也不记得有见过他,难道他是以前玉沁玩过的男宠?不会吧,玉沁不碰他们的,再说想要碰他也没资本不是?而且以玉沁的为人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人才对。 我挑眉,“他官居何位?” “礼部侍郎,怎么小沁不知道么?” 废话!“那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一个陌生人居然对我产生莫名的敌意,奇怪。 “嗯?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张游这个人文采学识都不错,为人也算正直,为官三年里倒是尽心尽力,恪守本分,没有大功也无过错,就是有点固执。” “你对他的评价不低嘛。” “他也算一个好官,生活相当自律,成亲后和妻子相敬如宾,倒也算美满,今天会来这里估计是被同僚拉来的。” 我朝左后方望去,张游正和另外一些朝廷官员喝酒聊天,刚才应该就他一人发现了我们,料到我们不愿曝露身份,就没有和同僚提起。 “小沁,你刚才问我和他有无过节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心里隐约的杀气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张游会给我带来什么灾难么?要趁早解决? 第 63 章 第63章不消半刻,大赛就开始了。 比赛分为两场,第一场选女花魁,即女子只比诗词歌赋,胜出者就是花魁;第二场选出男花魁,男子和女子的项目差不多。 我不解,开口问道:“怎么,男子也选?” “你不知道?”玉潇一脸疑惑,“现在男风吹得还不够盛么,稍微有点权势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有几个男宠也是正常的。甚至有些人还把这个当作是一种地位和权力的体现。” 虽然我觉得这个国家没有中国以前那么保守,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选男花魁倒是第一次碰到。虽说浮生偷欢也有花魁,但是只是咱们自己挂的牌子。看来以后搞个这样的活动,倒是可以增加不少收入。 回去和陆文商量一下。 “各位老爷,今天是春满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规则想必不用我再啰嗦了,总之,最后的竟价,出价最高的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好了,现在开始,首先请出的是去年的花魁—毓璃小姐。” 掌声雷动。 却是半天不见人影。 那位毓璃姑娘真是摆足了架子,什么叫千呼万唤始出来,算是领教了。 “架子不小。”我讽刺道。 “我没见过她,听说她很美,但是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故作清高,没兴趣。”玉潇抿了抿酒。 听得一阵喧哗,终于出来了。 “嗯,甚好甚好……”玉潇说道。 我瞥了一眼,道:“不过如此。” “哎……”玉潇概叹,“你也不要太挑剔了,我知道,和醉生梦死的醉梦姑娘还有浮生偷欢的沐清沐淇比起来确实差了那么一丁点,跟你更是没得比,但是和她周围的那些脂粉和一般的妓家比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嘛,不过这性子确实不讨喜。” “……”居然拿我跟这个臭屁的女人比?看她那俩眼睛,快看到天花板了,拽成她那样也算不容易了。 玉潇说的没错,在毓璃后面的女人的确不如她,正当我们已经无心再看的时候,上来了一个人,让我们又有了点兴趣。 飘逸的如缎长发被一根翡翠长簪在后脑勺处固定,周边点缀一些小巧精致的珠钗,单调又不失韵味,银丝镶边的黄色华裳,上面艳红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嘴角含笑,黑色的眼眸烟波流转,妩媚动人,轻移上台,步步生莲。 “我是梓华。”没有多余的语言和娇柔的动作,眉毛上挑,嘴角上扬,明亮的光辉映着她姣好的脸庞,笑得魅惑而动人。 “厉害,可惜了……”青楼女子能有这般风华实属不易,那揣摩人心的洞察力也的确不一般,只是身在青楼,可惜了这一株上等的牡丹。 “小沁难得怜香惜玉……” “难道我以前不怜香惜玉的么?” “当然,你从小都是只在意极品须眉,眼里哪容得下倾世红颜呐。” “……”玉沁都是你的错,你说你断袖就断好了,为什么要弄得人尽皆知呢! 无力地叹口气,继续看比赛。 “我看不用比了,花魁八成是她。”玉潇轻抿一口茶,淡淡说道。 “那倒未必,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我不以为然,“四哥对她有兴趣?” “有点。” “那我就预祝你今晚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吧。”手撑着下巴,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唔……”玉潇摇摇食指,“我现在改口味了哦,你这么个大美人居然喜欢男人,我就想知道其中的滋味到底有多美妙。” 又一个断袖即将诞生了,“四哥很好奇?” “嗯嗯……其实啦,我今天一开始是去浮生偷欢找沐清的,但是他居然不买我的帐,说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小沁,告诉四哥你是怎么把美人骗到手的,我也好学几手。” “骗?别说得这么难听,沐清我也很久没见他了。”我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说四哥你正经点,别拿这个和我开玩笑,不过我记得当初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哈哈,小沁果然聪明,一听就知道我在诓你。”玉潇正了正身体,“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他的架子也确实大了点,我自然不喜欢。” 废话!沐清是什么人,他可是塔罗的隐者!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次要不是我事先知会,怎么敢怠慢王孙,还是一群。 不过和玉潇讲话很舒服很轻松,进退有度,不愧是从小受高等教育的,把他拉下水,以后溯的工作可以轻松一点,我也不会被他抓到宫里做苦力,真是有点相见恨晚,幸好不是很晚。 只是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呢? 悠然的琴声响起,喧哗的厅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看向台上,梓华纤长的十指在七弦琴上灵动翻飞,华丽温婉的曲调流转而出,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这琴曲是当年四哥玉潇在京郊的骊山看到夕阳映雪后所作,名为《落暮》,琴音听似悲凉无奈,实则蕴含勃勃生机,哀而不伤,高昂之处亦见悲恸,低回之处也含激越,是琴曲之中的上品,四哥也因此曲被林中人士称为“流云先生”,取“行云流水”之意。当日有幸在夜宴之上听得,自此便难以忘怀,亦不知当年的竹林七贤合奏的旷世绝音《广陵散》是否亦有这般摄人心魄。 听着台上佳人的温情演奏,微微闭上眼,仿若万般景色现于脑海,恢宏大气的宫殿,安静幽深的山林,飘渺无定的流云,巍峨挺拔的青山,蔚蓝的海洋,寂寥的星空,截然不同的景致和感觉交相出现,竟似深入幻梦。美丽的女人,美丽的琴声。 虽无四哥弹得流畅情深,但也有五分相似。 我转头看看玉潇,他闭着眼睛,安然地享受着丝竹之声,似是感觉到我的注视,睁开眼朝我了然一笑,我颔首,再看看台上美丽光华的女人,嘴角上扬一丝弧度。 青楼女子?这样的女人怎会是青楼女子? 那份气度,那份从容,那样的琴声,若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到也罢了,只是她刚才自我介绍时的眼神,分明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情。 哪边的?玉溟?卫国?祁国?抑或是哪个我不知道的势力。 琴为心生,她错就错在不该选择用琴来引起我们的注意,玉潇的琴技名满京师,而我前世出入各大名流宴会,也经常听些大师级的音乐会,怎么会觉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么为了表达谢意,是否该上去打声招呼呢? 一曲终了,过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拍掌叫好。 梓华嫣然一笑,退入后台,隐入珠帘前竟对我们妩媚一笑。 “上钩么?”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么?这时候来不过是为了大哥,接近你比接近我更有价值不是么?”玉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四哥说的是,只不过他们想接近我,直接送美男子不是更直接么,怕是冲着你来的。” “这倒是……” “这《落暮》不愧为琴曲之中的翘楚,不知四哥哪天有空,让小弟一饱耳福。” “小沁想听随时都可以。” 弦乐声再度想起,毓璃一身粉色轻纱,随着乐声翩然起舞。柔若无骨,翩跹似蝶,粉纱似梦,自在轻扬,辗转间似是一道细雨,伴着华丽的丝竹管弦之声萦绕着舞动的美人,眼角一勾,一双桃花眼自带万种风情,夺魄勾魂。 台下的人看得竟是痴了。 看来这花魁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舞蹈的确美艳,在这京城,怕是只有我那醉生梦死阁的醉梦能与她一较高下了。 接下来的比赛很精彩,简直是激烈到就差公然开骂的地步了。两个女人也能唱出一台戏,这一点已经被台上的两位美人证明了。女花魁最终是敲定了梓华,只不过中间发生了点小插曲,我料得不差,那个毓璃的确有点手段,在台上展露千般姿态万种风情,的确是尤物,但是梓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咱们免费看了一场“钩心斗角”,算是额外的表演。 玉潇打了个哈欠,挺挺腰,“接下来有戏看喽。” “戏?” “就是选男花魁。”他补充道。 “……”我摇头,“那很有趣?” “当然。”神秘一笑。 看他的表情,应该可以猜想。 不会是想来勾引我吧? 第 64 章 第64章大嗓门又开始荼毒客人的听觉,在他的叫唤下,走出来一排男子,挨个介绍自己。第一个叫鸣雅,长得还算不错,但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我和玉潇同时打了个寒颤。那声音酥得来真是,把人的骨头都化掉了,眉眼一勾,不但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也成功地激起了我们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后面几个,声音一个比一个酥,腰一个比一个细,打扮是一个比一个媚惑……我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男人,抱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抱女人,那脸上的粉这么厚,吻上去一嘴的粉,洗起来多不方便,浪费资源,劳民伤财。 我几次想拂袖离开,都被玉潇拦了下来,理由千篇一律,银子不能白花,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他们的眼光。说得煞有其事,我看他自己都挡不住了,自己找罪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样的荼毒我要是再承受下去铁定崩溃,真不懂那些找他们的□,放着温香软玉的女人不要,来抱这除了下面那玩意儿其他都跟女人差不多的男人,那还断袖断个鸟。 正当我欲拍案而起的时候,台上的人说了一句话,便安分地坐下了。 那个人说:“下面是上届的花魁,容貌可以媲美当今摄政王涵王殿下,且在江湖上和江湖第一美人施漫飞齐名,有‘江南奇葩,京华未央’之称的未央公子,有请!” 未央公子身材纤长,婀娜多姿,一步三摇地晃上台来,两鬓的乌发挽到了后面以一根细长的金簪横插固定,双眉微蹙,眼睛微合,烟波袅袅,一袭白衣如雪,右手微微勾起一个兰花指,掩住鼻子以下的部分,这么看去,或许还真是个美人。 只是堂堂七尺男儿,弄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那水蛇腰,那看着像是要哭的眼睛,真是似喜非喜含情目?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还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算了吧,他真当自己是林黛玉啊……林妹妹要是这种姿态贾宝玉见了铁定在“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后紧接一句“摔死”。 哎,没姿色也要装得很有姿色,这不是女人么? 不要告诉我他们真打算用那个假女人来勾引我,我会疯的! “……”无语。 玉潇细细端详我瞬间僵硬的表情,咂咂嘴,看他那样子绝对是忍笑忍到胃抽筋了。不过我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这人妖到底长什么样,不会像顾倾城一样祸国殃民吧?春满楼的人也太大胆了,竟然拿堂堂摄政王来和小倌比,不知道这里的朝廷要员不少么?还是后台够硬? 那人拍拍手,那未央公子就放下了掩面的手。 我呆了,玉潇当即就把酒喷了,旁边的飞漠以及玉潇的随从东临则是傻了,全场沸腾了,那些个大老爷们跟着起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啧啧,江南奇葩,京华未央,耻辱啊!”玉潇叹惋,“难道一代美人施漫飞竟是和这等人齐名的?” 估计现在也就我们这一桌人在沉默。 什么耻辱,简直是荒谬! “小沁啊,你什么时候在这风月场所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媲美的对象?” “……”握紧! “小沁,其实那什么未央公子还不错啦,你们一个阳刚一个阴柔还是蛮配的,虽然你看着不是很阳刚但是骨子里还是很阳刚的。” “……”忍住啊,注意形象! “依我看,今晚的花魁铁定是他了,然后你呢就上台去客串一下演场戏,再然后嘛,明天就会有‘涵王一笑醉京华,未央一目惊妓家’的佳话流传于世了,啊哈哈哈哈……” “……”形象形象!玉沁你要忍住,这里是大厅,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你可是堂堂摄政王,千万不能在这里丢脸! “那个人这么丑,小妮子你骗我。” 我看看飞漠,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位绿衣的俊俏公子和黄衫少女坐在不远处,而我们正好处于他们的视线死角。男子暧昧地搂着女子的腰,摇着白色的扇子,直摇头。 “……”飞漠退后一步,免得遭罪。 我转头,淡淡一笑,“怎么了?” “呃?没有……”飞漠再退一步。 这么怕我做什么,难道我现在笑得真的很恐怖? “小沁,我说你怎么笑得这么的……奸?”玉潇刚说完,飞漠就对他报以怜悯的眼神。 “那个,四哥啊,你不是想知道男人和男人做的感觉么,我想台上那个一定会是一个好选择。”你完蛋了! “啊,不用了,我还是算了……”玉潇摇手后退。 “别客气,我把他包下来送到你府上如何?” “不用客气,为兄对那样的假女人没兴趣。” “那小弟亲自教你知道如何?” “……” “四哥不愿意?”步步紧逼。 “我……”玉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 “小弟很伤心……”皱起眉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虽然现在的脸没有本来面目杀伤力大,但是效果还是很不一般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沁,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的手袭上他的脖子,在凸起的喉结上轻轻摩挲,他已经退无可退,咽了咽唾沫,正当我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声音又来了。 “裴少爷,多日不见,你是越发英俊了,是不是找到了别的美人不要珊儿了?”语气里透着哀怨,我见尤怜。 “怎么会,我不是来了么,再说这京城哪里有什么美人,除了你我怎么会看上别人呢?”狐狸亲昵地捏捏女子的鼻子,惹得她窝进他怀里娇笑连连。 这样啊…… “裴公子,你说今晚要来珊儿房里的,可不许反悔。”美人娇滴滴地蹭着狐狸的脖子。 “当然,我骗谁都不会骗珊儿的。”狐狸头一扬,青色的毛扫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呵呵……讨厌……” 骗我就可以是吧? “公子好久没来看珊儿了,珊儿好想你,你还说过要为我赎身娶我进门的,是不是反悔了?”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么我?”狐狸拍拍胸脯保证。 那你是哪种人?小人! “我怎么突然觉得凉飕飕的。”狐狸紧了紧衣服,四处张望。 “我们去房里说,那里暖,这里人多嘴杂的,也不方便!” 狐狸会意一笑,拦着女人上了楼。 “飞漠。” “属下知道……” 死狐狸,跟你说了别让我抓到小辫子,这次不把你煮成一锅粥我就让你压! “那个……”玉潇对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那个人……” “四哥,咱们继续看吧。”手抵着唇,慵懒地喝茶。 “……” 玉潇这下子可不轻松了,时刻注意我的动向,坐在我旁边跟坐针毡似的,不停地扭动身子。 我悠然地品着上等好茶,思虑着怎么惩治这个混蛋! “你这个仗势欺人的混蛋!”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我闪身躲开,那人一个不稳直直栽倒。 躺在地上打了几个嗝,颤颤巍巍地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渣,就知道用王爷的身份压人!” 我不悦地皱眉,看向玉潇,见他摆摆手,示意他也不清楚张游在说什么。 “人渣,混蛋!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毒,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嗝……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张游红着眼睛叫骂。 周围的声音很大,稍稍掩盖了一些,而那些人也正沉迷在酒色当中,没多少人注意这边,看到了也以为是一般的纠纷而已。 “张大人,你喝醉了,快回去吧,不然家里娇妻要担心了。”玉潇见他越说越离谱,便上前劝慰。 谁知那人竟然甩开他的手,冲过来抓住我的前襟喝骂:“不就是身份尊贵点么,有什么了不起,长了张女人的脸孔,还左拥右抱,他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娘娘腔!” 玉潇脸上浮起愤怒的情绪,手已经扯住了张游的后领,东临也到了另一边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伤到我。 “放开!”我逼视着他的眼,张游嘴里浓重的酒气闻着胃里一阵翻腾。 “……”他愣了。 “张游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当众辱骂王爷!给我放开七弟!”玉潇扣住他的手腕想把他从我身上扯开,无奈酒醉的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紧拽着我的衣襟不放。 直接在他膻中穴上一点,张游立即吃痛软倒在地。 我理好散乱的前襟,冷眼俯视着他。 “东临,给我把他拉下去清醒清醒,告诉他好好准备明天的问罪。”玉潇拉我坐下后立刻找人处理地上软得跟泥一样张游。 “小沁,你没事吧?”玉潇确定我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坐下,想必他也被溯放出去的消息骗到了吧。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哪那么容易伤到。” “张游……” “这件事我会查,四哥不必操心。” 他喜欢的人被我抢了,他老婆么?暗恋倒是有可能,我在这里没招惹过女人吧? 又或者是男人,泠?怎么可能,就算同在礼部,他也不会攀上他,以泠的性子,不喜欢的人绝对冷眼看待,绝对不会给那人留一丝一毫的希望,所以如果张游想找我算账早就找上来了。 狐狸?更不可能,这小子虽然男女通吃,不过也决不会看上张游这等货色,他只爱美人。 那么就是倾城,他倒是有可能,官场同僚,年纪相仿,他又是第一才子,平时舞文弄墨吟风弄月,走得近也正常,何况他现在在我府上,张游把气撒到我头上也很说得过去。 怎么他们的风流债都会被我撞上。 第 65 章 第65章“下面开始竞价,哪位大爷出得价高,就能抱得美人归!” 台上站着三个女人两个男人,衣着比方才更加明艳动人。女人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但是那两个男人……我的胃又开始翻腾了。 “梓华三百两!” “未央五百两!” “毓璃五百两!” “梓华七百两!” …… …… 价格越喊越高,从一百两喊到了三千两都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无聊地喝着酒,玉潇陪着我一起无聊,顺带无视台上的新花魁时不时抛来的“清淡”的微笑以及那个让我无比郁闷的“林妹妹”勾引味十足的眼神。 “小沁,你真不打算出手?放在身边的话比较好监视。” “浪费银子,那女人既然想接近你我,必然会有后着,不必着急,咱们呢,打起精神看看她的下一步。” “我发现小沁你其实挺抠的。” “过奖。” 此时,梓华的价码也差不多定在五千两上了,我平静地等待她的反应。 正当我和玉潇喝酒猜测的时候,一声略显熟悉的喊声让我差点呛死,玉潇吓得手一抖,酒洒了一半。 “梓华,一万两!” 走进来的男子一身黑色衮龙长衫,英武俊朗,狭长的眼眸灿若星辰,似笑非笑,堂前明亮的灯火照在脸上,生出些许迷离感,却丝毫不减他眉目间的神气。 “梓华,我来晚了。”男子走上台,揽住梓华的纤腰,温情的凝视,那眼里的浓浓情意竟似能把人融化,深陷那一眼墨色,不可自拔。 “嗯。”梓华羞怯地勾住男人的脖子献上娇艳的红唇,台下的人早就被眼前大胆的两人吓愣了,一时间都没有吱声。 “小……小沁,我不是在做梦吧,那是……”玉潇拉着我的袖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兀自缠绵的两人。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可是那是……” “没错,那就是二皇兄本人,千真万确!” “不对呀,二皇兄平日不苟言笑,而且待人接物都是冷冰冰的一个表情,自从上次三皇兄为了逼宫把他的兵权架空后就更加冷了,虽说现在兵权差不多回到了他手上,兵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最近也多了些人情味,但是我还是觉得以二皇兄的性子不可能会做这么震撼的事情,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玉潇分析。 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二皇兄的母妃宁妃娘娘以前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封妃二十年,却始终不得父皇恩宠,二皇兄没有母族的帮助,自然也不会引起父皇的关注,但是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十岁起便到军中历练,十五岁平定西疆晏虞侯叛乱,后随龙清恪在南疆待过两年,期间数次打退卫国侵略。年少成名,说不得意那是假话,但是也不见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依然像以前那样,规规矩矩,冷冷清清的。 二哥性子冷淡,却也提拔了不少寒门将领,再加上能和将士同甘共苦,行军带兵自有一套,可以说众位皇子中,只有二哥在军中有一定威信,当初玉溟无法拉拢他,筹划逼宫时最先做的便是架空了二哥的兵权,那晚又将他软禁在府中才得以顺利进入皇宫。 “人是会变的,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二哥喜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没有正妃,即便娶回去当侧妃也不是不可能。”我撇撇嘴。 “那个女人居心不良,如果换做别人我一定赞成,毕竟看着二哥这些年孤孤单单的,心里总不是滋味。”玉潇垂下眼。 我叹口气,不得势的皇子处境向来凄凉,一般的富贵人家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帝王家。 “我们多注意着点,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朝廷的官员即使听说了这件事也不会传到父皇那里,再说还有溯在御书房顶着。” “二哥也真是的,要来也不换身衣服,竟然顶着王爷的装束进青楼买人,父皇知道少不了一顿斥责。” “你就别气了,他这是为了保护梓华,让其余觊觎他的人不敢动她。”我转向携手而去的两人,二哥,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弄巧成拙?况且她可能还是……但愿我和四哥的感觉错了吧。做弟弟的,也希望兄长幸福安康,虽然我不是真的。 “小沁,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别有用心,到时候别手软。”玉潇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杀气。 手软? 我诧异玉潇的态度,素闻他和二哥关系不错,但是他的私事怎么也这么上心? “如果她真的居心叵测,那么她的目的应该是溯,我只是不懂,她既然想接近溯,为何又找上二哥,美人计的话,溯不会动兄弟的女人,又或者……。” “什么?” “我们感觉错了。” “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是误会,那么我们兄弟几个估计又要上父皇那儿去说情了,父皇不会允许青楼女子成为王妃的,侍妾倒是可以,只不过二哥若是真喜欢,绝不会委屈了她,到时候……”玉潇无奈地叹气。 哎,到时候又要来一个八点档,恶俗! 我可不可以不蹚这浑水啊? 飞漠的功夫较于狐狸还是差一点,若只是盯人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一回到王府,飞漠苦着脸,递给我一张画,一个缩小版的裴狐狸背着个包袱,身后是飞扬的尘土,左上角写着大大的八个字:是非之地,逃之夭夭。 气结! 这个混蛋!溜得比兔子还快! “主子,其实还有两张……” “拿来!” 这次画的是一个男人正在喝酒,墙角有一个无比猥琐的人目露精光的盯着,然后两个大大的箭头分别注明了各自的身份。他是想告诉我他去妓院是为了盯人,并非去寻欢作乐。后面一张则是画着一个男人,不用怀疑就是死狐狸,用袖口拭泪,哭得梨花带雨,冤满乾坤的。同样在右上角表明此画主旨:我是冤枉的! 恶寒! 这个笨蛋!他以为我不知道么?凌云坐那么显眼的位置想不见到都难。 居然敢给我跑了,看我抓到他的时候怎么让他在床上躺三天都下不来! “吩咐塔罗,注意裴子淇的动向,暗中派人保护,不过不到必要不可出手。”心里稍稍权衡后还是决定放他出去逍遥一段时间,狐狸本是属于江湖的,虽然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笑,可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是很快乐,所以我给他自由去重温他的江湖梦,但是他想出轨……哼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旁边的枫影和飞漠自动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感。 接近子时,困意渐渐袭来。 谁知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接近了我的房间,能深夜进入我房间而不惊动暗卫的,除了枫影,便只有狐狸倾城他们。 听这脚步声有些虚浮,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站在我床前犹豫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动作,最后竟掀开了被子,自己钻了进来。 搂住我的腰,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我的背,我依然不动,等着让他自己开口。 “嗯……沁……”声音极小,若不是靠得近绝对听不清楚。 “……” “沁……把那个……取下来好么?我……”不再说下去,本是儒生的他虽然经历过江湖的纷争,也尝试过□的味道,但毕竟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还是难改骨子里的东西,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 “……” “你说你今天会取下来的,沁……” “我只说晚上,可没说是今天晚上。”突然回头,正对上倾城死灰的脸,“况且你不是带着很舒服么?美人……” “我,沁,我……” “美人想要什么呢?本王尽力满足……”轻佻地抚上他的脸,痞子似的调笑道。 “取……取下来好么?” “不行哦,这个东西会让美人很舒服的呢……”拍拍他的脸,“美人乖,睡了。” “沁……” “……” 依旧是一夜无眠,昏暗的室内渐渐明亮,倾城的脸色略显苍白,我以为我会心疼的,可是没有,没有任何感觉。 我记得龙清恪围城的时候,看到那满目疮痍的景象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只不过下了城楼,那种感觉很快便消失无踪。 杀手的心天生凉薄,除了最重要的人,别的都不会有很大的感触。 子淇有一次问我,他说看着那么多的尸体,那么多的生命消失在你的手下,你有什么感觉? 当时他的表情特别凝重,和平时吊儿郎当故作风流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我微微笑着,说道:“没有任何感觉。”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怎么忘记了,你本是无情无心的人,那天你看着城楼下那么多的血,也只是稍稍皱眉而已,只是说起来,那些人都是你亲手杀死的,你就不觉得……” 我微笑不减,手抚上他的脸颊,“不是无情,不是无心,只是没有感觉。” 子淇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看我的眼神很迷茫,懵懵懂懂的,像是极力在消化我的话。第二天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继续和我争些无所谓的小事,我几乎以为那只是一场幻觉。 可我又能说什么,说习惯了杀戮,习惯了鲜血,一切便不会有什么了,说生命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场幻觉,说杀人只是接近本能的行为。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只觉得恐惧,会觉得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很脏,洗不掉,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有说话。可是次数一多,就会发现其实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伤心难过,他们还是要死。 第 66 章 第66章次日,懒散的我破天荒地早起上朝,溯跟看怪物似的看我,玉潇也两眼发愣,下巴快掉到地上了,我不自在得咳嗽一声,丝毫没有缓解他们的表情。满朝文武同样惊奇,父皇看到一直空着的位置突然被人占了,审视了我很久。 难得早起一次,真是,用得着这么吃惊么?虽然我这个“病患”可以光明正大地翘班,但是偶尔还是要来做做样子的嘛,顶着摄政王的头衔,不壮大一下我的班子有点说不过去。 众臣各自汇报着,照例说好不说坏,报喜不报忧。我神游天外,玉潇正巧站在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地往后缩,企图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我怎么能放过他!不过他的直觉真是灵,我还没露过什么脸色。 所以,这个家伙最后被我撵到了南方视察,顺便把那些下面的官员好好整治一下。 这任务看着虽然轻松,要完成也不过一个月,但是区别就在于是我特地为他“请”的,注定了这一路有人监督,不能游山玩水看美人。而这监督一职,我交给了一个万分固执死板而且严肃的老头子,这个老小子可是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朝中有很高的声望,连朝廷一品大员都要敬他三分,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万年老古董。 玉潇可是接下了一个苦差事啊,谁叫他拿我寻开心!我呢,等溯的婚礼过后帮他物色物色王妃人选,几个兄弟里面,除了溯,泠,玉潇玉淇,我还有二皇兄玉澜没有正式迎娶过女人外,其他的都有了正妃或者侧妃。现在多个四嫂也不错,不过玉潇那小子就要头疼了,嗜美人如命的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呢,值得期待。 下朝的时候,玉潇拽住了我的衣袖,万分委屈地说道:“小沁,我错了。” “四哥这是哪里话,小弟这都不记得四哥犯过什么错。”我摊摊手,装傻。 “小沁……” “嗯……四哥如果真的要道歉的话,就为父皇分分忧,咱们家的账房最近有点不太平,你乘着出行前这几天的空挡过去帮帮忙吧,回头我立刻禀告父皇。”现在讨饶不觉得太晚了么?国库的弊病积累了好多年,也是时候拎个人好好整治整治,免费劳力好啊。 “……” 一阵清风飘过,玉潇的身影转瞬消失。玉潇啊,以后你就会知道得罪我还是乖乖就犯的好,否则只会更惨。 晚上玉潇在自家设宴,请我们兄弟几个为他践行。这小算盘打得挺精啊。 当晚的月色很好,为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乳白色。静王府的潇湘亭被苍翠的竹枝围着,只有一条青石板路蜿蜒着通向外边,清淡幽静,意境高雅,果真符合他的审美观。 酒是好酒,景是好景,几个兄弟难得一聚,便是放开了不快,来图一醉。 二哥一向自制,绝不喝醉,溯不知道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可能是不喜欢婚事也被人摆布,和玉潇,玉澈,玉淇斗酒,已经显出了醉意,估计待会儿莫言要背他回去了。玉潇开始使劲在溯面前献媚讨好,希望他帮着能说服我手下留情“从轻发落”,却被他一句“得罪了沁就自求多福”给打发回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想把溯灌醉再接着“怂恿”,不料自己酒量不济,另外三个还没怎么,他已经一步三摇了。泠没有来,想必是怕我不愿见他吧。这性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一个人坐在一边浅酌,静王府窖藏的桂花酿清甜爽口却后劲十足,多喝亦伤身,而我,不想醉也不愿意醉,时刻保持清醒,才能防范随时可能出现的杀机。 “潇湘亭的景致如此静雅,我们来联诗助兴如何?”玉淇说道。 “不好不好,几个兄弟里面就我文辞最差,你们不是存心欺负我么?”玉澈抱怨声起,眉间苦恼地皱起。 “五弟莫急,你可以找沁当帮手。”溯指了指我。 暗道不好,出口成章的本事我可没有,要是再来个酒令,那洋相就出大了。 “小沁,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来不及拒绝,玉澈已经站在了我身边。 他怎么和玉潇一样叫我小沁?难道平日里都是这么叫的? “二哥也一起来。”玉淇挪到玉澜旁边笑道。 玉澜无奈地笑笑,溯他们几个都有了五分醉意,这诗怎么联得下去? “那我先来,竹外楼高情冷清。”溯晃了晃,说道。 “……”溯有什么难解的事情么? “清风送秋掠浮碧。”玉淇软倒在桌上,倒是没忘记接诗,真是佩服。 “碧草徐摇映淡月。”话一说完,玉潇直接倒了。能把话说完再倒,不容易啊。 “嗯……”玉澈拍拍脑袋,“月……月……不行了,小沁,你来!” “……”苦笑,反正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月华身处觅影踪。” “还是小沁好。”玉澈作势就要粘上来,我立刻躲开,怎么平时脾气有些暴躁的五哥醉了就跟小绵羊似的呢? “嗯,好了。” 不经意的回头,正好撞上玉澜的眼神,他对我笑笑。 “二哥在写什么?” “我把你们刚才那几句歪诗写下来了,改天裱起来给他们看看。”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那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吧,溯和玉潇的尤甚,一位是画坛的翘楚,一位是名满天下的“流云先生”,哎,形象问题。 二哥的字笔力遒劲,流畅大气,在林中很有名,虽没到一字千金的地步,但被很多文人墨客推崇,誉为“铁画银钩”,所以若是在备注上写一句“当朝太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联诗,二皇子记之”,那价钱还不跟飓风似的往上飚。 玉澜举了举酒杯,我会意,抬抬手,一饮而尽。 他眼中闪过诧异和钦佩,想我当日以一己之力连斩庆王手下大批高手的事已经被神话了吧,他们虽然没怎么提起,但是心里不会没有想法。玉澜会在意我,那本兵书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和他没怎么说过话,以为他只是敬我酒罢了,但是他后面竟跟了一句:“七弟身体不好,酒伤身,还是少喝。” 不是你先敬酒的么? “二哥的话小弟记下了。” “怎么除了对大哥和八弟,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军人的直觉?这么敏锐。 “怎么会呢,可能是我平时和溯走得近吧。”疏离?可能吧,这个世界我想保护的,也只有他们了。 “有事不要一个人担着。” “我知道。”兄弟感情,我能有么?属于玉沁,属于我的。 “咦,小沁呐,你什么时候和二哥这么熟络了?”五皇兄玉澈拿着酒壶靠到我身上。我向他身后看去,玉潇趴在桌上,玉淇趴在他背上,溯头枕着亭子的扶栏,睡着了。东倒西歪,他们四个,现在也只有他看来最清醒。 “五哥,你先下来,很重。”我皱眉。 “小沁呐,你什么时候娶王妃?”玉澈笑得不怀好意。 我蒙了,不是吧,难道父皇已经在给我物色王妃人选? “五哥说笑了,我身体不好,还是再调养几年再说婚事。” “哎,这都是三……”玉澈自知说错话,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小沁,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找我,五哥一定帮你出气!” “嗯,谢谢五哥。”欺负?摄政王的帽子扣在头上,除了最上面的那个,谁敢? 玉澈的性格我很喜欢,直来直往,不做作,在这帝王家极是难得。他现在跟在二哥身边学习兵法,也算有所成就,将来上战场,只希望能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马革裹尸还。 “七弟,梓华的事情……”玉澜面有难色。 我好奇心起,那女人又有什么贵干了,竟然让二哥为难。 “那天我和四哥确实在春满楼,二哥有事?” “没什么,只是梓华的事情,希望你和四弟暂时不要告诉父皇。”玉澜无奈地看着依已然醉倒的玉潇和溯。 “我有分寸,二哥,那天你这么冒冒然出现实在欠妥,放心吧,我会和大哥说的。” “谢谢。” “现在倒是你疏离起来了,你我是二哥,何必这么客气。”我顿了顿,再次看向玉澜的眼睛,“二哥,我不希望你受伤害,身边的人,一定要看清楚,莫要成为他人的利器,做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七弟知道了什么?”玉澜墨黑的瞳中泛起波澜。 “没什么,只是希望二哥能找到自己心中所爱罢了。”现在告诉他我和玉潇的感觉只会打草惊蛇,也伤了兄弟感情。以二哥的睿智,那女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我会给她名分。”玉澜信誓旦旦,眼里流光溢彩,似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一般。 幻梦亦是梦,亦非真实,梦中一切皆是枉然,不沉溺其中便好。譬如庄周梦蝶,最后竟不知是蝶还是人。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梦醒时,有的,不应该只是遗憾和追悔。 第 67 章 第67章桂花酿的后劲确实厉害,我虽有节制,但也喝得过了,头有些沉,幸好感觉不算很难受,人也还清醒着。 月华如练,轻柔温和,夜晚的风微凉,也略微醒了酒,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上,欣赏月下凄清却柔美的景色,倾城站在我身后,静静地陪着我。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来打破恼人的死寂,无聊地关上窗。 “坐上来。”慵懒地坐下,指着腿说道。 倾城一惊,吓得他倒退两步,本能地摇头拒绝,“我站着就好。” 我眉毛挑高,“看来那东西你很喜欢嘛,舍不得取出来?” 倾城咬着牙别过头去。 “呵呵……”迅速把他拉到近前,揽着他的腰肢,手指在坏心地在后面时轻时重地按压。 “唔……”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羞耻的声音,倾城咬着唇别开脸,手使力想把我的手从后面的敏感地带移开。然而被封住内力的身体,再加上被玉势折磨了许久乏力得很,根本无济于事。 “更加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美人还在害羞?”手上一使劲,倾城便整个人坐了下来,突如其来的闷痛带着丝丝快感,惹得他惊呼。这个类似于对待女人的亲昵动作原本没什么,只不过倾城戴着玉势,坐在我腿上跟忍受酷刑没两样,偏偏我还会时不时地动动,换换姿势,更是惹得他喘息低叫。直到看到他脸色发白,冷汗连连才放过他。 扯过领口微微用力,上好的丝绸衣衫应声碎裂。 衣衫落地,露出姣好的皮肤和匀称的肌理,那天的红色痕迹还隐约可见,像是美丽的藤蔓缠绕在身上,诱人遐思。 美人如玉,倾城很美,用狐狸的话来说就是祸国殃民,只不过这美丽带着荆棘,那尖利的刺看不见,只能接近了才感受得到。 而对于我,他磨平了所有的尖利,温顺得像只小猫。 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将他拉近怀里,腿分开置于两侧,濡湿的唇摩挲着他的脖颈,手摸向他的□。并没有很快取出来,我恶意地拉出一点再快速推进,或者轻轻转动,让本来就饱受折磨的倾城只能倒在我怀里呻吟喘息,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待到把玉势整个取出来后,倾城略微调整了下呼吸,竟然主动跨坐到我身上,扯出一抹魅惑的笑容,蹭着我的身体,□我的□。 我被他弄得有些迷惘,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很累了才对,但是今晚他前所未有的热情,似乎是想把生命里所有的火全在今夜烧完。最大限度地打开身体,承载我的欲望。 几乎是一夜荒唐,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才清理完身体睡下。 什么时候自制力变得这么差了? “王爷,您起了么?” “进来吧,什么事?” 枫影一边为我穿戴一边回道:“礼部侍郎张游张大人求见。” “他?今天这么早就下朝了?” “这个不清楚,奴婢有告诉他王爷可能还没起,但是他说王爷如果没起顾公子也可以。” “哦?”看来我还真猜对了。 “沁,是张游来了?” “嗯。” “他……他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 “美人是替他担心么?”挑起他的下颚,好笑地看着他疲惫的眼。 “……” “他对你……” “不是这样的,我……”我话还没说完,倾城就急着解释,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一起出去见见,你快点吧。” 张游,胆子不小,敢打我的人的主意,春满楼的帐我还没跟你好好算,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倾城,你怎么样,几天没见,你又瘦了……”张游顾不上行礼,立刻拉着倾城检查,然后愤愤地瞪着我。 我品着上等的清茶,不理他。 “你跟我回去,这里的人都不会照顾你,你又何必自己找气受!”说罢就要往外走。 倾城原本虚弱的身体又被我折腾了一夜,此时站着就已经很费力了,张游又不知轻重地自作主张,真是雪上加霜。 我不动声色,也不计较张游的无理,坐在一边看好戏。 一个踉跄,张游快速扶住他,见他苍白的脸色,双腿有些微的颤抖,就立刻明白了。 一记眼刀飞过来,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嘴张了张,却没有骂出口。 “我不会回去的,你自己走吧。”倾城挣开张游的手说道。 “倾城?”张游愣了一会儿,然后眼前一亮,刀子般狠利的目光直射向我,“是不是他又拿什么威胁你,这种人渣你还跟着他做什……” “张游!” “大胆!” 倾城和枫影同时出声,随即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枫影站在我身边,拿着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冷冷地说道:“这是教训你以后在王爷面前要有点规矩!” “你!”张游捂着肿起的脸,“狗奴才,仗势欺人!” “你这是在骂本王么?”身子往后依靠,藏起所有的情绪,“春满楼的事情,不知张大人还记得不?需不需要本王帮你想想!” “王爷恕罪,下官一时情急。”张游不甘心地弯腰请罪。 “恕罪?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本王的错。” “下官不敢。”语句恭谦,口气还是很放肆,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抢了他喜欢的人,至于和自己过不去,跟我斗?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谁借你的胆子,和本王叫板!” “王爷,伯父伯母很想担心他,希望我能将他带回去。”倒是不笨,明智地转移话题。 “枫影,差人去跟顾御史说一声,就说我请倾城在王府多住几日,让他们不必挂心。” “是。” “这个似乎不妥,王爷辅佐皇上日理万机,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倾城,臣下不敢麻烦。”张游作揖回道。 “妥不妥也由本王说了算,你起哄个什么劲。” “下官只是担心倾城,下官……” “顾倾城自己都已经表态了,你急什么!”没兴趣和他推太极,也不想看他在这里惺惺作态。 张游哀求地看着倾城,倾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回道:“我想留在这里。” “倾城,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上!”张游又对我发难。 把柄么?有啊,他私自出府,就是抗旨,严重了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听话,跟我回去。”张游还在作着最后的游说工作。 见倾城还是摇头,当即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来把我撕了。 “倾城……” “枫影,送客。”我甩甩袖子准备走人,谁知那小子竟然叫住了我。 “王爷,君子不胁迫他人,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倾城。”张游深深一揖。 “哦?本王可从没说过本王是什么君子,而且……”我看看倾城,他正担忧地看着我,“顾倾城自己都说了不是本王强迫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本王的事!” “下官……” “送客!” “张大人,请吧!”枫影口气不善,挡在我身前。 张游还算幸运的,要是晓彤或者飞漠在旁边,他挨的就不知是锅贴了,踢飞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敢当面骂我的人。 “美人,你魅力真不小,人家都闹到我府上了。”躺在花园的睡榻上,安然地享受日光浴。 “沁,其实我们没什么的。”倾城着急解释。 “美人不必和本王解释,没那个必要。” “我……” “我要休息了,美人没别的事就下去吧。”我承认心里不爽到家,那个混蛋,看我不把他撵去修边防。 “沁,你……可以吻我吗?你好久……都没有吻我了。”睁开眼,对上一双泫然欲泣的似水凤眸。 “美人又寂寞了?”很久么?好像是。 “是。”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只是想羞辱他,没想到他竟然回答得这么直接,不理会我故意曲解意思的话。这让我有些诧异。 倾城的眼里全是坚决,洗去了那一身的唯唯诺诺和悔不当初,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想起了夜宴初遇时的倾城公子和怀宁城雷厉风行的“踏雪无痕”,从惊艳到惊讶再到佩服,他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花瓶”,是有真材实料的,以至于后来被他算计也没有抱怨,只因为我大意,技不如人就没什么好说的。 背对着他,闭上眼。 不过多久,唇上传来濡湿的感觉,执着而缠绵,像极了生离死别,我知道此刻他在哭泣,可是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睁开眼睛。室内归于沉寂,只留下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周围,怎么都散不去。 他要离开了么?终于想通了么? 我应该开心吗? 第 68 章 第68章倾城走了,和子淇一样隐入了江湖,但愿一段时间的冷静会让事情有所沉淀,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我想要的,而不是一味地想着要赎罪或者弥补什么。而我自己也该好好冷静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竟然学不会怎么去恨,想想还真是失败。 后来枫影告诉我,其实倾城这次来并不全是我所猜测的那样,他来有一半是因为内疚,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回忆,他想制造一个回忆可以让他时时回味,支持着他走下去。因为他要离开了,可能会很久,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他不想留下遗憾。 只是我终究没有给他。 枫影说那天她之所以会放他进来就是听了他的那番话,倾城的感情让她动容,她说倾城要去卫国最北方的锁魂山寻找金莲,为了我不能再动武,不能再做剧烈运动的身体。 枫影说她这些天看着他难过心里很不好受,她很想告诉他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终究没有开口,她明白一旦她说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倾城了。倾城离开的时候是她送他出府的,倾城走时说了一句话,我一定回来,到时候是成为禁脔还是泄欲的工具,都不在乎。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再没有别的表情,无情无心,子淇其实说对了,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无情无心的人。我想如果当时倾城的那番话是对着我说的,那我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应该,还是面无表情吧。 有人说世界上最悲伤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但事实上面无表情和满面笑容一样,只是一种姿态,自我防御的姿态,不让别人从表情的细微变化中看出自己的喜怒,才能保住自己筹码的同时找到对方的软肋,以最小的伤害获得最大的成功。朝堂浮沉,商场风云,都是如此。 金莲,一种能够治愈百病,服用后能百毒不侵,提升功力的奇花,生长在极端严寒危险的雪山上,十年开花,却只开一刻钟的时间,若不能在花开的时候将其摘下用特殊的方法保存的话,那么药效便会失去。几百年来有多少人为了金莲殚精竭虑,甚至连生命都留在了那无情的“锁魂山”上,然而得到的人不过寥寥。锁魂山,锁住的是那些觊觎金莲的人,也有很多上天不眷顾的人。 倾城,你真是为了我么?既然你能为我深陷险境,为我去找那世间至宝,为何不能给我我真正想要的东西。难道这是你爱人的方式么?我不懂,不懂啊! 真是这样的话,我会等你回来,但是不会只为了等你回来,希望等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能够站在我面前坚定地说出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敢死在路上,或者依然不明白我要的,那么灵魂也不要回来找我。 这是你的选择,你要自己承担后果。 原本略显喧哗的涵王府此时变得冷冷清清,放他们远走,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安静一下,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心力交瘁,也该找个地方过过清闲日子了,好好理一理思绪。 只是我有点担心,虽然我有派人在暗中保护,但是并没有亲自去追子淇,不知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呢? 如今在京师的,只剩下泠了,而我听说那天在我离开后他立刻就进了宫,并且获得了父皇的赦免,继续在礼部任职。 平时无意间碰上,他还是对我温温地笑,依旧深情,依旧难舍,却多了些什么,我第一次看不清他眼睛里所蕴藏的东西,就好像那天的倾城。 情深难解,□蚀骨。 或者我从不曾真正了解他们,只是我自以为了解罢了。 塔罗一直都有谍报呈上来,子淇在江湖上活得风生水起,风流快活,较之从前更加放浪不羁,俨然是那曾经纵情江湖的玉笛浪子裴子淇。他是开心的吧,离开了我,没有了压抑的宫廷争斗,钩心斗角,没有烽火狼烟,满目疮痍,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有些迷惘了,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禁锢他们,试图折断他们飞翔的翅膀。他们,应该是高飞的鹰,自由的风。却被我这场意外的雨打湿了翅膀,搅乱了心。 我明明放任他们的行为的,虽然有时候会小小地报复惩戒一下,那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而泠,尽力辅佐着溯,为他巩固势力,铲除异己,比我这个站在官场背后,如今基本不管政事的人出色很多,他本就是在这样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只是他不觉得压抑吗?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他辅佐帮助我在乎的人,是想用这种方式再度靠近我,站在我身边? 看来我那句“不养废物”的话效用还真不小。 看着他的脸,很陌生的感觉,淡看朝堂风云变换,犀利的眼神,利落的手段,冷静果断,连溯都自叹不如。谁说只有战场才是血雨腥风的,泠,你换上戎装欺尽天下,最终想要的,是否只是我?是萧洛岚,不是玉沁。 至于张游,我还来不及出手,泠就给了他教训,到翰林院修书。说直白一点就是除了写书理书,什么事情都没有,编修一职是个可有可无的官吏,因为他没有插足朝政的资格。 张游十年苦读,清高自负,一直想着建功立业,安定民生,泠弄了这么个职务给他,算是点到了要穴。 不用说,当日他就到我这里质问来了。 晓彤知道前些天他出言侮辱的事情,硬是不让他进来,他也怄上气了,在门口等着我见他。 我那时候正在红叶山庄处理事情,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到了门口还没下车,张游就凑上来了。 依旧是高质量的行礼低质量的语调。 我不理他,直接走向大门。 他拦在我身前问道:“王爷为何将下官调去修书。” “你在指责本王公报私仇么?”我挑眉。 “下官不敢,只是下官觉得王爷不能……”张游没说下去。 “说呀,我不能怎么?张游我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本王还不屑用这种麻烦的办法,直接流放西北不是更简单?” “你……” “还有,顾倾城不喜欢你,你死心吧。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么?也不想想他是谁,他没有点破,只是不想破坏朋友交情。” “王爷,下官的私事您不要过问!” “大胆!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晓彤看着他傲慢的态度忍无可忍,我抬手挡住他。 “我还没兴趣打听你的事情,顾倾城是本王的人,本王比你了解,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是这种事自然要管!” “倾城不是你的!” “啪” “第三个!张大人,您不想吃第四个就好好说话!”枫影干笑两声,照例拿出手帕擦手。 “我朝廷命官,要打也是皇上律法来打,你们这等下人竟敢动我!”张游气极,眼冒火光。 “是本王的意思。藐视皇亲是什么罪,张大人想必比我这个闲散王爷清楚吧。” “下官知罪。” “免了,夜寒风冷,张大人早些回去吧。”你别再惹我,否则贬你去挖石山。 “倾城……” “他是本王的人,你没资格过问,还有,别打他的主意,反正你也配不上他!” 我不再停留,听到枫影讪笑着说道:“张大人,您的确配不上倾城公子,以他的品貌,也只有我们王爷配得起。” 呵呵,枫影是越来越会损人了,平时飞漠和晓彤想必没少受罪。 塔罗在几天前失去了倾城的踪迹,应该是他刻意甩掉他们的吧。 我吩咐晓彤不必再留意,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那里,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心痛么?不会的吧。顾倾城,以为他只是想我原谅,到头来却是似是而非,他要还给我失去的东西,但是他不明白,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一如母妃的香消玉殒,一如我曾经待他们的心。 我说过人心一直都是很奇怪的,爱得太久,人容易醉,而恨得太久,心也容易醉。 如今的我,不爱不恨,像是佛家说的心如止水。 也许当我看到那个在泠胸口飞扬的“沁”字,听到枫影转述倾城的话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只是固执得不想承认或是自傲地不愿意承认。 心太软,会致命的。 我始终学不会坚强,离开了飞,以为不会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但是后来找到了,却又背叛了,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那么这次,我固执一回,即使错过,也不后悔。 我放手,放他们自由。 没有一个人失去了谁就活不下去,世界不会停止转动,我有我的人生,我希望我的手心应该有点什么。 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他们。 第 69 章 第69章迷茫地过了很多天,期间大多数时候都在浮生偷欢,当初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喜欢,现在倒是很符合我目前的心境。 沐清默默地陪着我,替我斟酒,为我抚琴,眸中总是闪过些许流光,不易捕捉,却隐约明白它所代表的意义。 我讶异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在能抚出如斯动人的琴音的同时,也能发出见血封喉的暗器。 飞也是,每当母亲祭日那天,总能听到飞寂寞的琴声,萦绕在庄园里,伴随着樱花的开落和时间悄然流逝的静谧。 那一天我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也是。我们太了解彼此,知道这时候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我们也太幼稚,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脆弱的表情。后来明白不哭不代表坚强,回忆不代表软弱的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了,再没有机会拭去他的眼泪,抱着他说没有关系,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了你我也会在你的身边。 宿命,太容易带走那些本以为会终老的事情。 飞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动翻飞,流出来的音符却是优雅而哀伤的。这本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感觉,但是飞却能很好地将它们融在一起。而谁又能想到,那个此刻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忧伤的男子,刚刚才从满是鲜血的杀人现场回来。 每次看到飞这个样子,都会觉得很难过。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片任何人都无法涉足的领域,即使是世界上距离他最近的我,也只能隐约地感知。 飞和沐清,都是两个极端。 琴由心生,音乐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就像眼睛。 但是音乐更加真实。 沐清喜欢我! 我可以肯定,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他看我的眼神越渐生动迷离,又带着淡淡的哀伤,完全不像是一个杀手该有的表情。 可是我却给不了什么,就连拥抱也不是出于爱情。 我是自私的,虽然明白沐清的心,但是我不能狠心斩断这跟异常脆弱的线,因为我需要温暖,需要一个人默默地陪伴我消遣寂寞的时光。即使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如果有一天我对他有了感觉…… 只是现在,一切的一切,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清风苑的景色一直都很清雅怡人,正如主人淡淡的感觉。青竹苍翠的绿色略微冲淡了深秋萧瑟的气氛,显得不那么悲凉。这也是我常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阳光暖暖地洒进院里,落在身上异常柔和,我闲散地躺在睡榻上养神,沐清安静地坐在一边。 本是怡人的气候,最适宜养神休憩,但是苑外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哗声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王爷,沐清今天真不舒服,您能不能改天再来?” “我又不要他陪睡,你急什么!” “小王爷,我们老板现在不在,沐清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您就这么进去不太妥当,可否容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不就是玉沁的男宠么,他的人本王难道连看都不行?玉沁真在乎他怎么不为他赎身放在涵王府养着。” “小王爷,小王爷……” 门被人大力推开,身穿绛红色锦袍的男子盛气凌人,英气的眼角带着轻蔑和不屑,斜视着我。 这种眼神让我感觉很不快。 瞄向一边的贺管事,他惴惴不安地看看我,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和恳求。 我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话。 真是,我有那么可怕么? 来人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边,哼了一声,满是看不起的味道。 我勾了勾唇角,想是刚才管事的态度让他以为是玉沁在里头吧。一把搂过沐清纤细的腰,他身体一个不稳便摔进了我的怀里,笑着挑起一颗葡萄送入他口中,“清儿,这进贡的葡萄味道如何?这时节可是吃不到的哦。” “呵呵……”沐清低笑,身子往我怀里蹭了蹭,“自然是好的。” “那便好……”抬起眼挑衅地看看站在一边的男子,弄得他一愣,但是很快那明目之中就迸溅出无数的火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从他进来,我一看他腰上的玉佩就已经明了他的身份。 玉柏,六皇叔的长子,这次代替身体抱恙的父亲来京参加溯的大婚。 他的事迹我听枫影提过,才华平平,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一向花名在外,是个混迹花丛的风流少爷,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安分地呆在府邸看花鸟吟诗作画,难得来一次京城,自然要来这烟花巷陌寻花问柳,消磨消磨日子。不过这大白天,还是早上就到烟花之地,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看了看他的阵势,事情的前因后果差不多明了。 楼里的管事碍着他小王爷的身份不好得罪,便使得他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清风苑,见我毫不顾忌他的存在,拉过沐清,暧昧地靠在一起耳鬓厮磨,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顾忌着自己的面子,瞪了我一眼,问沐清意下如何。只不过那口气根本不是在商量,摆明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沐清自然是不肯冷落我,又不好得罪玉柏,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和小王作对。”玉柏大袖一挥,毫不客气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瞪着我。 “区区一介草名,小王爷想必不会有所耳闻。” “哼,小王也没兴趣知道!”玉柏理了理衣襟,“沐清今晚我包了,识相的就快滚,小王不为难你。” “呵呵……”我低笑。 “笑什么!” “不敢,只不过小王爷难道没听说沐清是摄政王涵王爷的人么?而且……”我在沐清的腰上捏了捏,“清儿只陪酒,想必不能好好伺候王爷。” “知道,只不过区区一个小倌,即使我今晚要了他想必涵王爷也不会介意。” 听到这里,沐清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在害怕,确实,我不会介意玉柏动沐清,只不过那也是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沐清若是不愿,我决不会放行,而沐清自己,也不是软柿子。 “如果他介意呢?”轻抚着怀中美人羸弱的身子,笑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看向沐清,挑起一缕青丝把玩,沐清安了心,安然地依偎在我怀里,像只吃饱喝足的小懒猫。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调情,难不成你就是涵王?”玉柏斜视着我,眼睛里带着轻蔑和不屑。 世人都说涵王顾盼惊鸿,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一笑倾国。尤其是在京城之围解了之后,更有人传言涵王是神仙下凡来拯救苍生。 虽然玉柏没有见过我的样子,不过那些传言想必他听得不少。 可是我自己听枫影他们讲起的时候,总会不可遏止地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深刻地体会到了谣言的威力,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那一人口中的话语竟和最原始的版本相差十万八千里,真的可以吓死人。 什么神仙下凡,冷面修罗还差不多。 我的脸很惹眼,在外时都有略微改变容貌,用的也是化名。自然是为了皇室的面子,一国摄政王流连烟花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于是此刻在玉柏眼里就是长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的野小子明目张胆地搂着玉沁的人,还笑得十分欠扁。 我如今这般容貌决计不会让他把我和那被谣言神话的玉沁联系起来,省了不少麻烦的同时,行事也方便不少。 “……”笑而不语,只是更加亲昵地搂住了沐清,手指摩挲着那娇艳的红唇,嘴唇更是放肆地游走在白皙的颈项,细致地□,惹得沐清双颊绯红,不时发出暧昧诱惑的呻吟。 余光瞥见玉柏仍然站在一边不动,我就更加肆无忌惮,手直接滑入沐清的衣襟,游走在光滑细致的胸膛上,按捏敏感的两点。沐清难耐地扭动了下身体,清明的眼神开始涣散,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雾蒙蒙的,梨花带雨。 “嗯……”暗哑的呻吟自樱唇溢出,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想必从未见过一贯被外人称为冷美人的沐清会有如此生动魅惑的表情吧。 免费让你们看了一场好戏。 “你……”玉柏被气得说不出话,满脸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以为意,挑衅地看着他,摆明了一副你再不走就要观赏活春宫的好色脸孔。 冷哼,拂袖离开,院门被摔得震天响,我微微听到浮生偷欢的贺管事赔礼道歉外加讨好的声音,在心里和他说一声辛苦了。 看来他还不是一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总算有点脑子和自制力,没有当下对我发难。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沐清是涵王的人,所以虽然很多人觊觎他,意图染指,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浮生偷欢也很太平,但是现在居然有人敢动他,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沐清本人也丝毫没有无奈委屈的情绪,那么这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我以为玉柏这样的人一定会当场和我吵起来的,至少会命人把我丢出去,但是他没有,那么我就不得不防,他是皇亲,曾经和玉溟关系匪浅,难保这次玉溟会借着他在京城弄点小风小雨。 清风苑热闹一阵后又恢复了安静,我在他们出去后就停下了动作,但是沐清却没有离开我的怀抱,正当我想开口叫他起来的时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 沐清的身子轻轻颤抖,满面潮红,烟波流转的明眸染上了雾气,咬着唇委屈地看着一边的青竹。 这这这……不会吧…… “沐清,难道你……”身子怎么这么敏感。 “主子,我……还没有……” 我叹口气,抱起他朝房里走去,这大白天的,会不会太…… “这次是我做得太过了,你放心,我帮你……”早知道就不这么做了,刺激玉柏的方法多的是,哪一种都比现在的状况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深有体会。 沐清出道这么久了,居然还是清白之身,虽然早就听说他卖艺不卖身,可是还是很奇怪的,身在青楼,对于风月之事也算熟门熟路,居然会因为我的几个出格的动作就弄得欲火焚身,那十几年的禁欲生活怎么过的? 轻轻地放在床上,坐在他身后抱住他,解开衣衫,一手逗弄胸前的敏感,一手来到下面的敏感地带游移。握住他欲望的一瞬,沐清身子一挺,淫靡的呻吟便泻出来,双手更是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眼睛紧闭,一副隐忍的媚态。 只不过他这种状态怎么会快乐,我凑到他耳边,“清儿别怕,你自己应该也做过的。” “……嗯……”沐清呻吟一声,微微地点点头,却仍然没有放松身体。 我无奈,真是的,犯得着那么紧张么,我不过是在补偿我的过失而已,再说我来总比□强吧,难得的好心居然还给我弄出这么多麻烦。 “放松点,我会让你快乐。”说话间,手上的动作幅度加大,沐清的□又涨大了一圈。 “唔……” 温柔地□,暧昧的言语,对付雏儿这已经足够,沐清很快就到了□,软倒在我怀里喘气。 看到我手上的白浊,有些慌,立刻起来给我打水。 沐清的脸红扑扑的,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可爱,难得被塔罗一众高手以及浮生偷欢的人称为冷美人的隐者也会有这种表情。 “清儿,若是那人再来,你帮我探探他的口风,是不是和玉溟或者龙清恪有联系。” “属下知道了。” 沐清窘迫地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低着头不敢看我。 “地上有很多银子么?” “唉?” “终于肯看我啦,你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怎么一个个行事果决的人到我面前就迟钝了呢? “属下知道了。” “……” “你……”正当我想再说些什么,枫影的声音传来。 “王爷,太子府的人来请您去一趟,说是太子殿下有事。” “知道了,你让他们等等。”我走到沐清身边,“不要再想了,都是男人,你自己也做过吧,有什么好害羞的。” “属下……”说到一半,被我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改口,“沐清知道了。” 这孩子没救了。 知道知道,知道个鸟! 第 70 章 第70章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特别多,等到马车到达东宫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两本书又打了个盹,早跟枫影说过骑马过来就好,她偏偏不许,说什么王爷不可轻易在街上露面,以防不测。 她担心过头了吧,逼宫事件过后,她老是穷紧张,以前把我当娇贵的皇子,现在把我当病弱的娇贵的皇子,人生啊,无比灰暗,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发威,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管家一见到我,立刻上前行礼,接着便差人进去通报,我阻止了他的动作,听说太子府景色不错,我就边观赏溯的杰作顺便找他好了,反正听他们的语气事情也不急。 管家知道我和溯一向亲近,自是把我当成了半个主子,当下也没有反对。 溯是个很有心的人,太子府内庭院楼阁甚多,但是每个院子都有其独到的美丽,且名字也均不俗。不像涵王府,我只吩咐在我住的苍陌苑种上樱花,枫影虽有吩请人在几个别院侍弄些花花草草,但是她平日里也忙的很,大事小事一堆,久了也忽略了这事。倒是后来狐狸倾城他们来了以后,把那些院子好好绿化了一番,各种各样的花卉植株增添了不少意趣。溯当时就取笑我说府里有人打理的确是件好事,我无奈回笑。其实也不是不愿做这些,哪个人不喜欢自己家里美一点,但是我是真的不懂园艺,与其到时候弄得啼笑皆非,还不如一开始就推开不做。 秋风萧瑟,沿途过来,除了菊花,松竹,枫树等一些秋季植物,别的不是凋零就是精神萎靡,让我心情郁闷了一点,明年开春一定要来看看。 “思菲园。” 这名字念着怎么那么别扭,像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王侯为心爱的女人专门造的院子取的名字。 没听说溯宠幸哪个侍妾,他该不会就在里面吧。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相当的准确,看到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互吐衷肠,吴侬软语,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像个几千瓦的电灯泡在一边发光发热,这事…… 挣扎半天,正当我决定退出去的时候,又很不巧地被溯逮到了,对他苦笑,示意我不是有心的。 他也不避讳,放开了那女子,复又叮嘱了几句才微笑着看着她离开。那女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服了服身子,浅浅一笑便退下了。 我撇了眼那女人,容貌只能算中上,但是气质很不错,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她应该不是地位低下的人,难道是侍妾? “沁。” “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一起去草场跑跑马。”溯站起来,眉间浮现淡淡的隐忧。 我也不多话,当即随他到了皇家御用马场。 由于我当年失踪了一年多,回来后又恰逢多事之秋,不像其他皇子那样有自己专属的坐骑。溯牵着马过来的时候,看看仍站在原地的我,笑道:“沁,这里马这么多,就没有你看中意的?” “这里的马都是被驯服了的,没有一点烈性,没什么意思。”没了烈性的马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骑着一只病猫招摇过市,着实无聊。 “想不到小沁喜欢烈马。” 我皱皱眉,“溯,你怎么学起四哥他们,叫我小沁。” “哪里是跟他们学的,这名字还是我先喊出来的。” “……”始作俑者? 溯笑笑,“当时除了三弟和八弟,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叫你才好,所以我就提议叫你小沁,反正你辈分小,这样也挺亲昵的。” “玉溟叫我什么?”溯竟然还当他是兄弟! “……”感觉到我的不悦,溯拍拍我的肩膀,“他叫你沁儿。” “……”手不自觉地握紧,这个混蛋!这么想把我当作男宠来养么? “小沁,别想了,今天我们好好跑跑马,开心开心。” “……”深呼吸,平复下汹涌而来的杀气,说道,“溯以为这之中哪匹马最好?” “要说好马,那匹惊雷算是难得的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兀自悠然地低头吃草,一点也不理会我们,摇摇头,“那匹马我不喜欢,虽然是良驹,但是我总觉得它是奸雄。” “呵呵,我今天才知道马也有忠奸之分。” “那是自然。”我走进马群,忽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突然中马群中窜出,长嘶一声,四蹄矫健,意气昂扬,那对眼睛精神矍铄,桀骜不驯,有种遗世独立,睥睨天下的感觉。 “溯,那匹马如何?” “不好不好,小沁,那是年前北疆大捷后,那些胡人送来的,至今为止没有驯马师能驯服它,昨天它就发狠摔死了一个驯马师,你不要冒这个险。”溯脸色郑重。 我却不以为然,长于草原的马才是好马,才有烈性,驾驭起来才够快意,“我就要它了。” “小沁!”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摆摆手示意溯不要太紧张,当下便朝那马走去。 它似乎并不怕我,敖性十足,抬起头撇了我一眼,那嘴咧了咧,像是在笑,然后又低头吃草。 妈的,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 脚一蹬地面,飞身坐上马背,扯起缰绳往后一拉,那畜生抬起前足猛然长嘶,几乎原地人立而起,接着便如银光闪电般向前飞冲出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狠劲吓了一跳,白马神骏无比,我被他晃得有些晕,难以控制马速,一人一骑越奔越快。 溯惊诧万分,立刻打马急追上来。他的坐骑追风也是难得的良驹,但是比起这曾经驰骋草原的烈马还是差了一着。 我俯身马背竭力保持平衡,待稳了之后,尝试着配合它的速度,缰绳一抖,便放纵它在草场尽兴奔驰。索性它还是有点人性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狂奔,没有任性乱甩,否则我早被甩下去了。 跑出了十几里,它才渐渐放慢速度,溯掠到我身边喊道:“稳住身形,别夹马肚子。” 我微微一笑,将缰绳向后一拉,马儿一声轻鸣,渐渐停下,悠悠然地踱步。 我回身说道:“溯,我说过不用担心的,你还说它不好,看现在不是乖得很么?” “你……”溯平了平气息,“差点把我吓死,它的厉害连二弟都不敢轻易招惹,也只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才敢骑。” 尾随而来的那些侍卫惊魂甫定,手中的套马锁还保持着随时甩出去的状态,飞漠和枫影更是紧绷着脸,我暗自嗟叹回去又要被唠叨了。 “是我不好,回去了,驾!” “喂!” 溯说的对,跑跑马的确能够放松心情,消除郁闷。 “溯,那个女人……” “你还是问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开口了呢。”溯的眼中掠过淡淡的悲戚,“今天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她就是思菲园的主人对吧,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给她一个名分。” “我听说王娉婷虽然贵为太师长女,是有名的美人,不过善妒,气量狭小,恐怕容不得别人来和她分享一个丈夫。”当初我看到资料的时候,暗自为溯惋惜,为了皇位,竟要娶这么个女人,万一是蛇蝎美人那更要命。 “我知道,可是她……” “忍得了一时,才能有幸福光明的未来,离你大婚只有一个月不到了,现在决计不可能扳倒王太师那只老狐狸,这婚事也不可能取消,她是老狐狸放在你身边的棋子,如今之计只能先把她送走,等到你坐上那位子,再将她接进宫里,皇帝三宫六院也是常事,就是后宫倾轧,她能不能适应。” “送走?不行,菲儿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我怎么放心……” “你说什么!”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溯怎么也玩先上船后买票,我当初还以为他自制力好,原来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可是这个孩子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多大的失误,怎么这么糊涂。 “沁,不瞒你说,我和菲儿从小便在一起,她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当初太后觉得她讨喜,便接进了宫,后来又赐给了我当侍妾,她温柔贤淑,和别的女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她不当我是太子,只当我是朋友,对我来说,她也不仅仅是朋友,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知道我要成亲了,但还是默默无悔地陪在我身边,我……”溯越说越难过,我能理解他的感受,但是这种时候来一个孩子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 “你必须把她送走,继续让她呆在你身边只会坏事,而王娉婷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弄不好一尸两命。” “她敢!”溯猛地一拉缰绳,坐下的追风吃痛长嘶。 “最毒妇人心,溯,后宫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即使你是九五之尊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把她交给我,我保证等你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我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菲儿。” “沁,可是……” “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玉溟在朝中的势力还没有拔除,王太师又是很重要的一颗棋子,他们必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到时候满城风雨,父皇即使想有心也无力,那样只会害了她们母子。”骨肉分离的痛楚我没有尝过,但是看到过母亲眼中的悲哀,到现在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侍妾有了孩子在平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就变得很微妙了。一来,为了皇家血脉正统,皇子宠幸完侍妾后,立刻会有奴才递上汤药以免她们受孕,二来,即使皇子真的喜欢她而让她有了孩子也并非不可,只不过那孩子的地位也不如正妻生的高贵,还必须由正妻抚养。 王娉婷还没有过门夫君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必会让太师府蒙羞,那老狐狸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最后搞不好弄出个侍妾斯通外人给太子戴绿帽子的皇室丑闻,拉低太子的地位。就算他们不动声色,孩子出生后到了王娉婷手里,生死还真难说啊。 “……拜托你了。”沉吟良久,溯才答应。 我吁了口气,接下来该我烦恼了,把她们安排到哪里好呢?塔罗之中也只有三个女人,凌霄阁太远,又是江湖组织,不太安全。梅弄影和紫怡那儿显然也不能去,京城的话,只有红叶山庄或者大观园那里,再来就是近郊的别庄。 想来想去,也只有大观园合适,这事让陆文尽快办好,再拨几个暗卫过去,慢了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又是给人断后,我怎么像老妈子。 “溯,诊脉的御医……” “不用担心,菲儿自己懂医理,没有传御医。” “那我后天派人过来接人。” “嗯。” 走的时候,身下的白马似乎有些不舍,蹭着我的脖子不想我离开。 我拍拍他的头,这马也这么小孩子气,刚刚还鄙视我来着。 “小沁,难得你能驯服它,干脆就把它牵回府好了。”溯笑道。 “我怎么没想到。”随即转向它,“以后你便叫逐月吧。” 逐月打了个响鼻,乖乖地跟在我身后。 这次收获不小,以后出门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坐马车了。 婚期临近,各地的王侯悉数到齐,人人面上都挂着喜气,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有多少我不知道,总之真心道贺的没有几个是真的。 太子府张灯结彩,下人忙得底朝天,也是,明天就是娶亲的日子,正常。溯现在估计也焦头烂额了,作为弟弟还真是同情他,不过这种事情也帮不上忙。 我看着塔罗的情报,嗤笑着把它们丢进了火盆。 “晓彤,消息可靠么?” “千真万确。” “那好,你明天把那批人截下来,然后秘密关押起来,我倒要看看,通敌卖国的罪名,太师大人怎么把它洗掉。” 现在大亚和卫国形势紧张,祁国也有出兵的意思,姬将军已经连上好几道奏折请父皇再调一员大将去协助,最好是二哥,现在朝中只有他最合适。只是溯大婚在即,父皇准备让二哥参加完婚礼立刻赶去。 王太师这只老狐狸居然趁着溯大婚,京城守备放松的时候意图将卫国的使者送出城,真是痴心妄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是那么容易玩的,至少在我的眼皮子低下,不安分的下场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第 71 章 第71章“枫影,什么事?” “主子,您明天婚宴上穿的衣服已经做好了,现在试试吧,有什么地方不合适也可以尽快改。” “我的锦绣坊什么时候效率这么低了,一件衣服做了这么久?”我不悦地看看枫影。 枫影嘟嘟嘴,不满道:“还不都是王爷自己不好,半个月前才抽空去量尺寸。” “但是做一件衣服五天总够了吧,他们居然做了这么久。” “哪有这么简单,挑选布匹,量身剪裁,刺绣熏香,哪一样不是耗时耗力的,尤其是刺绣,坊里的绣娘连着几天熬夜赶制,才在昨天上午全部做完。” “那待会儿你去账房拿点银子,说是我赏给她们的。”差点忘了,这里可没有现代化的机器刺绣,效率也没那里高,倒是这纯手工刺绣真是非常漂亮,拿到现代怎么着也可以卖几百万吧。我看着枫影手中的华丽锦袍,有点寒,那颜色那花样,我想起了华丽丽的玫瑰花,那衣服岂不是……红包?还好不是喜服那样全是红色,那可直接成了我拜堂了。我怀疑那裁缝受了裴狐狸的影响,想让我成为第二株鹤立鸡群的牡丹花。 我展开双臂,枫影和另外两个丫鬟服侍我试衣,再一次感叹古人服装的麻烦,里三层外三层,没把人憋死还真是奇迹,幸好我是男人,要是女人的话更惨,虽然没亲眼见过她们穿衣,但是那衣服的繁琐程度一定上档次,怪不得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闷死才见鬼,敢情那时间全用在打扮上了。 其实我一直很郁闷一件事,这里没有温室效应,但是夏天还是挺热的,我绝对是只穿三件的,一件里衣一件外衣,再加一件可有可无的丝制外衫,料子还是我广搜民间以及特意从皇宫放置贡品的珍宝阁角落找来的天蚕冰丝,透气性好,冰冰凉凉的,最适合做夏衣的料子。父皇他们还真是没见识,放着这么好的材料不用,真是明珠投暗。 至于别人,如果还那么穿他们不会中暑么?深闺小姐们更是……药铺的解暑药不是卖疯了么? “好了。”枫影把我领到落地镜前,啧啧赞叹道,“主子真是天生丽质,这么出现在婚宴上,还不让那些小姐少爷神魂颠倒?怕是太子殿下的风光都要被主子抢去了。” “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假嗔。 “奴婢可没有胡说,你们说是不是啊?”枫影转头问另外两个丫鬟。 “王爷可是我们大亚第一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就是,王爷风华绝代,自是无人能比。”两人一起附和。 我无语。那些词不是形容女人的么? 看看镜中的自己,暗骂一声祸水。 吩咐她们退下,按下机关将镜子遮盖起来,整个大亚也就只有我卧室的镜子最大了,被父皇知道怕是会引起非议,招来无妄之灾,官场险恶,步步惊心。 这镜子做起来不难,成本也便宜,只不过我卖出去的价钱是天价罢了。我记得父皇那儿的镜子也只有电脑屏幕那么大,价钱好像是一千两还是三千两黄金。按比例计算,我这面镜子怎么着也要个几万两吧,可能还不止。 翌日下午,我带着贺礼苦着脸进了太子府。 锣鼓喧天,依我看不是喧天,是要把天给掀翻了,吵死了!早知道我直接翻墙进来了。 没走几步便遇上了泠,他对我淡淡地笑笑,“沁,这几天好么?” “嗯,还好。” “那我先走了。” “嗯。” 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泠一直患得患失,而我也总是离开他,十年前推开了他,两年前在他面前坠崖,现在他又…… 如果他学不会怎么靠近我,那么我们永远不会有好的结局,我不是当年的玉沁,不会软语相慰。 如今他所作的一切,我实在看不透,也不想再费心思去揣摩,我是真的累了。 远离了大堂,情绪好了一些,抬头看去,竟又到了“思菲园”。 几个丫鬟见到我,红着脸向我问安,然后飞快跑开。 再骂一声祸水! 经常易容和抹粉弄得脸有些痒,有时还会掉皮,年轻的皮肤还是不要过多地接触化学药品,所以这几天我都没有改变容貌,老实地呆在王府。枫影找来一堆珍珠粉蛋清暖玉之类的养颜上品,要帮我弄面膜。我满脸黑线,后悔当初怎么就教了她怎么做面膜呢?一堂堂大男人,弄这些被溯他们知道了不被笑死才有鬼。现在年轻,用浸药的毛巾多敷几次就好了,用得着这样么,我又不是思春的姑娘,更不是待嫁的小姐! 思菲园里并没有多少人,想是溯不愿意那些浮华搅了这里的安宁吧,这里的确很适合那位女子,虽然只见过她两次,但是这个女子给我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她很淡,淡到没有丝毫存在感,但是她又很火热,她就像冰山下的火种,表面清冷孤傲,内心热血奔腾。 溯有这样的红颜知己,我该为他开心,希望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即使以后在朝堂风云变幻,后宫倾轧中,也不要失却了这份纯粹的美好,否则,那个皇宫真的太冰冷了。 只是想随便逛逛,意外地,竟然看到了玉柏,他神神秘秘地和人说着什么,隔得有些远我听不清。 心下起疑,放缓呼吸,不着痕迹地掠到近处。 “就这样,等到晚上这里一乱,那边就好行动。” “可是王太师这么做会不会太……” “若不这么做,那几位大人怎么出去,涵王府的人已经秘密在四个城门布下了人手,要是被他们抓到,一个弄不好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要诛九族的。” “小王知道,父王叫小王全力协助太师,自当尽力。” “快些离开,被人看见就坏了。” 我将自己隐入阴影之中,和玉柏交谈那人的容貌我没看见,看身法也是个练家子。 他们要挑起混乱,然后趁机出城,计划是什么,难道派人行刺么? 我想和溯商量商量,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人,想他现在还被一堆礼节弄得脱不开身吧。只好让枫影通知晓彤计划有变,让他密切注意在晚上出去的人,顺带把飞漠叫回来,既然选在晚上,那么那些人中必有我们十分熟悉的人。 布置好一切后,仪式也即将开始,我整整情绪,朝大堂走去,谁知枫影竟然跑来告诉我说新娘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离拜堂还有近半个小时,现在没了新娘不是会大乱么? 大乱?他们的计划是这个! 我暗中潜入王娉婷的房间,里面东西整齐,看来是自愿跟人走的。 红烛滋滋燃烧,火光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昭示此刻的事态。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把王娉婷那个麻烦的女人找回来拜堂,如果引发混乱正中他们的下怀,怎么办? “主子?” “枫影,你把柜子里的那套嫁衣拿出来。” “是。”枫影疑惑。 帝王家办喜事,凤冠霞帔都准备两套,为了预防突发事件。我看着那衣服,红红的一堆,里里外外好几层,华丽到无以复加,不爽地皱眉。 枫影奇怪地看着我,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研究嫁衣? 迅速解开衣服,“帮我换上!” “啊?”枫影傻了,愣愣地看着我。 “帮我换衣服!”我知道穿女装有损形象,但现在也没办法,那帮人的计划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再说盖着红布谁知道新娘已经被换了,我也不用担心这样子被玉潇他们看到取笑。 “是。”枫影当机过后,顿时眉开眼笑,捧着衣服上来,利落地帮我穿衣。 你主子我就要“嫁”了,你那么开心做什么!想着那些繁琐的礼节,我就有撞墙的冲动。 不就是拜堂么,拜就拜了,弄那么多噱头干嘛! 嫁衣不是很紧,幸好我身材偏瘦,王娉婷似乎也有些丰满,个子有些高,否则我一定被勒死。也多亏了嫁衣一般都做得比较长,后摆都是拖在地上的,才不至于我穿上后看着短。 “你待会儿让飞漠换上我的衣服,易容成我的样子去大堂,你们见机行事,但是千万不要曝露我的行踪。” “枫影明白。”说罢贼贼一笑,我长叹,误上贼船,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和惑像啊,识人不清。 “王爷,奴婢帮你上胭脂。”枫影举着若干精致的白瓷小盒过来。 我猛地后退两步,干笑:“不用了,别人看不见的,再说我现在面部过敏。” “是哦。”枫影恍然大悟,“但是嘴唇以下的部分还是看得到的,王爷,做戏就要做到家,而且这是进贡的胭脂,不会有影响的。” 二话不说把我按在椅子上,开始描眉勾黛,涂脂抹粉。 误上贼船。再一次感叹,她自己的恶趣味怎么弄到我头上,还是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懒得再做抵抗,结果死活一样。而且万一待会儿动乱,盖头掉了,不至于被那些大臣和父皇一眼看出是我,王娉婷没几个人见过,看到是个女人总比是摄政王强。 所谓君子不与女人小人争长短。 一阵忙碌过后,我睁开眼睛。 天呐,枫影的化妆技术可以和国际大师媲美了,不愧是江湖易容第一人。 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顾盼神飞,男子略有些坚毅的线条被脂粉巧妙掩盖,平添一分妩媚以及动人的风情。我第一次这么观赏自己的脸,还是在女子的妆容下,早知道这张脸惹祸,但确实养眼,要是在现代,什么天皇巨星全部靠边站。 唉……枫影,你什么意思! “王爷,您这样看得我都动心了,要我是太子殿下,一定做不了那柳下惠。” “……”一边去!还记得柳下惠,当初我为何跟你讲起柳下惠你忘记了?还是想我早点把你嫁出去! “王爷,属……”飞漠从窗子进来,看到我的打扮呆了。 幸亏我知道他是被吓呆的而不是惊呆的,否则直接丢出去!我第一次庆幸这个小子还是有点闷葫芦的,对美人的感觉和一般人差不多。 飞漠料不到我会以这么惊人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杵在一边发愣。 “时辰快到了,你们也去准备准备。” “是。”正事上不含糊,枫影收起了笑容,随着飞漠离开。 一会儿喜娘进来,搀扶我前往大堂。两边一边一个,托着我的手肘,我觉得像是被人架出去的。而且她们走路非常慢,害得我不得不跟着她们一起走小碎步。 被红盖头挡着视线走路真难受,头上居然还有一个死沉的凤冠。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九曲十八弯,终于到了,满堂宾客安静下来。 父皇高高在上,说了一句开始,身旁的太监便扯起公鸭桑叫唤。 我拿着红绸,和溯拜堂,还要拜九次,累死! 我觉得这一幕是非常的很诡异的,和亲兄长拜堂?摄政王和太子成亲?皇长子和七皇子进洞房? 无论哪一种,绝对能把人吓死,父皇一定气得七窍生烟,哎呀,如果我不是这主角,我想我很乐意听听这出惊世骇俗的八卦。 终于宣布“送入洞房”,我正纳闷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直朝我和溯袭来,冷笑一声,刚刚还怕你们不出手,就枉费了我辛辛苦苦地当新娘,敢在我面前玩刺杀,当我吃素的么?不着声色把溯挡在身后,枫影和飞漠立刻围上来,拔剑阻挡。那人一击不得手,借着冲力向后飞出一段又展开第二轮攻击。 飞漠现在是摄政王,不能出手,只得退到一边。 我凝神听着枫影那边的动静,却不料一柄短剑架上了我的脖子。 这该死的盖头。 “放我们走!”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二十四五的样子。 “你不要乱来!”飞漠着急开口。 我暗暗叹气,飞漠还是不够稳,我的话,绝对会站在一边静观其变。而且这时候不能乱了心神,让对手知道人质的重要性。 他挟持着我退到旁边,正巧是王太师的座位附近,隐约间,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 我疑惑,难道他不知道有突袭这件事么? 王娉婷被带走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如此一来,突袭就是这两人自作主张了?他们以为新娘没有被带走,以为计划失败,来不及和王太师商量,就来一出婚宴突袭来引起混乱,再趁机拿着出城令伪装成搜查官兵出去。 算盘打得很好,只不过这种做法时间上的把握要十分精准才行,早一些就会被当成可疑分子截下,毕竟二皇兄训练的兵不是好糊弄的,而晚一些的话,封城令就会到达,到时候想出去都不成。 “放开太子妃!”玉澜站出来喝道。 和枫影缠斗的那人站到我身旁,轻微的血腥气飘散开来,这家伙的功夫不及枫影,那我要脱身便易如反掌。 “呵呵……”不适时地干笑出声。 那人拿剑的手有些颤抖,“你……不是王小姐!”声音很轻,只有我听得清楚。 “偷梁换柱。”运起内力向后击出,那人惊诧万分,迅速放开了我,但是我出手太快,纵使他反应及时,也伤得不轻。 原先受伤的人行事也果决,扔下一颗烟雾弹,只听“嗖”的一声,他们的气息便消失了。 轻功不错,应该是很好了。我暗自惋惜,还是失手了。本来以为重伤了其中一个他们就跑不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整个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在逃跑前把我放了。 第 72 章 第72章原本喜气的婚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弄得人心惶惶,那太监也很懂得见机行事,高喊了一声“送入洞房”,我便被喜娘半拉半拖地推走了。隐约听见父皇下令彻查的声音。 这里有人接应,他们可能已经走了。但愿晓彤那里不要再出纰漏了,能顺利把他们截下来。 一个人无聊地斜靠着床柱,在灯火通明的新房等着“新郎”,这怎么回事啊,偏偏这时候还不能走,待会儿溯发现新娘又不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阵动乱。 过了很久,才听见开门的声音,我立刻坐直身子盖上盖头,考虑挑喜帕的时候怎么混过去,听脚步声似乎来人不少。 溯坐到我身边,深呼吸几次,说道:“王姑娘,今晚让你受惊了,是本殿的不是,还望你见谅。” “……”晕!溯,原来你是那么规矩的一个人啊,盖头还没揭就先道歉。这是为了那“思菲园”的主人么?你也不是第一次吃女人豆腐,用得着这么拘谨?再说了,这王娉婷的身子你是迟早要碰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不是。 见我不说话,溯继续说:“王姑娘,哦,应该是娉婷,时辰不早,你早些安睡吧,我去书房。” 那些喜娘呼吸一滞。 “??”不是吧,这么君子,比柳下惠都柳下惠。 他刚起身要走,我拉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头。 旁边那些耳朵特别长眼睛特别尖的人还在盯着呢,看到他去书房睡,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情来,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娉婷,你这是……” 我又摇摇头,该死,她们不走我就不能说话,要命。 “唉……也罢……”溯像是有些认命地坐下,他现在还不能得罪王太师,“你们先退下吧,那些礼节免了,娉婷受了惊吓,还是早些安歇的好。” 喜娘们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退下了。我松了口气,刚才还担心他当着众人的面揭盖头,那样真的是惨不忍睹。 溯修长的手指捏住红巾往下一拉,我仰起脸,灿烂一笑。 一二三…… 四五六…… 糟了,玩过头了,溯傻了? “你你你……”溯指着我浑身颤抖。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笑道:“别来无恙,溯。” “你你你……”溯缓了缓语气,“你是小沁!” “是。”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刚才跟我拜堂的那个人……” “就是我!” “……”溯有些缺氧,受不了地往后倒。 我也很汗,要是哪天我成亲了,回到洞房发现新娘是溯也会下巴脱臼。 “咯噔……”一片奇怪的倒地声从窗外传来。 “谁!”我正要过去,溯却一把拉住我,朝窗子喊道:“没事了,你们进来吧。” 窗户打开,一对人争相跳了进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几欲吐血。玉澜、玉潇、玉澈、玉淇、玉泠,一尊尊跟木雕似的,石化了。 我手抵着额头,遮住暴涨的青筋,该死的,他们怎么在外面! 我瞪向在一边偷笑的溯,这个罪魁祸首,故意的! “那个……小沁,你……”玉澈首先开口,却结巴得不行。 “沁……”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哇!小沁呐,你好漂亮!嫁给我吧!”我握紧拳头,玉潇这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七弟风姿绰约,绝对有资格占据沧浪阁美人榜的榜首。”玉淇说道。 沧浪阁的榜单有好几个,如公子榜,帮派榜,功夫帮等,榜单一年换一次,除去那些隐士,这榜单还是相当准确的。 “我同意!”玉澜一改往日的稳重形象,那笑容我怎么看怎么像狐狸。 “各位很闲么?”我舒展眉目,灿烂一笑。 于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呵呵……”警觉性不错嘛。 “小沁,你怎么变成太子妃!”玉澈神经最粗,不知我现在正处于爆发边沿,不知死活地问道。 “要不是事出无奈,你以为我喜欢穿这么麻烦的衣服啊。”扯着头上的凤冠,可是它紧紧地纠缠在头发上,怎么都弄不下来,头皮好痛,气死我了! “沁,我来吧。”泠理了理我被弄乱的头发,细心地为我拔插满头的簪子,“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位麻烦的太子妃在拜堂前两刻钟左右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自己顶上了。”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溯他们讲了一遍,泠拿着梳子帮我顺头发,那只手太温柔,我有种错觉,他不是在梳头,而是在呵护。 泠动作流畅温柔,我看看身边的几位兄长,除了溯和玉淇的了然还有玉澈不知所谓,其余人皆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唉,虽然无所谓,但是以后和他们相处,恐怕会有些不一样了。 我对于自己这一头被枫影和一些服侍我的丫鬟们称为如瀑青丝的乌亮长发没多少感觉,泠倒是出奇地留恋,玉潇伸出手大大地摸了一把,笑道:“小沁的头发又软又滑,摸起来真舒服。” “嗯?比你的那些温香软玉还舒服?”你要敢说是我就灭了你! “那怎么一样,她们是女人。”玉潇的语气转为惋惜。 溯说道:“你去洗把脸吧,虽然这妆着实漂亮,一辈子也难看到一次。” 我凑近他,“溯喜欢?” 明智地远离几公分,耸了耸肩,“确实很漂亮,大亚,不是,天下第一美人除了小沁,没人配得上!”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这些年辛苦锻炼,再加上身体渐渐发育成熟,男性特征已经很明显了,不像十五岁那会儿。但是被枫影这么一弄,形象全毁了! “当然是夸你,小沁,其实你很有祸水的本钱!”玉潇!别以为我现在不能让你见阎王! “没错没错!” “……”当机,说这话的还有猥琐地笑着的是溯?被谁带坏的! “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咱们打着闹洞房的旗号来,现在知道了是小沁,是时候回去了吧?”玉澜说道。 还是二哥最明白,懂得见好就收。 “说的也是,小沁,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玉澈笑道。 我再次崩裂,他那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新娘! 他们陆续出去,泠回望了我一眼,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也不想去问。 “良宵苦短,红袖添香,娘子,我们早些安寝,你今天也累了。”溯勾起我的下巴,笑得很邪恶。 “殿下,臣妾服侍您就寝可好?”我解下他的腰带。 哼哼……跟我斗! “有劳爱妃。”溯张开双臂,任由我扒他衣服。 最后剩下的一件内衣被扯开一半的时候,溯有些僵硬了。 “这衣服不用脱了吧?” “不脱怎么行闺房之乐?”你再给我演! “小沁?你你你你……” “不是‘爱妃’么?”故意在“爱妃”两字上加重音,吓得溯一阵哆嗦。 “我错了!” “哥哥,沁儿服侍你吧……”暧昧地在他耳边吹气,溯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缩到了床角。 怎么说溯也是开过荤的人了,怎么这么害羞! “我错了,小沁,我错了。”溯捂着内衫,我两手撑在他两边,看上去就像恶汉正欲非礼良家少男。瞧他那一脸小媳妇的样儿! “答应我三个要求!” “什么?” “还没想到。” “那两个?” “三个!” “小沁……” “没商量!” “好吧。”溯认命地叹气,男人就是死要面子,要他在我面前坦诚相见绝无可能。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脱了内衫,这个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有仇必报,绝不吃亏是我的原则,很明显他今天惹到了我。 我说过得罪我还是乖乖就范的好,否则只会更惨。 “喂,睡觉之前先把被子下面的东西弄掉,否则半夜起来一堆蚂蚁,很恶心的。” “下面有什么?”溯还沉浸在被我“戕害”的悲愤当中。 我掀开垫被,密密麻麻的“枣生桂子”,寒啊,刚刚的运动已经压扁了不少。 溯无语,跟我清理完一切后,熄灯睡觉。 我闭着眼睛,想这几天的事情,二哥马上就要走了,五哥也会跟去,但是至少还要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前去协调,将两路大军连成一线,而且这个人很关键,必须是十分可信的人,他的位置非常微妙,一旦他叛变,南疆危矣! 再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管后备物资的人也要可靠,打仗最忌粮草出问题。 我猜不到父皇会派谁担任这两个职位,兵部尚书,泠,或者另外几位重臣。 第二天那位王小姐回来了,据说是昨晚遭到刺客挟持,刚刚才被放回来。 我放下茶杯看看溯,干笑,“你这位太子妃的能耐可不小,新婚之夜彻夜不归都能回来得这么理所当然,家事我管不着,你自己多注意吧,后院起火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小沁,她只要在这里,就掀不起什么风浪,那些侍卫全是我的亲自训练出来的,对我忠心不二。”溯毫不担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我也不认为她有什么能耐,但毕竟是老狐狸的女儿,女人要是真要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那手段绝对让你大开眼界,我赌一两银子,你那些亲卫抵挡不住。”我伸了个懒腰。 “我怎会小看女人,后宫的那些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她一日是我的太子妃,就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溯细细地抚摸着白瓷茶杯,脸上是看透一切的睿智。 “难道溯想让她爱上你?这样的话,如果你不会爱上她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当一个女人有了恨,做出来的事情,正常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这样岂不是委屈了自己?”溯笑得有些促狭,“对我来说,城府太深的女人太可怕,还是柔情似水好啊。” 我正了正身子,说道:“哪里,娉婷小姐也算是个美人,况且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你也不了解,万一她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万一真是个温柔似水,风情万种的女人,你保证不会动心?” “嗯……这个很难说……”溯手抵着下巴说道。 “啊……我看到喽,溯思春了……” “小沁,听说你前几天在浮生偷欢和沐清公子……”溯怪笑。 靠!你狠! “言归正传,昨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会安分几天吧。” “自然,她不会把我当成草包,昨夜的事情她也清楚,现在只是料定有她父亲在我不会把她怎么样而已,所以她今后的行为必定是要有所顾虑的,不会做得很过火。”溯似笑非笑,神容自若。 不愧是在官场打滚的人。 “那我就回去了,今天早上还真是辛苦,又是翻窗又是爬墙的,不过你这里的厨子点心做得很好,那天去教教我府上的那些。” “小沁不是有很多食谱?你写几张出来让他们做就好,那样既省时又有美食享用。” “你借不借。” “算一个要求我就让他过去。”溯两眼冒光。 精明!欠我的债不好还,溯对这一点认识深刻。 “殿下,臣妾看您累了,不如进屋让臣妾好好伺候您如何?”软软的声音,在“臣妾”两字上加重音调,手色色地伸向溯的脸。 溯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半,一口茶在嘴里咽也不是喷也不是,脸涨的通红。 我还在一边笑得一脸无害。 下人都守在门外,他们要是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脸上的色彩绝对斑斓。 “来人,把做早膳的厨子叫上,和涵王爷一起回府。” 乖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一转身,看到王娉婷带着丫鬟来了。 我看看溯,他坐直身子,一脸正色。 “臣妾给殿下,涵王爷请安。”双手叠在腰间,行礼。 “起来吧。” “嫂子不必多礼。”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粉色罗裙,一头青丝高高绾起,在后脑勺处坠以金凤钗,旁边又坠了些珠花,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一张俏脸温柔娴静,剪水双瞳似喜非喜,眉若远黛,唇似春菲,肤如凝脂,眉目间蕴含着倾城风华,顾盼间流转着万种风情。她如我想的一般,身材高挑,容貌一等一的漂亮,只不过多了些妖媚的味道,算是个难见的美人。 她在我对面坐下,举止落落大方,垂眉敛目,嘴角含笑,神态安然,是个上得厅堂的女人。 “殿下,臣妾来得晚了,还望殿下恕罪。” “不怪你,以后府里的诸多事情,还要你多操心。” “臣妾记下了。” 我暗嘲,女人做戏的功夫果然到家,溯配合的功力也很强。这两人之间暗潮汹涌,表面却风平浪静,今后的日子,溯可不好过喽。 “七弟,初次见面,嫂子也没什么可送的,正巧前不久买下一支碧玉簪,虽不是名贵之物,但是配七弟的气质正好。”说着,她自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双手递给我。 我笑着接过,说道:“嫂子何须这么客气,这让小弟受宠若惊。” 这碧玉簪哪里是俗物,通体碧绿,不含一丝杂质,闪着莹润的光泽,握在手中丝毫不觉冰冷,是块上好的暖玉。上面精致绝伦的雕工更是不一般,那几朵莲花静止在碧玉上,姿态各异,像是在徐徐绽放。 这东西市场价绝对上层次,是一件稀世珍品。 王娉婷来这一手,动机是什么呢? “这是哪里话,七弟文韬武略极为出众,早年娉婷曾有幸拜读七弟大作,对七弟的傲人才情钦佩之至。” “嫂子过誉了,不过信手涂鸦,写写诗打发时间罢了。”我摇摇头。 “娉婷经常听父亲讲起,父亲说‘涵王殿下才气过人,实乃大亚之福’。”王娉婷一脸敬佩之色,我无奈地看看溯。 看吧,本意来了,敢情她的任务还有通过溯来探我的底? “太师太抬举小王了。”我挥挥手。 “大哥对七弟的文采甚是仰慕,一直想与七弟结交,无奈没有机会,如今做小妹的,便代大哥约七弟十五在翡翠阁赏月,还望七弟赏脸。” “如此甚好,嫂子宽心,玉沁定然准时赴约。”我暗叹倒霉,怎么麻烦事又被我撞上,和那些人吃饭,吃得太平就见鬼了。 “呵呵……”袖口掩唇,娇笑道,“那娉婷这就支会哥哥,他一定很高兴!” “太子殿下,小弟先回去了,昨日酒喝多了,叨扰一晚实在过意不去。”我歉意地笑笑。 “小沁路上小心。” “七弟有空常来坐坐。”王娉婷笑得跟朵花似的。 礼节性的笑笑,离开。 第 73 章 第73章一进书房,晓彤就跪在地上请罪,我扫了他一眼,心中了然。 “说说吧。”我随意地翻看桌上的资料。 “昨日本已擒住卫国使者一行,但是随后又冲出一人,他竟然使用迷香“醉卧沙场”,迷倒了大部分人,等到迷雾散去,只见他们策马而去,已然追不上了。” “那人你心里可有数?” 晓彤摇摇头,“他身法诡谲,属下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 “那那个使团中有没有面熟的人。” “那些人属下都不认识。” 不认识?应该不会,他们晚上出城,绝对有不能给人认出的人在里面,难道是易容? “能这么用“醉卧沙场”,他主子也算出手阔绰。” “醉卧沙场”是迷药之中的上品,和“七星海棠”齐名,但是因为原料昂贵,所以这药的价钱自然不低,把它当一般的迷粉洒,殊不知这区区一下,就去了上千两银子。该说那家伙财大气粗,还是那人的属下是个棒槌。 “办事不利,知道怎么做。” “谢主子。” 卫国在边疆屯兵六十万,秣马厉兵,蠢蠢欲动。祁国四十万大军压境,主帅不出所料,是军神——慕王爷云焰。 至于卫国,虽没有像云焰这样的人才,但是几位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觑,塔罗的情报说其中有一个叫林祈暄的谋士,虽然武功平平,但是心思缜密,在朝堂可以进退自如,在军营可以调兵遣将,庙堂江湖,游刃有余,是个棘手的敌人。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当真有张良或者诸葛孔明那样的本事么?倒想领教一下。 这两国明面上没有勾结,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小动作。 当初云焰出使大亚,我就觉得目的不纯,祁国皇帝竟连自家兄弟都瞒着没说。那时候估计是来打探我国的实力,好权衡和卫国瓜分大亚的利弊。 几天来一直为南疆的问题困扰,朝堂上几乎吵翻了天,溯忙得焦头烂额。连我这个带薪旷工的人有几次都不得不早起上班,站了两三个时辰,听了两三个时辰的争吵,才能回来补眠,真是辛苦。 我真搞不懂那些人,战还是和都能争论这么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有理,结论还没哩。 等他们吵完了,仗也打得差不多了。 “七皇儿有何高见。”父皇看了我半天后终于问话。 “战!” “哗”满堂哗然,主战派欣喜若狂,主和派一脸阴郁。溯担忧地看着我。 “说说理由。” “祁卫两国暗地里想必早就勾结在一起,不然哪有这么巧同时举兵,我们若是不战而降,割地赔款少不了,到时候南疆大片土地就归那两国所有,每年还要纳贡,这样百姓赋税加重,久了必然怨声四起,到时候大亚内讧,他们必会再来侵犯,内忧外患,到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不如现在殊死一搏,可能还有生机。” “王爷的话下官不敢苟同。” 这声音不是张游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国联手,实力非同小可,一旦开战后果谁都无法预料,与其到时候求和,不如现在就和谈的好,王爷也不想边疆子民受战乱之苦吧。王爷方才所言,太严重了。” “严重?本王不觉得,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张大人想必比本王了解,治国当以民为本,为国者日夜操劳,不就是为了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么?无谓民,何谓君?” “如今强敌环伺,无国何来家!作为大亚子民,当忍一时之辱。” “日销月割,以趋于亡,兵强之时不奋起反击,难道要等到苍生受尽赋税之苦后,无力护国时再谋定大计,让黎民再饱受战乱之苦么?张大人,你这父母官竟是这么当的!” “下官只是从大局出发,况且同时迎战祁卫两国压力颇重。” “张大人,那么这岁币你来出么?” “我大亚地大物博,怎会负担不起,不如忍一时,期间养精蓄锐,等时机一到,再来雪今日之耻。”张游眼神傲慢,其中风云尽显。 他倒是说的在理,并不是故意针对我,只不过这种传统的文人思想我厌恶至极。 “这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张大人在京师,又是文官,想必不知道带兵打仗的辛苦吧,我看不如你去见见世面,再来说这番话!”我有些火大,精兵哪是这么容易就练得出来的,而且不战而降,士气不知会低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带一支杂牌军去打仗?江南商贸发达,赋税一向比较重,要是再往上涨,民怨沸腾是迟早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若真的开战,王爷以为,这仗该怎么打?” “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我意识到不对,立刻住口,却为时已晚,父皇威严的目光逼视着我,犹如芒刺在背,暗自苦笑,继续道,“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殿上百官无一人发言,皆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看过《孙子兵法》只有孙尚书和姬将军,本来以为不会被退到风口浪尖,而如今,怕是想逃都不行了。 张游满满一笑,我亦摆出自然挑衅的笑容。 “好了,你们别争了,二皇儿五皇儿已经前往边关,朕以为这仗还是要打。” “皇上!” 主和派全部跪倒! “七皇儿说的对,眼下这仗是打定了。”父皇看看我,“粮草一事由溯儿负责,至于第三军,就将几日前整合的十万大军调出来,封为‘靖南军’,由七皇儿带领,前往南疆,五日后启程!” “父皇!”溯和泠同时出口,玉潇也惊诧地看着我,想出列进谏。 “姬爱卿在奏本上极力推荐七皇儿,说他对兵法见解独到,有大将之风,而且七皇儿当时回朝的时候去的也是兵部不是么?几月前庆王叛变,他力抗二十万大军,方才一番言论,足可见皇儿能力卓群,孙卿家,你说七皇儿兵略如何?” 兵部尚书出列,说道:“王爷兵法远在微臣之上,臣自愧不如。” “父皇,七皇弟身体不好……”父皇瞪了他一眼,溯顿了顿,继续说道:“七皇弟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恐怕不妥,还请父皇三思。” “父皇,太子言之有理,七皇弟资历尚浅,实在无法担任将军一职。”玉潇说。 “皇上,七殿下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是战场凶险,微臣恐怕殿下身子吃不消。”外公难得护短,从我进了朝堂,他为了避嫌总是不管我的事。 “父皇,洛丞相所言甚是,七哥的伤落下了病根,这一去要是有个万一,父皇和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是要抱憾终身?”泠说。 “皇上……” “好了,各位皇儿和众卿家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朕封摄政王为靖南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支援南疆。”父皇见我一直沉默,即刻下旨。 我定了定神,跪下领旨。他其实不必等我回答的,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当初为了拉拢人而写的《孙子兵法》,如今竟成了我的祸端,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得到什么的同时便会失去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太冲动了,这几日研究兵书研究过头了。 父皇是想我死在战场吧,他知道我身体不像外面传的那么虚弱。他一直忌讳我的,即使我不理朝政,不与官员来往,但是精明如他,一定察觉了我在朝廷有人脉,他摸不清我的底,但也不能放任我这么一双手来和他分庭抗礼。 庙堂之高,我低估了这个男人,以为不理不管就不会有事,想不到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从我出现在夜宴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入了局,弈者,棋子,局中人是我,是棋子亦是下棋的人。 泠站在对面望着我,脸上是无可名状的凄凉。 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的事情谁都无能为力。既然这么不想我好过,那我就不客气了,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似乎太对不起摄政王这个封号了。 “我不想再看见张游!”下朝后我经过泠身边时说道。那个人今天是故意的,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站出来和我论辩,要我在父皇面前展现治国之才,君王的猜忌一向是帝王家的大忌,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我输了,他也能出口气,一旦我赢了,就是我出征的时刻。所以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有损失。 我本不想过深地涉足政事,太复杂太头痛,也不懒得料理一些人,竟不知我这点小小的懒惰竟然让他们把尾巴翘到了天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拽也是要本钱的。 “放心,你不想见的人,我会让他消失。”泠温温一笑,在我们将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拉住了我的手,“要毫发无伤地回来,还有,我喜欢你,从小到大,从没有改变过。” 我一怔,却没有回头,他现在的脸,我不看也知道,一定笑得很温柔,“现在对我说,是怕以后没机会么?” “是,我怕,我很怕再像那次一样,看着你越走越远。”泠握着我的手,很紧,“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即使你不想再见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就算为了太子哥哥他们也要保重。” 呵呵,我还以为你明白了,看来还在懵懵懂懂的状态。 “命是我自己的,自然会好好爱惜。” 第 74 章 第74章我宣布了要出征的消息,飞漠他们惊讶万分,随即了然,什么都没问,就各自忙开了,所有的事情他们会给我安排妥当,我不必过于操心。 我很庆幸这个世界还有他们,辅佐我打理那些繁杂的事情,让我不会觉得累,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晚上,我独自来到了琼华宫,将要远行,也该和母妃说一声。 琼华宫很久没有回来了,依旧干净整洁,只是灯火略显灰暗,母妃不在了。 一个小侍从在前面掌灯,我跟着他的脚步,看着曾经熟悉的雕栏画栋,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的,眼睛却没有酸涩的感觉。母妃精心侍弄的菊花开得很美。但荷塘中只剩下一些枯萎的茎秆,有些凄凉,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李义山的词忧伤,多愁,却最能触发人心底最柔软的感受,此刻,应情应景。而花园的一隅,我那时候亲手栽种的蔷薇花,如今也只剩下一地的唏嘘,芬芳不再。 物是人非。 隐约见得花园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台筝,菊若,旁边还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溯也来了吧…… 我走过去坐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 酒很烈,是宫中珍藏的极品之一——无欢。 无欢是个很风流的名字,有酒,嗜酒之人又岂会无欢,若不喜饮酒,又怎会找来无欢。 夜赏满月,琴瑟叮咚,有酒,岂不人生一大快事? “溯,我知道你在,难道今晚不愿陪小弟喝一杯么?” “小沁……”溯在我身边坐下,眼里蕴藏着深切的担忧和痛楚,“要好好的。” 他和母妃一样,心疼我,只是他不经常表现出来。 “你说什么呐,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举起酒杯,“干!” “干。”溯放下杯子,“今天可愿为我弹一曲,等你凯旋归来,我再回赠你一曲。” “呵呵,哪有远行之人弹琴送别的,应当是你来才对。” “我可不想做千万人都做过的事情,就要来点不一样的。” 小孩子…… “我不再弹筝了,溯,换张琴吧……”母妃去世以后,我便把菊若留在了琼华宫,这本来就是母妃最珍爱的东西,应当留在这里,作为她曾经存在的见证,即使名筝会因此蒙尘。 “就用我那张绿漪吧,本来也打算送你的。”溯吩咐莫言将琴放在我面前。 琴身上雕刻这繁复的图纹,我抚摸着琴弦,随意撩拨几下,声音清冽,是张难得的好琴。 铮然一声,琴声流转而出,是一曲《十面埋伏》。 官场战场,俱是十面埋伏,钩心斗角,暗潮汹涌,英雄末路,枭雄上场,奸雄扬起邪魅的冷笑。 银瓶乍破,刀剑共鸣,金戈铁马,惊心动魄,铁骑成群,玉轴相接,兵马嘶鸣,决战在即,风云暗动。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我闭着眼睛,意识到情绪有些失控,渐渐收拢满溢的杀气。 曲将终了,却在尾音流出的一刹那,长弦崩断,手指蓦地一痛,却在下一刻被一块柔软的湖色锦帕覆盖。 溯神情凝重,“荡气回肠,沁,你刚才太激烈了。” “《十面埋伏》,曲子的名字。” “好个十面埋伏,沁,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会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以及,那么浓烈的杀意。” 我只是喝酒,不说话。 溯释然一笑,“沁的琴技如此了得,我这个做大哥的看来很有压力啊。” “溯说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一个悲剧英雄的最后挣扎。 “若是四哥听到,不知会怎么说。” “自然也是那四个字,荡气回肠。”玉潇也拿着酒坛,和小泠一道过来,“去你的府邸,他们说你出去了,就猜到来了这里。” 我瞟向泠,他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四哥还欠我一曲。” “等你凯旋归来,别说一曲,十曲都没问题。”说罢提了提手中的酒坛,“我刚刚从藏酒阁偷来的,是极品碧珂。” “四弟怎么还是喜欢偷酒喝。”溯带着笑意,说道。 “那是,偷来的酒特别香。” “四哥,这里已经有‘无欢’了。”泠突然的开口唤回了我有些远走的思绪。 “那有什么关系,碧珂和无欢,皆是上品,今晚不醉不归!” “沁,可愿陪我们一醉?”泠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举酒示意。 四个人饮酒聊天,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谈到那次静王府的乌龙诗,溯和潇大笑,说一世英名全被二皇兄毁了,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讨回来。玉潇期间不停地向我吐苦水,说我给他安排的那个差事真不是人做的,那个该死的老顽固,自己古板也要拖人跟他一起无聊,还有国库问题…… 我笑笑,谁叫他惹毛我的,再说国库的那些事他不是推了嘛。 我问起梓华的事,四哥说她很好,我不用担心。他笑着,只不过眼底隐现的一丝阴霾让我不舒服。 梓华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论阴谋手段,王娉婷和她,估计不相上下,一个从小被灌输争宠的观念,一个被当作间谍养大,女人在这种境遇下,都是可悲的。 同情归同情,她们终究是我容不下的女人。 “小沁,你为大哥弹了一曲,是否也该为我奏一曲呢?”玉潇举着酒杯靠过来。 “可惜琴弦已断。” “那就唱一段吧。” “唱歌?”我笑道,“难得今晚月色如此撩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泠低喃着,心思百转千回。 “小沁,你要遵守你的诺言,人长久,共婵娟。”玉潇难得严肃。 溯复杂地看着我,付诸一杯无欢。 只不过一时感慨,他们何以如此,难道真的怕我一去不回么?我有这么弱? “你们别这样,我说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那些乌合之众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还有二哥和姬将军,不会有事的。” 气氛一下子僵下来,我无法,只能举杯邀他们共醉。 “嗯,小……小沁呐,你这小子到底藏了……呃……多少?”我一惊,即刻放松下来,玉潇醉了,若是清醒着…… “四哥说什么?” “你呀,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老是在我这里骗吃骗喝……呃……后……后来,你不理我了,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母妃不许我来找你……后来又是中毒又是坠崖又是重伤的……呃……我想看你父皇都不让……” 我不解,疑惑地看向溯,“小沁,你以前很喜欢四弟,那时候四弟有些腼腆,你老是从他那里拿点心吃,还总是欺负他。” 这样啊,玉潇腼腆?不是吧,他现在这样可是一十足的纨绔子弟,顶着“流云先生”的名头骗骗小姑娘和小书生,顺带揩油。 “四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它做什么?” “现在兄弟几个都长大了,跟那时候不一样了……只是啊,这一次……呃……你们三个都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要是……要是……” 玉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趴在桌上不动了,而泠,早就倒了,他那种喝法,李白都得软得跟泥一样。 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世人为想醉而不能醉烦恼,而我,却是无论如何也醉不了,因为我千杯不醉,因为我不想醉。 “沁,你为何不醉?我们都醉了,只有你清醒着。”溯手肘抵在桌上,凝视手中的白玉酒杯。 “醉?我从来不醉,也从未想醉。” “醉了,有时候是好事。” “那个女人让你很头疼?” “不要提她,她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沁,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不醉,为何不想醉。” “人不醉,就能看到醉里的人,而醉了,只能看到浮华,如云烟一般不真实。高兴的时候不能醉,因为可能会乐极生悲。难过的时候更不能醉,因为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样的人生岂非很无趣?无论何时都不能醉,我记得你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溯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着迷茫和不解。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你太理智。” “不,我太痴狂。” 如果我不痴,那么这个世界便不会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如果我不狂,那么我便不再有活下去的理由。 饮酒和饮水的区别,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还有人说人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爱得太久,人会醉,而恨得太久,心也容易醉。 究竟谁才是醉里的人,谁才是一直清醒着的,醉了,醒了,朝朝暮暮,人生不过如此,不过梦一场,醉一场。 而所有的悲欢,不过是为了两个字,红尘。 人的悲喜,皆是因为红尘。 醉生梦死,浮生偷欢。 恋红尘,红尘太伤人;弃红尘,红尘却迷人;忆红尘,红尘太撩人;笑红尘,红尘却醉人。 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佛说,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可是有多少人真正忘却了红尘。它太美好了,就像北极光万花筒一样斑斓。 被束缚,被禁锢,心甘情愿,画地为牢。 “不早了,回去吧。” “嗯,八弟你送他回去吧,四弟有我。” “溯……” “你们之间的事情,拖了这么久,到了现在,是该好好谈谈了。” “我知道了。”看看泠酡红的脸颊,无言。 当我和溯走出琼华宫的时候,看到父皇离去的背影,他,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莫言。” “主子,皇上来了很久了,就在七殿下弹琴开始没多久就到了。”莫言一身侍卫的打扮,却掩不住散发出来的逼人的气息。 “你把四殿下放到马车上,我们先送他回去。”溯对我说,“小沁,路上小心。” “我会的。” 第 75 章 第75章到了宫门口,宫人把逐月牵到我面前,谄笑着说道:“王爷,小的让一队侍卫护送您和八王爷回府。” “不必了。”我有些不耐,不是我人身歧视,只是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声音以及说话腔调。 再看看泠,我苦笑,泠这样子,两个人怎么骑马。准备马车又要费时,只好让他趴在马背上,牵着逐月朝容王府走去。 逐月今天很温顺,以往它都不愿别人骑的,难道真是因为是泠的关系? 深夜,一路上诡异的安静,泠模糊地说着什么,我以为他在呓语,偶然回头,却发现他已经有些清醒,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醒了?” “嗯。” 我一个飞跃,纵身跃上马背,“那就可以快些了。” “沁,慢些走吧,听我说说话。”泠的声音难掩沙哑和疲惫,却异常温柔。 “……” “这些天想了很多,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已经离我很远了。从小我就在追逐你的脚步,我也一直以为我一直紧跟着你,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开始追不上你了,你走得好快,无论我怎么追赶,你总是离开我那么一段距离,不远不近。” “在被关在天牢的时候倾城和我说过,你就像风一样,看不见摸不着,更加无法握在手心,那时候我只是懵懵懂懂的,但是这些日子,我渐渐明白了他那时的话。只有懂你,才能留在你身边。倾城走了,出城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他说他已经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他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我没有问他要去哪里,我想,他一定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我暗暗惊奇,倾城,究竟隐瞒了多少,他竟然早就明白,那么那个回忆是多么好笑,仅仅为了一个回忆,送上门来给我玩,又把我当傻瓜吗?他觉得我折磨他多少可以减轻他的罪,可以让我的情绪有地方发泄,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我不屑这样的方式。 所以那些日子做的一切,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内疚,而我心里立下的赌约,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更不会去把他追回来。 他既然想用自己的方式回到我身边,我便不再插手。 “沁,我也想任性一次,我想和你一起去南疆,我喜欢你,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那样即使上天真的想带你走,我也能陪着你,再也不用追着你的背影了,我怕那时候追不上。” “不必了。” “沁?” “……” 泠说:“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残忍,连死,都不让我陪着,算了吧,你该怨我的。” “不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么?怨谁呢?你们一个两个把我当猴耍,很过瘾是不是!”我气闷,不觉提高了声音。 “没有!只是无法……只是……” “只是什么?其实那件事情不全是你们的错,你们也不过是玉溟的棋子,可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想要回到过去,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意的,那天你来看我,你说我为何不把心给你,其实你已经拿到了,这里,从小到大都是你,只有你。”泠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 “我和倾城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一直都是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的人,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默默努力,我想,他其实很爱很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倾城说过,永远是太昂贵的誓言。他一直是这样,只做不说,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在乎的人也是。” “你怎么开始当他的说客了,我告诉你,这种人太自以为是,我不欣赏。”那样的人,有时候只能让人觉得讨厌而已。 “我不想他遗憾,更不想你难过。” “到了。” “……”泠看了看我,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像钻石。 “你记住,我不会再为了你们任何一人停留,玉沁永远是玉沁,和以前的不一样。”因为玉沁亦是萧洛岚。 “主子,有个人想见你。” “让他进来。” 沐清一身黑色劲装,凝神敛息,在我面前跪倒。 “主子,这一路请让沐清随行。” 这孩子怎么……不过出个门,他们一个个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虽然战势严峻,但是我三十六计的走为上还是会用的嘛,而且那些人只要不是几千几百人一起玩暗器或者车轮战,想要我的命就是妄想。 “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沐清是浮生偷欢的红牌,京城的情报收集以及整理都是经由他手再传到五芒星归类汇总的,可以说沐清是关键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易撤换。 沐清低下头,咬了咬唇,说道:“沐清自作主张,拜托命运之轮暂时接手了。” “你……”我握杯的手紧了紧,“以后不准再这么做,念你初犯,晓彤,去我房里拿藤条,二十下。” 沐清微微颤了一下。 “主子?”晓彤面上闪过惊讶之色。 “还不去?” “是。”晓彤经过他身边时怜悯地看了沐清一眼。 “主子,是不是我挨了惩罚您就带我一起去?”沐清眼神坚定,灼灼地看着我。 “嗯。” “好。” “主子,过几天就要出征了,沐清怕是撑不住……”枫影说。 “撑不住?那么我就要好好问问晓彤当初怎么训练他的。”藤条不比鞭子,辫子造成的伤口是火辣辣地疼,藤条造成的是瘀伤,若是按照人体结构打,那种疼痛比鞭子强烈很多,像是直接打在骨头上。而我吩咐人特别制作的藤条比起妓院里□用的藤条有很大差别,后者是用来惩罚的,而前者可以杀人。 藤条造成的伤好得很慢,要持续一段时日的闷痛,也就是说用藤条打的话,是慢慢地折磨,不激烈,但是很痛。 执行者是晓彤,沐清又是练武之人,他下手自然不会轻。 我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毕竟沐清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但是不能姑息,驭下要严。况且,倾城那样的事情如果再来一次,我可以提前去阎王那里找他喝茶了。 退下上衣趴在椅子上,红色的印子一道接着一道,沐清抓着扶手的手微微颤抖,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咯咯作响,冷汗涔涔,唇上也咬出了血痕。 我说道:“晓彤,你没力气了?想重来一次?” 晓彤咬牙,不忍真的伤了沐清,手下一直留着力道,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这么明显的放水行为,我就不能再纵容了。 “晓彤知错。”当下加重力道,沐清没有准备,痛苦的闷哼自唇口溢出。 我并非不近人情,只是管制下属,就一定要冷酷,要让他们记住疼痛,下次才不至于再犯。他今天擅自做主,我若轻易原谅了他,别人看样学样,我就不用做下去了。 等到二十下打完,沐清跪坐在地上,手抚着椅子喘气,整个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准备热水给他擦擦身体。” 我抠出一小块药膏,轻柔地涂抹在沐清背上的瘀痕上,沐清吃痛,立刻把头埋进枕头里,把闷叫声掩盖住。 整个背脊青青紫紫的,没有流血,看着也不狰狞,只不过这疼痛,怕是跟砍上一刀差不多吧。 “清儿,你为何要跟我去战场呢?留在这里等不是很好么?” “清儿只是想跟着主子,战场混乱,万一主子受了伤,也要有人照顾。”沐清脸一直朝着里面,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们都这么神经兮兮的,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娇贵。”沐清一定要跟去的理由我猜得到,只是不想点破。 “主子,以后让清儿一直在您身边陪着好不好,清儿不会惹祸的。”声音越来越低,比蚊子叫还轻,我凑近了些才听清。 “清儿怎么会惹祸。”沐清,你要想清楚,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机会。 “主子,清儿虽然身在青楼,但是身子还是完整的,还是干净的。您身边有很多优秀的人,清儿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就好,不求更多……” “好了,你受了伤,好好休息,我不想带着一个要坐马车的人上路。”帮沐清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我打断他的话,是想让他好好想想,这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后来找到了真爱,发现曾经的不过是年少冲动,那么两个人都会痛苦。沐清虽然在青楼呆了不少日子,但是情感情的事还是一片空白,看他今天的表现就知道。即使他已经被人上过了我也不介意,真爱上了就不会在意这些。 我不想他后悔,我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有没有心力去爱沐清。 沐清太单纯了,这样的性格,跟在我身边,合不合适还不好说啊。 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 第二日早朝,顾御史上前参本,将一些官员平日犯的一些案子全都抖了出来,大理寺卿礼部刑部等众位要员皆上前,奏请父皇严办。 父皇大发雷霆。我讽刺地低笑,出列说道:“父皇,众位大人虽然有错,但毕竟不是大错,可是不罚又说不过去。” 父皇眯起眼睛,看着我说道:“皇儿有何看法。” “父皇,所谓父债子偿,而今战事在即,不如将他们各自家中适龄的孩子随儿臣奔赴南疆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些跪着的官员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立刻请罪求情,深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儿,他们养尊处优,上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我继续说道:“儿臣并非让他们上战场,只不过将士中难免有人挂念家人,让他们一块过去只想让他们帮忙写家书而已。” “这……”父皇犹豫着,以他的聪明才智,怕是想到我的用意了吧。 “父皇,儿臣以为涵王说的有理。”泠说道。 溯也适时出列。 父皇略一思索,便准了。 那些隐身在暗处的人,杀我没这么容易。 第 76 章 第76章下午,我身着银色战甲,到城外军营阅兵,整齐肃然,气势逼人,我满意地点头。 他们中有一大部分是龙清恪的部下,当初我觉得一支精兵就这么解散了可惜,便尽力保了下来,虽然以前有过不快,但是现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我听溯说他们还是认可我的。军人认定的只是能够带领他们夺取胜利的将军,这话说的着实不假。 我运起内力,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如今做了我玉沁的部下,一切就要听我指挥,军令如山!违者,军法处置!” “是!”万人一齐回道,掷地有声,踏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今后我若是因为公事传你们中任何一人问话,除了必要的汇报,你们的回答只有两种,是,还有不是!” “属下遵命!” 我在心里暗呼一声好,有这样的军队,要大胜并非难事,看来父皇这次失算了,收服了他们,就等于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筹码,接着说:“各参将随我来,其余的继续操练!” 十万大军已经被编合成为靖南军,除了名字之外没什么变化,由十位将军各自带领管理一万军队,他们再听从元帅的调派。 我将原先的十万人马分为十个营,每个营由仍原来的将军以及若干参将带领,且都配备全套的战略装备,上至行军布阵下至分衣施药,皆有专人管理,俨然是一支小部队。然而集合作战的时候又能相互配合,相辅相成。 其实我也只是将十万人正式分营且命名而已,那些制度都是原先留下来的。 龙清恪的确是个人才,能带出这样的兵。 十员主将,神机营的四青冥将军,神数营的韩玄将军,风傲营的钱亦之将军,风天营的段淳风将军,云启营的穆远山将军,云飞营的崔墨将军,雷霆营的傅怀恩将军,雷火营的周宇将军,地动营的吴明将军,地灭营的严白将军。 我知道这十人不好收服,也知道一旦出了能左右胜负的内鬼或是敌人想要收买的大将,极有可能在这十人之中,但是因为一丝怀疑冒险换下他们,将大大减低战斗力。 为今之计,只能对他们以诚相待,赌一把了。 赌我和龙清恪,赌大亚江山,孰轻孰重。 “各位将军,明天便要起身前往南疆,那里的地理气候等方面你们都比我清楚,到时候还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末将遵命!” 又是齐声回答,我的耳膜再次受到摧残,可恶的是还不能作出什么表情。 “今后讨论军情战略,你们不必太过拘泥小节,就当在一起吃饭聊天就好。” 众人脸上浮现惊异之色,那两天我冷血修罗一样的表情他们都记忆深刻吧,没想到我会这么随意。不过即使是一般的将军,也不会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要求他们随便吧。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对我怀恨在心,也有人不服我。” “末将不敢!”诸位将军齐齐跪倒。 我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也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属下,要是哪个营出了问题,主将同罪论处!”我扫过他们几个,“个人恩怨要清算也要等到南疆战事平息,那时候本王随时恭候。” “末将……” “听明白没有!”我打断他们的话,军队要的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明白!” “下去准备,四日后出发!” 他们尽数退出去后,我颓然地倒在椅子上,这事真累。 立威不能操之过急,但是现在又不能慢慢来,要真正收服人心很难,更何况是军队。 走回校场,各个营的士兵在自家将军的指挥下,队伍操练有条不紊,有常胜之师该有的风范。突然响起一声号角,他们迅速朝中间的台子靠拢,动作快速流畅,几万人没一人发出声音。 随后的事情有点像打擂台,一帮人围着,叫好声此起彼伏。台上的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我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军中的惯例,每过十天便要举行一次这样的“打擂”,为了激起全军的战斗力和好胜心,“打擂”时没有军衔高低之分,不论谁都可以向任何一人发出挑战书,而对方一般不会也不能拒绝。这支大军的规矩是唯才是举,只要能力卓群,封将拜帅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这时候正好台上有一人被打下了台,我不多说,旋身飞上擂台,底下的一众将领看清是我之后惊得全体沉默,对面的粗犷汉子也是瞪大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本王不可以么?”我笑道。 “不……不是……”那人支吾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于是底下有个将军替他解围道,“王爷,您千金之躯,万一伤了,属下的罪过就大了。” “你们这里的规矩不是说只要死军中人就可以参加么,而且若是他真能伤得了本王,也是他的本事。”我转头对对面的汉子说道,“你不必顾忌我的身份,要伤我,没这么容易,你尽管放开打便是。” 他依旧不敢动,下面的那些人也是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我气结,无奈之下,直接掠到他身边,一掌击向他胸口。 那人本能地躲开,我紧追而上,一连好几掌都直击他的要害,终于他不再一味闪避,开始反击。 军中将士的功夫都是扎扎实实练就的硬功夫,不像江湖上的那些以巧劲取胜的武功。 他是一把好手,在军中的职位应该不低。 我从容地闪避他的攻击,最后也没将他打下台,而是在他将要落下的时候将他拉回了台上。 他平息有些散乱的气息,抱拳说道:“将军好身手,刚才是李某看走眼了,将军勿怪。” 果然是军人,说话不文绉绉的,我喜欢。 “哪里,李将军硬功夫扎实,本王佩服!” 下面那些原本有些担心的人松了口气,甚至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想上来一较高下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想挑战本王的,上来!” 和一些将领交了手,我发现他们功夫很好,而且这支军队的整体素质也是上等,暗道运气好,父皇没有给我一支废柴军队。 “主子,商铺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了陆总管,您特别在意的几件事情也办得很好,利润比上一季翻了好几番。”枫影说。 晓彤站出来说道:“塔罗的高层杀手能够集合的都已经联络好,不日将抵达,一路护卫您的安全,暗卫留一半在京城,其余和他们一起扮作士兵潜伏在您周围。” “主子,沿途情报接收点已经布置妥当,五芒星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谍报交到您手上。”飞漠说。 我淡淡地应声,这时代没有通讯网络,否则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飞漠,红叶山庄的事查得怎么样?” “那人一进庄子就被阵法困住,但是武功很高,当时庄内的高手都有任务出去了,没有抓到他,只不过他也没窥得什么蛛丝马迹,最多认为那里不寻常而已。一般大户都会在庄园里设置一些机关,布下一些好手来防备小贼,那天我们的高手都不在,歪打正着,想必他以为那庄子没什么,就是阵法厉害一些。”飞漠缓缓道来。 我赞许一笑,“飞漠分析得不错,真亦假时假亦真,只不过那人既然是高手,派他过来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晓彤,告诉宝剑的管事宋麟先生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吩咐萧遥全力协助。” 谁看出了红叶山庄有问题,玉溟么?你最好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省的我到处找。 “主子,属下刚好接到正义的密信,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为‘璇玑楼’的组织,短短几月内迅速壮大,拿钱办事手段狠辣利落,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枫影,江湖上的事情不是一向由你和晓彤还有那四位管事全权处理么,难道这个璇玑楼特别?”我语气不急不缓,淡淡地看向她。 “据正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个组织似乎在查浮生偷欢和醉生梦死的幕后老板,陆先生最近的一举一动也被人盯上了,看这架势,是冲着主子而来,再加上红叶山庄的事情,属下担心……”枫影略微思索,轻声说道,“一旦主子的身份被查到,怕是引来大祸啊。” 我紧抿着唇,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多事之秋,偏偏我又要远离京师朝堂,还真是头疼。 单是红叶山庄的事情根本不必操心,只不过这么多事情连在一起却不得不考虑大局。只是我想不通,若是进红叶山庄的人是璇玑楼抑或是玉溟的,那他必定是想确认些什么,据飞漠的话,他们那天根本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照理说应该还有后着,但是这些天什么动静也没有。而陆文以及那些商号,玉溟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查知我与这有关,何况陆文在宫外是另一张面孔,我也从不与他往来。动手查商号的幕后主子,主要原因不该是我,可是又没有别的可能的理由可能使得他们查这件事,而且即使这个被人知晓,也不过昭告世人那些个巨大的产业都是洛岚公子的,跟涵王没一点关系。所以查这个的人应该不会是玉溟。塔罗就更不用说了,虽然那天晚上我动用塔罗的杀手杀出重围,玉溟也不能肯定我与它有关,只会当成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况且红叶山庄是塔罗的总部,除了驻守山庄的人和那二十个顶尖的杀手,没人知道。谁那么神通,能查到这个地步。 思及过往,我的确太张扬,而涉及这么多蹊跷的事情,确会招来某些人侧目,我暗中的力量是个谜,值得一些人去探究,但有动机有能力做到这些的,也不外乎那么几个人。但是细细考量,又觉得谁都没有这个能力,除非这些事情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授意,但是它们实在是发生得太巧了,又不得不拉在一起。 施漫飞的消息不会空穴来风,璇玑楼的主人是谁还真不好猜。 我想靠仅剩的几日在朝廷掀起一场风浪,让最上面的那个人好好头疼一阵子,没心思空闲来对付我,细究我在朝中的人脉。竟不想江湖上也有人在窥伺红叶山庄,一刻不得安生。 仔细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甩甩脑袋,改日再思。 “让正义详加追查,一有密报,立刻呈给我。” “属下知道。” “枫影,沐清他……怎么样了?”我食指轻叩着桌面,状似无意地问道。 “小清儿啊,主子你还真下得了手,背上的瘀伤呀,看得我心疼!”枫影撒娇一般说道,“小清儿想主子想得紧,神不守舍食不知味的,看着院子里的树叶发呆,那样子,唉……” 我黑了脸。这个死丫头,我把她宠上天了。 “晓彤,你今天给我把这丫头娶了,我来主婚!”看我怎么治你! “啊……”晓彤眼睛睁得老大,傻傻地盯着我,“娶……娶她?” “什么!娶我?”枫影小脸白了。 我得意地笑笑,正当我准备再开口的时候,晓彤拱手说道:“主子,属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话没说完,人已经掠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了。 飞漠怕殃及他这条无辜的小鱼,无比简洁地说了“告退”两个字便施展轻功跑了。枫影愣神三秒后,谄笑两声,招呼都不打,溜了。 办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见得有这么快的速度?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要好好□你们。 沐清趴在床上,对于我的到来有些惊讶,起身想给我行礼,我把他按回床上,“有伤在身,不必了。” “主子……”沐清面上有忧色,欲言又止。 “明早就动身了,今晚好好休息,你现在把衣服解开。” “……”沐清闹了个大红脸,无比紧张地解衣带,手微微颤抖,解了半天都没什么撑成果。 我按下他的手,说道:“我来。” 他是误会我要同他□了吧,单纯,不过单纯地可爱。 “主子,您要……”沐清羞赧地低着头。 “我即便想要,也不会是现在,你身子吃不消。”解下他的衣衫,让他俯卧在床上,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沐清背上。瘀痕退下了一些,这宫中御药确实不同凡响。 “嗯。”沐清脸红到了耳根,我暗自低笑。 初冬气寒,我的手指微凉,触碰到他温度略高的身子,沐清忍不住轻颤了下,手紧紧抓住了被单。 这回我有经验,沐清的身体很敏感,尤其是受伤的地方,用内力将指尖的温度升高,才继续抹药。 他现在这样要是欲望再上来了,明天怕是会累得不行。 “枫影那丫头说了什么你不必在意。” “嗯?” “不用瞒我,那丫头就是多事。”这小妮子定是又和沐清讲了些有的没的,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误导他么?那我这些天对他说的做的不是白忙活一场。 “枫影大人没说什么,这是清儿自己的问题。”沐清的双肩微颤,我叹息着抚上他的肩头,“好好休息。” 第 77 章 第77章次日早朝,我又立在了百官之首,面色沉静,等待好戏开场。 泠没有让我久等,出列说道:“父皇,儿臣昨日回府途中,马车被一名女子拦下,她说是有冤情,要儿臣为她做主。” “哦?有何冤屈,竟让八皇儿帮着她告御状。” “父皇,想我大亚铮铮男儿舍下家中老母娇妻,年弱幼子在南疆浴血奋战,只为保卫疆土,用灼灼热血换得中原繁荣,国泰民安,安居乐业,孰不想,竟有人置他们生死于不顾,无视他们满腔报国热血,为一己私利,擅用职权,贪污受贿,借由战事将朝廷拨下的银两中饱私囊。那女子的丈夫戍守南疆,义愤难平,无意间提到此事,她不愿丈夫以后不明不白地死了,便千里迢迢,上京告御状。”泠说得慷慨激昂,官员议论纷纷,父皇更是气得发抖,当即宣布要泠严审此事,并且要亲自见那女子。 整个过程我在一边静静地看,未发一言,不置一词,等到父皇怒意稍微平了些,凌厉的目光朝我直射过来。 我不慌不忙,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做派。 既然封了我名头,就不要怪我做些“分内”的事情,我不是软柿子,上一次试探我,一道虎符和两块禁军令差点害我命丧黄泉,这次又给我十万大军,纵使用处极大,我也得有命去享受不是?他要我远离朝堂,以便调查肃清我的人脉,那我就要他看看,即使不在京师,他照样翻不出我任何势力,那些人中有中立派,有太子派,有庆王余党,有太师党,还有资深学者和不得志的愤青,就像叶脉一般,错综冗杂,再加上外公的庇护,即使是我自己,也未必有把握能全部揪出来,更何况还有溯和泠在这里坐镇,任他高高在上,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欲加之罪,只会令天下仁人志士寒心。 “陛下,臣要参本!”范御史出列,躬身下拜。 “范卿家要参何人?”父皇稍稍平了怒意,问道。 “臣要参工部尚书俞省,天子脚下,纵子行凶,涉嫌贿赂朝廷重臣,意图逃过制裁,实在是藐视国法,藐视圣上天威。”范御史声音浑厚嘹亮,诸官一听这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俞省的儿子平日里骄纵跋扈,欺男霸女,仗着父亲官居高位便无法无天,但是还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惹不起的人物从来都是远远躲开,因此也没有闹出大事。那些个官员虽然看不惯,但是为了不引火烧身,都不管这事,却不想,这次事情竟然闹到了金銮殿上。 “俞尚书,范御史所言之事可是实情?” “这……皇上,小儿……”俞省浑身颤抖,独子犯案,还是杀人死罪,纵使他想过为儿子脱罪,但在这大殿上,他没找人对过口供,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 父皇重重一拍扶手,厉声道:“哼,支支吾吾,看来范御史所言属实,林卿家,这事朕就交给你大理寺了,是非黑白,你要断得清清楚楚!” “臣领旨。”林大人退回后,我笑着朝他示意,他垂下眼,算是明了我的意思。 今天的事情我没有说一句话,却是因我而起。原来嘛,打仗的时候有些人贪一点两点的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在意,俞省的儿子杀了人,我也可以不管,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只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俞省在贪污一事中有参与,却是长期居于暗处的人物,而且,他还是父皇的人,庆王幕僚只不过是父皇授意才去做的。 现在这么一来,林卿是我暗中一手扶上大理寺正卿的位置的,自然不会让我失望,借俞省儿子的事情卯足劲找他的贪污证据,泠那边,贪污的事情自然是刻不容缓,以他在政事上雷厉风行的做派,这事牵涉面能大到什么程度我也不好说。两面夹击,俞省又为独子的事情忧心,必不能如从前那般事事周详,而纰漏,只要一处就够了。 俞省一乱,父皇安插在六部的人手便会曝露一些,而我吩咐他们蚂蚁要慢慢抓,这样才不至于太抢风头,又能拖延时间。 我不是孝子,只有他一直操心他事,才没有时间找我的麻烦。作为一个皇帝,必定要安插一些自己的心腹在各个部门,无论哪个出事,都有够他烦的。 至于范御史,这个人软硬不吃,性情刚直,宁折不弯,不属于任何一派,真正的中立者,所以这件事只有让他知道,再到御前参本才不会引起父皇猜忌,惹祸上身,最重要的是,俞省独子杀的那个人,正巧是范御史妻子的胞弟,这梁子结的,可不小哦。 最令我担心的还是军部,我不认为他会命令他的人做出危害大亚社稷的举动,只不过,危急时刻袖手旁观倒是很有可能。 “诸位卿家若无事可奏,退朝!”父皇甩袖走向内殿。 我本以为他会召见我,试探我的态度,谁知竟没有,害我准备好的“演讲词”无用武之地。不过这个正好,有件事正好可以办了。 马车在张府门前停下,不多时,张游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拜见,我听着他略带不敬的语气没什么表示,绕过他径自走向了正厅。 “张大人近来可好?”我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下。 “王爷有话直说。”他一脸正色。 我笑笑,“本王正巧路过,突然想看看张大人,没别的意思。” “下官很好,有劳王爷费心。”一揖到底,礼节完美无缺。 “那就好,编修一职张大人可适应?” 这话显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张游语气一凌,说道:“下官觉得很好。” “呵呵,看来是本王多虑了,今天八皇弟跟我提起,说是父皇很看重张大人的学识,想委以重任呢?” “为国效力是下官的本分。”张游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震动。 我说:“张大人明白就好,本王告辞。” 知道本分就好,他已经是父皇的人,如果我没有让泠对付他,怕是要过很久才知道这件事。 这次来不仅是要告诉他他的立场我已经知道,同时也提醒他没有能力的事情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最上面那个人在鱼和熊掌之间会怎么选答案昭然若揭,做棋子也要有做棋子的觉悟。 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城外一片肃杀,银色的战甲在棕灰色的军队中分外显眼。 我傲然挺立,这一战,只胜不败,决不许败。 四个兄弟站在我面前,脸上皆是一片担忧之色,却又有些留恋,仿佛我这一去当真回不来似的。 “你们不用太担心,当日仅靠两万人马,照样弄得龙清恪损失惨重,这次有十万大军,二哥他们也会照顾我,没事的。” “小沁,我们真的很担心。”玉潇说,“那地方气候条件不好,你身体吃不消。” “不是有御医随行么?你们也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天气冷嘛,多穿点衣服就好。”还是不习惯被这么关心。 “有事马上通知我们。”溯说。 “好。” “沁,等你回来。”泠苦涩地笑笑。 “嗯。” 我骑上马,低头冲他们挑了挑眉,“溯,给你十二个字:勇者无畏,智者无忧,仁者无敌。” 溯蹙眉,随即了然一笑,“我记下了,你总是能说出让我惊叹的话,当日在殿上同张游的那番争论,实在是精辟,小沁,其实你才是应该……” “溯,走了。” 我打断溯,那句话一旦说出口,在有心人听来可是一番别样的风景,搞不好惹出大事端。 这一去前途渺茫,我确信自己不会死,但是会失去些什么却无法预料。但愿,那些不重要吧。 北风呼啸而来,吹在脸上有些微的疼痛,冬天,已经看的见了。 大路漫漫,尘土飞扬,隆隆的马蹄声浩浩荡荡,太阳光略微拨开晨雾,竟让原本不甚清晰的景色变得有些凄迷,但豪情依旧。 马儿不疾不徐地前进,身后竟然响起了丝竹之声。 琴声悠然,却豪情万丈,卧听铁马冰河;箫声旷远,却波潮迭起,淡看烟雨江湖。 一曲《沧海一声笑》,琴声箫声如为一体,旷达淡然。 我抿唇一笑,唱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曲子我曾在他们面前自弹自唱过,没想到只一遍,他们便记下了。能得流云先生和六王爷的伴奏,天下也只我一人吧。 笑傲江湖,只望他日真能快意洒脱,海阔天空。 第 78 章 第78章听闻龙清恪治军严谨,果然不假,十万大军一路上不生事,不吵闹,一切听从上级指令,毫不懈怠。 常胜之师便该如此。 相反地,倒是随军的一些文官和世家公子受不住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我真有砍了他们的冲动。 那些人全是这次战事准备战略物资供应的要员的直系血亲,那些官员中不少人是墙头草,要是没有把柄抓在我手里,到时候在背后捅我一刀,来个断粮缺衣什么的,头就痛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把他们捎上,可是居然是一群这么能惹事的主! “王爷,赵大人腹痛难当,要求歇会再走。”飞漠说道。 “王爷,李大人晕车严重,要求等会再走。”晓彤说。 “王爷,谢大人……” 我忍!忍无可忍! 阴沉着脸,调转方向,策马回奔。 妈的,这都几次了,他们比深闺小姐还娇弱?!一路上不是头疼脑热就是感冒咳嗽,得,现在晕车了,以前怎么没见晕?还腹痛难当,要临盆了还是胎息不稳? “本王听说有人腹痛,谁?”斜睨了眼他们,说道。 “回王爷,是下官。”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出列。 脸色红润,哪里有生病的迹象,骗人也该去买点胭脂抹上,装得像一点,笃定我不会办你们么? “本王有种药,治疗腹痛有奇效,枫影,给赵大人服下。” “是。”枫影摸出一个小瓷瓶,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人面前,也不等他说话,直接把一粒药丸倒进了他嘴里。 瞬间,他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绿,由绿转紫,最后捂着肚子,惨叫着晕了。 我暗笑,这变脸真是精彩,中国的国粹啊,而且这位仁兄显然是更上一层楼。 “来人,把赵大人抬上马车!”我说,“刚才谁晕车来着?” 剩下的那些人后退几步,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哼!当时我发现这个世界有可可的时候,着实兴奋了一阵子,不过做巧克力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制作一些类似咖啡的提神药物还是不成问题的。刚才枫影拿的就是半成品,对身体没有大的副作用,就是难吃得要命,想吐都吐不出来,真正的腹痛如绞。他不是腹痛么?就让他尝尝腹痛的滋味!其实给他一碗堕胎药可能更加省钱,不过那东西男人吃了有什么效果就不知道了。 “你们听好,不要再试图挑战本王的耐性,这里是军队,我说了算,你们老子有通天本领现在都没用,要是以后谁再敢弄些虚的,我就拿他祭旗!”不理会他们惊骇万分的表情,打马回走。 杀鸡儆猴这招百试不爽,直到到达南疆的那天,他们都没有做出什么事情让我心烦。 南疆与祁、卫两国交界处共有十六座城池,称为南疆十六州,大致连成一个S型,我驻扎在中间的延州,凭借天险,固若金汤,而且这城墙修得极为牢固,从大亚建国初到现在,延州还没有被破过。之所以称它为最重要的关卡,不仅因为它一旦破了,它两面的几个州会压力徒增,南北两面可能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而且自此国门大开,敌军长驱直入,国家危矣。 二哥和五哥驻扎在延州南面的润州,姬将军在北面的徐州,战事一开,三方互相增援,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三国重兵在边疆对峙,气氛紧张,如绷紧的弓弦,战事一触即发。 我一到延州,当地的官员齐齐跪在城门外迎接,我受不了这些表面的东西,没怎么搭理他们,跟他们了解了当地的一些情况后,便开始研究这里的兵书以及以前凑巧看到或还记得的一些战事。 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是我知道有一天会来这里,还要打仗,怎么着也要把三国演义孙子孙膑之类的兵书全部背熟,不会像现在这般要细细回想,成效可微。 延州旁边的汀州大部分都是树林,多毒物,以致没有多少人敢居住,它西面有一个断肠崖,因其周围长满断肠草而得名。其实这不能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山崖,它坡度不是很陡,但是很深,终年飘着白雾。崖壁上长满了两三米高的植被,树下多是珍稀草药,却无人敢摘,那林子里全是毒蛇,什么样的都有,种类繁多。若是失足跌落在那里,直接在家里供牌位,连尸首都别想找回来。 而另外相连的几个州,城防做得很好,只是战法太保守。我将延州后面的潞州扩建加固,成为另一个延州,这样上双保险,免得延州一破,战事陷入危机。 “主子,天晚了,您该歇着了。”枫影提醒道。 “嗯。” “主子,您怎么不用当时用的那个威力很大的炸药,这样会有很大胜算。” “那个?不方便。”硝酸不好弄,硝化甘油更不好弄,一个震荡就可能爆炸,而且塑胶炸弹威力太大,两军对峙用这个会伤到自己人。不过计算好距离的话,还是可以的,或者打守城战可以使用。 只是我担心,这种东西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好事。 “主子,您这几天怎么都不见沐清?”枫影低笑。 我嗔道:“你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打听本王的私事。” “主子恕罪,枫影只想求个明白。” “好个求个明白,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小丫头,存心寻本王开心!” “主子,奴婢可比您大几岁!”枫影假装不悦。 “那也是小丫头,好了,下去吧,我累了。” “奴婢告退。” 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烦! 走了三个又来一个,我来这儿敢情就是背桃花来的。更可恶的是枫影在一边煽风点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沐清大概被她唠叨了好几回了。 还是惑安静啊,那女人没有半点存在感,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效率高,一十足的被压榨者。 正当我发愁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味道,悠悠传来:“王爷,故人拜访,怎的如此相待?” “让他进来。”我披上外衫,背靠着床沿,“不用通知枫影他们了。” “是。”嗖嗖几声,暗卫回到原位。 两年不见,云焰越发俊朗,一身黑色衣衫,上面绣着银色的龙,腾云欲扶摇九天,头顶银色头冠,中间一颗上等珍珠闪耀着夺目的光辉,这一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刺客,只不过做的事,着实不够光明磊落。 带着一贯的随意的笑容走进来,“多年不见,王爷可好?” “不多,才两年而已,本王身子还算硬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多谢慕王爷关心。”我也没打算起身,就这么坐着,对他礼貌一笑。 “王爷容貌惊世,这样……实在引诱小王么?”云焰见我没什么病态,痞痞笑道。 “岂敢,焰身边美女如云,我这模样怕也就一般。”本王小王的,麻烦死了。我都改口了,他不会再跟我客套下去了吧。 “小沁谦虚了。”云焰收了笑,说道,“你的身体……没大碍吧?” “不过比以前弱了些,没怎么。”又一个被骗到的人。 但是!但是!为什么他也要叫我小沁!溯!你当真把我的“小名”发扬光大了! “那就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云焰说道:“当年你我畅游怀宁,想不到今日之后,竟要战场相见。” 我暗惊,云焰今晚来的目的难道就是告诉我这个? “焰的意思是,祁国已经和卫国国主达成了协议,瓜分大亚。” “是,当年,我并没有欺瞒你,皇兄没将实情告知于我,这一战,我曾和皇兄深谈,不过……” “别说了,你是祁国的王爷,是军神,真要兵戎相见,也是早晚的事,你不必为此自责。各为其主,你我道不同,今后莫要再来,免得落人口实。”我不知道对上云焰有多少胜算,只不过,不会很快败下阵来,擒贼先擒王,大不了抓他作人质。 “你的对手不是我,我接到皇兄的密旨,要先攻下北面的徐州常州等地方,打退姬云城,然后与卫军合围直取延州等中间要地,最后解决润州一带。”云焰淡淡地说着。 我哂笑,“焰泄露军事机密给我这个敌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不算机密,战场风云变幻,说不定明天就改了。不过我这么做怕是多余的,你的探子应该很快会把情报送来了吧,咱们要不要赌一赌我何时能把那人揪出来?”云焰的眼中兴味盎然,不过我不能用下属的性命来赌。 “不必了,等到你逮到了,给他个痛快就是。” “你的请求?” “不是,是要求!” “小沁有什么筹码来要求我呢?”云焰一下子凑到我身前,不客气地在床边坐下怪笑道。 听到他的称呼,我再次皱眉,“没有,只不过你的眼线一旦被我查到了,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小沁威胁我?真是有趣,有胆识!” “彼此彼此。” “呵呵……” 第 79 章 第79章“云焰,有件事,希望你老实回答我。”我收起笑容,正色看着他。 “你说。” “当初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这么问?”云焰疑惑道。 “你不用糊弄我,以你的性格,若不是为了重要的事情,断不会做出‘勾引’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唉……”云焰脸色微微一红,深深地叹口气,说道,“有人说涵王有颗七窍玲珑心,当真不假,这样的细节你都能想到这上面。你记不记得你写过一首诗,叫《琴殇》?” 《琴殇》? 那是我自己写的一首诗,当初写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心里郁结,消除愁绪而作,没有寄寓什么值得人深究的意思。 “我不懂。” “小沁,你是在和我装糊涂么?你写的东西,你怎会不知道它里面藏着什么?”云焰脸上闪过异色,紧盯着我。 “我确实不明白,当初些那首诗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有些矫情而已。”我摊摊手。 “你是怕说漏些什么吧?”云焰顿了顿,接着说:“罢了,你既然不想说,那就我来吧,那首诗的前两句没什么玄机,但是颈联就有大文章了。相传百年前凤凰剑的传人一代女侠幻蝶宫主创立幻蝶宫,惩奸除恶,匡扶正义,锄强扶弱,是极受江湖人士敬仰的女中豪杰,她不仅武学修为极高,经商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聚敛天下财富,可以说当时只要得罪了幻蝶宫主,世上便再无容身之所。可惜好景不长,幻蝶宫遭奸人出卖,被仇家灭门,宫主下落不明。从此风云一时的幻蝶宫便渐渐被人淡忘。” 自从得到那把无比花哨的剑,我就着手调查这剑的来历。年深日久,只知道幻蝶宫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怀宁,以及凤凰剑的一些资料,可能那位宫主后来也掉下了落日崖,将剑遗落在了水底吧。 “幻蝶宫灭门不久,江湖上就传出‘八荒六合,帝星紫薇,凤凰涅槃,麒麟择主’的话,意思很明白,紫微星出世,一统天下,凤凰涅槃便是指凤凰剑将选择新主人,而麒麟择主便是说麒麟将选择凤凰剑的传人为主,辅佐他取得天下。一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对这两句话深信不疑,毕竟幻蝶宫主的例子在前面摆着。你想想你那两句写了什么?当时皇兄跟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有多震惊,你那父皇还有三皇兄做这么多想必也是为了这个预言。” “这我知道,封给我摄政王的头衔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我是否真有夺位的野心,怎么说我是大亚开国以来第一位在皇子时期便被封为了摄政王的皇子,父皇那时候还封了溯为监国,只是不想我看起来那么突兀显眼,也向众人宣告他老了,累了,想休息了。而我接受以后放手朝政,使得他看不清我的动机,于是就一直这么耗着,我想一旦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封号被削去是一定的,保不准还能吃上一顿牢饭。”我稍微停了停,继续说道,“这次的战事正好顺了他的意,可以仔细调查我在朝中的人脉,派我上战场,战死他就少了一个大患,若是重伤就更好办,在药里动手脚,再趁机控制我的行动,如果大胜而归,所谓功高震主,那么他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我。” “你看事情的确透彻,朝堂一向污浊,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吞噬人的本性。”云焰似是感触甚深,眼睛望向窗外,“若是有一天你得了江山我一定不会奇怪,你有那个实力,有那个魄力,我承认太子会是个好皇帝,但是只是一个世人景仰的好皇帝,而你,一定会成为震慑千秋的霸主。” “你以为我是那个要得天下的人?” “难道不是么?” “我对那个麻烦的位置没兴趣。”我嘲讽一笑,若真想要那个金灿灿硬邦邦的椅子,现在怎会在这里,帝王学不是没有学过,玩弄权术也不是不会,我要真拿出以前那种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将大亚疆土扩大几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不想而已,那些不痛不痒的恶语中伤或诋毁,真听进去了然后再斤斤计较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倘若我真的想那么做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正如你说的,溯会是一个好皇帝,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去蹚浑水,给自己找罪受。千秋霸主,你真看得起我。” “即使你没有兴趣,命定的事情,总无法改变。” “胡说八道!那些鬼神迷信你都相信?我说你现在会死,那你是不是直接撞墙,这种东西骗骗愚民还行。”又是预言,我这人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但是穿越的事实又提醒着我世上无奇不有,难不成我真是那个麒麟才子的命定者?凤凰剑早已在我手中,它可是一点认主的迹象也没有,或者谁得了他谁就是主人?那还是什么宝剑。 “由不得你不信,说这话的是当时的一位神官,他的预言几十年都没出过错。” “那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定行将就木了,老糊涂!”这个无名氏,都死了近百年了还要和我这现代人较劲,见不得我过舒坦是不?没事搞什么预言,弄得我这么郁闷! 老天在上,我发誓我写那两句绝对是巧合,没人规定这几个字我不能用不是?可是…… “话说回来,我还是不明白,那两句有什么特别字眼,会让他们以为我是那个人。”不能怪我迟钝,我还是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云焰已经快抓狂了,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摆明了想上来海扁我一顿。 “凤凰殷情难兴赋,麒麟壮志易阑珊……哪里有问题?”我抵着下巴,不解。 “凤凰,麒麟,你就这么笨!”云焰彻底崩溃。 “啊?……”我睁大了眼,“你们不会以为是那个吧。” “不是那个是什么,凤凰剑可以从剑柄的两朵花中抽出千机线,再说你前面也说了‘指间弦惊歌觞曲,梦里花落醉流年’,难道不是指这个么?” “怎么可能。”这会轮到我郁闷了,搞了半天,他们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想到了另外一面,怪不得我理解不了。 我接着说:“凤凰和麒麟都是琴曲,分别是《凤求凰》、《麒麟舞》。” “什么!”云焰吃惊不小,“那你的后两句,还有尾联的‘紫薇’怎么回事?” “我那时候在紫薇轩弹琴饮酒,梨花渐落,霜风凄紧,一时用力过重,线就断了。至于‘紫薇’,我那时就是在紫薇轩嘛。”我顿了顿语气,说道,“那首诗是写在我们分别之后,之前你的目的是什么?”想混过去,没门!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的诗,我写下后被母妃呈给了父皇,云焰怎么知道?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 “忆江南,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白居易。 他居然知道这么多! 我静静地听他吟诗,蹙起了眉。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烟霭中。” “这些皆是出自我手,有什么联系么?” “你真不明白还是在拿我开心!”云焰定了定语气,“你知道怀宁在百年前叫什么吗,是杭州,杭州!” “……”说到这份上我要还不明白就是白痴了。 云焰见我眉头深锁,总算意平了些,说道:“还有一句,一片孤城万仞山。” 巧合!世上竟然有那么巧的事情。怀宁曾经叫杭州,幻蝶宫主在那里失踪,我写的诗句里面有些又恰好符合落日崖的特征,于是那些有心人便自动认为我是凤凰剑与麒麟才子的主人,或者知道凤凰剑的下落,想借机杀了我或是利用我。 “你那时候得了密报,所以才有了大亚之行吧。”我了然,“你那时候居然在我母妃身边安插探子,还是个文人雅士,他也是好闲情,闲得慌去监视一位贵妃。” “刺探你的底是主要目的,可惜我还没有得到结果,你就失踪了。”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凤凰剑的下落,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幻蝶宫,你信么?” “……”这回轮到云焰吃惊了。 但是这确实太巧了,我又不知道那些诗词有这么大问题,而且长相差不多的山多得很,怎么能单凭几句诗就认为我是那个人,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还是说那时候有人对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注意我,想看我的诗词,又怀着别样的心情看。 更郁闷的是我“历劫”回来后有刚巧不巧地写了《琴殇》,越抹越黑啊,很可能这之前他们的怀疑只是在初级阶段,这首诗横空出世以后呢,就升级了,于是兵符叛乱什么的全上来了。 所以父皇试探我,所以玉溟这么急,所以祁国和卫国这么快兴兵。 为何我会那么倒霉! “我跟你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云焰见我一脸正色,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也凝眉思考起来,却是一脸的不信。 “不过,你不是应该杀了我么,怎么这么轻松地和我聊天?”我笑言,看得云焰有些愣神。 “总之你现在万事小心,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再加上你父皇刻意隐瞒封锁消息,我想你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众矢之的?现在还不是么?你看看你们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万人马了。”我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云焰。 “那又怎样?真要说杀你还是舍不得,只要你不侵略我大祁国土,我永远都不想和你交手。” “你现在可是在侵占大亚的国土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云焰顿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色不早,王爷早些回去养精蓄锐,在下也要歇息了。” “小沁好狠心,既然知道天色晚了,何不留区区在下在您这里将就一晚呢?”云焰凑过来“委屈”道。 “行啊,我保证你明天想走都走不了。”我色色得勾起云焰的下巴,阴险的笑容笑得他浑身发毛,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体。 “我看还是算了。”走到门口,云焰转过身,神色带了些微的凝重,说道:“你的对手是林祈暄,他不简单,要小心。” “嗯。” “我有些期待和你交手,你在京城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打守城战,两万对二十万都能坚持两天多,在军事上我云焰自问有所成就,也很少将人视为劲敌,但是你是其中一个。” “这么说我该感到荣幸了?”这么被人赞还是有成就感的,只是……不是我自卑,军事上除了会背书就是一小白。 “对,所以,你千万别在我杀到之前就被林祈暄那小子玩死了。” “为了对得起你,我一定撑到你来。”说完我就觉得像是妻子在丈夫出征前对他的叮咛。 果然云焰奸诈一笑,飞身离开。 “林祈暄?”云焰特别强调这个人,难道塔罗还有些资料没查到? 不过若是他和我直接斗的话,胜算还是有的,他武功不济,兵法谋略虽是一流,不过打仗靠的是实战经验是灵活,不是纸上谈兵,计策都是人想出来的,我就不信我手下那群人全是饭桶。 飞天中文 www.gosky.net提供!